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殊途-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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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啊……是的。但是即使只是迟一点也好啊……哪怕再晚两天……”泉奈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颤了颤，又极快地恢复了平静。然后他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望了眼他待了那么多年的办公室，嘲讽地笑了一笑。
　　
　　“族长吗……到时候，你也做做看吧……”
　　
　　来到斑的房间，泉奈推门进去的时候，见那满地狼藉，神色愈发地漠然起来，但是这个时候的斑，眼睛就算不蒙着白色纱布，也看不见了。
　　
　　“泉奈？”斑沙哑的声音响起。战场的历练，让他浑身上下都是不可忽视的杀伐之气，完全不知内敛。
　　
　　“是我。”泉奈平静地回答。
　　
　　“我瞎了。”斑冷冷地说，“现在，你满意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泉奈是真的感到好笑。吵着要上战场的是他，不是没有警告过他，不能太过依赖于万花筒，现在，斑居然反过来责怪起他来。但是泉奈倒也并未反驳。毕竟就斑的角度看来，他确实要付大部分的责任。此外，泉奈很清楚，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相辅相成。身体不好的人，精神状态和心情都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病人脾气会比较暴躁。现在的斑，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病人。
　　
　　泉奈环手在一边，看着斑发泄般地咆哮，一直没有说话。
　　
　　到最后，大概是斑总算吵累了，喘了口气，直接了当地说了一句话，“泉奈，我要你的眼睛。”
　　
　　“……”泉奈的手微微一动，将忽而涌上的杀意生生压了下去。“哦？”
　　
　　没有注意到泉奈过于平静地语气，斑看上去竟然非常的理直气壮，“一直以来，你的精神力都高于常人，我想，你也应该开了万花筒才是。”他昂着头，重复了一遍，“我要你的眼睛，泉奈。这是你欠我的。”
　　
　　这是你欠我的。
　　
　　泉奈看着斑，知道他是真心这么想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对斑说，不过是要眼睛罢了，何必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他终是没有。他已经活得太久，太久了。冲动这一个词，已经泯灭在时间的洪流中，再也找不回来。
　　
　　见泉奈一直没有回答，斑心中一突，“你不愿意？”他的话有些尖锐，然后他听见泉奈笑了一声。即使失去视力，斑也能想象的到，泉奈此刻脸上的笑容，必定是带了三分的讥讽。只是曾经，这样的笑容是给别人的，如今，是给他。
　　
　　“呵，怎么会呢。这眼睛，迟早是你的。”泉奈看着斑有点松了口气的样子，这一次，是真的笑着摇了摇头，可也没了讥讽，反而是一种‘终究如此’的样子，“不过，给了你眼睛后，请记住，我宇智波泉奈就不再欠你什么了，斑。”
　　
　　“那是自然。”斑爽快地点头，他并没有听出这其中的深意，沉浸在‘失明不过一时’这个喜悦中的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泉奈第一次直呼他的单名，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从此后，我们两清，我也不会再追究你曾经做过的那件事。”
　　
　　听到他这样的说法，泉奈扯了扯嘴角，却是没有再笑的出来。
　　
　　“我去通知扉间做准备。”他顿了顿，“不过，请再给我两天的时候。”
　　
　　“可以。”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也知道，其实如果泉奈真的不给他眼睛，以他现在，也是无能为力的。泉奈从来不会说谎，他既然这么说，必定不会再反悔。
　　
　　泉奈点了点头，离开斑的房间，花了两天的时间，将族内的事物大致安排了一下。然后泉奈找到了扉间。
　　
　　“你希望我帮你把眼睛移植给斑？！”扉间一下子跳了起来，气的脸都涨红了，“我告诉你，宇智波泉奈，你想也不要想！！”
　　
　　“怎么了，扉间，你在大吵大闹什么？”刚回家的柱间感觉到扉间异样的查克拉波动，匆忙赶了过来，见是泉奈，他不由愣了一愣。
　　
　　“哥，泉奈要我帮他把眼睛移植给斑！”
　　
　　“！”柱间抽了口气，“泉奈，你……”
　　
　　“斑会如此，是因为过度的使用了万花筒写轮眼。所以只要另一双万花筒给了他，他就会彻底复原。无论是视力还是身体。”当然，斑此刻并不知道，万花筒加上万花筒会成就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也许他想要的，不过是重复光明而已。“我却不一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好起来。”
　　
　　“是斑这样要求你的吧？”柱间忽然问。
　　
　　“是的。”泉奈并不隐瞒，因为这对柱间来说毫无意义，柱间自己有自己的判断，和他一样，柱间的判断并不会因为对方的否认而改变，所以他也懒得掩饰，“可是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就算他不提出，我本来就是打算给他这对眼睛。这对眼睛再强大，对于‘死人’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不是吗？”
　　
　　“可是，他不应该这么对你提出来。”柱间一字一顿。“斑，他确确实实的变了。”
　　
　　“这其中自然有我促成的原因，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泉奈说的是真话，他看过太多太多的人。人心何其复杂，斑也许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挣扎过，这点他也毫不怀疑。“我很快就会死。我死后，就开始移植眼睛好了。”没有了他的灵魂，这具身体的眼睛，就也没有黑暗神的力量，不过是单纯地因为他强大的精神力而打开的，‘泉奈’的万花筒写轮眼而已。
　　
　　“斑太过分了，我要去找他说清楚！”扉间大叫，就往门外冲。
　　
　　“扉间！”柱间神色微变，就想出手拦人，不想泉奈动作更快。一股可怕的威压散发开来，让扉间竟然再也无法移动半步，冷汗津津。
　　
　　“你知道了什么？”泉奈的黑眸陡然锐利起来，一扫因为病态而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看向了柱间，“不，是你们知道了什么？”
　　
　　“……”柱间轻叹一声，“抱歉，我们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我向你保证，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泉奈收敛了气势，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是你们，我倒也没法杀人灭口了。是吗，你们知道了啊……”
　　
　　“泉奈……”扉间急切地想要说什么，却被泉奈打断了。
　　
　　“那么你们发誓吧。”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带着一种无限的压力，“你们发誓，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不……”
　　
　　“我们发誓。”
　　
　　“哥哥！”扉间不敢置信地看着柱间。柱间神色肃然，他看着泉奈，极其认真地说，“泉奈，我和扉间，不会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扉间：“……”
　　
　　“……谢谢了。”泉奈听到这话，神色微缓。
　　
　　通知宇智波家族准备好动手术的地方，泉奈将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好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宇智波家族藏书室中关于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卷轴放在了族长室内，这样以后只要斑处理文件，就总会见到了。之后，他又提笔写下，‘请善待三月族人，宇智波泉奈绝笔’几个字。
　　
　　“算是报答你当年对我推心置腹的照应。”泉奈负手而立，“法伊，准备一下吧，我可以上路了。”
　　
　　【我知道了。】
　　
　　泉奈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显然知之甚深，连时间都选的刚好，几乎刚给斑打了麻醉，扉间就发现，那个为了家族鞠躬尽瘁的少年在另一张病床上停止了呼吸。
　　
　　年仅23岁，结束了他在一些人眼中绚烂又辉煌的一生。
　　
　　“斑……我等着你后悔。”扉间定定地看着泉奈苍白的脸庞，垂下眼帘，掩住一片伤痛。
　　
　　后记：
　　
　　斑的手术很成功。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再度回到巅峰的查克拉，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倒印在眼中。看着眼中缓缓旋转地过了一重花纹的写轮眼，斑意识到，无意之举似乎给了他意外的力量和惊喜。
　　
　　还没等他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很久不曾露面的宇智波风无来到了他的病床前，“斑，你身为族长，已经很久不理族内事务。现在前线战事快要结束，泉奈也无法理事，你便接手吧。”
　　
　　斑以为风无说的是泉奈不再能看见东西的事情，也就点头应下了。夺走弟弟的眼睛，这件事若说斑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那也是假的。
　　
　　可是斑到底还是吊儿郎当惯了，那些文件看了不多时就没有兴趣，能老老实实的坐镇宇智波家族，已经算是不错。对于他这样的行为，成了长老的宇智波风早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默默地承担被斑甩在一边不管的公务。他并没有说斑的不是，这位父亲在失去了一个儿子后，两鬓斑白，仿佛在一夕之间老去。然而他不说话，不代表扉间能继续忍住。
　　
　　他和泉奈关系素来良好，更是亲手摘取了泉奈的眼睛，对于斑如此行为，他根本无法忍受。
　　
　　终于有一天，在斑再次地迟到了会议的时候，扉间爆发了。
　　
　　“斑，当初泉奈在的时候，可没你这幅样子。现在泉奈眼睛也给你了，你看在他已经去世的份上，就不能为宇智波家族多付一点责任吗？！”
　　
　　对于扉间这次的狂暴，柱间一反常态地没有阻止，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和斑说些什么。在政务方面，斑根本完全不行，甚至他们在想法上都不在同一个层面，让柱间有些疲惫。
　　
　　“泉奈……去世了？”这一次，斑是真的愣住了。眼睛好后，没见到泉奈，他也没有特地问起，从心底深处，他依然不想看到自己这个从小就胜他一筹的弟弟。再加上事后种种，以及这次的眼睛，他更加想要回避对方，只是没想到，泉奈竟然已经死了。
　　
　　“你不知道？”扉间怒极反笑，“是啊，恢复了视力的你，自然也无所谓他的死活了。枉泉奈为宇智波一族累死累活，为一个不负责任的族长承担内政……”
　　
　　“扉间。”眼见扉间越说越激动，柱间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别说了。”
　　
　　扉间霍然闭嘴，冷冷地扭过头去，不再想看到斑的模样。
　　
　　“……”斑一直以为泉奈是失去了眼睛，而在宇智波家族的什么地方疗养，不想他竟然是死了。尽管回避了他很久，可是终究是自己的弟弟，得知他的死讯，斑一下子也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会死……”
　　
　　“本来泉奈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扉间嘲讽地说，“他没能熬得过手术。”
　　
　　“……”
　　
　　见这俩人的样子，柱间知道，今天的会是开不下去了，干脆散会，带着扉间回了千手驻地。他还有些事情要安排，最近木叶内也不太平，解决了外忧，不出所料，一些家族开始惦记着木叶内部的权利了。好在他和泉奈早就为此做了准备，让他能够放手一搏。
　　
　　宇智波宗家宅内——
　　
　　“父亲，我想要回到雷之国的族地。”
　　
　　宇智波风无淡淡地看着宇智波风早，“风早，你也老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