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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重锦官城-第7章

小说: 花重锦官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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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坐在那儿想着这事,不由地抽了口气:难道他竟将这样的事当真了?转眼看看那桃花,架不住暖风的吹拂,花瓣纷纷扬扬地飘离枝头。 



11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一大早云谦被窗外的鸟鸣惊醒,却不想起来,也不出声,睁着眼,望着帐檐上绣的梅花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轻轻一声笑,他转头看去,春秀站在床边笑道:这样静悄悄的,我只当你还睡着哩,却是睁着眼在这里作梦。 
云谦一笑,掀被下床,春秀侍候他穿了衣服,正说着话,刘太太跨进门来笑道:起来了?我打发人过来问了几次,春秀都说你还睡着,今儿可是正经日子,也该起了。 
云谦问了安,一面笑道:这些日子太太受累了。 
刘太太挥了挥手,“那有什么,我过来只是嘱咐你一声。这些日子你老没在家,虽说报馆的事多,今儿可是你的正经日子,说什么也不能再往外跑了。” 
云谦皱眉道:今儿可说不准,我赶早去了,早些回来就是了。 
刘太太道:那可不成,能由着你我也就随你去了,客人这就要来,远道的客人昨天就来了,你可真不能往外去了。 
她又回头对春秀说:你给我看好了他,若找不着人我拿你问话。 
云谦忙道:太太您别为难她,我不出去就是了。 
刘太太对春秀道: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对云谦说。 
春秀连忙答应着去了。 



云谦不知她要说什么,她慢慢端起茶来呷了一口,缓缓说道:云谦,这亲事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云谦吃了一惊,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着她不作声。 
“你在外面的事,有人跟我说了。” 
云谦只得说道:“太太,不知您听说什么了,这话又从哪里说起?” 
“云谦,你莫和我装。你这些日子可是和九庆班那个戏子常在一处?” 
“、、、、、、”云谦踌躇着不知如何回她的话,心中暗暗吃惊。 
“按说捧戏子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城里的风气历来如此。只是云谦,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浪荡子,我就怕你拿玩的事当了真,把心放到里头去了。我这话,你可明白?” 
看看云谦只是低着头不言语,叹了口气又说:“我知道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亲事是你自己愿意的,这时候再没有反悔的道理。我只是白嘱咐你一句,云谦,娶了亲就安心过日子,有的没的那些事,暂且搁在心里吧。” 
刘太太说完话就去了,云谦坐在那儿苦笑,这个太太的眼睛着实厉害,什么都叫她看了去。 
可是,他要怎样对青砚说? 
其实青砚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他一个字,对他要娶亲这事,好像完全无动于衷,自从伯恒娶亲那天起,青砚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对他再也不像以往那样欲说还休,云谦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面上淡淡的,床弟间却又极是缠绵,弄得刘云谦本是一个性子颇为冷淡的人,对他竟然欲罢不能起来。 
他坐在房中只管发呆,不知如何竟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青砚时,那凤眼朱唇,虽然并没多看,可那丰姿竟是挥之不去。自已后来屡次回护着他,想来第一眼着实留了心,一步步走下来,到如今竟是没了退路。 



刘家原是大家族,刘绍成又是城中数得着的大律师,云谦本人在报馆结交的人也不少。外地的亲友已经有前几日便到了的,陶家也是本省的大商家,这两家的联姻,一时之间,刘府宾客云集,不到正午,客人就陆续地来了不少。 
云谦换了礼服,在正厅忙着迎客,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起。多亏了刘太太在旁边替他看着,总算没出什么漏子,大半个晌午过去,云谦只累得口干舌燥,刚刚喝了一口茶,只听刘贵来说:太太,少爷,刘团长和姨太太来了。 
云谦捧着茶竟忘了放,看着刘太太,疑惑地道:太太,请了他们? 
刘太太先让刘贵去请人到大厅上坐,一面对刘云谦说:刘团长和老爷是忘年交,再说这年月也不太平,老爷说将来或许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儿、、、、 
哼,是啊,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又怎会、、、刘云谦说到这里,看太太的脸色微微儿发白,便即住口不说。 
刘太太摸出手帕在嘴唇边擦了擦:云谦,你不想见他们,我去吧,你在这里歇一歇,就得往陶家去了。 
刘云谦淡淡一笑:不忙,别的人可以不见,这个人可不能不见。见了再去不迟。说着,当先挑开门帘,出来到大厅上。 



刘团长看纪三十上下,是个黑瘦的汉子,一身 
                  装,看上去精明强悍,紧跟在身边珠环翠绕的佳人,正是海棠。看到他们母子走进来,都起身问好,一个抱拳作揖,一个却盈盈拜倒。见过礼,大家分宾主坐下。 
刘云谦只是淡淡地坐着,嘴里和刘团长敷衍着,眼睛却扫向海棠。刘太太何等精明的人,悄悄派人去请刘绍成,过一会儿,刘贵便跑来说刘绍成请刘团长到书房说话。云谦起身相送,刘太太对那团长说:海棠难得过来,老爷请你去,可不是请海棠去,且留她在这儿陪陪我可成? 
那团长笑道:海棠在家也只念叨着太太,今日来了,正好陪太太说说话,我一个人去见刘老爷就行了。 
说着与云谦道了别,随刘贵去了。这里刘太太看看他二人的情形,摇了摇头笑道:海棠,你且在这里略坐一坐,我到房里把上次那衣料给你拿来看看。她说着,回身看了一眼刘云谦,摆了摆手,转身也去了,那门帘刷地一声轻响垂了下来,房中顿时安静下来。 
两个人各怀心事只是坐着,刘云谦看了看那海棠,看来日子过得不错,比起在家里时,多了几分少妇的水灵,脸蛋丰盈,两眼里波光莹莹。终于开口道:海棠,日子过得可好? 
那海棠听了这话,竟滚下几滴泪来,哽咽道:你又何必说这话?我知道你心里恨着我,我的日子过得再好,有你在那儿恨着我,能好到哪里去? 
刘云谦一怔,摇摇头:海棠,你说哪里的话?再怎么说,你跟我一场,我只盼你能过得好,这心里从没半分儿恨过你。 
海棠抬起脸来,一张粉白的脸蛋儿泪渍班班,她掏出手绢来拭了拭泪:前儿我在街上看着你的新夫人了,我心里真替你高兴,那是名门闺秀,只有那样的人物才配的上你,我、、我、、她说到这里,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云谦静静地看着她,这个曾经是他全部希望的女人,也差一点儿就毁了他的全部人生的女人,有点百感交集,此一时也彼一时,他想,海棠一定做梦也想不到,现在他心心念念的人,根本就是不她嘴里的所谓名门闺秀,而是一个男人。 
他之所以坐在这里与海棠相见,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还眷恋着这个女人,等到真正再与她面对面共处一室,哪怕是孤男寡女,他发现心中唯一所思所想的,还是青砚而已。 



此时刘贵走进来,请刘云谦上马,前往陶府迎新。春秀捧了衣服进来,海棠在人前早换出一付笑脸来,云谦脸上更是淡淡的,刘太太进来看了这两人的神气,悬了多年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然而转念一想,不由地想起另一件事来。看着马上丰姿俊秀的刘云谦,心中又添了一事。 
刘云谦与青砚的事刘太太起初并不知道,她本是出身梨园,是刘绍成买来的妾,但是她聪明伶俐,能言善道,再加上天生丽质颇受宠爱。然而她性子却温婉和善,刘云谦的母亲对她也亲厚。所以正太太一去世,刘绍成就将她扶正。她自从嫁到刘家,早已经是洗尽铅华,与梨园里断了来往,只有一个早年结下的知交不舍得断,后来这人嫁与商人为妻,也算是离了那梨园行。只是商人不像刘家是旧家那样多规矩,这人还时常与梨园界有些来往。 
刘云谦与吴青砚同行同止,数度把臂同游,甚而至于有了床弟之欢等等诸事,不多时就传到这人耳里,也就传到刘太太耳中。 
刘太太乍一听,只不相信。请这人去细细打听,结果将刘云谦与青砚前前后后的事都打听了个明白,刘太太这才知道,云谦上次说去雅安公干,竟是带着吴青砚一起去的,桂花巷那所宅子的门槛儿都几乎被云谦踏破。 
她吃惊不小,却不敢和云谦明说。刘云谦三岁丧母,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当真是视如已出。现在年纪已长,并无一男半女,原也是将他当做了亲生儿子。 
她本以为刘云谦是转了性,学着那浪荡子弟一般胡闹,然而一则她深知云谦不是那种人,二则云谦近来似乎心境不错,兴兴头头的,哪里还是初从北边回来时那个死气沉沉的云谦了?这光景分明是心里有人了。 
而那个人,竟然便这些日子里红遍省城的戏子吴青砚。 



12 
青砚从早上起来就坐在树下发呆,青墨从窗户里看了他几次,不仅人没动,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化,身边的一盅茶早凉得没了热气,却还是动也没曾动过。 
他在房中踌躇半日,满心要劝竟然不知从何劝起,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老赵进来问了他几次,青墨还是没有主张。思前想后,只有叹气的份。 
原来当真的并不是只有刘云谦,还有这个从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师弟。 
夜里五更天时,曾落了一阵雨,春月里的雨,虽不如冬天的冻,伸出指尖去,依然冰得入骨,那一种粘湿滞重,竟是将人的心也冻得硬硬的。青砚蹲在院子里那株花树下,只管低头瞅着地上那几点青绿的苔痕发怔,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了他满肩,青墨撩起窗纱偷眼看他,眉头皱成一团,正没个主意,只见老赵匆匆地走了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青墨烦燥地说:不见不见,你就跟他说,我不在家就完了。 
老赵笑道:您别着急啊,他也没亲自来,只是打发了个小厮过来,我去跟他说,你们不在就是了。 
说着掀起门帘就往外走,走过树下,青砚慢慢地直起身子,背对着他,老赵怕他盘问,忙忙地要走,哪知道青砚背对着他却说:老赵,又是谁来找师哥? 
老赵立住脚,陪笑道:也没什么,青墨说了不去的,您可别想那么多。 
青砚回过身来,看了看老赵:什么人?今儿天气这样好,去走走也成啊。 
老赵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站住脚没了主张,眼睛却看着闻声而出的青墨,青墨脸上也是一团诧异,两三步下了台阶,青砚不等他开口,将手一撒,一把花瓣儿纷纭而下:师哥,再过几日就是清明了,师傅的坟上也该添土了。 
青墨不知他是何意,呆呆地点了点头,青砚接着说:咱们出城去吧,他抬起头看看天,那天是青灰色的,像是浸了雨水般地低低地压着,他转头对青墨一笑:去透透气吧,这城里,真要闷杀人了。 



他们略略收拾了点上坟用的东西,老赵跟着他们后面,拎着篮子,青墨携了师弟的手,往南门上去,走到那街上分道的地方,青墨的意思是要走署前街过去,说那里路上新铺的石板,好走。青砚笑道:师哥,放着好好的庆云街不走,干嘛要绕那样远?说着也不管青墨要说什么,向左一拐就转进了庆云街,那街口甚窄,进去了却是一条大道,行得马车的。 
青墨跟在他后面,刚转进街口,远远地就听到鼓乐之声,他跺了跺脚,看青砚灰色的衣衫在前面一闪,连忙地跟了上去,那街两边的屋檐下早站满了看热闹的人,青墨生怕跟丢了他,一直不离脚踪地跟着他,老赵提着东西,就远远地落在后面。 
他们两兄弟的个头儿在人丛中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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