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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我一点也不难-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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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还握着她的手,聂璩移动脚步。

她的眼缓缓合上。;“你要去哪?”杜湘然又惊醒。

“不看医生,至少吃点退烧药吧?”聂璩耐心解释。

理智与情感在她脑里交战,杜湘然迟疑许久,才拿那双发红的眼对他。

“我不想你离开我……”她很可怜、很可怜地说:“我不要吃药了,我只想你陪在我身边。”

热烧掉了矜持,杜湘然再不想顾虑什么;她想任性些,她想让聂璩疼她、宠她。

“陪在你身边你就会退烧吗?”聂璩很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如果你一直陪着我,那么我宁愿烧一辈子。”杜湘然却说出更奇怪的话。

看着她脸上的蠢笑,聂璩不禁摇头。

这女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不再理会她,聂璩走出房门。!;他生气了。

缩回被里,杜湘然伤心地想。她不是故意胡言乱语的,只是不知怎的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许多念头一从心里晃过,嘴巴就自动地吐出口,她也是听到声音才知道自己说话了嘛!

闭上眼,她开始昏冷自哀起来。

觉得自己好可怜,全身热烫地躺在这,没人理。也没人睬,觉得聂璩对她好环,连陪陪她也不肯,她的要求也不多啊!

只是希望聂璩抱抱她,只是希望能不觉得寂寞……

“起来。”

男人简洁的命令传人她耳内,杜湘然揉揉眼翻起身,假作坚强地道:“干嘛?”

从没见过比她还爱哭的女人,聂璩当作没看到她红通通的鼻,径自·将两颗白色药丸送到她唇畔。

原来他不是生气不理她,而是去替她拿退烧药:只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让杜湘然觉得好感动,觉得他对她好好。

端起水,她自他掌中拿起药丸,乖乖服下,药丸一落肚,她便对聂璩桨桨地笑着。

“睡吧。”

自床头柜拉出另一条被子,聂璩在她身旁躺下。

原想偎近他,但想了想后,杜湘然反倒里着被子下床。

“怎么了?”聂璩挑眉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杜湘然半跪在地毯上道:“我怕把病菌传染给你。”

他该任由她睡在地上的,可就不知他哪根神经纠住了,居然伸手将她抓回床上。

“我没这么脆弱,“他冷拎淡淡地说。

他对她好像越来越好了呢!

将笑藏进他怀里,杜湘然咳了咳后说:“我知道,只是以防万一嘛!”

“睡吧!”聂璩叹道。

意识越来越昏沉,杜湘然在即将人睡时却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聂璩?”

“嗯?”

“你知道我的名——”声音停顿在那,久久才带着粉饰太平的意味道:“没……没事,睡吧,我不吵你了。”

※※※

一早。

阳光暖暖地覆上她。微热的光芒轻扰她的帘,杜湘然半梦半醒地将脸躲进被里,最后在伸个懒腰后,她推被而起。

昨夜的记忆一点一滴渗进她的脑,杜湘然侧过身,那双黑亮的眼欣喜地瞧着聂璩。;他还未醒,修长坚毅的眉也歇着,薄薄的唇难得地显得和缓'杜湘然的手轻触他的眼睑“心里着实想念他蓝色的眼。

他的手拳在被上,杜湘然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掌中,手指恋着他的掌心,不断轻抚如吻。

怎么会这么爱他呢?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杜湘然梦似的一叹。

好像多见他一次。多接近他一分,心里对他的感情便又加深一些,不断累积。最后便深得下见底了。

“别伤我……”她几不可闻地轻哺。

她对聂璩的情感是全心全意的。不设防的,这也意味了聂璩若要伤她,将可以伤她到什么地步。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能承受。

“别想了……”她惶惶地低语。”别想了!”她甩甩头,下足决心道。

她不喜欢忧虑的感觉,她更讨厌事情还没发生却自己愁个半死,她根本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为什么“或许,爱情是真的会让人患得患失吧!”她呆望着聂璩,嘴里自言自语。;;低下头瞧腕上的表,时针才指着八,聂璩大约还要睡上一个小时,刚好可以让她下楼做顿爱心早餐。

主意.既定,她掀被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连一小片布都没有。差红着脸看向聂璩,确定他真的睡得很热,她才敢赤着身走向衣柜一等等!

这里不是白屋一那是她替小别墅取的名字,也不是聂璩与她共度第一夜的金屋……,忘了自己还赤裸着;她细细打量起这房间。

这,或许是聂璩平日的住所。

她的眼滑过屋内简单的设计,心里却浮起自己堆满心爱杂物的房间;这里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事实上,它美得可以登上室内设计杂志。

只是,它很冷,冷得让人想起床上那个男人的心。

觉得眼底浮起泪意,杜湘然忙揉揉眼,转移心思。

不好意思去辟聂璩的衣柜,她随手拾起椅上的蓝色衬衫,迟疑了会儿后,穿上。·;这也是她的幻想,将脸埋进衣服里,她深吸口气。

一早醒来只穿着他的衬衫,想来就觉得好亲密。好甜,好……她抱住自己像感觉聂璩环住她好幸福。

别发呆了,敲敲自己脑袋,杜湘然将长长的袖子挽好后,便开门往外探险。

聂噱的书房干净。整齐,客厅看起来就一点也不舒服了卜厨房也没一点温暖的感觉,而眼前的这个房间双手环胸,她猜测房里是什么。

伸手推开门,拉上的窗帘让房里显得昏暗,杜湘然只看出不小的房里推满大小不一的箱子,她打开灯,回过身,然后感觉自已被重击——

房里堆满的全是玩具。

一箱箱没拆封的玩具,有的甚至还装在百货公司的纸袋里。杜湘然呆视许久,而后急急关上灯,冲出房。

将门仔细关好,她恍恍惚惚地走到客厅。跌坐在沙发上。

她的手本能地紧压住自己的胸口。

心,好痛好痛。

她刚窥见聂璩最脆弱的一面,一个他绝不会愿意被人发现的一面,其中堆满的是他童年的想望,还有满满的。掩也掩不住的恐惧。

她甚至可以看见聂璩处在其中,不断买回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不敢拆封。

不敢放任自己的心意,不敢让自己快乐。

什么样的父母会教出这样的孩子?

不,她苦苦地笑了,教他的全是有名的天才,他的父母做的,不过是生下他而已。

又想起陆医师说的话,脑中又浮起小小年纪的聂璩,外表装得像个大人,心里却是最寂寞不安的孩子。

因为他最想要的,没有人愿意给他。

眼泪不断落在蓝色衬衫上,晕出的一朵朵深蓝水花,像极了聂璩的眼。

她曾听说他的眼是贵族象征,是承袭至聂家的英国公爵祖先。;可她却不觉得。她觉得他的眼是他的心,它透出的,是他的心受冻的颜色。

她希望她的年纪和聂璩一样大,她希望自己从小就认识他,她会爱他如同他的母亲,她会疼他。宠他。

就从现在做起吧!

她起身走进厨房,准备大展身手。;厨艺只是勉强过得去的杜湘然,做的全是最简单的东西,煎两个荷包蛋。烤几片土司。热杯牛奶,再来分优酪水果沙拉。·聂璩斜倚在厨房的门柱边,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

不知有多少女人为他做过这种事,穿着他的衬衫,为他做早饭,接着再摆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好像这么做就能讨他欢心似的。;唇嘲讽一掀,聂璩走向前。

才刚将东西摆好的杜湘然,听到脚步声,一抬头,见到聂璩西装笔挺的俊帅模样,她忍不住一笑。;这女人的眼总让他觉得自己伟大如神邑·,她那种深切。

坦然的迷恋,是他从未在其他女人身上见过的。

“我做了早餐。”杜湘然有些害羞:“你要不要吃点再去上班?”

聂璩从善如流地坐下,接过她递来的土司,皱着眉不习惯地瞧着上面用果酱画成的心形图案,他张口咬下。

面包有些大焦,再看看她递绐他的热牛奶,聂璩的眉皱得更紧了。

成熟的男人早餐应该喝咖啡,他瞪了杯子许久才吞下一口温热的液体,脑里却突然想不起有谁曾替他热过这东西。

蛋太熟,上面还涂着心形的番前酱。

水果沙拉又冷又甜,里面还泡着半软的燕麦片。

这不是他以往的女人会替他准备的,但他瞧着时,却觉得自己似乎曾见过这样的早.餐,不知是在哪?又是在谁的餐桌上?

“好吃吗?”杜湘然期待地问。

聂璩耸耸肩。

他不知道好吃是什么感觉。

他的老师曾对他说过,食物的功用是提供人体必须的养分,仅此而已,好吃或不好吃,不过是人类的主观感受。

他不需要知道。

从此所有的食物吃起来似乎都是同样的味道,谁做的东西吃起来全一样,他分不清好吃跟难吃的感觉,顶多,只分得出冷热及五味。

“你烧退了?”聂璩开口问。

撇去心中些微的失落,杜湘然将额头贴上他的。”退烧啦!不信你试试。”

额上传来她的体温;,聂璩不习惯地往后退,随后又伸手触了触额,眸中的神情深得教人看不出情绪。

“我已经没事了,“杜湘然喝了杯牛奶,再把桌面收好。

“只是——”她拉拉身上只达大腿的衣摆:“没有衣服可以穿。”

她讨好地笑笑。

聂璩却误会她的意思,眼一冷,他掏出皮夹。”待会让司机迭你到百货公司买些衣服后,再让他送你回别墅。”

看着他递给她一张金融卡,杜湘然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要你把衣服借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聂璩看着她,良久,他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你到底要什么?”

“我只想永远陪着你。”杜湘然很诚心地说。

“原来这就是你要的。”他露出个没有笑意的笑,“你想以什么样的形式陪着我?结婚?那木可能。”

“我知道。”杜湘然突然笑道。接著有点淘气地又说:“你要娶的是别人嘛!”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的未来妻子是很好的人。。她忍不住替自己宣传:“她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所以你也要对她很好喔!”

他不懂她。真的不懂,看着她的笑脸,他想。

聂家大宅。站在大厅角落,聂璩看着父母脸上虚假的思爱,耳里听着他们深情款款的对白,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大声喧嚷着。

骗子!骗子!

他选择置之不理。

“在国际知名企业家聂过夫妇的结婚纪念宴会上,我们可以见到政商两界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出席了。”某台记者正对着摄影机转叙所见的一切,“刚才我们可以听到聂过夫妇再次许下爱的誓言,发誓未来三十年将会同样地爱着对方……”

爱着对方?

聂璩看着那对实际上早貌合神离。面对群众却又满口甜言蜜语的假夫妻,嘴角忍不住一撇。

他们怎会知道爱是什么?

从他有记忆起,这对夫妻便各有各的情人、只是在传播媒体上,两人却共同创造出恩爱夫妻的假象。

全是为了形象,为了面子。

“……现在,我们可以见到聂氏财团的掌权人聂璩。聂璩先生再过两周便要步人礼堂,他的对象是知名企业家杜亦风先生的独生爱女,这个婚姻等于是两大企业的结合,可以预见的是,今后聂氏与杜氏将会因此而增加许多合作机会,至于聂先生与杜小姐的婚姻是不是只是商场的利益结合?这点我们就要来请间聂璩先生了。”记者将麦克风推句脸上一直半带笑意的俊美男于:“聂先生,请问你和杜小姐的婚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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