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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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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我慢慢睁了眸,转身看向她,“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她摇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今天王爷走得很匆忙,天还不亮就走了。”
  他走了,竟然没有跟我说一声,这太不寻常了。
  我递一只手给她,扶着她坐起身,“王爷走时有什么交恃吗?”
  我与王爷同住后院,但他却并不在我这里睡,晚上自有如月服侍,诚王妃住在东院,不知情,就连那几个侍候的下人也都一一交待过了,不许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半个字
与后院相隔甚远,这里的事她并
  我倒是并不担心我怀孕的事被人怀疑,只是隐隐得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因为沉寂了太久了,自从我出宫以来,也有四个月了,这四个月宫里就如一片死海般,风波不起。
  就好比,海上没有风浪还能叫海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王爷只说要奴婢好好伺候夫人。”她说。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丝毫理不出头绪,只觉得头疼欲裂,挥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罢,这里没什么事。”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心里纷乱如麻。
  “是……”她躬身退下。
  殿里点着提神香,袅袅缈缈烟雾从青麟香炉里慢慢升腾起来,散于空中。
  檐下挂着的铜钩上站着一只绿毛鹦鹉,门旁玉缸里养着红色鲤鱼,上面有睡莲盘卧。他说,如果我无聊时可以逗逗鸟,喂喂鱼。
  我确实无聊,却不是一只鸟一尾鱼就能缓解的。
  我的鸟到现在仍不会说话,那些鱼也渐渐的失去了生气,没有刚捉回来时鲜活。
  我缓缓站起身,挺着硕大隆起的肚子来到玉缸旁边,从槽里拈了些食儿扔进水里,很快,鱼儿就游过来一抢而光。
  我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有些苦涩,现在,我就跟这些鱼,还有那鹦鹉一样,被主人抛到了一边,渐渐失去了生气,只等着主人能来看看我,哪怕是一眼也好,内心渐渐生出苦涩,我默然垂下目光,将手里的鱼食儿全部投进水里。
  什么时候,他才能接我回去,我害怕一个人面对将来。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内心的恐惧就越来越多。
  中午时,如月送了饭菜过来,只是数十道家常菜,但精致的程度却并不亚于宫里,那是他特地为我找的御厨,他怕我吃惯了宫里的饭菜,再吃外面的会吃不惯。
  我淡淡扫了一眼,轻声叹道:“撤了罢,我没胃口。”
  如月正在摆碗筷,听我这么说连忙劝道:“娘娘近几天总是不吃东西,那怎么行呢?您现在还怀着孩子,就多少吃一点罢,不为自己也为孩子想想。”
  我忍不住轻笑,有些无奈,现在她己经很清楚我的死穴在哪里,每次只要我不肯吃饭,她就会拿孩子来说事儿,她知道我可以谁都不理,但无论如何都得顾忌着孩子。
  我恹恹的在桌边坐下,用筷子挑了几根菜吃,食之无味。
  “夫人偿偿这个,这是奴婢吩咐厨房特地为您做的八宝鸭子,夏天吃能生津去热,是最好不过了。
  她夹了一块鸭脯放到我碗里,我只是看了看,一点食欲都没有。
  “如月,我吃不下。”我搁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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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灵光一闪,“夫人不想吃鸭子,可以再偿偿这道五味虾球,味道也很鲜美的。”
  她用勺子盛了些虾球放到我碗里。
  我轻叹,将碗推到一旁,“我真得吃不下,如月,把这些都撤了罢!”我不再说什么,起身进了内阁。
  “夫人……”如月在身后唤我,“夫人您再吃一点啊,不然王爷回来见夫人又瘦了奴婢不好交待。”
  我并未止步,轻轻摆了摆手,“撤了罢。”
  见我主意己定,她也不再说什么,命人将饭菜撤下去。
  武陵郡距京城,有上千米的的行程,说远不远,近也不近,可宫中的消息传到这里仍显得慢了些,三天,四天……我度日如年的等着诚王爷回来,然后带给我夏侯君曜的消息,可是,直到第七天,他仍没有回来。
  我开始失眠,晚上稍有响动便会惊醒,噩梦连连。
  第八的夜晚。
  “二夫人,二夫人……王爷回来了。”如月一路喊着跑进来。
  我坐在灯下看书,听到王爷回来了,连忙放下书迎出来,“在哪呢?”
  话音未落,我便看到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我不禁皱起眉,“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眼眶深陷,两眼无神,胡子拉茬的,好像己经很多天没有睡过觉了。
  他见到我,什么话都没说便一把抱住我,“清尘……”
  他声音硬咽,犹带哭腔。
  我的心重重一沉,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强作镇定,沉声吩咐道:“去打些热水来。”
  如月担忧的站在一旁,正不知干什么好,闻言连声应是,退去打水不提。待人退去,我便推开他,直接问道:“告BBs.Joo YO o. Net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看我一眼便又重新垂下目光,一个字都不肯说。
  “看着我,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进宫干什么去了?”我声声逼问,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明显。
  他双眼布满红血丝,痛苦的看着我,良久才叫了一声,“清尘……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全都静了下来,窗外的蝉鸣声是那样欢快、讽刺,我的身子渐渐冰凉,指尖颤抖。
  泪水,己经在眼眶里打转。
  良久,我才笑着道:“死得好。”
  他终是负了我,夏侯君曜,你这个骗子。
  我紧紧握着双手,锋锐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直到涔出鲜血,我仍然不觉得痛,整个人仿佛都己经变得麻木了。
  “清尘,你没事罢?”诚王爷关切的问着,扶着我在椅上坐下。
  我仰头靠在椅背上,逼退将要落下的泪水。
  这个骗子,他负了我,我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我在心里狠狠的发着誓,可是眼泪却不听话,不断得落下来,打湿我的脸,我极力忍着内心的痛楚,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清尘,你如果难过就哭出来罢! ”他轻声劝慰。
  我靠在那里,只觉得内心一片荒芜,变得毫无目的,夹然间,我竟认不清自己是谁了?是郁家庶出的女儿清尘?还是天朝风华绝代的明诚皇后,亦或是……诚王爷宠爱无边的侧王妃?手指轻轻抚上小腹,感觉到里面小家伙在微微的动,那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死的好……”我再次说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泪随之落下。
  “清尘,你别这样。”他担忧的道,心疼得将我脸上泪水拭去。
  他粗糙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擎着我的脸颊,“清尘,如果你愿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这个孩子我会把他当成亲生的抚养。”
  我两眼空洞的盯着头顶雕梁画栋的屋顶,冷笑着道:“孩子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你的,也就是我的……”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阵笑声打断,诚王妃一脸得意的出现在门口,讽刺的笑道:“哈,怪不得那么快,原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爷您的?”
  “又是你……”夏侯君悦冷声道,起身向她走去。
  诚王妃仰头一笑,满不在乎的道:“对是我,怎么?这后院不欢迎我吗?”
  “是,不欢迎你。”他说完,便推着她往外走。
  她就那么被他推着往外走,不怒反笑,越笑越大声,“好啊,你们要赶我走那我就走,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这张嘴出去以后不会乱说,到时候太后娘娘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皇帝的遗腹子……”
  夏侯君悦愣了愣,站在那里。
  诚王爷冷笑一声,转身轻问:“你们说……她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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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殇,凤为雌,凰为雄。
  我眸中泪水渐渐干涸,悲伤化为凌厉,有细碎锋芒自眸中闪过,冷冷的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她。
  “你胆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杀了你。”
  我语声冷若冰霜,脸上浓浓厚重的杀意另人望之触目惊心。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像是突然不认识了,“你……你敢?”
  我笑,无比讽刺的,“我有什么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现在,我己经什么都不怕了,我冷笑着望向她,冰凉手指轻轻挑起她下巴,“既然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该缄口不语,意图投敌叛国,罪可当斩,我杀一个你又有何防?” 
  如此大的罪名扣下来,她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道:“我……我只是,谁让你们都不理我呢?快半年了,王爷夜夜在你这里,而我却得独守空房……”
  “够了。”我冷声打断,抽回手,“现在没功夫听你诉苦,让人备车,你也回去收抬东西。”
  “备车?你要我们去哪?”
  “你要去哪?”夏侯君悦也不解的问道。
  我转身向寝室走去,幽幽叹着道:“皇帝突然驾崩,没有立储君,天下一定会大乱,有多少人都等着这个机会纂得帝位,太后娘娘首当其冲,她想要得到帝位就必须先要除掉有可能与她夺王位的人,这些人里面,第一个就是诚王爷,接着还有晋王、睿王,所以,我们必需赶快走,诚王妃也得走,所有亲近的、可能被逼供的人都得带走,包括如月。”
  我冷冷的说完,身子己经进了寝室,他们二人愣在当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颗心心茫然而疼痛,我将眼泪和着鲜血吞进肚子里,我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连夜带着家里大大小小连同侍卫百十多个人一起逃出武陵郡。
  出城后兵分两路,夏侯君悦带着一众人往南去,我带着如月外加三四个侍卫往东走,人多目标大,他想用这样的办法帮我引开追兵。
  我于黑暗中握着他的手,久久得说不出话,只道珍重二字,就己经沉重得让人无法呼息,生离死别,末日逃亡,也不过如此。
  “快走罢!好好照顾夫人。”他吩咐着,将我推回到马车里。
  我们重新上了路,能听到狂乱踢踏的马蹄声,在黑暗幽寂的小路上狂奔。
  翌日,宫里传来皇上国;驾崩的消息,天朝百姓一时震惊,哀嚎四起,皇帝驾崩,举国齐哀,天地同悲,太后懿旨召诰天下,皇帝无嗣,新君另选。
  帝京外围,有精兵二十万死死防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通风报信,凰宫内围,有良将十万抵死守卫,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就这样,消息被封锁得死死的,边塞的兵马直到十天后才得到捎息,可一切都晚了。
  那十万守城护军早就被平西王三+万人马牢牢控制住,没援的,发粮晌十石,抵死不从的,一律当斩。
  国丧期间,按照天朝祖制,所有嫔妃均得殉葬,那一天,宫里嫔妃的痛哭声响天彻地,太后娘娘赐了各宫鸠酒白绫,毒不死的,就再赐白绫三尺;若有不愿断气的,那就再赐鸠酒一杯,总之,无论如何都得死。
  一天之内,宫里死了近三百嫔,人心惶惶,似乎连风中都夹杂着血腥味,凰宫上空,鸦声四起,冤魂不散。
  而太后娘娘那道新君另立的懿旨,朝中文武百官,有赞同的,也有出面反对的,反对那人,隔日即卒,接连过十,再不敢有人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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