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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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为什么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却不给我哪怕是唯一的伙伴?
那天全家被我哭得鸡飞狗跳,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睡过去得了,许是哭昏了,许是哭累了。总之,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艳阳高照的第二天了。
说实话,大哭后的第二天最痛的是头,最肿的是眼睛,最尴尬的是我。安安一早就叫我起床,才不呢!我躲在被子里,昨个多丢人啊!都这么大个的人了还因为摔跤哭哭啼啼,不成,怎么想我都认为自己是没有脸出门见人了。不!连被子我都不出了!
“小姐,您就起来吧。洗脸水奴婢都换了三遍了。”
三遍……哼,十遍我都不起,就是不起,我!就!是!不!起!谁能把我怎么着!耳听得安安叹了口气,似是端着水出了房门。
呼……憋死我了!我偷偷的把头探出被子,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碍眼的大笑容。完蛋……我又缩回到被子里面,该死的安安她怎么可以让韵铎那个家伙进本姑娘的闺房,还让他看到我这么糗的一幕,啊……我伟大的形象就此颠覆~~
“筠儿,爹和娘去南城拜会‘庆丰号’的东家去了,二老临走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你若是身子不爽利,我就唤人让他们寻个大夫来。”
“我没事,你出去。”我在被子里闷声的说。
“这都晌午了,你两顿没吃不饿吗?”
饿!我当然饿!可是饿死事小,丢面子事大……“不吃,出去。”
“筠儿,我让灶上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艾窝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想吃驴打滚,可是这个是嘉庆年间才有的东西,不管了,大不了改成始创于康熙年间罢了。反正,我就是好这口。慢慢的把被子掀开一个小角qisuu奇书com,偷眼看着韵铎。
他哑然失笑着说:“别撅嘴啦,都能挂上二斤猪头肉了。来,今个我伺候习家大小姐洗漱还不成。”
一撇嘴“谁要你伺候,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出去出去!”说着话,我抓起被子就想把头盖上。
韵铎一把抓住我的手,“躺久了眼睛会更肿的,更何况你每次哭完必定头疼。唉,你真是个水做的娃娃,怎么就这么多眼泪呢。昨个把一府的人都淹了,连爹都被你吓得够呛。”
我又不是孟姜女,家里也没长城让我哭,形容的那么夸张,哼!摔开他的手,挣扎着坐起来。当然,我的小衣整整齐齐,我可是在被子里面都摩挲好了的。
韵铎笑着让安安把水端进来,忙前忙后的伺候我洗漱。说实话,真是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刷牙的时候,我觉得脸都由红转绿了。
等我坐下来稀里呼噜吃完饭才想起来昨天那个呃……恩人……的披风!还有,这个矮冬瓜貌似叫了我好多声筠儿!给他三分颜色,他还就真敢开染坊啊!“韵铎!”
“嗯,筠儿,你还想用些什么?”
“长幼有序,你怎么可以叫我筠儿呢!”
韵铎坐在我旁边,抚摩着我的手,低沉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爹爹在教我的第一天就跟我说了,原来筠儿寻得不是弟弟,而是夫君。”
这个老爹,怎么可以是个大嘴巴呢!我不是说过吗?婚约这个事情看情形,万不能够强迫于人。尤其是韵铎,他本性中总有着那么一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这个你不用担心,就算将来你继承了习家,也可以不履行那个约定,不过我还是希望将来你的第一个儿子能够姓习,也算是延续了我们家这点香火。”
“这个自然筠儿说了算,我没有异议。”
好吧,我承认,他此刻的眼睛还是有那么点醉人的味道。“既然你同意了,我就让娘请京城有名的媒婆上门,给你寻个能持家的媳妇,我寻思着,门第倒是其次,首要的就是人品。你说呢?”
韵铎脸一沉,黑压压的怪吓人的。“请那些长舌之人来家里作甚?若是筠儿说我应该先成家再立业,那等爹娘回来我就禀报他们二老,选个黄道吉日,我入赘便是。”
啊?这个,这个,这个……我讪笑着拍拍韵铎的头,“小毛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且问你,爹爹一身经商的本事,你可学到七八分?”
韵铎摇摇头,“这一年,我不过是每天跟着爹爹学看账本,白天去各个铺子里面巡视一二。”
“那你可曾发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又可曾发觉什么让你心悦诚服的地方?”
韵铎低头想了想,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我没有去过其他商号,无从比较,单说咱们家的米粮铺和绸缎庄,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经营方式。”
我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韵铎,虽然你想做最大的粮商,我却希望你能先从绸缎庄做起,毕竟这是习家的根本,也是习家最最拿手的地方,而且家里的绸缎、茶叶、皮毛、布匹、杂货等商号也不是坐等着收钱的买卖。”
“好。”
“既然这样,我就做个小小的砖块来引你这块璞玉吧。”把窗子支起来,就可以看到院子里满眼的绿色。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小贼
“早先咱们习家的商号主要是分布在江浙地区,后来还是爹爹有眼光,捋顺了北方的商路,咱们习家才在北方占了些地方。但是,若说是站稳脚跟,恐怕还需要些年月。毕竟,在京畿重地,我们都还是个青皮。南人以仕子和商贾居多,加之气候变化不大,所以绸缎庄的生意主要是以花色和刺绣取胜。但是北方则不同,这里四季分明,遍地都是达官贵人,需要的不仅仅是绸缎还有水獭、貉绒、黄狼皮、灰鼠皮等皮货。你看着天马上就要凉下来,咱们可不能把到了嘴边的肉拱手送与他人。”
“嗯。”
“另外,天子脚下也分三六九等,咱们诺大一个柜台也不够人家一个京官的面子,更何况那些王公贵族。要我说,先把城南的绸缎庄再起一层。原来那层分成两个套间,左进为绫罗绸缎和一般的皮货,右进为花布、青布;而二层则是数个独间,有些类似酒楼的雅阁,专卖顶级的丝绸、皮货,再寻几个家事清白、口齿伶俐、终身买断的小二作为专属柜员就可以。再来,我们也弄些老实本分的裁缝娘子,专门去些豪门大院给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们做衣裳。”我可是听说,八月里旗里的姑娘们要去选秀了,能混出了什么名头我不关心,我只在乎咔咔响的银票票。
“这……”
“我只是说个开头,你自己回去寻思寻思可不可以试试,若是觉得可以,就说服爹爹去。”
韵铎奇怪的看着我,好似我脸上开了一朵倾国倾城的牡丹花一般,“筠儿,平日里看你最不喜这黄白之事,却未曾想你有如此玲珑的心思。”
我不过是借用了瑞蚨祥的经营策略而已,还有更多好的理念,却是只能胡想不能言传。唉,如果我转生到满人家里没准还有机会参拜参拜那几位迷倒现代一干小女子的秃头阿哥们。既然我身为汉人,就必须想办法保护住这个家远离那些刀光剑影。心底有些苦笑,若不是偷听到某位曹大人对我家的某位绣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功夫感兴趣,我也不会急巴巴的让娘给老爹狂吹枕头风,把那个绣女拱手让出去并举家迁往北京。毕竟,那位曹大人,后来的的确确站错了队,才引得雍正痛下杀手,才有了后来的《红楼梦》。而我,不过是看多了清宫穿越小说,还是有些印象的。“呵呵,韵铎真会说笑,这张嘴可真甜啊。怪不得家里的丫头们看见你,脸儿都红红的,连我身边的安安都是。”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等明年,恐怕我只能拧他的胳膊了。
“筠儿要是不喜欢,我以后板着脸就是。”
嗨,没完了是吧。懒得搭理他,转身在屋里寻摸那件青绿色的披风,毕竟是人家的物件,就算借我遮了羞,那也是暂时的。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应该不是一个有洁癖而且大手大脚的人吧!“安安,我昨个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那件披风你给我收哪里去了?”大吼一声,哈哈,姑奶奶我的活力回来喽!
安安推开门,吐着舌头说:“小姐,昨天您非要抱着那件披风哭,结果……现在那披风正在盆里泡着呢,我一会就洗干净。”
不会吧,我有这么丢脸……恩人啊……我愧对你……“安安,我来洗吧。”
“啊?”安安的脸变形了,嘴巴超大,可惜没有鸵鸟蛋。
“不许!”韵铎冷冷地拉着我的手。
喂!难道你都没有学习过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讲卫生才是好宝宝……呃,对了,这个时代没有幼儿园阿姨,只有老嬷嬷,奶妈子。“韵铎,你看,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劳动的能力,人之所以有劳动的能力,是因为人要生存,人既然要生存,就离不开衣食住行……(省略一万字)”
“不许,你和我去看账本。”说完,硬拉着我往屋外走。
让你如愿?想得美咧!偷偷掐了一把大腿,泪花花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转。韵铎看着我,叹息地说:“你这么双细腻温软的手,我怎么舍得你去浆洗衣服。我知道你还气我昨天笑你,我真得只是因为觉得你让我心生怜爱……”
我去,我去帐房还不成!再说,我的汗毛就要稍息,立正,正步走!集体去清代组团旅游一番。不过我还是深刻的感受到,这个乌雅韵铎不是风度翩翩型,不是温文尔雅型,绝对是霸道任性外加满嘴抹蜜型!
日落西山,我和韵铎在偏厅用完饭,见爹娘还没有回来,我那些千奇百怪的小心思又开始游动。“韵铎,咱们出去玩吧。”
“天都黑了,出去做什么。小心爹爹回来罚你跪祠堂。”
“那你带着我爬树吧。”
韵铎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现在树上什么都没的吃,上去作甚。”
鄙夷的摇摇头,“就知道吃,再吃你就要把天都顶破了。没看到今个月色正好,咱们找个树头坐着看看月亮,聊聊人生岂不快哉?”
“反正怎么说你都是理,若我不同意了,还指不定你晚上怎么闹我呢?”
“同意啦?”我鬼笑着。
“你穿上件挡风的衣物,免得又着了风寒,一家子替你操心。”跟个老妈子似得韵铎真有些像鸡妈妈的妈。
抓起件我心爱的小披风,揣上几个艾窝窝,我习素筠要上树野餐去啦!
还别说,这晃晃悠悠看着月亮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如果没有某支胳膊紧紧地箍着我感觉也许更好。刚想学着林青霞在树上半阖双眼,半点悠然地唱点什么,韵铎突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呜呜呜呜呜(你想干什么?)呜呜呜呜呜呜(拿开你的臭手啦!)。”
韵铎紧张地在我耳边说,“莫动,莫要出声,有歹人进了咱家。”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瞪了韵铎一眼,管他有没有接收我的卫生球。从怀里摩挲出竹哨,递给他。好歹我人小气少,还是让韵铎用力吹吧。
以前就对地道战感兴趣,要不现在的宅子怎么会收拾了一年才算是完工,其中的机关暗道是最难也是最有意思的。开玩笑,我可是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的一代,小小的毛贼能我手中翻几个跟头。
被我训练了一年的下人们听到熟悉的鹧鸪声,兴奋的钻柜子的钻柜子,下地道的下地道,连我房里的安安都扣开墙壁里的暗道一头钻了进去。
汗,巨汗。到底是平时的日子过得太安稳了,还是他们都幻想着能成为缉拿盗贼的官府捕快?踹了韵铎一脚,这个臭小子!不是总说他气拔山兮力盖世,事到临头还在我面前玩角色扮演,难不成他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