三国之力挽狂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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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结结巴巴。
“怎么?莫非你没找到?”那个阴鸷文士大为不悦,“我不是给你画影图形了么?”
“那个那个那个……”
“哼!”文士冷笑,“什么全歼,原来是让他逃了呀。”
“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很多事情,小人物是不会知道的,就像刘武这个名字,对于小人物而言,并不比同锅吃饭同帐睡觉的弟兄更有名。但对于大人物,就很不一样了。
不过直到三天前,钟会才从一个蜀国叛将口中得知兴势山守将竟然是蜀汉的一个皇族,不由狂喜。刚刚从洛阳来前线视察战局的监军卫瓘便举荐自己门下的一个亲信参军刘实赶往兴势山督战,钟会也很识趣,又让刘实再多带两千兵马,以便速速攻下。
这样,刘武在最后的那两天里实际是被超过四千兵马狂攻,难怪那两日蜀军伤亡陡增,几近崩溃。
当然,说到这儿,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兴势山的最后攻防已经不再是为了清除魏军后防补给线的安宁,钟会连汉城乐城都没攻下就将大军直陈阳平关前,到现在为止汉城乐城还分别由李辅荀恺各统一万兵马围着呢,而刘武的这八百人,竟然也有五千兵马挂念,委实让人惊叹。
魏军的目的也显而易见,就是想拿一个刘氏皇族近支的血来祭旗,顺便杀杀阳平关上蜀军的锐气。
只是钟会越想越是不对,等后来想起再问问那个刘姓的小子带了多少兵时,已然是吓了一跳。
那小子竟然只带了八百名士兵就敢在没有城池护卫、没有武器储备、没有粮仓、没有后援什么都没有的一个小小兴势山大营死抗三千魏军?还抗了两个月……
虽然那个叫鲁永的小子才能不济,但也不是这么个不济法,那只有说明这小子带兵打战确实有一套,而且搞不好武力了得。
等再问清楚这小子的履历,便不由得大为惊叹了。
这小子当年是冒名进入蜀军,乃是从小兵做起的,整整六年,所经战役多达七次,大小战斗将近百次,终以战功升迁至骁骑校尉。后来面君谢恩时才被发现竟是梁王刘理之子。
刘禅马上就一脸笑容的将刘武破格提拔成护军将军,就让刘武辅佐傅俭守阳平关城。此后四年,四年时间,未曾升迁。
“不愧是刘备的后代,”钟会在听闻兴势山大营被攻陷但未曾发现刘武尸身后半赞叹半嘲讽道;“武勇过人,胆略过人,逃跑的伎俩更是无人可比呢。”众将闻言哈哈大笑,钟会顿了顿,又继续问:“参军是否派人去追呢?可知是他是从哪条小道遁逃?”这点相当关键,以目前的情况,阳平关北统统是魏军控制,也就是说,刘武是在魏军的重重包围之下。
像这种非常能打,钟会都不得不承认的蜀国名将(至少也是苗子),就算没这个皇族身份,也是绝对不能容忍他活着逃回去的。
“回禀大都督,参军大人在蜀营的西边发现一条新近被踩塌过的小道,路上还找到了蜀国的兵器和一具落在旁侧峡谷里的蜀兵尸身。参军大人让我等就沿着这条小道追击。”
是么,那就好,前后加起来五千人也不知道现在还剩多少,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兵马最后若是还让敌军主将全身而退岂不是要让晋公讥笑三年?
“这便好,回去告诉刘参军,若是能够取下刘武的人头,当为参军记一首功。”钟会声音很大,那个来报信的小校唯唯,慢慢退出帐外,转身离开不提,钟会又转头,堆起笑容望着身边的卫瓘,“监军大人举荐也是大功一件,会也将在递给晋公的本章上写明此事。”
“多谢大都督美意,”卫瓘也堆起一脸的笑容,“不过在下的便免了吧,在下只望能见到阳平关破,便好去向晋公先去复命,瓘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自然,自然。”钟会心中大为不快,他向这姓卫的示好,这小子倒好,分明是在讥讽他攻城不力,这许多日子竟然连个小小阳平关也拿不下来,靡费了许多兵粮甲仗。
这老小子不带兵怎知道这阳平关的厉害?须知这天下第二雄关可是非比寻常,城高墙阔,又兼是四座重门,尤其是北门,乃是拿南中蛮人所贡檀木所筑,不畏火攻,连箭射上去都只不过多几道划痕,门筑得又比常门更厚,攻城木撞上去了纹丝不动,据说这道北门就是平时蜀兵自己开关都甚是吃力呢。要想从北门攻,只有爬墙强攻一途,而西门东门前俱是窄小通道,可直通阳平之南,但伸展不开兵力,没法组织进攻,魏军单想通过就得挨城上檑木弓箭一顿痛砸,南门就更不用说了。不是这般厉害,那么此关何以能号称天下第二呢。
蜀军就靠这座关城,拿区区两千有余的那么一点兵力硬生生把十万魏军挡在北汉中。
攻下阳平关,单单只依赖蛮攻,恐怕一时不会奏效。
只有看计攻了。那么现在那个刘武的人头,或许会很有用呢。若是把这么一个看来是蜀汉最最杰出的皇族成员人头拿到阳平关前,蜀兵定会心神大乱。
梦魇之章 节七:风雨前
睡了么?
睡了,很香甜,霍俊没敢叫醒刘武,刚刚天亮,他也不知道刘武什么时候睡的,只是有个小卒说大概是昨天的下午罢,因为头痛的厉害,毕竟两天多没睡,之前的两个月又都没睡过一场好觉。
“要是我是将军他,我早就要疯掉了,”那个小卒叹息道,“一天到晚想这么多的心事,不累才怪。”
“好了,不许说废话!”霍俊打断这个小卒的感叹,低声严厉道,“快去,去打探一下南边,对了,小心点,我们正南边便是十万的魏军,别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察觉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知道了头儿,”那个小卒白了霍俊一眼,怪声怪气道,“头儿怎么不再让人去打探打探下北边?”
那边吗?都过了这么久,应该不会有追兵袭来了吧?探不探都一样。只不过霍俊正想这样说时却又想起刘武的性子,若是不派人打探,等将军醒来定会被臭骂一通。
“那么好,赵五和黄三去北边探探,仔细点。”有备无患。
其余人,等着晒太阳。
这种危险之地连生个火都不敢,马儿也是马马虎虎喂一下就马上戴上马嚼子塞上木棒生怕马儿一叫就让魏军探马觉察。所有的人都快让这初冬的夜露冻死了,个个身体发僵,急需太阳的垂爱。
等身体再晒得暖和些,便该起身活动了,当然,最好把那些个干巴巴的马肉和饼子也拿太阳烤烤,不敢生火,也只有让太阳把这些吃食弄得稍微软些,省得吃起来费劲。
远处,阳平关城下,战鼓再起,看来很快,又将开战了。
霍俊铁青着脸,看着黑乎乎一大团一大团的黑色军队自各个营地流出来,之后慢慢形成阵形,蛇形,方圆,三尖,锋矢,锥形,之后一个个巨大的黑色图案慢慢的往更远处的阳平关流去,那些黑色的盔甲,被阳光染成诡异的紫色,而他们光洁漂亮的朴刀长矛等等,则被染成亮橙色。这些颜色纠集到一起就变成一种让人不安的颜色,摄人心魄。
霍俊越看越是觉得心中烦躁,若是他手下有五千兵马,他就敢冲下山去给魏军来个奇袭,到时候包管打得魏军焦头烂额,要是运气好的话,搞不好还能端了魏军的中军大营,到时候魏军群龙无首,那可就是蜀军的大好时机,一定可以打赢这场战。可惜……
大都督为什么要将汉中的军马全带到沓中去呢?到现在,汉中不用说有五千人机动兵力备用,便是三千,怕是也难凑起。
霍俊心里难过,转过身去不再看山下的战况,他去看看将军醒了没。
刘武是刚刚醒的,醒来便有识趣的小兵拿个削出来的木头盒子取了些漱口水递给他。他倒不是太讲究这个,昨天之前大营里连喝的都难,不过既然现在身边就有山泉,不妨可以考虑。木枝当刷,轻轻刮刮,去去口气,也让脑子轻松些。
最后是马肉干加面饼,便吃便想事情。还是那件事,怎么能够离开这个险境,南边是十万的魏军,怎么离开呢。局势恶劣到这个地步,实在无法可想。那只有硬着头皮强行通过么?开什么玩笑,当魏军全是白痴么?
“将军,您醒了,”霍俊恭恭敬敬站在刘武右侧前方,“末将让几个弟兄去周围打探情况,有两个刚刚回来了。”
“嗯,”刘武轻轻点点头,慢慢站立起身,他将自己的那份干粮已然吃光,现在是该去听听消息了。
情况还行,背后他们撤退的那条小道还是没发现敌人,看来敌人真的有可能认为兴势山大营里那些一百零六个弟兄就是全部,所有的兴势山蜀军被他们彻底消灭了。霍俊说到这里很是伤感,那些个好兄弟,他们是用死来欺骗魏狗,让弟兄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包围。
“哦,对了,”霍俊在回禀消息的最后也是随口这么一说,全当是给将军说说笑解解愁,“黄三那小子在我们来的路上还多捡到把朴刀,也不知道是哪个混球掉的。让他把武器全交上来给马背他也不交,走到最后还不是掉了?要是找到是哪个小子掉的,非狠狠骂他一顿不可!”
刘武心中一紧,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面色沉如镔铁。
霍俊见主将面色不好,也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话了,不敢多嘴。只不过突然间他猛然明白了,低叫一声:“不好!”
梦魇之章 节八:伏击
“那个姓刘的算什么东西?妈的,夺了老子的兵权还让老子给他卖命?”
骂骂咧咧,虬须男子挥舞着手中两片板斧做挥舞状,仿佛面前就是那个对他冷言冷语动不动就拿大都督压他的阴鸷文士。
身边的小校显然是惯于拍上级马屁,立即接话:“将军英明神舞,砍死那几个蜀国逃兵还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您将那个叫刘武的小儿砍成两半,便是盖世奇功,甭说大都督会对您另眼相看,便是晋公,也会召见将军您呢。”
这马屁拍得虬须男子十分舒服,只是那个小校把话说大了,刘武仅仅就是个护军将军,虽然还有个蜀汉皇族近枝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的晋公连皇帝都敢宰,还在乎一个蜀汉皇亲?除非是阵斩了姜维,或许还可能考虑。
远处驰来一骑,是派出去的探马,就在虬须男子面前勒马站定,抱拳施礼:“将军,前面有条窄道,只有两三人宽,长约里许,山谷下有好几具蜀兵尸体。”
“这些蜀国人哪,打战不行,跑起来倒是挺快,连自己个儿的弟兄也不管了,真是没用。”虬须男子哈哈大笑。魏国士兵也哄堂大笑,虽然不少人心中对这个只会指挥弟兄们上前送死自个儿却躲在大营里灌黄汤的将军很是不以为然,不过大家大体上知道蜀军人数没剩多少了,一般不会有什么大危险,可是大家跟蜀军交战许久,知道蜀军中有好几个神射手,特别是他们蜀军的主将,以一当百,毫无惧色,非常的危险。所以这支魏军先遣队总还是觉得自己人太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蜀军。看来这个草包将军并没有对士兵们把情况兜出来,所以这些士兵们自然还以为蜀军还有几百人人呢,只有草包将军自己知道大概对手也就一二百的模样,毕竟两个月下来他那些小兵也不是白死的,总得耗些人吧?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主因。
“传令军中,快速通过,继续前进。”虬须男子依旧一脸的傲慢,得意洋洋。仿佛只要再过一会儿,那个叫刘武的小子项上人头便是他的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