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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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萍雯的鼻子够尖得,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冲过来抓起一只鸡大腿,用力一掰,然后放进嘴里大嚼,边吃边说,“馋死姑奶奶我了,日日不见肉,思君朝与暮。”
我笑着对江若惜说,“若惜,过来吃些吧。都是家常的小菜,好歹比这里的厨子做得可口多了。”
“既是这样,那我可要尝尝君府私房菜的手艺。”她坐下来用筷子夹起菜后,顿一顿,左右轻摇两下,然后放到口中轻嚼。
“外面的人怎么样了?”我倒了一水酒递给璇玑。
“还能怎么样。睡倒了呗。”璇玑一口就把酒干了,“我说,你们怎么被关在这儿了?”
“我说,我们到底在哪儿啊?你就别卖关子啦?”我瞪了眼璇玑,“说吧,这两位都是真性情的人,再说我们总得知道自己被关在何处才能想办法脱身吧。”
璇玑自斟自饮又干了一杯,“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省得将来全都削发当尼姑去。”
我看了眼江若惜,她点点头,然后摇摇头,我明白她地意思。此地怕是烟花之所用来调教清倌的偏僻之处,还是不要告诉高萍雯的为好。以她的性子,若是闹起来,非要打出去不可了。“那家里怎么说?”
璇玑笑道,“鸡飞狗跳呗!冥追和那个死东西回杭州的时候。脸都青了。”
啊?怎么青了?
“哦,对了。看样子不像是被气得,也不想是吓得,倒像是打得?哎呀。我就问他们啊,谁下的这狠手,我去打回来。结果呢,他们谁也不说,真是气死我了!”璇玑一边说一边跺脚。
“轻点,轻点,姑奶奶。您把墙皮跺下来没关系,若是把屋子跺塌了,您走得倒是容易。问题是我们怎么和人家交代啊!”我连忙劝她,连拉带拽。
“另外,你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成天的哭啊哭,我看满园地花花草草都不用浇水了。”璇玑长叹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我说。要不我把你带回去算了。真得……成天看着她们哭,我都快哭了。”
江若惜放下筷子,用丝帕擦擦嘴笑着说,“她不能走。”
高萍雯抢过她手里的丝帕也擦了擦嘴,“是啊,她不能走。”
“你们是说我不能从这个地方把她带走吗?”璇玑瞟了我一眼,然后狠绝冷酷的盯着江若惜和高萍雯。
“她们的意思是,这个地方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才算是成功!”我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午夜清新的空气。
“不过。我们倒是很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而羽默你,又是什么人呢?”江若惜直言不讳的问道。
“我?不过是一介江湖飘零客。”我笑着拉起璇玑的手,“这是我地好姐姐璇玑。这位是江若惜,这位是高萍雯,都是我刚刚认识的新朋友。”
“萍雯,你看她像传说中的江湖侠女吗?”江若惜摇摇头,“我怎么看都不像。”
高萍雯啧啧啧啧地上下打量我一番,“你瞧她那小胳膊瘦得没几两肉,我看连打死只蚊子的力气都没有。江湖侠女?江湖侠女要都是她那样,那我就是天下第一啦!”
“天下第一?”江若惜笑得前仰后合,“你要是天下第一,那什么武林什么江湖,可就真是成笑话了。这话要是让吕四娘听见,看她怎么收拾你。”
“你说谁?”我冲过去抓着江若惜地手,“再说一遍。”
“她说的是嘉兴的吕四娘呀!你没听说过吗?”高萍雯诧异地说。
“听……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只是没见过。”我结结巴巴地说,“她好像是吕留良老先生的孙女,只是,她师从何人仙居何处,你们知道吗?”
江若惜笑道,“别听她胡说,四娘是嘉兴著名儒士吕留良吕公的孙女,和萍雯一般自小喜欢舞刀弄剑。她的祖父吕公是我父亲的忘年交,只是她爹爹热衷于读书取仕,现在还留在京城备考。所以四娘和她的母亲都投靠到了嘉兴吕公的门下。听闻四娘地母亲现在每天都在晨昏诵经,而四娘则拜在天台山慧日庵的世外神尼悟因法师门下。”
“以前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玩耍,如今她遇到名师,我们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过面了。听说悟因法师在庵内辟一静室,让四娘在里面日夜打坐,摒除一切杂念。直到练到心如止水物我两忘,体内真气与天地之气合而为一,源源不断的境界才能出关。”高萍雯羡艳地说。
璇玑在一边插嘴道,“悟因这个老尼姑我见过,为人甚是古板,行事更是怪异之极。听说这悟因老尼姑俗姓朱,本是前朝的宗室之女,清廷入主中原后,她的家族遭到毁灭,幼小的她侥幸逃生,被一游方老尼收留,带到天台山削发为尼,并在天台山上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曾静
啊,原来吕四娘的师傅就好像是《鹿鼎记》里阿珂的前朝的宗室之女,只不过身份没有那么高贵,不是公主而已。
我知道璇玑话里的意思,这位比丘尼心里想得肯定是“反清复明”,所以才会这么悉心的教导吕四娘。
等到湘中士子曾静游学来到嘉兴,在南湖雨楼中与当地人士谈诗论文,吕留良的门生严鸿逵、沈在宽等人也在其中。曾静原来也读过一些吕留良的传世之作,对他佩服不已,如今又见到这些秘本珍言,不由得击节赞叹,心中隐藏已久的“反清复明”大志被激发得沸腾起来。可惜自己是一介书生,手无寸铁,无以成事,想来想去,想到了手握重兵的川陕总督岳钟琪,此人是岳飞的后代,倘若能晓以大义,料定必会恍然醒悟,举兵反戈,复明大业指日可待。
于是这个头脑被烧得火热的曾静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劝导信,派弟子张熙送往西安,满心以为岳钟琪必为其所动,却不料他根本不吃这一套,不但没有接受曾静的建议,反倒扣压了张熙,严刑拷问,逼他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雍正因此大为震怒,诏令浙江巡抚查抄嘉兴吕家。当地官吏从吕家搜出大批书籍,其中不乏逆上乱言,于是皇帝降下大罪,将吕府一门老小以及所有门生故旧,总计一百余人,全部处死或充军,连已故多年的吕留良也不放过,掘墓开棺,鞭笞其尸骨以示严惩。
结果几年之后的八月十四。百草枯萎,黄叶翻飞的时候,年己五十八岁地雍正被吕四娘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如果说以前让我去想像这一幕,我只觉得这不过是清朝的一桩秘闻而已,就和孝庄太后有没有下嫁给多尔衮一样,是个难解的谜题。
如今,我认识了胤禛。而他,长得又和童如此如此的相像。再让我去想像被砍掉头颅这一幕,我就只觉得内心的悲恸是无法用语言去表达的。
如果我不能阻止老尼姑去教吕四娘,我就只能阻止这个叫曾静的糊涂书生了。借由改变一个人地命运,而去改变胤禛的结局。人终有一死,寿终正寝更适合他。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希望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见到这位身出名门的吕四娘?”我轻轻地说。
“如果能出去,咱们一同去天门山叨扰她去。”高萍雯说道。
“可她不是闭关苦修吗?”我好奇地问。
“只要不是生死关。想见就见呗。”璇玑不屑地说,“老尼姑要是不让见,我就给她下给她扔到小倌的床上去。”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除了服了,我只有服了。
高萍雯叹道,“高人啊,这才是真正的高人。比起她,我这点作恶的小手段又算是什么呢。”
江若惜美丽动人地笑颜有如春花般灿烂夺目,“你呀,还是好好当你的大家闺秀吧!”
“说得也是!”高萍雯揉着自己的腰,“别的不说,反正早早脱离苦海才成。再这么练下去啊。我地腰都得成面条了!想怎么弯就怎么弯,我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也能这么软?”
“你呀,还好意思说!像个扁担似的,弯下腰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江若惜笑着说,她转头看着我。“既然外面平安无事,你和这位璇玑姐姐有什么就在外面说吧。我看萍雯也困了,我们俩就先睡觉好了。”
“嗯,谢谢。”我拎起食盒拉着璇玑走到屋外,然后轻轻把门掩上。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看璇玑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一定要说实话!”
“从京城里来了一位先生,说是要见你,让我拦住了。”璇玑从我手里接过食盒,“倒不是我没法子把他带过来。只是,你确定这个人是无害的吗?”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四爷的至交。这里总是不安全,还是改日你把我带出去,我们在外面见吧。”
璇玑从腰带里摸出一个小纸包,“这里是琥珀多寐丸,是那个叫瑶瑟的丫头让我交给你地。另外……”她又摸出一个瓷瓶,“这是朱砂定神散。你若是不想受这些无聊的折磨,每日服用一丸便可。”
“有什么效果?”我接过纸包和瓷瓶放入袖中。
“很吓人,有点像……”
“天花?”
“比那个吓人。”
“不会是麻风病吧?”我吃惊地说,“要真是麻风,那可玩大了!”
“所以,要不要用,你自己决定!”
“就没点症状轻些的?”
璇玑想了想,从身上又掏出几个小瓷瓶,“这个,肺痨。这个,疾。这个,三消病。这个,髓枯血伤……”
“那个……再轻点,再轻点的有没有?”
“还要再轻啊?”璇玑把瓷瓶放回身上,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有啦!”
“怎么?”
月光下,她诡笑着,黑琉璃般的眼睛里闪耀着奇异的光芒,“骨折吧。”
“啊?”我愣愣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骨折啊!骨折!”璇玑抚掌笑道,“你说吧,是胳膊还是腿,手还是脚,左边还是右边,你随便挑?”
“你是郑屠吗?我是在买排骨吗?这玩意有随便挑的吗?”我不满意的撅撅嘴,“好歹算是个能用的主意。这样吧,脚。左右随便,不过得在众人面前,这样才能说得过去。”
璇玑笑得很是天真无邪,“这个容易,你们哪天练舞?”
屈指一算,我笃定地说,“后日。”
“好!”她她揉了揉我前额的头发,就好像是又轻又柔的羽毛暖暖的拂过我的额头,“放心吧,不会很痛的,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知道啦!姐姐是惩恶扬善地无敌侠女,专门保护弱小无助的我!”我撒娇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璇玑用力地捏着我的脸,雨媚云娇,神彩奕奕,“羽默,我走了。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莲足
到屋里,原本应该睡觉的两个人,眼睛一个赛过一个像是某片草甸子上跑出来的女狼。
“呦,二位这是睡醒一觉了,还是……”我觉得自己就跟迷路的小羊一般,唯能肯定的就是面前这二位准备把我剥皮拆骨,吃入腹中。
高萍雯阴恻恻地笑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交出来吧!”
“啊?”我哭笑不得,为什么我总能遇到这种让我拿她们没辙的人。
江若惜步月徐来,言笑晏晏,素手一翻,“药啊!”怪不得高萍雯叫她兔子,耳朵的确够尖!
璇玑回到君府,把手里的食盒往瑶瑟怀里一塞。
她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冥追和韩,嗤笑地说,“我见过羽默了,没和她说你们俩现在这副尊荣是怎么来得。”
“多谢。”冥追含笑说道。
“不用你多嘴。”韩没好气地说。
“成,就一句。”璇玑倚着窗儿轻轻叹息,“她要见那个先生,你们什么打算?”
韩询问似的看了冥追一眼,冥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