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君恩,朕的拒宠凰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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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儿,悠儿……”洛言不顾手臂上的伤,看着痛苦万分的穆悠手足无措的喊着。
☆、038 入风凌
“姜大夫怎样?”姜大夫才刚收了绑在穆悠手上的丝线,洛言就赶忙问道。
“老夫先替你看看伤。”姜大夫拉过洛言受伤的手臂,闭口不答。
“姜大夫……”洛言不死心,又问。
“你这伤无大碍,不要碰水。”说完,姜大夫又看着躺在床上的穆悠摇摇头,目光中似是怜悯闪过,留下张方子便退离开了。
门外岑陌一直没有离开的,看着洛言一幅惊魂失措的样子坐到了洛言对面,“你有什么打算?”
洛言紧蹙着双眉,听到岑陌的话一脸沉重的摇摇头,“还能怎么办?我先随你一道去风凌国,正事要紧,其他的稍后再说。”
岑陌面色一凝,“你怎么能去涉险,万一……”
“万一?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我做不到,你别忘了……”
“嗯……”
洛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穆悠发出了一声轻微声音。
“悠儿,你醒了?”看到穆悠转醒,岑陌退了出去,洛言起身坐到了床边,穆悠抿了抿唇看着洛言没有开口。
洛言将穆悠揽在怀里,端起一旁的药碗,“将药喝了,养好身体随我去风凌国。”
穆悠就这他的手喝了药,眼睛迷茫的看着洛言。
有多久没见过她如此让人怜爱的神情了,洛言心里的阴霾似是消失了许多,又笑着喂了穆悠一些蜂蜜水。
“我们是月朔国的贺使,这一趟本就要去风凌国为景太后送寿礼的。”
穆悠无力的一笑说道:“我有说不去的权利吗?云荀在哪,我想见见他。”
洛言面色一沉,“他不在我这儿。”
穆悠冷笑一声,闭上了眼。
“你不信我?哼,信不信由你。”洛言一撤身将穆悠重重的扔在床上转身而去。
云荀不在这里那他去了哪?他放弃我了吗?还是他以为我死了?穆悠慢慢将头挪回到枕头上,望着床幔喃喃自问。
风凌国景太后的寿辰就要到了,因为穆悠的伤耽搁了好几日,此时大船正极速向风凌国赶去。好在芜江镇挨着云清国和风凌国的边境水泽江,除了靠岸补给之外船日夜不停的行驶,也不会赶不及参加寿宴。
这几日里洛言再没露过面,只有养好了伤的毕月经常出现照顾穆悠,自从上次穆悠为她求情后,虽然不见毕月和她有多亲热,好歹也不是像见了仇人一般防备她了。
没有洛言不时来折磨穆悠,她的伤势也好的很快,只是偶尔穆悠摸到背后凌乱的伤痕,对洛言也是怨恨的,毕竟没有哪个女子不爱美,就算穆悠没想过在这里嫁人,没人有机会看到她背后的伤痕。
连着走了几日,越往北越能感觉到气温在下降,好在终于到达了距离风凌皇宫最近的一个小镇。船随即靠了岸,岑陌命人将船停在此处,只留下几人看守船只,等寿礼送过之后还要乘船回月朔国。
众人换上已经备好了的马匹,还临时给穆悠准备了辆马车。
车帘一撩里面竟然有人,穆悠定睛一看原来是多日不见的洛言,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分别平静的移开,像是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一般。
穆悠是被人挪进马车里的,其实她的伤已经好了能够自行走路,可是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穆悠想,也许是洛言怕她趁机逃跑吧。
马车走了一日,当他们到达风凌国的皇城梁城时,已经将近戌时,众人停留在梁城中最大的客栈休息,明日便是风凌国太后的寿宴。
☆、039 镜梳妆
翌日清晨,洛言敲响穆悠的房门。
洛言一身明亮的紫衣,腰间的玉带缀着玲珑玉佩,墨黑般的发用一枚白玉玉扣扣着,其余的发丝任其披散在脑后垂落于腰间。他那有些阴柔而清秀的面容,丝毫也掩盖不住他的风华。
若是只看其背影,一定会认为是个绝世美男,穆悠打开房门,看见背对她站在门外的洛言时,就是有如此想法的。
“我不会逃跑,你若不放心尽管多留几个人看着我。”穆悠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到身后穆悠的声音洛言回身,“一会进宫要穿的。”将手里的衣饰塞给穆悠,洛言转身离开。
“为什么?”穆悠向前走了一步踏出房门。
“没有为什么,你只说去或是不去。”洛言的手向后一背微微偏过头,“或许会碰到意想不到的人呢。”
这一平常的动作竟让穆悠产生一种在洛言身上看到了王者之风的错觉,穆悠再虽略有迟疑可是却像是被他所震慑了一般,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好,我去。”
洛言这才转过身,微微一笑宛若红莲绽开,“穆悠,你果然识时务。”
“可是这衣服我不会穿。”穆悠羞赧的低下头。
洛言听了大笑出声,“这有何难,来,我为你画眉梳妆。”
镜前如画般绝美的脸上点点妆成,从并不清楚的铜镜中穆悠看着洛言极为专注的神情,像是与美艳娇妻的闺房之乐。
时间点点流逝,直到洛言一句“好了”才将穆悠的思绪拉了回来。
镜中一张精致的小脸泛着红晕,似蹙非蹙的笼烟眉下是双泛着迷离的魅惑的目光,一条紫色的面纱用的珠链系在脑后的,面纱的下幅缀着一圈珍珠制成的流苏。
朝云近香髻上插着一支精致的并蒂莲发簪,流苏处还缀着一只小巧的蜻蜓,蜻蜓坠在发间飞舞着,脑后留下的少量发丝披散在身后,既不失庄重又不会觉得压抑。
身上一件同样亮紫色的纱织莲纹绉裙,纤腰处系着珍珠为蕊、玉石为坠绣工复杂的并蒂莲腰带,精致的腰带妥贴的突显出穆悠纤腰楚楚不盈一握的姿态。
随着步伐交错走动,裙摆翩翩流动着,裙褶间勾勒出的莲纹隐隐浮现,从远处看去,更像是在紫霞光下的一池水泽花。
洛言的眼中难掩笑意,那张阴柔清秀的脸像是更美了一些,可是那眼神似是透过穆悠看到了别人。
不知为何穆悠胸中的气一滞,开口便道“”堂堂男儿,竟然将这些梳头穿衣的事做得如此熟练,想必是没少为你的红颜知己画眉梳妆吧?“
话一出口竟发现带着股酸味,穆悠赶忙又瞪了洛言一眼,接着道:”你爹娘生你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做这些上不得的台面的事的,你还真是孝顺的很。“
被穆悠不软不硬的刺了一句,洛言微微一怔,随即又轻佻的挑了挑眉道:”悠儿若是介意,以后我只为你画眉梳妆,也只由你为我红袖添香可好?“
穆悠简直被洛言气了个倒仰,通红的小脸更是添了一抹韵味,指着洛言怒道:”谁要你画眉梳妆,谁要给你红袖添香了,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般无耻之人,脸皮厚的都堪比梁城的城墙了。“
洛言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样子倒是给他清秀的脸上平添了一丝耐人寻味。
☆、040 入殿
虽然穆悠早前匆匆见过岑陌一面,但没正式交谈过,先下岑陌一脸严肃的站在马车旁,周身透着的一股刚硬里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肃杀之气。
穆悠首先对岑陌颔首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岑陌一双如寒星般明亮的眸子打量了穆悠一番,随即也点了点头以示回礼。
马车走在官道上向风凌国皇宫驶去,穆悠端坐在马车里,手心竟有些微微的出汗,坐在一旁沉思的洛言,有些漫不经心,双手抱胸靠在车壁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样。
马车旁,岑陌的身姿如挺拔的苍松,他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穿着一身黑色圆领窄袖的骑装,头上高高束着玉冠,腰间配着鎏金的鹰纹玉銙,骇人的气势在周身散发而出,马车后面跟着的一队人,也是步伐整齐划一。
眼前已经隐约看见了一座朱红色的宫门,洛言微微眯着的眼突然睁开,扫了穆悠一眼,穆悠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看似从容却不乏显现出紧张的情绪。
“我犹记得那次赏月,面对那么多的杀手围困你还冷静的找了把刀子,甚至还在水里捅了我一刀,如今只是见几个不相干的人倒是紧张起来了。”
穆悠脸上一红,那次在水里穆悠把洛言当成杀手捅了他一刀,“我……”
“公子,就要到宫门了。”帘外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晓了。”洛言的声音笑意里带着冷然的威严之势。
清风拂过,将车帘吹的掀开了一角,透过车帘穆悠看到宫门外一个穿着橙黄色袍子,上面绣有五爪四龙纹的年轻男子站在首位。
其远山眉斜飞入鬓,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如深潭一般,他的唇边带着一抹轻佻的笑,虽然此人一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样子,不过在穆悠来看那轻佻的摸样实在让她看之生厌。
那是龙袍吗?穆悠在心里疑问着。
“那人名叫白奕,从前是风凌国的四皇子,如今也不过是个名不副实的傀儡太子,整个风凌国的朝政到底还是由景太后把持着。”洛言突然嘲讽的说道。
穆悠的心思被看穿,瞥了洛言一眼也不言语。
说话间马车已经行驶到了宫门,待马车停稳洛言率先掀帘跃下,随即又将伸出他修长的手将穆悠扶下。
白奕刚想上前与岑陌攀谈,就被一抹紫晕给吸引住了,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纤素手缓缓伸出车帘,搭在一个紫衣男子手中,走出马车的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其身姿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饶是白奕阅女无数也被这美恍得有些痴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穆悠和洛言已然走到了岑陌的身后。
“这位小姐是?”白奕看着眼前这个宛如仙女临世般的佳人,不由脱口问道。
来使的身份关系到来使国对东道国是否尊重的问题,穆悠镇定自若的一笑,还没开口回答岑陌突然上前一大步,正巧不巧的挡到了穆悠身前。
“正是家妹。”岑陌看了穆悠一眼,“还不给太子殿下行礼问安。”
在白奕的审视下,穆悠很乖强的上前行了礼,“见过太子殿下。”
白奕想要扶穆悠起身,穆悠不动声色的避到了洛言的身后,洛言也毫无愧色的站在穆悠身前,白奕将伸出去的手向后一背眼神狠厉的瞥了洛言一眼,“这位是?”
“在下洛言。”洛言一抱拳,也不说明自己的官职。
白奕认为洛言不过是不知名的小人物也不理睬,避过他走到穆悠身边,眼里的波光一转流露出一股炙热的目光,让人看了心里一荡,“不知岑小姐芳龄几何,可否婚配了?”
穆悠别有深意的瞥了白奕一眼,“太子难道不知不能轻易询问女子的年龄吗?”抬头看到洛言颇为赞同的表情,穆悠又问:“还是风凌国的国风,与我月朔国的有所不同。”
这话着实是打了白奕的脸,往小了说是白奕的作风有问题,往大了说则是整个风凌国的国风不正,不过谁料想白奕被穆悠那一眼看的心里痒痒的,根本没有缓过神来。
不知是谁在旁边咳了一声白奕这才收敛了心神,白奕心里暗道,这女子看起来平淡无波的一眼,竟有摄人魂魄的魅惑,难不成她习过媚术?
“家妹年幼不懂礼数,还请太子勿怪。”说着,岑陌又给白奕行了一礼。
白奕心里虽然不快不过嘴上却满不在乎的道:“岑兄这话是怎么说的,令妹如此可人,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