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娘子七个坑文小马不过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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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说我说了算!”男人似乎已经达到了捉弄人的目的,放下云裳的同时,却不忘调笑道,“况且,你不说我也会放下,不男不女的味道,我不是很喜欢。”
不男不女的味道,我不是很喜欢?
闻言的云裳惊怒参半,也基本可以确定,这男人很有可能不是那些来过的客人之一,而很有可能是其他上门找茬的陌路人。
“你究竟是谁?来此做什么?”或许是男人的阳刚之气太足,且他的声音淡然又平静,显出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的口气,云裳不觉间将棺材铺发出的古怪声响抛之脑后,而将全神放在男人身上。
“受人之托,来接你回府。”男人的口气依旧是淡淡的,似乎什么事他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致,他来棺材铺只是无奈之举。
云裳立即断定这个男人与季府有着莫大的关系,且不属于那些她想象的不良男人,心防卸下大半的同时,忽地惊骇地指着男人道:“你你你……你是……”
一片漆黑中,云裳的脸涨得通红,纤细的食指不小心直直戳到了男人冷硬的脸蛋,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脸微微一闪,张口就咬了云裳的食指一口,显露他极度的不悦与惩罚,云裳来不及呼痛,男人嫌弃地张开嘴,发出几不可闻的啐声,仿佛极是后悔自己的嘴与女人的手指那般亲密接触。
☆、049:占她便宜
不知怎地,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云裳还是经由男人的声音认出了他,这个男人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超脱淡然,却尊贵不凡。
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云裳惊骇的指认,像是漆黑中可洞察万物的猫,熟练地走到柜台处,扶起倒落的蜡烛点燃。
就在烛火散出光芒的瞬间,云裳终于记起了男人的名字,确切的说,是他曾经糊弄她的假名,“武乐毅!”
男人的脸在点燃的烛火中蓦地清晰,对上男人清冷的俊容、淡泊的神情,云裳再次惊骇失声道:“胡飞扬?”
原来那日在泉眼处看到她裸身的男人是他!那个云裳初次受到季凉夜惩罚时抱她上下树的练剑男子胡飞扬!
云裳见过胡飞扬的次数屈指可数,应该不会超过三次,所以云裳只当是自己认错了人,而不敢相信印象中清冷雅致的男人会是那天深夜一本正经调戏她的无礼男。
“你一下子叫我两个名字,我是不是也该同时叫你两个名字,霍心月?倪照思?”胡飞扬最后吐出的三个字让云裳的心一片冰凉,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没错,胡飞扬就是武乐毅,试问这世上还有谁知道那夜她临时编出的假名倪照思?
烛火无风微闪,耀得胡飞扬明明平静无比的脸显得神采飞扬,却又神圣不可侵。
云裳怔怔地盯着他一会儿,尔后慌乱地低下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以为那晚的男人与她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即使相见了,彼此也不会知道对方是谁,可这会儿,在烛光的映照下,他们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即使此刻她穿着衣服,却像已经被他再次看个精光。
“那晚的事我会当成没有发生过,你不必介怀。”胡飞扬似乎看穿了云裳尴尬的心思,正想再说句什么让她彻底放下负担,却忽地瞥到她的额头上正在微微渗着血,便自然而然地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伤口旁道,“你这里流血了。”
云裳不习惯他的贸然触碰,连忙退后一步躲开他温热的指腹,同时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胡乱地在额头上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血珠全部粘到了她的手上,可新的血珠反而更快地从皮肤里汩汩渗出。
“没见过这般亏待自己的人。”胡飞扬不悦地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一手强行托住云裳的后脑勺,一手熟稔地往伤口上洒出几滴沁凉的液体,并且适时说道,“千万别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记得你我初次见面,我已经抱过你了,现在我提那事,不是想调戏你,而是告诉你,我不喜欢女人,这事,季凉夜他们都知道的。”
云裳微微挣扎的头就在他的这番话里乖顺地一动不动了,许是他的口气保持了一贯的理所当然,所以听起来真实无疑,云裳差点接上去一句道:“你不喜欢女人,莫非喜欢男人?”
不过云裳没敢问出口,也幸亏没有问出口,原本火辣辣的额头被沁凉的液体滋润,非但舒适不少,而且紧致地像是有愈合之事,云裳认定,胡飞扬瓷瓶里的药,定然价值不凡,甚至十分稀有。
“我还有地方受伤了,再让我用一下如何?”云裳像是为了回报胡飞扬的坦诚,或者说,表达对他的不再介怀,朝着他伸出手心道。
胡飞扬挑了挑眉,慷慨地将瓷瓶递给了云裳,同时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试图发现她何处还受了伤,云裳接过瓷瓶之后,便对着胡飞扬找了个颇暗的地方蹲下,掀开裙摆撩起裤腿,用掌心试探膝盖撞伤的准确位置,当按到之时,痛得她差点叫起来,但顾忌身后有人,便硬是忍住了。
云裳打开瓷瓶,正准备往膝盖上撒液,手中捏着的瓷瓶却被忽然蹿至眼前的胡飞扬抢了去,来不及怔愣,只见他蹲至云裳跟前,淡然道:“我来。”
云裳的膝盖在黑暗中几不可见,但云裳还是不习惯被男人触碰,正想拒绝,胡飞扬又道:“别多想,我只是怕你手一颤滴多了,浪费了我的神药。”
闻言,云裳便没好意思坚持自己擦药,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额头,梳理齐整的头发,云裳实在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这般小气,瓷瓶都已经给她了,竟然还担心她滴多了,但是,这个男人已经申明了他不喜欢女人,所以云裳也无法认为他是打着浪费神药的幌子占她便宜。
云裳的膝盖并未破皮,只是积了瘀伤,男人光滑的指腹在瘀伤处温柔流连,不知是药液的沁凉渗入了肌肤,还是温热的触感渗入了骨髓,云裳觉得所有的痛都神奇的消失了。
可当男人抽手起身时,轻微的痛又隐隐重起,云裳脸蓦地一红,连忙跟着站起,且很快找了个话题道:“谢谢,你怎么会来这儿?”
“托季凉夜的福,让我帮他多多照顾长安棺材铺新上任的掌柜。”
“季凉夜人呢?”云裳嘴角一撇,她才不信季凉夜会托胡飞扬照顾她呢,八成是派他来监督她的,胡飞扬既然知道白日她贴告示的事,说明早就在关注她今日的一举一动了。
“去了外城,七八日才能回来。”胡飞扬做了一个出门的动作,一手拿着蜡烛,免得云裳什么也看不见又撞伤自己。
“噢。”离开棺材铺后,二人在一家尚未打烊的酒家吃了晚膳,尔后一道回季府。
二人的话都不多,心里虽然都藏着那晚的尴尬,但却在平平淡淡的接触中逐渐瓦解,云裳觉得这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觉得轻松自在、呼吸通畅,仿佛你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妨碍你,你说什么他都不会轻慢待之,即使二人少言寡语,但许多事不用多言,却能默契相通。
没有接触过胡飞扬与季凉白的人恐怕会以为二人不但容貌上乘,连气质都极像,都是温文尔雅、丰神俊朗的谦谦君子,但云裳却能清楚地将二人区别开来,胡飞扬的温和中藏着不易觉察的遗世独立,气质超然,一般人接近不得,季凉白的温和中规中矩,儒雅得体,较之容易亲近。
跟季凉白相处的时候,云裳总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浑身不自然,但跟胡飞扬相处,即使有过那一晚的尴尬,但还是不知不觉被他的坦荡与淡泊影响,身心皆能松敞。
云裳自然不知道,这只是独属于她的奇怪感觉罢了,大多数知晓胡飞扬身份的人,就算距离他有十步之遥,也觉得呼吸是艰难的。
☆、050:抱个满怀
几日下来,云裳发现胡飞扬出现的规律,每日大概在棺材铺出现三次,前两次出现的时间她捉摸不定,最后一次必定是天黑接她回府,若非深知季凉夜对自己的厌恶与防备,云裳真的会恍惚以为,胡飞扬的确是季凉夜派来照顾她帮助她的。
无论云裳问出任何有关或者无关棺材铺的问题,胡飞扬都能很好地回答上来,甚至在她困惑时,给她极好的建议,云裳有时候会怀疑这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公子才是棺材铺的正主,但是,谁都知道,胡飞扬只是季府的客人,季凉夜才是真正将长安棺材铺壮大的主人。
云裳从没觉得自己是块做生意的料,可在胡飞扬的指点下,她时刻信心满满,有时甚至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这般有才不愧是彩凤国肆方城首富云羽衣的亲妹妹,若是哥哥知道她这般争气,定然会高兴地抱起她疯狂转圈。
胡飞扬出现在棺材铺的第六日,云裳白天见着他两次,可天黑之后,整着账的云裳心安地等待着胡飞扬来接自己,可是等她把账多对校了几遍,也没有听见他从后院走来的极轻的脚步声。
云裳收好账本,拿着拉住走出后院,一边走一边想,或许是他忘记了,或者他有别的要紧事,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定会在天黑的时候来接她回去,只是,养成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不需要太久的日子,不需要太特别的言行,一旦默默接受了,便觉得理应天天如此。
尽管知道这些道理,但云裳的心还是难掩失落,本就咕咕叫的肚子也没有了多少的胃口,便在街边随便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算是填饱了肚皮。
吃完馄饨,云裳漫步朝着季府走去,失神的时候,总是莫名地希望胡飞扬会匆匆赶来,与自己碰巧撞见,尔后相视一笑,默契同行,云裳一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期待这种荒唐之事,一边慨叹习惯的可怕。
路上的行人愈来愈少,步履大多匆匆,云裳从最初的平视前方,变成踢着脚下的石子走路,等到不知不觉走到季府大门外的时候,云裳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
抬头的那刻,云裳却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见鬼了。
对于相信鬼怪之说的人们而言,这个天黑的时候见鬼,也是理所当然的。
云裳眼前的确出现了一个男人,可却不是她莫名期待的胡飞扬。
季府的大门紧扣,夹缝前却肆意跋扈倚靠着一个妖孽美男,挑起的嘴角明明是歪斜的,可却说不出的性感魅惑,犀利的凤眸半开半合,掩不住奔波回来的辛苦,可眼底流露的却是异常的惬意与兴奋。
“季凉夜?”天色早已黑尽,季府大门前的两个灯笼却将季凉夜的脸映照得清清楚楚,云裳站在原地半饷动不了步,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提前回来,并且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六日来,她都是在尽心在打理棺材铺,没有纰漏被他抓住吧?
“你不是还有两三天才回吗?”见季凉夜没有回答,云裳再次发问,两个人隔着十来步的距离,一个睁大眼睛瞪着对方,满脸探视,一个半合着眼睛凝视着对方,满脸叵测。
“你是被棺妖定住动弹不得了吗?还不快点走过来!”季凉夜乍一开口,就把云裳气得够呛,云裳也最终确定了,她不是黑夜见鬼,而是真的见到了季凉夜,因为只有季凉夜才会这般语出惊人。
季凉夜心情变化莫测,云裳实在不知道接近他之后会有如何下场,但是作为她必须从内心认可的主子,云裳还是挪着步子,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他走过去,越接近他反倒是越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在胡飞扬面前展露的自信全都不知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