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诱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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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匡云南拚命地催动体内劲气窜奇经、走八脉。「你振作点。」好慢,为什么他的穴道还不通?该死,快一点--「啊!」盏茶时间过后,一记龙吟般的啸声逸出匡云南喉头。
「姥姥。」他急回头,却也只见到阵阵白烟翻腾,洞窟里哪还有老妇人的影子?只余地上一滩血水,正沿着土缝,一点一滴渗入地下。
「姥姥……」一代奇人,死后却是如此沧桑,怎不教人唏嘘?
匡云南一脸悲伤地望着地上仅存的红渍。想起魏芷瑕,真的要骗她吗?
「相公!」一个惊喜的叫声自背后传来。
匡云南回身,迎上一头足足有三人立起那么高的大黑熊,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碰地一声闷响,黑熊被丢在地上,露出魏芷瑕天真纯美的娇颜。
「你好啦?」她跑过来,却在他身前三尺处停了步。「我……那个……」
还是怕他吗?唉,看来他若想得到她的心,得学着吃斋念佛,戒杀戒怒了。
「过来啊,瑕儿。」他尽量软着声音说。
「相公。」她磨磨赠赠地一步当三步走。「你还气瑕儿吗?」
呃!生气的人下是她吗?几时变成他了?
「那个……姥姥告诉瑕儿,相公是皇子,行事得顾全大局,就算下想杀人,有时也难免身不由己,瑕儿不能因为这样而难过。瑕儿知道错了,相公别生气。」她吸吸鼻子,眼眶红了起来。
原来是姥姥开导了她,可是……「瑕儿,我答应你,日后下管遇到什么事,我必潜心寻找不必大动干戈的方法解决,若非必要,绝不沾染血腥,如此可好?」他感激姥姥的帮助,只是扪心自问,他真想不出一个和平的方法处理事情吗?
恐怕是讨厌麻烦,所以才干脆全宰了了事吧?但如今不同了,知道她纯洁无邪,他若不想染黑她,最好改改自己的行事方法,以免日前明明相隔咫尺,却远如天涯的噩梦重演,他又要花更多精神安抚她,很累耶!
就从「得饶人处且饶人」开始学起吧!即便做下到,至少也得学会「杀人不见血」,总之一定不能再吓着她。
「谢谢相公。」她一个飞掠,扑进他怀里。
「瑕儿。」熟悉的馨香冲进鼻端,他心头一阵感慨,才多久没见,他思念累积如海。
她的头发微湿,衣服却是干的,显然已换过。那娇躯柔软而温暖,紧贴着他的肌肤,激起他体内一股接一股的热流。
当热流涌上胸膛,他再也忍不住抱住她,像要把她揉进体内似地,舍下得放松一分一毫。
感谢老天给他这个重生的机会,免除他怀抱遗憾、永堕地狱的悲惨,感谢!
他乍起的激情羞红了她一张花般玉颜。「相公……」情眸流转、春意无限。
匡云南瞧得一痴,情下自禁低下头,吻住她不点而朱的樱唇。
一股电流自两人之间窜起,分别打进两人心坎。
他浑身一颤,琉璃棕眸对上她的黑瞳,里头倒映着自己的情痴,这才发现爱苗早已深种,不可自拔。
「唔,相公。」她低吟如沉酿醉人。
他缓缓地转动舌头,一根手指轻搔着她的耳垂。
「嗯。」蜜糖般的甜腻呻吟出口。
他的舌乘机窜入,先在她的上下唇间游走,然后一个突刺,闯进她口中作乱。
「啊!」她全身闪过一阵寒僳。
他随即吸住她的丁香,一股香甜滋味瞬间炸开。
太美妙了!他禁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吸吮着甘甜津液。
「嗯、碍…」她全身发软,仿佛体内的知觉都被他吸走了,只剩酥麻。
「瑕儿、瑕儿……」不由自主地怀疑,前些日子,他怎忍得住与她分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喘着,无力答话,只觉四肢体肤酥软得像下是她的。
他也喘着,却在见着她樱唇红肿、秋眸水盈后,禁不住笑了起来。「瑕儿,呵呵呵,我的瑕儿……咳咳咳!」乐极生悲的结果是--换来一阵呛咳。
「相公。」惊诧带回她失去的气力,一个挺腰,她坐起身,扳正他的身子,前后左右查看着。「你觉得怎么样?还会难受吗?姥姥下是说治好你了?怎么你还一直咳?」
「我没事,咳咳咳……」怎么好意思说他是取笑人过了头,正在遭受报应。
「可你咳得好厉害耶!」她突然用力拉起他的手。
「唔!」他闷哼一声,体内旧疾虽被姥姥的灵药与功力治好,骨折部分却未完全愈合,虽下致影响行动,可仍经下起强力扯动。
「对不起,相公,我忘了你骨折还没好。」她赶紧放下他的手。「不过姥姥说啦,你体质改变后,身体会变得很好,伤口也会好得更快,像这样的骨折只消十天半个月就会好了。这段时间瑕儿会照顾你,帮你擦身、换衣、喂饭。」
不必那么麻烦吧?他俊脸闪过一阵可疑的红潮。虽已是夫妻,也裸裎相见过,但想到以后吃拉撒睡都要靠她服侍,还是颇不自在。
他赶忙转移话题。「我睡多久了?」
「嗯……」她扳着手指头。「七、八天了吧?」
那再过个两、三天,他的骨折就会痊愈喽!幸好。
「外头现在怎么样了?你爹打下翔龙宫了吗?」他问。
她摇头。「爹还在跟舅舅打架,不过我不敢去找爹,怕他生气,只敢远远地偷瞧。啊!」她想起什么似地大叫。「我有看见凌大哥喔!他一直在找相公,我本来想告诉他,相公住在七星湖底,又想起姥姥说,不能向别人透露湖底可以住人的事,就没说了。相公,下回再见到凌大哥,我可下可以带他一起下来?」
「不行。」姥姥的埋骨处,他不愿任何人来打扰,七星湖底的秘密就让它继续成为秘密,直到有缘人来发现吧!「你不必担心凌摘星,只要我伤一好,到江湖上随便露个面,他很快就会找来。」毕竟,那家伙怕死极了,一定会来找他要解药的。
「噢!那我就下说了。」她乖乖地点头。「相公,姥姥呢?她叫我去打大黑熊,我打来了,她不是说要炼药吗?怎么不见了?」
他瞥眼瞧着身后一尺处的红渍,已几乎消失无踪;一个人的逝去就这么简单,直如在沧海投下一粒米粟,激不起半丝波涛。
其实生死本就无常,只是现在逝去的这个人是魏芷瑕的娘,他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向她吐实……「姥姥,你在哪里?瑕儿打熊回来喽!」魏芷瑕四处喊着找人。「你要的黔山大黑熊就在这里,你怎么不出来?」
「黔山?」匡云南倒抽口冷气。「黔山离此至少百里,你就这么一路扛着这只熊回来?」他瞧那熊最起码有一百五十斤重,姥姥竟然要她去黔山打熊,再一路扛回来。就为了下想她目睹亲娘的死状,真是用心良苦啊!
「对呀!」她指着熊尸说。「姥姥说要熊胆配药,叫我去黔山找,我找好久找下到,后来才听那里的猎户说,黔山本来有很多熊和动物,但自从这只大黑熊出现后,其它的动物都被打死或吃掉了,它还吃了大柱子的爹、小牛的哥哥,和好几个猎户,我就拜托他们带我去找熊,起初他们不肯,怕我也被熊吃掉,我一直求他们,他们才带我去,我就把熊打死,带回来了。」
她说得眉飞色舞,他却听得头好痛。「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熊胆取回来就好,要扛着这么一头大熊走百里路?」幸好天气下热,不然熊尸必定都腐了。
「呃……」她抓抓头皮,一阵傻笑。「我没想到耶!」
果然下能放着她下管。他深吸口气,决定了,就保持她的天真吧!也许有人会怪他夺去她知道真相的权利,但他也只是做自己想做、能做的事,至于是非对错,且留待时间去证明吧!
「就因为你去得太久,姥姥等不及,便自己出去找熊胆配药了。」他随口胡谓。
「姥姥也去黔山了?」
「不知道。不过她说了,待我骨折痊愈,即可自行离去,她把药配好后自会来找我们,要我们不必担心。」
「可是姥姥从没离开过这里耶!以前她都叫我自己来找她,她却不会去找我。」
「以前她也不见外人,现在还不是见了我,又帮我治玻」
「说的也是。」凭她的脑子,怎斗得过匡云南的舌粲莲花,一下子就被哄得忘了今夕是何夕。「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相公,你还要回去帮爹打架吗?」
「这……」他很犹豫,西荻国急须链金人材,失去魏泉生的援助,采金进度必定大受影响,但那老家伙狠毒狡诈,要与他合作就得比他更狠更毒,他是无所谓啦!但魏芷瑕怎么办?相公与亲爹对抗,想必她会很为难吧?「不,我不会再插手你爹的复宫大业了。」无论怎么合计,她的存在都胜过一切,他想,了不起亲身走一趟中土,听闻中土人才济济,就不信找不到适合的人合作。
「这样啊!」她忽然拍手笑道。「跟姥姥猜的一样耶!姥姥说,若你不再跟爹合作,就叫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很重要喔!」她自怀里掏出一封油纸包裹。
「是吗?」他接过拆开一瞧,脸色大变。「这是……」翔龙宫的链金机械制作图、链金秘诀、过程、方法……姥姥将她毕生研究链金之全部知识尽数授予他了。
捧着信,他的手在抖,那个老妇人,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她却已将她的生命、毕生研究、最宝贝的女儿,全部送给他了。
这是多么大的恩惠,尤其在信中,她连一句要他不准对不起瑕儿都没交代,她完全信任他:他不知道要如何回报这份大恩,终其一生也还下起吧?
魏芷瑕轻轻地靠近他,将一件外衫披在他肩上。「相公,你在发抖耶!很冷吗?」
凝视她天真无邪的娇颜,眸底深情似海。不自禁地,他大掌圈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瑕儿,你跟我回西荻国吧!」
「奸哇,相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瑕儿。」他大掌轻抚着她粉嫩的颊。「我会保护你的。」
「我也会照顾相公。」她小手圈住他的腰。
「我爱你,瑕儿。」他捧起她鹅蛋似的小脸正要吻上。
「我也爱你,相公。」她摸着他的腰,柳眉蹙起。「下过相公,你还在抖耶!真的这冶吗?」
「我下冷。」相反地,他一腔激情,热得很呢!
「不冷却发抖。」她一弹指。「那就是想上茅厕喽!早说嘛。」她开始扯他的腰带。
「什么?」他捉住裤头,搞下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身体不方便,我服侍你上茅厕嘛!」她用力拉下他的裤子。
他一介病夫,怎敌得过她天生神力,裤子瞬间不保。「瑕儿--」搞什么!他正在感动,别来找碴好下好?
尾声
一个月后,一辆八匹马拉的超级大马车驶进了死气沉沉的西荻国二皇子府。
真的是死气沉沉!人声杏然也就算了,墙壁上还爬满瓜藤,围篱也倒了、前院的石板地翻起大半……简直像座废墟,哪有半分皇子府样?
「相公。」魏芷瑕一脸疑惑地望着匡云南。「这儿……真是你家?」
「应该是。」他眼底蕴着风暴,马鞭一扬,马车呼噜噜地驶进了府郏「凌摘星!」啸声才落。
「主子!」一声惊喊如石破天惊,自厅内冲出。「来人啊!快来人,主子回来了,咱们有救了,哟呵!」一条人影风驰电掣般闪出,不是凌摘星又是谁?
「嗯哼!」匡云南轻咳一声,环视四周的狼藉。「你们倒把这屋子维护得不错嘛!」
凌摘星跳起来,放声大吼。「不想死的就快点整理,限一刻钟恢复原样。」话声还没落,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