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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宁愿(高干) 七姑娘的鱼和熊掌-第3章

小说: 宁愿(高干) 七姑娘的鱼和熊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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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磊进来的时候,宁清正在看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排演的《天鹅湖》。那平日对着他满是防备的眼睛里此刻全是专注,一张小脸在明明暗暗的光影里绽放出极致的光彩。
  
  他其实对芭蕾没有很深的兴趣,对那些技巧性很高的单脚立和挥鞭转更是欣赏无能,他唯一享受便是她这种认真痴迷的神色,那会让他觉得为搜集这些对自己毫无用处的碟片所投入的巨大的精力,都值了。
  
  高清晰的屏幕上,白天鹅为救爱人,纵身跃入天鹅湖内,巨浪翻卷,带走了一对恋人年轻的生命。双簧管悲凉凄婉的独奏宣告了舞剧的终场,但那伤感却像是绕梁的余韵,久久停留在心尖上。
  
  宁清的眼底自从舞剧结束的序幕过去后,便失了光芒,像是透过屏幕看向另一个虚无的方向。
  
  她想到以前,每次跳白天鹅的时候,老师总皱眉头,说她演不出主角爱人被抢,性命堪忧时的绝望。
  
  她不服气,一遍一遍的排演,一次又一次的酝酿感情。老师却依旧叹气:“毕竟没有这方面的情感共鸣,……这样也不错了……”
  
  彼时,她十六岁。
  
  两年后,她终于将那曲《天鹅湖》以一个惊艳众人的姿态演绎了出来,狂喜的女老师冲上台捉住她的肩,万分激动:“你把奥杰塔演活了啊!”
  
  然而,她恍若未闻,无视旁观人如潮的掌声,失魂落魄地走下场。
  
  原来,成功是要以残忍的成长为代价的。
  
  从此,再也不跳《天鹅湖》。
  
  立体声的视听室一时因为宁清的失神而陷入沉默之中,直到钟磊皱着眉问:“怎么哭了?”他抽了纸巾要帮她擦掉泪水,手还没碰到她的面颊,就被她挥开。
  
  宁清此时心头氤氲着的不知是悲哀还是绝望,那些难以忘却的记忆像是泛着黑的潮水一样呼啸着涌上来,面前钟磊这张脸就如梦魇一般,提醒着某些事实的存在。
  
  她挣扎着站起来,语气冰冷,脸上泪痕犹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钟磊的脾气也上来了,同样沉下脸:“这里早晚也是你的家。”
  
  宁清转过头,倔强地看着他:“至少现在不是!”
  
  钟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倔强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一脚踹向面前的桌子,沉重的大理石桌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的一声。“好,好,好!我这就送你回家!”
  
  他豁然转身,率先朝门口走去。
  
  客厅的宋思木见他出来,抱着阿宝一脸的调笑:“看看,你爸爸妈妈办完事了……”
  
  被钟磊一个眼神射过去,吓得底下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等面带怒色的两人都走了出去,宋思木才顺着阿宝的毛低声道:“完了完了,……又冷战了,咱爷俩的日子不好过了。”
  
  路虎车一路狂飙。
  
  宁清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恐惧地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物,车窗没有关严实,疾风灌了进来,吹得她发丝飞舞,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钟磊抿着薄唇,把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直冒,本来就棱角分明的侧脸更是雕塑一般深刻冷凝。
  车子在宁家大门前一个急刹,惊魂甫定的宁清渐渐松开紧紧揪着身下皮椅的手指,胸口急速起伏,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的。
  
  “到了。”钟磊面无表情,手指按下按钮,宁清身上的安全带“咔闼”一声打开来。
  
  宁清双手打颤地推开车门,半是腿软,半是慌乱地下了车。刚走几步,便听见身后的车子重新启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飘移转弯,在视线中狂飙而去,直至消失不见。
  
  “小姐……”
  
  宁清刚踏上楼梯,就听见芸子在身后唤。
  
  “太太让你回来之后去找她。”
  
  宁清顿了顿,点头:“知道了。”
  
  宁宅里一共有四处不能随意出入的房间,一是宁清母亲生前的卧房,二是父亲的书房,三是她的练舞房,四就是钟其秀的琴房。
  
  在宁清还是宁家的掌上明珠的时候,她也曾习过钢琴,只不过对它的兴趣没有像芭蕾那样浓厚。钟其秀进门之后,宁父有意让她指导女儿的琴艺,然而她在听过宁清弹奏的《夜曲》之后,轻轻朝宁父摇了摇头,一句“天分不足……”就将宁清对钢琴的兴趣打消得彻底。
  
  犹记得那时候她还没听完点评,便当着两位长辈的面,任性地合上琴盖,小手一指钟其秀,声音清脆无比:“爸爸,我不喜欢她!”
  
  宁父面露尴尬,钟其秀却始终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看她的眼神跟看待任何一个调皮的晚辈一样。
  那时候,宁清只觉得她虚伪,觉得大人都很虚伪,可是现在,怎么办?连自己也开始虚伪起来了…… 
  
  琴房里隐约传出钢琴声,在空旷清冷的宅子里隐隐回响,唤醒的除了寂寞,还是寂寞。
  
  钟其秀忌讳自己的演奏被人打断,所以宁清放轻了脚步,无声地推门进去。
  
  琴房是父亲当年亲自指挥人装修的,跟他的书房一样,走的是古朴典雅的路线。棕色的原木地板,仿古的摆饰,正中一架黑色的索特钢琴。
  
  宁清进琴房的次数并不多,倒是小时候来的多些,那时候为了捣乱,为了给钟其秀制造麻烦,她经常偷溜进来,故意在干净的地板上踩些脏脏的脚印,或者在墙壁上乱画一通。宁父每每头痛地看着她,满脸的无奈:“你这孩子……” 她却将脑袋一扬,在父亲宠溺的怀抱里挑衅地看着依旧平淡的钟其秀。
  
  那真是她为数不多的纯真的记忆了,那时候她还可以肆意的哭,尽情的笑,还有资本任性和高傲,可现在,就连在自己家,都要小心翼翼,步履维艰。
  
  大了,也更累了。
  
  沉静的房间里,钟其秀手指翻飞,纯熟的《月光曲》缓缓流泻。阳光穿透玻璃,洒在流畅的琴身上,像是一串跳跃的音符,激起一波波翻滚的音浪。
  
  钢琴名家的手艺确实不俗,就连宁清这种对曲子知之甚少的人也能听出其中的脱俗意境,也难怪钟其秀能连续成功地举办三场自己的专属音乐会,这样的技艺,除了勤奋,唯一还能解释的就是天分。
  
  一曲终了,钟其秀缓缓抚过所有的黑白琴键,目光怜惜而又感激。
  
  “这琴跟了我十几年了,刚开始还用不惯,后天每天两首曲子,都弹出感情来了。”
  
  宁清静静地听着,不接口,亦不插话。
  
  钟其秀轻轻合上琴盖,看了看眼前乖巧地站着的女孩。因为练舞的缘故,宁清习惯于将乌黑的头发挽起,一截雪白的脖颈因主人微垂的头现出优美的弧度,额前略显凌乱的碎发散落在白嫩的两颊,整个人像枝头开的最美好的那朵栀子花,娇怯怯的。
  
  “清清,”钟其秀站起身,“今天跟石头出去逛得怎么样?开学该准备的东西都买齐全了吧?”
  
  宁清点点头,避重就轻:“还好。”
  
  钟其秀却好像看出了什么,走近她,语重心长:“你跟石头前前后后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他这个年纪也该成家立业了,你俩的日子迟早得定下来,所以……”她拍拍宁清的手:“你还是得跟他好好处。倒不是秀姨护短,我这个侄子各方面能力还是很拿得出手的,尤其是对你还知冷知的。……我也知道你对他还有些意见,没关系,只要你不推开他,早晚能看到他的好。”她又叹了口气,“咱们女人不管以前有多少憧憬,多少期盼,真正过日子的时候还是要选一个能依靠的男人,秀姨说这些,你能明白么?”
  
  钟其秀从来都能直接抓住话题的重点,这样带着他们钟家特有的强势的心思,这样名为劝解实则毫无回旋余地的语气……
  
  “……明白。”宁清只能苦涩地点头,“我明白。”
  
  “那就好。”钟其秀帮她理了理刘海,“回房休息吧,逛了一天也该累了。”
  
  “嗯。”宁清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了出去。
  
  钟其秀盯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谁都不想做恶人,可总得有人把她从壳里拖出来,教她面对现实。
  
  宁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自己房间的,房门关上之后,她像虚脱了一样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坐倒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
  
  隐忍许久的泪水喷薄而发,瞬间湿润了脸庞,压抑的哭声在窗帘紧掩的房间里幽幽盘旋,她像受伤的小兽一样,伤痕累累地从劲敌环伺的密林里挣扎着逃回家,却发现连家里也只剩下孤独,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只剩自己了。
  
  直到天色也暗淡下来,宁清才拖着麻痹的双腿站起身,按开灯,刺目的白光像是最原始的记忆,你以为藏得很深很远,可不经意打开的一个闸门,便能让它们逐一释放。
  
  天黑了,又一段噩梦开始了。
  




☆、第五章

  青城第一医院的第五层是特殊护理楼层,走廊上只偶尔有护士穿梭而过,再有就是脸带哀戚的病人家属,就连空气中的消毒水的气息也似乎比别处更浓郁一些。
  
  宁清踏出电梯,低头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花束,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在一间病房门口站定。然而早已搭在门把上的手迟迟不肯用力,心里还是有期待的,期待着门会从里面被打开,然后迎上一张熟悉的宠溺的笑脸,笑脸的主人会故作惊喜:“呦,我的小公主来了!”
  
  这样类似于奢望地想着,门竟然真的从里面打开了—— 
  
  “你来了。”站在门里的人扬起笑脸。
  
  宁清几乎是愣愣地看过去,在对方的笑容僵掉之前,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溢出,刚刚积聚起来的希望,被现实的冷风一点一点吹散,心口像被人剜了个大洞一样,只余一个声音在洞口空旷地回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宁小姐……”圆脸的小护士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反思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没事……有东西迷住眼睛了……”指缝里透出宁清哽咽的话语。
  
  “那我去帮你拿消毒纸巾。”伶俐的护士很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了宁清。
  
  擦掉泪珠,整理好情绪,宁清迈步走了进去。
  
  “对了!宁小姐!”圆脸护士去而复返,“周医生让我告诉你,医院新进口了一批药剂,对改善休眠病人的身体机能很有帮助,不过,费用也会相应提高,你看……”
  
  “用!”宁清斩钉截铁,“就用这种药!”她的语气微微发颤,甚至连具体药效都没细问,好似在沙漠中穿行许久的人突然闻到湿润的气息一样渴求希望。
  
  “那好,我去告诉周医生。”圆脸护士再次离开。
  
  宁清重新将目光放回病床上,久久凝视那张曾经英挺,如今却衰弱不堪的脸庞。
  
  病房静的出奇,只有闪着红光的一起发出规律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时间虚弱得好像静止了一样。
  
  宁清有些颤抖地捧住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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