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娘子七个坑文小马不过河-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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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将来三妻四妾,三宫六院,我也是最好的那个是吗?”云裳冷笑,“胡飞扬,实话告诉你,我不相信,而且也不稀罕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
“你想嫁给季凉夜?”胡飞扬似乎已经料到了她的回答,并无生出怒气,而是淡淡问道。
“是不是都与你无关。”云裳想要离开,虽然她是彩凤国的公主,可是自小却是在乡间长大,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法适应宫廷的冠冕堂皇,那种窒息的感觉是她最排斥的。
“我是不会放季凉夜离开罕城的。”胡飞扬忽地狠心直言道。
“你请随意。”云裳不信他挡得了季凉夜一时,挡得了他一世,况且,凭借季凉夜的聪明才智,若是逃不出罕城,便是小看他了。
胡飞扬可以强硬地留下云裳的,甚至将她圈禁起来,可是他被她眼中的排斥与冷然震慑,极为怀念他与她相处融洽的那段短暂时光,那个时候,她经常会对他笑,经常会袒露她的心思,两人的心好像能够经常靠在一块儿……如今,似乎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当初的感觉?
也许,在他说自己是太监的时候,她便放弃他了吧?
饶是如此,胡飞扬却不会放弃她,只是,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拥有她的人,最重要的她的心呢?
出了西平国边境,云裳与解千秋终于算是踏上了回彩凤国的路途。
彩凤国之所以叫作彩凤国,源于古时的一个传说。
传说彩凤国的开国之人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不是凡人,而是从天而降的凤凰,即使化身为人,背上仍有一双漂亮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是彩色的,极为绚丽漂亮,百姓称她为彩凤女王。
彩凤女王与人间的多位男子相爱,充盈后宫,繁衍下众多子嗣,奇怪的是,女王一旦生下的是男孩,便与常人无异,一旦生下的是女孩,身上某处便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所有的凤凰都不会单一出现,有些随着一个瓷碗出现,有些随着一面铜镜出现……不一而足,所有出现的凤凰图案都像是一只落难人间的仙使,被人间的条条框框限制。
形形色色的凤凰图案中,唯一种壶形凤凰图案最为稀少珍贵,据说,那样的女子,得了彩凤女王的精髓,不仅生命顽强,甚至在特殊时期可以拯救一切危难,形成昌盛一时的各种以条框命名的族群。
为了得到拥有壶形图案的女子,江湖上掀起阵阵腥风血雨,最后,别说是壶形图案的女子,就是其他图案的女子,都出现绝迹。
从此,百姓大多只知道几百年之前有个无所不能的彩凤女王乃天仙下凡,而早就忘记彩凤女王那些被残害绝迹的后代们。
云裳十二岁进宫前,便与哥哥云羽衣以及阿猴相依为命,云家在四方城虽然已是大户,但宅院极小,恰融三人入住,倒是一应俱全,十分温馨。
除了这三人,云羽衣不喜其他人入住,所以云裳与解千秋一到四方城,云裳便告诉了解千秋她哥哥的怪癖,解千秋也没有住进去的意思,便在云家附近的一家旅馆入住。
云裳没有进云家的钥匙,便绕到了云家的后门,因为她经常忘记带钥匙,所以把钥匙藏在了一个墙洞里,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墙洞里的钥匙还在不在?
熟悉的后门,未曾变过的围墙,云裳在老地方一抠,便惊喜地抠出一把钥匙,并且轻松地打开了后门。
家中没了她,本就只剩下两人,如今两人都不在,推开独属于自己的房门,看着未曾变过的格局、一尘不染的寝房,云裳想,不知这桌子什么的是谁擦的?是哥哥还是阿猴?
云裳一听到门外有动静,便跑去大门后偷看,想给哥哥和阿猴一个惊喜,可是等到天黑了,也未见有人回来,云裳想着他们可能不回来了,便随便吃了点东西,自己烧了热水沐浴。
从浴桶里出来,刚穿上贴身的里衣,寝房的门被人从外边猛地推开,浴桶与房门之间,还隔着一道屏风,所以云裳看不见来者是谁,而外边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人是谁。
☆、136:说过的话
云裳挪步至屏风,透过屏风的缝隙望去,门口隐隐绰绰地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一贯冰冷的俊脸上竟透露出丝丝苦楚,一幅想进来看个究竟却不敢的神情。
看清是哥哥,云裳便没了一刹那的慌张,也忘记了其他该穿的衣裳,而是捂着嘴站在屏风后偷笑,哥哥恐怕不是怕进来,而是怕进来看见的不是她吧?
哥哥认定她死了,所以看见她的寝房里有人,便恍惚地以为她回来了,可是理智告诉他,这里面的人肯定不是她。
两个人谁也没有出声,云裳透过屏风小心观察着云羽衣的神情,而云羽衣则怔怔地望着屏风发呆。
云裳等着哥哥走过来看见她,尔后她则大叫一声哥哥扑上去抱住他,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他有任何动静,正打算故意发出点动静提醒他这里有人时,哥哥竟然转身走了出去。
云裳傻眼了,真是个不够勇敢的哥哥,哪怕他妹妹真的死了,也该相信鬼魂会回来游玩啊。
云裳心里真是憋着一股怨气,连鞋子都懒得穿,就那么一步一步地忍者天寒地冻朝着寝房的门走去,走到门外却发现哥哥并没有离开,而是背对着她站在台阶下,双手负后站立,脸观阴霾的夜空。
浓烈的悲伤从他的背影直扑而来,云裳对他的怨气就这么烟消云散,踮着脚冲着他的后背扑了过去,就像是多年前一样,牢牢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云羽衣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但完全没有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接近,敢以这种方式接近他的人除了云裳没有其他人,可是云裳她已经……
云羽衣暗想定是某人为了戏弄他,找了个女子住进了云裳的寝房,并且模仿云裳的动作接近他,于是就决定将她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
甩弄间,衣袂带风,也带来了女子的气息,身上的独特芬芳,云羽衣呼吸僵住,这气息岂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模仿的?
就在云裳就要被硬生生甩在冰冷的地上时,云羽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人面对面的捞起,他的手擦在地面,立即出现一道血痕,但他感觉不到痛,反而是震惊后的狂喜,面前这张脂粉未施的小脸,不是他的妹妹是谁?
云裳觉得自己的双脚冻极,便顺势搂住云羽衣的脖颈,佯装生气地娇嗔道:“哥哥,妹妹好不容易活下来,你想再摔死一次?”
这声音,无疑也是云裳的,只是,过了两年多,少了几分孩子气,多了些女子的韵味,
“裳儿,真的是你?”云羽衣托着云裳臀往后挪,示意她将她的脸对准他,云裳撑开搂住他脖颈的双手,脸往后与他面对面。
“是我,哥哥,我没死。”云裳望进云羽衣漆黑深邃饱含思念与惊喜的双眸,不由地眼睛也湿润了,抽了抽鼻子,再次搂紧他的脖颈道,“哥哥,我想你,很想很想。”
“裳儿,快下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云羽衣说着就把云裳往地上放,云裳的双脚刚刚着地,她便惊呼一声跳上了云羽衣的脚背,抱住他的腰身平稳,撒娇道:“哥哥,冷。”
“你这丫头。”云羽衣也是太过激动了,竟然没发现云裳没有穿鞋子,而且全身只穿了一件里衣,云羽衣连忙打横抱起了云裳,低头对上她的笑盈盈的脸,惯常冷意的脸被柔和与温情遮盖,也露出一抹由衷的笑容。
大步抱着云裳往寝房里走,云羽衣却是贪恋地望着云裳这张长得更为美丽的小脸,黑沉的眸光逐渐下移,竟不小心落在了云裳微敞开的领口,那错落有致的波涛,无不显示怀中女子的日渐成熟与媚惑风采。
云羽衣喉头滚动,连忙移开眸光,走至屏风后的浴桶边停下,将云裳的脚往里面伸去,就这么保持动作,直至估摸着她的脚干净了甚至变暖了,这才将她抱到床铺上放好,替她盖好被子。
“哥哥,这里有人住过吗?怎么被褥都没收起来?”云裳朝着云羽衣眨眼,暗想是不是哥哥的心上人来家里住过了。
云羽衣自然看透了她的眼神,在她床边坐下,轻抚着她的头,温柔道:“哥哥总以为你会回来。当年哥哥闻讯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按照西平国的风俗化成了灰,哥哥勃然大怒,将石边云揍到爬不起来,哥哥想把他打死的,可是你九叔说了,就算打死又如何,你都回不来了。”
“九叔也去了?”
“嗯。”云羽衣看着一动不动的云裳,问道,“今晚哥哥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闻言,云裳一愣,随即了然道:“哥哥怕我又不见了吗?”
云羽衣立即捂住她的嘴道:“别口没遮拦的,哥哥只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难道你没话跟哥哥说?”
“有,有的,”云裳忙道,可却又狡黠笑道,“可是哥哥,我记得谁以前跟我说过,我已经是大姑娘了,男女有别,不能和哥哥挤一个被窝了?”
“你这是报复,还是诚心话?”云羽衣轻笑道,“放心,我是男人,我不跟你挤被窝,不辱你的清白。”
云裳见云羽衣一幅正经的样子,立即缴械投降,拉住他的手道:“哥哥,我冷,快来给我暖被窝。”
若是多年之前,云羽衣一定会拒绝,可是今晚,他欣然点头,脱去了外衣与鞋子,挤进了云裳的被窝,将她捞进怀里道:“还冷吗?”
“不冷了。”云裳惬意地闭上了眼,就像儿时一样,她和哥哥共用一条被子,很是温暖,只是如今,她与哥哥都长大了,身躯都不是曾经的小不点,不再瘦弱不堪,一个已经有着成年女子玲珑曼妙的身段,一个有着成熟男子孔武有力的胸膛,云裳享受地叹息道,“大冬天的,若是可以永远有哥哥暖被窝就好了。”
“这有何难?嫁给哥哥好了。”云羽衣凝视着闭着眼的云裳,不舍地眨眼一下。
“哥哥这是在说梦话了,我们是亲兄妹,怎么能成亲呢?”
“裳儿,若是你我不是亲兄妹,你可愿意嫁给哥哥?”
“自然愿意了。”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想,云羽衣可是多少四方城女子梦寐以求的绝佳夫婿,只可惜他看上眼的女子一直没有,云裳以为这次她回来会看见嫂子什么的,可是她都去哥哥的房间检查过了,根本就没有女子入住的痕迹,“哥哥最有安全感了,哪个女人能嫁给哥哥,那是她一辈子的福气。”
“记得你说过的话。”云羽衣忽地捏了一把云裳的手臂。
“啊?”云裳不明白哥哥让她记住什么,便听他转移话题道:“裳儿,跟哥哥说说你去西平国之后发生的事吧。”
☆、137:树与鸟儿
这是云裳第一次将自己嫁去西平国后的事一件不落地讲给人听,而云羽衣显然是最好的倾听者,讲到动情处时,他会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一切都已经过去,不用再害怕了。
主要的事讲得差不多了,云裳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而那个倾听者却毫无睡意,而是在凝视怀中的人良久之后,将凉薄的唇轻轻地印了上去,他们早就是该唇齿相依的一对,若不是若不是她成了民间的公主,她喜欢上了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若不是她住在皇宫的日子越来越多,他绝对不会无私地成全她的幸福。
离开了他,她何曾有过幸福,那么漫长煎熬的两年,她独自去承担,去运筹帷幄……那么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