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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守妇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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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因为这样,沈家别墅今早就来了三名热心少女,陪着银当吃早餐。

核桃木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她们三人举案大嚼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注意死党的情况。

“你怎么了?怎么连口水都没喝?”祢芽担心地看着她。

“我在减肥。”银当闷闷地道。

“拜托你不要再提减肥了,你身上哪里还有肉可以减?再减下去变成骷髅反而更恐怖好吗?”荔女没好气的说。

“你们别管我,多吃一点。”银当幽幽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们真的是来你家白吃白喝的啊?”郝纨忍不住道:“我们是来关心你的啦。”

“对啊,沈大哥甚至还问我们有没有空,他要出钱让我们陪你一起出国散散心。”荔女不得不承认,沈拓时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唉,我怎么还有脸用他的钱出国玩?”她恨不得把手剁掉说。

每次都这样傻呼呼地捧着钱给人骗,她真的是够了!

“没关系啦,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郝纨安慰她。

“不是故意的就已经这么可怕了,我真是觉得自己是支超级扫把星。”银当懊恼地将脸埋在掌心里,干脆闷死自己算了。

祢芽摸摸她的头,“只要沈大哥不介意就好了,你不要太苛责自己。”

“也许他现在觉得新鲜不介意,可是下个月呢?下下个月呢?甚至明年、后年……”她难掩一脸悲哀地摇了摇头,“有谁能够接受另外一半老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会不会有一天,他也害怕那霉运会不会传染到他身上?”

另外三人进食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相同消沉忧郁的表情。

从小到大,她们四个的霉运已经是人人听人人惊了,荔女她们能够理解银当的心情和顾忌。

沈大哥看起来真的非常爱你,真爱是可以克服一切的。”郝纨提起精神,笑吟吟地道。

“是吗?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恒久不变的,就连爱情也一样,尤其爱情更容易变。”祢芽淡淡地道,她一点都不乐观。

郝纨张口结舌。

荔女拼命对她抹脖子、挤眼睛的。

“我们如果真的想帮银当,就不能只是做空泛的口头安慰。”祢芽神态冷静,实际地道:“让她认清楚现实,这样才有办法应付婚姻或爱情理的意外与危机。”

银当微微一震,抬眼看着祢芽。

“就像你之前告诉过我们的,关于那个女秘书……”

“噢,那个秘书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她就像小说或电视剧里的歹角,很快就露出她的真面目,我觉得她跟我一样也是草包一枚,没有什么好值得威胁害怕的,我真正怕的是……”

“谁?”她们三人齐声问。

银当脸色变得苍白,“拓时的神秘前女友,还有……你们知道他其实是出自于误会而娶我的吗?”

“什么?”她们三个登时呆住了。

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

深夜,拓时自公司回到了温暖的家。

家里有他一整天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他渴望见到的脸庞……

可是当他大步急跨入卧房时,却发现卧房里空无一人;虽然灯关得暗暗的,但是他总能够奇异地感觉到她的存在,嗅闻到她身上独特的幽甜香气。

拓时心一紧,深深恐惧她是否离开了。

“不,不会的,我别自己吓自己。”他猛甩了甩头,强抑着惊慌,开始一间间的找,安静却迅速地找。

客房、客房、客房……起居室、电脑室、视听室都没有。

当他走到三楼的最尽头时,蓦然松了一口气。

书房的门缝隐隐透出晕黄光线,她在里面!

他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他才缓缓地推开书房的门。

他那身穿月牙色睡袍,长发披散在背后如天使的小妻子正聚精会神地翻找着四方落地书柜上的书,神态专注极了。

“原来你在这儿。”

“啊!”银当惊跳了起来,小心猛拍着胸口,眨巴着眼睛瞪着他,“拓、拓时?天啊,你吓了我一大跳。”

“对不起。”他走进书房,来到她身边,习惯性将她柔软泛香的身子揽进怀里。“你为什么还没睡?已经这么晚了。”

“我……我就是睡不着,所以才来书房找本书看看。”她结结巴巴心虚地道,悄悄把手上那本书合起抱在胸前。

“找到想看的了吗?”

“既然你回来了,我就明天再看。”她稍嫌猴急地拉着他的手走出去。

拓时还以为她是迫不及待与他回房温存了,窝心地一笑,顺从地被她拉着。

“走慢点,你的头还没完全好,万一又摔到了怎么办?”

“不会啦。”她急忙住嘴。

嘿,万一就是有那么倒楣怎么办?

银当霎时四肢僵硬,像太空漫步一样慢慢抬脚、跨步,前进一小步……

拓时忍不住笑了,索性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还是我抱着你安全些。”

她慌忙环住他的颈项,“下次要抱之前提醒一下好吗?我每次都被吓一跳耶。”

“我常常抱你,你常常被我抱,久了就习惯了。”他难得耍无赖地笑道。

银当想要皱眉头,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讨厌。”

“银当,我今晚想……”他坏坏地在她耳畔低语。

“你……你想要什么?”她瞬间血脉偾张起来,心脏跳了个乱七八糟。“啊,大变态!”

拓时哈哈大笑,黑眸里闪着邪恶的光芒,“变态吗?那我们就来做点真正变态的事吧,例如从墙边开始,或是窗帘后……”

“哎呀!”她羞得耳根发烧。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兴奋地期待了起来呢?

原来她也是个大变态啊……

※※※

昨晚被“变态”疼爱”了一整晚,银当呼呼大睡到快中午才醒来。

全身犹留有昨晚欢爱后的酸疼和满足感,她懒洋洋地在大床上伸展着四肢,随即僵住了。

她昨晚找到的书!

银当慌慌张张要下床,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又打高高的大床上滚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喂呀!”她苦着脸揉着屁股和脑袋,“迟早有一天会摔成笨蛋。”

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的情况跟个真正的笨蛋有什么不同?

银当摇了摇头,赶快爬起来,去找昨晚匆匆塞在花几底下的书。

那是一本陈旧的泰戈尔《漂鸟集》原文书,她完全看不懂里头的英文诗句是什么意思,勉强辨认出几个认识的单字也凑不出什么。

但是就像很多电影演的或小说理写的一样,男主角都会把前情人的情书夹在某本书里,搞得好像福尔摩斯办案一样,还得从蛛丝马迹里去找。

幸亏她难得聪明一次——这是拜平常小说看了不少之赐——这才勘破玄机,找到了这张“疑似”情书的信。

那是一封英文信,上头开始写的是“亲爱的汉克”,最下面是“挚爱着你的维多莉亚”。

汉克就是拓时的英文名字吧?那么这位维多莉亚小姐肯定就是他的前女友了。

银当心脏怦怦乱跳,又紧张、又不是滋味、又担忧。

可是她忽然想到,他们的感情已经是过去式了,她现在把它翻找回来算旧帐,会不会太不明智了?

可是就像潘朵拉会忍不住打开盒子,女人总是会想知道丈夫过去的爱情,这一切不是用理智或脑袋就可以决定的。

是一个冲动——

所以,她就冲动地跑到书房,找出英汉大辞典开始查询这封信里的意思。

“少奶奶,吃午饭了。”周妈打开书房门告诉她。

银当急忙把信压在辞典下面,对着周妈笑了笑,“我待会就下去。”

“少奶奶在用功啊。”老一派的人总是对于会看书的人有种莫名的崇拜和敬畏,她笑眯了眼道:“那我不吵你了,我让阿秀给你端上来啊。”

“好,谢谢你。”

待周妈离开后,银当继续努力跟一堆英文字搏斗,连阿秀端上了清粥小菜也没注意。

到最后,她终于把信里的内容翻译出来,可是得知真相后的事实却让她更心酸。

亲爱的汉克:

我最近时常想起,我们以前在上海的日子。

你总爱笑着说我喝咖啡牛奶的习惯,还有那粘在唇上的一团白胡子。

歌舞升平的城市,永远不夜的十里洋场,还有那清晨老街的味道……

时光都到哪里去了呢?我情不自禁问我自己。

像那样美好的日子都会过去,而未来我们各自面对的走不同的前程,各自不同的人生……

婚礼的钟声即将响起,我还是有一丝丝的心痛和迷惘。

亲爱的汉克,像那样美好的日子都到哪里去了呢?

挚爱的维多莉亚

“这封信写得好美、好美……”她纠结着一颗心,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却是为了维多莉亚。

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将一对深深相爱的男女硬生生拆散,却把她和拓时撮合在一起?

在午夜梦回时,拓时是否也同样心痛和迷惘?

而那个无辜的维多莉亚的心痛是否更深似大海?一切就只因为一场误会?

银当泪流满面,匆匆拿起那张纸条,抱着《漂鸟集》就往外冲。

她要去问爸爸,他究竟为了什么样的误会硬是将她嫁给拓时?

银当的心如刀割,胸口更是剧烈地疼痛着,她痛苦着自己的名不正、言不顺与自私,更深深恐惧着自己是否应该把拓时还给他真正的爱人?

她不想当坏人,却也当不了好人,教她如何舍得放开拓时,并笑着祝福他们俩“破镜重圆”?

怎么办?怎么办?

※※※

“爸!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要逼拓时娶我?”

银当小脸满是泪痕,像一阵风般卷回眷村老家中,一见到坐在电视机前看平剧的爸爸就大叫。

甄英雄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女儿,你怎么了?怎么在哭呢?是谁欺负你了?快跟爸爸说。”

“爸,没有人欺负我。”她哽咽难言。“我只是……害怕我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用诈骗的手段得来的。”

甄英雄眨了眨眼睛,蓦然误会了,气呼呼地道:“他骗你?那小子还口口声声跟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待你,他居然骗了我。”

“不,爸爸,应该是我们骗人家吧。”银当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漂鸟集》落在身旁。

甄英雄愣住了,“你在说什么啊?”

“爸,你到底怎么会认识拓时,又怎么会逼他娶我?”她头垂得低低,虚弱无力地问道。

“我逼他娶你?”甄英雄一脸迷惑,“我没有逼他呀,是他自己登门求亲的,我看他小子人不错,就答应了。”

银当一呆,迅速抬起头,尸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甄英雄一摊手。

“可是……可是你又不认识他,怎么会这样草草就决定了我的婚事?”她一个字都不信。

爸爸是出了名的“长江一号”,搞不好真受过严密的情报员训练,对接受逼供方面也有独到的死不吐实密技。

“怎么会不认识啊?他是你表舅的儿子啊。”

什么?

她目瞪口呆,“拓时是我表哥?!”

几时发生的事?她为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而且表兄妹不是不能结婚吗?

这下玩笑开大了……

甄英雄看出她的震惊疑惑,解释道:“你放心,你妈跟他爸爸虽是表兄妹,但是早在三代以前就一表三千里了,只不过他们以前住得近,所以感情很好,后来你表舅到美国去了,我们也就减少联络了,直到这几年拓时将事业拓展回台湾,我们这才又亲近了起来。”

“是跟你亲近吧,我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她埋怨道,完全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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