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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征:答案-第11章

小说: 征:答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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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

“对。”开车的人只是淡淡回了一个字。

“什么东西对?”谢青雯快疯了,她努力压抑自己想尖叫的冲动。

“妳说得对,他应该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嗷!”

问了半天,顾以法才说了这一句几乎像废话的回答,谢青雯终于忍不住伸手重重搥了他一下,让他呼痛。

顾以法偏着头,欣赏了一下她气得红通通的脸儿。虽然刚才被揍了一拳,不过他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嘴角开始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昔日的她,已经慢慢回来了。

本来就该是个活泼热闹的人儿嘛。

“你笑什么?!”谢青雯火大地问:“到底说不说?!”

“妳不用问了,不说就不说。”何必说呢,梁伊吕只是来表达他的不满而已。他用优雅却带刺的口吻,要顾以法最好不要再乱造谣、多管闲事了。

他说,人死为大,如果顾以法继续破坏好友的名声,他不会置身事外。

很显然地,他忘记顾以法也是柏景翔的同学、死党了。

他嘴角的鄙夷,到现在,顾以法还记得清清楚楚,犹在眼前。

顾以法把车停下,丝毫没有露出一点情绪,自在地指点谢青雯:“就是那一栋。快去,我下午会来接妳。妳不要随便外出,谁的电话都不要接。我四点会来。”

一肚子不愉快的谢青雯忍不住要找碴,举起手机摇晃。“谁的电话都不能接?万一你临时有事来不及,打电话联络,我也不能接吗?”

“没错,不能接。”顾以法只瞄了一眼,脸色略变,伸手便接过手机。“这个给我。我说会来就是会来。妳不用担心。”

“那你也不用拿走我的手机啊。”

顾以法不答,端详着那不算太新的机型。“妳现在不需要它。先借我一下。”

“你不是不相信所有通讯工具吗?”她没好气,故意说。

没想到顾以法点头。“又说对了。”

幸悻然进了董家,来开门的是个外籍女佣,大约三十出头,浓眉大眼,黑黑胖胖的,看起来很凶。

不过一见到谢青雯,她便咧嘴笑了,露出洁白牙齿。她用怪腔怪调的中文说:“泥是……写小姐吗?请进。”

“怎么每个人都认得我……”她一脸诧异。

“她不认得妳,她认得诺玛。我跟她说,诺玛讲过的谢小姐要来借琴,所以她知道。要不然,她对访客的脸色可是都很难看的。”董郁琦边说边往这边走过来。

依然长发流泻,雅致的丝质衬衫和长裤,举手投足,都是富家气质美女的味道。

她一手挽着一个价值可能是普通上班族一个月薪水的皮包,一手则是外套,好像要出门的样子。

“我要出门。”她证实了谢青雯的疑惑。头一偏,优雅地指点着:“琴房在那边。客厅的演奏琴只是摆好看的,很久没调音了,妳自己选要用哪一台琴吧。需要什么就告诉玛丽亚。她听得懂国语,不过讲得不好。忍耐一下。”

“我叫米丽,不叫玛丽亚!”黑黑胖胖的米丽抗议。

“妈妈说妳叫玛丽亚,妈妈说所有菲佣都叫玛丽亚。”她们居然争执了起来。“不服气的话,妳回去跟妈妈说。”

“可是我是印尼来的。”米丽得意洋洋地说。

谢青雯目瞪口呆。

“她是我爸妈那边的印佣,一个礼拜来几天帮我收拾房子而已。”董郁琦似笑非笑地'奇+书+网'解释:“他们外籍劳工很有组织的,彼此间都认识。我父母家住得离柏家不远,所以她认识诺玛。”

“诺玛!”玛丽亚,不,米丽很大声说:“诺玛很科连!”

茫然。谢青雯听不懂,

“她是说诺玛很可怜。”董郁琦翻译。“抱歉,我真的该出门了。妳不用客气,琴房隔音很好,放心练琴吧。”

说完,便飘然出门去了,留下谢青雯和米丽在玄关面面相觑。

“弹钢琴,这边!”米丽热心地接过她的手提袋,一手拉她,领着她穿越光线充足,装潢简单却素雅的客厅,往琴房走。

这才是真正符合世俗期望的一切。闪亮的钢琴--有;白纱窗帘--也有;旁边小桌上铺着蕾丝桌巾--少不了;木质地板、深色乐器柜、高雅书柜摆满乐谱--一样也没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钢琴前坐下,摆上自己的乐谱,她开始试弹了几段音阶和琶音,暖暖手。

比起她年代久远、超过十五年,买的时候已经是二手货的旧琴……面前这台史坦威,真有如天堂一般美好。

音色漂亮,音准毫无瑕疵,触键恰到好处,踏板反应也很灵敏,是所有音乐人梦想中的好琴。

弹着弹着,她却觉得寂寞了起来。

那样清亮快乐的音色,要是可以让她父母听见,该有多好呢……

他们一辈子也买不起这样的琴吧?可是,不管她用多破旧的琴练习,练副修小提琴时发出多么不悦耳的声音,她的父母还是充满骄傲地聆听着。

一串串分散和弦流丽奔放,彷佛诉说着最动人的故事。她一口气练了三首曲子,包括贝多芬和萧邦。

弹琴也像打球,有时状况好,有时状况差;不过重点都是在勤练,只要几天没碰,就会生疏,需要更努力练习把感觉抓回来。

待她近来纷乱的思绪都被优美琴音洗涤清明之后,她停了下来。

事情不对。这样的念头,出现在她心里。

关键的轮廓似乎正在浮现。她闭上眼,静下心来,慢慢思考着。

“写小姐……”米丽不标准的中文在琴房门边响起。“妳……咬不要此饭?我煮好了。”

向来都是她煮饭伺候人的谢青雯,听到米丽的话,讶异回头。“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处理……”

“妳不此饭吗?”米丽圆胖的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表情。

“这……”挣扎三秒,谢青雯放弃,决定听她的。“我要吃啊。妳跟我一起吃,好不好?”

最后,她们真的一起坐下来吃饭。在光亮、现代化的大厨房里。

米丽一个人待在家里也很无聊的样子,有人和她说说话,还一起吃饭,真是让她开心死了。只见她忙里忙外,不断用她不标准的中文殷勤劝菜,还困难地想要和谢青雯聊天--

“诺玛,喜欢妳,”米丽快乐地宣布,“说妳是好人。”

突然获颁好人荣衔的谢青雯哭笑不得。;退好啦,谢谢。”

““先生”不是。”米丽的脸一皱,眉毛打结,做出夸张的不愉快表情。““先生”很坏,诺玛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们都不喜欢!”

谢青雯叹口气。诺玛到柏家没多久,不到几个月吧,柏景翔就出车祸死了,诺玛根本没有太多机会和柏景翔互动,哪来的恶感呢?

“先生没有那么坏啦,而且他现在已经死掉了,像这样,轰!”谢青雯做个两车相撞的动作,示意是车祸。“死掉了,就不要说他坏了,他会难过的。”

“喔!”米丽瞪大眼睛,被她深褐色皮肤一衬,黑白分明得可怕。她诧异地说:“不是那个先生!那个先生死了,我知道!”

被她这个、那个搞得头昏,谢青雯摇摇头。“还是,诺玛是说柏爸?他对诺玛也不坏,只不过对我特别坏而已。”

说到这里,她又叹口气。

她也真是够了,跟一个初见面的印佣抱怨这些?

应该是因为米丽殷勤到近乎讨好的笑容,以及可以深深体会的孤寂吧。一个人离乡背井,来到语言不通、文化风俗都不同的地方帮佣……那种处在底层,每天除了努力工作之外,没人可以聊天、谈笑的感觉……

到底为什么要对他们不好呢?

还有,到底哪个先生是坏人呢?

谢青雯过了好几天这样的生活。

每天,除了去音乐教室上课,就是去董家练琴,晚上回到顾以法的办公室睡觉。顾以法要她联络家教学生,可以在学生家上的就在家上,不方便的,暂时先停课。而他不管多忙,都负起接送的责任。

“这样不大方便,要停课到什么时候?”谢青雯皱着眉,困惑地问:“我已经说了,我可以先还一部分的钱,我们应该就不用躲躲藏藏了啊。”

顾以法摇摇头。他刚洗过澡,换了比较轻便的衣服,光着脚,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摊在他近几天的床--也就是沙发上,自顾自地看着杂志,闲闲地回答:“还要一阵子,不过快了。钱庄的事情不是妳该负责的,不要再想了。”

“到底为什么会欠那么多钱?”她则是靠在办公桌角。

本来晚上要练一下小提琴的,只不过琴刚拿出来,开始帮琴弓上松香时,顾以法就回来了,她只好避出去让他用浴室,自己到办公室去。

而等他一身清爽地出来,她又不想立刻回到那小小的房间了。

谢青雯发现自己开始偷偷留恋待在他身边的感觉。

而顾以法好像很习惯她的存在似的,举止很随意、自然。像现在,他舒舒服服躺着,脚跷到沙发扶手上,翻阅着各家报纸和八卦杂志--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懒洋洋回答:“欠钱的原因很多。不出毒品,生意失败、赌博,要不然就是因为女人这几个原因。”

“你是说……景翔他……”谢青雯倒抽一口冷气。

“我没说柏景翔是因为这样欠钱。妳刚刚只是问为什么会欠那么多钱。我给妳的是一般常见的因素。”说着,又翻过色彩斑斓的一页。

“喂!”谢青雯忍无可忍,放下琴弓,火大地走到沙发旁边,居高临下瞪着他。“你明知道我在说景翔!”

没回答。自顾自地翻杂志。

嗯,他老哥又上Z周刊了。偷拍技术不太好,大概没有加装红外线夜视功能。器材该更新了,要不然,就是菜鸟拍的……

“你到底说不说!”看他凉凉的摸样,她差点抓狂。顾以法一定知道很多事情。最近追查的结果,他却什么都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躲在这里?那天伊吕学长说了什么?请你告诉我实话!”

“现在还没确定,说给妳听,只是让妳惊吓而已,于事无补。”他从杂志上方瞄她一眼。“不要太担心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说谎。”她好不容易稍有血色的脸蛋,此刻又褪成惨白。一双清澈的眼眸充满坚毅。“一定很严重,你才不肯说,怕吓到我。我没有那么脆弱!”

顾以法换了个姿势,双脚重新交迭,他略转过身,正视着她。

“柏景翔是个烂好人。”半晌,顾以法才简单地说。“欠钱根本不是他的错,钱也不是他用掉的,不过还是欠了,这很麻烦。现在要想办法让真正关系人现身,好让钱庄的目标转移到那人身上。我能说的,只有这样。”

“你不是只负责找人、查人吗?怎么开始解决纠纷了?”

他浅浅一笑,又不回答了。

为了她,他愿意做的事情,又何止这样。

“那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为什么他会……”

说到一半,谢青雯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

“那是……什么?”她指着他脚踝的方向,眼睛直盯着,很困惑地问。

“哪个是……”顾以法才说出口,视线顺着她看的方向……

瞬间,领悟到她在问什么了,顾以法立刻一翻身坐了起来,一面弯腰去拉长裤,试图遮掩。

谢青雯却比他更快,早一步扑上去,扯住他的一边裤管。“刺青!你居然有刺青!给我看!”

“不行!”顾以法露出罕见的慌乱。“妳……不要拉!喂!”

“哗!真炫!到底是什么!”她蹲在他旁边,刚刚拉起他略宽运动长裤裤管的手,现在被他牢牢抓在掌心;虽然很快一瞥,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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