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帜-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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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后握着隽晴的手:“你是宗室远支,不过是因为跟着太后长大,所以才被封为公主。仔细算来,已经出了五服,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陛下已经和我说了,要回明太后,纳你为妃。”
隽晴抽出自己的手:“臣女一直以为娘娘是最明白臣女的心的,臣女一直视他为兄长,一直敬重他,可他却对臣女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臣女现在恨透了他,又怎会嫁与他?”
萧后看着隽晴那坚决地神情,知道她决心已定,因此劝道:“你即使想出家,也要缓缓而行才是。如今太后娘娘已经不高兴了,你若一味莽撞,只怕难以自处。”
隽晴迟疑了良久,才低声说道:“臣女愿听皇后娘娘安排,只是臣女绝不为妃。”
萧后拉着隽晴走了出来,笑着对吴太后说:“太后娘娘错怪妹妹了,臣妾问明白了,妹妹是想出家为太后娘娘祈福。”
吴太后闻言,果然喜动颜开,一把拉住隽晴的手,“难得你有如此孝心,只是一国公主出家,传出去不好听。”
隽晴低声说道:“臣女明白了。”
萧后又对芈恪使了个眼色,芈恪会意,知道今天不是说纳妃一事的时机。
隽晴每日在宫中深居简出,只要有芈恪在场,她都借故回避。
芈恪见她如此,知道急切间难以转圜,只是嘱托萧后劝慰隽晴。
光阴荏苒,转眼两个月过去了,隽晴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一日,萧后正和隽晴坐在院中看花,隽晴突然觉得一阵头晕。萧后见隽晴脸色雪白,忙扶她回房,又派人去传太医。
太医来后,诊了许久的脉,一脸迟疑,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萧后见那太医的神色古怪,忙从里间屋子走出来,又摒退了从人,这才问那太医:“公主得的是什么病?”
那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回皇后娘娘,公主没病,公主是喜脉。”
正文 番外一 问世间情为何物(五)
番外一问世间情为何物(五)
萧后闻言,脸色大变,勉强镇定住心神,厉声吩咐那个太医:“你先回去,如果让第三个人知道此事,我决不轻饶。”
那太医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颤着声音答道:“微臣明白。”说完,磕了一个头,就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太医一走,隽晴就坐起身,撩开床帏。
萧后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一把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手心冰冷。
隽晴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床帏上的流苏出神。
半晌,萧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如今妹妹只有入宫了。”
隽晴凄然一笑:“娘娘,我又该以什么身份入宫?难道还是那些陈年的把戏?找个宫女冒充我,然后杀了她,对外只说我暴病而亡,我再假借着他人的身份进宫。纵骗得了一时,又岂能骗得了一世,平白害了一条人命。”
萧后无语,的确,要让隽晴进宫只能如此,否则皇室将沦为笑柄。
隽晴神情更加凄凉:“纵使这样入了宫,我就不会痛苦吗?我恨他,恨他毁了我的一生。这样的我,又该如何活在这宫中?”
萧后看着隽晴的神色,心中满是怜惜,劝道:“你纵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想想。”
隽晴低头不语。半晌才说:“要我入宫可以,只是我不想再做孽,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死人。”
萧后站起身,叮嘱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歇着,我先回去了。”
萧后从隽晴的屋子出来,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去了上书房。
芈恪见萧后来此,心中有些吃惊。萧后也不说话,只是将从人摒退,这才附在芈恪耳边,将隽晴怀孕一事告诉了芈恪。
芈恪闻言,不由惊喜交加,看着萧后半晌无言,突然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萧后忙一把拉住芈恪:“陛下要去哪里?”
“朕去看看她。”
萧后忙说:“陛下此时还不宜去看她,等她心情好些了,陛下再去不迟。”
芈恪闻言,神色一黯。
萧后见芈恪如此,心中不忍,忙说道:“隽晴妹妹已经同意入宫了。”【小说下载网﹕。。】
芈恪大喜,不由拉住萧后的手:“有劳皇后了。”
“陛下先别急着高兴,先想想如何让隽晴进宫吧。”
芈恪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朕这就去找太后娘娘回明此事。”说完,芈恪匆匆朝太后殿走去。
吴太后听了这件事后,脸色铁青,半晌才冷冷的说道:“她不能入宫。”
芈恪闻言,脸色大变,膝行向前,一把抱住吴太后的腿:“这件事都是儿臣的错,可儿臣纵使有千错万错,还望求母后可怜儿臣,让她入宫吧。”
吴太后的脸色更冷,喊了一声“皇上”,芈恪不由一愣。
吴太后这才低声说道:“当初始兴王因为皇上即位而耿耿于怀,一直暗中笼络朝臣,图谋不轨。始兴太妃、王妃更是时常入宫,万一她们认出隽晴,岂不是授人以柄?”
芈恪默然无语,始兴王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因为自己继承了皇位,一直忿忿不平。如果他知道自己竟然纳宗室之女为妃,恐怕又要在朝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可一想到隽晴,芈恪已无暇顾及其他,仰着头,哀求道:“母后,纵使儿臣不做这天下之主,也决不负她。”
吴太后闻言,登时大怒,扬起手,挥了芈恪一巴掌:“皇上不要忘了自己是这天下之主,岂可因为一个女子而轻弃天下?哀家青年守寡,含辛茹苦把皇上抚养成人,难道皇上不念及哀家的辛劳?”吴太后说到后来,语气中满是辛酸。
芈恪的心不由也是一酸,自己幼年登基,多亏吴太后竭力周旋,自己才能坐稳皇位。
吴太后站起身:“哀家也累了,皇上回去吧。她入宫是万万不能的,皇上如果再一意孤行,哀家只有下旨赐她一死。”
芈恪闻言大惊,忙叩头不已:“儿臣求母后饶了她吧。”
吴太后叹了口气:“那皇上就给她选个驸马吧,这样对她最好。”吴太后说完,转身进了里间屋子。
芈恪只是呆呆的跪在那里,有如石像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朝皇后殿走去。
萧后一见芈恪进来,忙迎了上去,可却被芈恪的脸色惊呆了。
芈恪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桌旁,半晌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去拿酒来。”
那太监忙拿了壶酒过来,芈恪接过来,就直接倒入口中。
萧后忙走上前去,抢下酒壶。
芈恪看了萧后一眼,又吩咐那个太监:“拿酒来。”
那个太监有些迟疑的看着芈恪,芈恪寒着脸,“还不快去。”
那太监只得又端过一壶酒来,芈恪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萧后低声唤道:“陛下。”
芈恪一脸凄然的看着萧后:“皇后容许朕今晚放纵一回吧。朕自五岁即位以来,从没有为自己活过。朕的肩上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事事要以天下为重。”
萧后的心微微一动,走上前去,握着芈恪的手。
芈恪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朕此生注定要负她了。”
萧后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忙问:“陛下想如何安置她?”
芈恪艰难的说道:“太后要朕为她选个驸马。”
萧后低声问道:“陛下心中有人选了吗?”
芈恪摇了摇头,心思更加复杂。
第二天一早,萧后去看隽晴,委婉的把吴太后的意思说了,隽晴只是冷笑。
萧后见隽晴如此,心中有些不忍,劝慰道:“妹妹放心,陛下一定为妹妹选一佳婿。”
隽晴半晌才说道:“臣女已不见容于世俗,如此岂不是多害一人?”
萧后将隽晴揽入怀中,“妹妹不要多想了,这样对孩子也好。”
几日后,芈恪下旨赐永昌公主与武卫将军上官昭业大婚。
正文 番外一 问世间情为何物(六)
番外一问世间情为何物(六)
铺天盖地的红色,可隽晴似乎没有感染到一丝喜气,只是默默地坐在喜床上。
上官昭业送走了来贺喜的宾客,摇摇晃晃的朝喜房走来。他甫到门口,就见芈恪的贴身太监秦顺正站在喜房门口,不由站住了脚。
秦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拱了拱手:“驸马爷,公主今日有些累了,还请驸马爷去别处安歇。”
上官昭业一愣,早有两个丫鬟走过来扶着他朝西院走去。
隽晴在屋子里已经将秦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起身吹灭了蜡烛,抖开被子,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早,隽晴梳洗后就到前厅去吃饭,见上官昭业早已等在那里,心中不由有些惴惴不安,怕他因为昨晚的事而不高兴,忙坐下来低头吃饭。
上官昭业见隽晴似乎有些不安,只是低头扒饭,挟了些菜放在隽晴碗内:“不知道府里的饭菜合不合公主的口味?”
隽晴一愣,随即抬头看了上官昭业一眼,就见他正满脸含笑看着自己,没有丝毫不悦,心中一暖,吃了一口菜,低声说了一句“很好”。
吃过饭,上官昭业站起身,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气晴好,公主不如随我去院子里走走。”
隽晴被他和煦的笑容所感染,也站起身,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将军府的甬路上,上官昭业边走边告诉隽晴这处宅院是做什么的,那处宅院又是谁住在里面。
隽晴只是默默地走着,上官昭业见隽晴不说话,以为她累了,忙说:“前面有个凉亭,公主不如去那里歇一会儿。”
隽晴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不累。”
上官昭业却不由分说,拉着隽晴朝凉亭走去。隽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不由有一丝失神。
凉亭里只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墩。上官昭业见状,忙说:“公主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快步跑走了。
隽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
过了一会儿,上官昭业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锦垫:“天气虽然暖和,可这石墩还是很凉。”他一边说,一边将锦垫放在石墩上,这才扶着隽晴坐下。
隽晴心中一暖,微微一笑。
上官昭业是第一次看见隽晴的笑容,不由有一丝失神。
隽晴见上官昭业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上官昭业忙接了过来,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可气氛却是异常融洽。
到了晚上,上官昭业来到隽晴的屋外,依旧被秦顺挡了驾。
隽晴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站起身,来到门口:“秦顺,让驸马进来。”
秦顺有些为难的看着隽晴,隽晴又说了一遍:“请驸马进来。”
秦顺有些无奈,只得让到一旁。
上官昭业随着隽晴走了进来,隽晴指着桌旁的一张椅子:“将军坐,我有话要和将军说。”
上官昭业见隽晴的神色有些凝重,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隽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实不瞒将军,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上官昭业一时没回过神来,只是愣怔的看着隽晴。
隽晴只觉得愧疚,半晌才说道:“是我对不起将军,等孩子生下来,将军自可休妻。”
上官昭业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已是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怒,是悲,是怜,只是木然的站起身朝外走去。
秦顺躲在门口,偷听二人说话,见上官昭业走了出来,不由尴尬的闪在一旁。
隽晴突然唤道:“秦顺进来。”
秦顺慢吞吞的走了进来,隽晴冷着声音说道:“你回去告诉陛下,就说驸马已经知道了,用不着找借口害驸马了。”
秦顺答了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