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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第216章

小说: 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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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不起过慕老师,慕老师说话,我一定会听。”陆由淡淡的。上过妆的他气度高华,语中的云淡风轻太过自然,浑然天成地收敛了傲气,却更添风骨。
  “是我求老师让你来演的。老师对我很好,我不会允许一个背叛他的人成为他的遗憾。”钟离夭道。
  陆由望着他,语声很轻,“慕老师是好老师,你能跟着他是你的福分。”
  “何必这么惺惺作态,当初不是你嫌老师这里庙小——”钟离夭挑衅着。
  陆由没有容他说完,转身走了。
  
  钟离夭远远望着陆由,见他端坐轿内,微一欠身已是气度从容,“世翁、世兄请起。”
  饰演贾珍的演员也是老戏骨了,当下拜道,“犬妇之丧,累蒙郡驾下临,荫生辈何以克当。”
  陆由微微含笑:“世交至谊,何出此言。”他行止有礼,言语谦恭,更兼之天然一段贵气,竟让钟离夭有些心怯。如果我比不过他,老师心里永远存着一块心病,他的韩子高我要不到,我的贾宝玉他不要了才能轮到我,如果再不争一口气,又怎么面对老师。正想着却听陆由问道,“那一位是衔玉而诞者?久欲一见为快,今日一定在此,何不请来?”
  陆由台词功夫甚佳,只这句话透进耳里,既不失亲近又不落威严,他知道该自己出场,便恭敬更衣,走出来。因为存着心与陆由相较,钟离夭更衣的动作很是优雅,他原就气质温润,如今更是贵公子范十足。款款走出来,每一步都拿着态势,今天这出戏他不知道暗暗练过多少回,老师对自己那么好,一定不能被陆由比下去。
  他一路且行,抬眼望陆由,陆由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一身实装,更显得他面如美玉,目若朗星。虽然同书中北静王的气度不同,却是如出一辙的俊逸人才。
  他向前走了两步,陆由连忙从轿内伸手扶他,钟离夭手被他握住登时就是一阵心跳,陆由细细打量他一般,道,“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
  钟离夭见他这话说得很是真诚,透过他莹润的眸子像是真能看出他在为老师感到高兴,听到他问“衔的那宝贝在那里”便连忙从衣内取了递出来。
  陆由念着玉上的字,钟离夭却是看着陆由,他第一眼见陆由就知道这个人比自己好看,可现在的陆由竟像是比那时候还好看。直听到他问“果灵验否?”自己也不知道饰演贾政的演员答了什么,直到陆由重新理好彩绦,又将那宝玉给他亲手戴上,携着他手同他说话。钟离夭只觉得他神采照人不敢逼视,这才明白李陌桑当时说的话,原来有一种人真的能美到如此荡人心魄的程度,哪怕你下了多少恒心一争短长,可只要他在你眼前,你就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红楼》剧组极是铺成,如今这满目彩棚,压地银山一般的大气象都被陆由压住,他想到一个被念滥俗了的词,“气场”,原来,这就是势。
  
  李庆华吼钟离夭道,“钟离,你怎么回事,宝玉路谒北静王,那是两个人互相欣赏,你怎么畏畏缩缩的,你这举止失了风流洒脱态度,北静王怎么能以念珠相赠?”
  “对不起,导演,我再来一遍。”钟离夭道。
  一旁连忙有人戳他,希望他和陆由赔个不是,钟离夭不言。
  陆由笑笑,“没关系,我刚才也演得不太好,再来一遍吧。”
  这一遍时,钟离夭回复了状态,陆由更加抢眼,两人对戏的剧照流出去,立刻有腐女撰文yy出一个陆夭王道,尤其是赠念珠那一段,多少人对着截图口水,“定情物啊,这就是定情物啊。”
  陆由被李陌桑折腾了好几个月,又跟着《韩子高》剧组,如今磨出了演技,在年轻角色都是新人里的新红楼真是出类拔萃,原本十天的戏他三天就全部拍完了,而且还很得李庆华称赞。有人形容陆由的扮相是现代装养眼古装惊艳,而这种实装简直就是书中人复生,哪怕气质并不完全相符,可也绝对压得住了。
  离开剧组的时候,陆由请大家吃饭,散席的时候慕斯来接钟离夭,陆由望着慕斯,两个人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异口同声地冒出一句谢谢。
  慕斯轻轻捏着钟离夭耳朵,对陆由的口气很客气,“谢谢你帮小夭,这孩子还长不大,现在才知道演戏不是斗气。”
  陆由笑笑,看着钟离夭在慕斯面前低下头,将全部的傲气变成孩子气,哪怕有些小小不服也只是用鞋尖蹭着地,他突然就觉得恍如隔世,是不是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这样依赖一个人,无论是慕斯还是,他只敢低着头祝福的,徒千墨。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看了87版的宝玉路谒北静王,那个经典啊~
第六集,29分钟~

谢谢捉虫的大人!


184、 一百八十二、简单过

  一身机车服的陆由摘下头盔,他的手势很漂亮,“准点到站。”
  他后座的女孩是新近上位的以清纯著名的广告明星,女孩揽着他的腰跨下车,递给他一条口香糖,笑容清甜,“谢谢。”
  第二组镜头是在篮球场上,陆由嚼着口香糖投了一个非常飘逸的压哨三分,女孩笑着被一堆人簇拥着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陆由这时候也不知道多神奇地变出一条同样牌子的口香糖给她,“我谢谢你才对。”
  陆由拍这条广告的时候不知道李陌桑会过来,一路走过顺手签了几个名,那些饰演群众的小女孩们眼泛桃花,陆由一边抱歉一边在助理和保镖的保护下突出重围,待他看到李陌桑的时候,实在是脸红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挺纯情的嘛。”李陌桑道,“男主帅女主靓,正好你们两个都是走清新路线,可以凑一对金童玉女。”
  陆由低着头根本不敢说话,李导那么悉心教导将他的演技磨出来,结果他在这耍帅哄小女生,正羞愧时候助理却递上来手机,却是刚才那个广告女主的信息,发的是一个笑脸。
  陆由交给洛罗去应付,自己和李陌桑到一边去,“你倒是见缝插针,这么会空当也赶得出来。”
  陆由小声道,“小由会记得用心拍戏的。”
  李陌桑点头,“你如今的代言已经武装到牙齿了,自己怎么熬到今天的自己知道,别为了斗气糟蹋自己,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我没有。”陆由小声道。
  李陌桑道,“阿颉做东请吃饭,你有没有空。”
  陆由道,“您和师兄先吃,我回头过来。”
  李陌桑轻轻拍拍他肩膀,“不用为难了,你今天照例要陪饭局的,明天吧,有闲吗?”
  陆由尴尬笑笑,“可以。不过具体的时间我要问洛罗哥才知道,明天早晨小师兄的慈善基金会我一定要去,对不起啊李导,我——”
  李陌桑笑,“敬业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无论演戏唱歌还是活动通告都是工作。我马上要回剧组了,剩下的都是比较艰苦的大场面,提前告诉你,我可不比老周那么和善。”
  陆由一呆,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
  李陌桑道,“怎么了?”
  陆由低着头,“是不是小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李导以前绝不会和小由说这种话的。”
  李陌桑倒是笑了,笑得格外开怀,“我是怕你做了大明星前呼后拥的,万一经不起我摔打了呢。”
  陆由低低道,“其实,比从前还要累。”
  李陌桑握握他的手,“我知道。徒千墨不在,慕禅又故意隐身,你的日子很不好过。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忙《晚照》的后期,希望明年过年之前能做完。那时候《韩子高》恐怕重播都不知道多少回了,五月的档期你给我留着,彼德格莱斯的红地毯你是非走不可。
  陆由轻轻点头,“我知道的。真想再和李导多学一点东西。”
  李陌桑道,“红酒呢?”
  陆由一愣,李陌桑揶揄他,“既然不是酒会怎么还要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陆由有些羞赧,明明是真心的。
  李陌桑同他说了会话便推他重新回去忙,他是有多满足陆由在他面前依然天真羞涩又带着孩子气的样子。他看着陆由重新被簇拥着离开,远远望着他同人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都带着谦逊的疏离,即便如此,那个会抿着唇倔强地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的轮廓却愈加清晰,他想,也许这就是成熟。小由,珍惜你自己,带着梦想的沙砾,几经辛苦才得以进入蚌的身体,又承受了多少疼痛才磨砺成珍珠,又有谁忍心看他饮鸩止渴,明珠暗投。
  喝了药迷迷糊糊的徒千墨靠在床上,他的意识越模糊脑海中陆由的形象就越清晰,他曾经多少次梦想过小由能开朗些,明媚些,或者期许更深的,有气度一些,看得更远些,不要总是被自己的小心思拘囿住。可如今,他磨练出了气场,甚至好像连眉眼都因为大气很多而长开了,徒千墨却那么难过。懒懒坐在太阳伞底下闲看剧本的少年,孤身将四周的空气都凝注了,哪怕偷拍也气势逼人,陆由推开书册站起来的瞬间被人做成了动态截图,论坛叫嚣着,原来男人也可以颠覆那四个字:倾国倾城。可是,这个倾国倾城的他,自己却好像没份分享。
  他总是会过来看望自己,执礼比初入门时还谦恭,对曾经玩弄他于股掌的慕禅甚至还能谈笑风生,可是对自己,却只有一种小心翼翼的严肃。
  听说他在市中心买了大房子,听说他也开始投资,听说他已经可以一口气喝下一啤酒杯五粮液,听说他的包养身价高达一年三千五百万。他的传说太多,多的好像已经不再是那个和自己同床共枕过的人,最近又听闻他学习很刻苦,好像有打算拍完了《韩子高》就要回学校学习,考大学是好的,他这么聪明又这么努力,一定行。如果可以做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什么非限制性定语从句或者独立主格结构,会不会很有趣。
  慕禅在为新魔术准备道具,比之从前他更加用心,因为现在的观众只有徒千墨一个人。有时候徒千墨会赤着脚去一边房里找他,给他端菲佣煮好的汤。那时候慕禅就会笑着数落,“要是小濮阳这样跑过来,你还不揍得他屁股开花。”
  徒千墨就会说,“好像很久没揍过这个小东西了,记得提醒我,别忘了。”
  徒千墨不知道现在和慕禅的关系算是什么,只能觉得报应,原来躺在一张床上真的可以心无杂念的什么都不发生。有时候想,他背上的伤未好,让他下面不合适,不如自己先将就要他来,大不了以后补回来,可是想到补回来也没有任何兴奋,突然就觉得很颓丧。果然自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不过那个人一向纵容自己的,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他最多也会觉得自己长不大,不会有陆由那种纤细的担忧。但是那种担忧又是那么美好,他那么想要。
  “爷爷。”慕休在玩牌,慕禅立在旁边陪了半天小心,好不容易赶上爷爷赢够了才敢说话。
  慕休未曾应他起身向里屋去了,慕禅连忙去扶,慕休本来已经打算由管家扶了,看到慕禅手背上的疤突然心就软了,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又是何苦。”
  慕禅道,“禅儿忤逆爷爷,就算身上的疤褪不去,就当是天收的。”
  慕休眼睛一亮,那种老年人的睿智逼得慕禅不得不低下头,他恭敬地扶慕休在小叶紫檀圈口梳背的禅椅上坐下自己才跪在他脚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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