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附体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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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几次,让后头远眺的朱某人心惊胆颤,二十几年加一起也没这个下午震撼刺激。
“来福!来福!——”
眼看距离越拉越远,她忍不住高喊起来,“前面的,帮忙拦住那条狗!”
声嘶力竭,行人侧目,关注度一路飙升,可那狗还在前头奔啊奔,硬是连个出声阻拦的都没有。
朱笑华又气又急,一点点加速却总是时不时被迎面而来的车辆延缓。正心焦急躁,就听得前方四十米开外突地吊起了几声凄厉:
“啊——啊——啊——”
一声高过一声,好像濒临绝境又无力挽救。
痛苦的嘶喊听得朱笑华头皮发麻,知道前面肯定出事了。又看到声音近处来福奔跑的身躯猛然一刹,突地向右上方疾驰,顿时瞳孔一缩,心跳咯噔停在了半空。
那地方不是别的,正是与民企路交叉的一个三岔路口。一个最容易出事的地段。
来福……
思绪一拧,电动车差点跟迎面一辆小摩托撞上,对方张嘴就骂:“你会不会骑车啊?”
朱笑华瞠目结舌,“对不起”下意识出口,就听到接连几声“轰”的碰撞声。抬头看,前方已经出了事故。
几辆大小不一的汽车仿佛被一记突如其来的事给拦腰截断,车辆全部歪歪扭扭,追尾了。一辆靛蓝色小轿车更是在朱笑华地注视中驶上了隔离带的矮花坛上,又直冲到人行道旁的路灯柱上。
车鸣声此起彼伏,尖锐的,涟漪状向外扩散。
“呀,出车祸了!”
“快打110。”
……
有人叫,有人打电话,还有些事故中的人们从汽车里出来,场面非常混乱。
骑车地停下来,看热闹地往前凑,交通瞬间瘫痪。
朱笑华浑身无力,心跳声擂鼓一样在耳朵边砸,一下一下,砸得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她本能下车,将车一锁,木然地朝那引发事端的中心处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让开,让一下!”
声音刺耳的尖锐,她挤进了中央。
出事处并没有车毁人亡大悲剧,大狗也没有压做狗肉饼。它镇定地,被夹在了一正一斜两辆相距五十厘米不到的车缝中。
如果忽视那微微打颤的后两腿的话。
“来福……”
朱笑华默默上前,心里五味杂陈。她蹲下,手指撸撸大狗后背凌乱的毛发,又抚摸它身体两侧,仔细看是否被撞到……
“真是运气啊!”
“就是,还好有这条狗!”
“这大哈真不错!”
……
边上群众小声议论,朱笑华感觉来福没受伤才收了手。
发生了什么,她在一秒后才后知后觉听到嘈杂人声中响亮异常的哭声二重奏。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斑马线尽头一辆倒地的婴儿车。视线往后,一个年轻的母亲正涕泗纵横地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嚎啕,哭声中满是悔恨和后怕。
再往她身后的下坡道及坡道上一个卖水果的流动小贩看了看,朱笑华明白了。
好走不走,这个母亲走了这条坡道很陡的路,千不该万不该,她推着婴儿车又想买东西,这点可以从地上四处滚落的苹果可以看出来。也许是付钱的时候,也许是别的,总之因为疏忽,婴儿车冲下了坡道,冲向了马路,而她家那条疯癫沉默的狗?
是了,它的确是狗,就在那一声声揪心的“啊啊啊”中,冲了出去。
如此舍己忘我,真是……
朱某人无力感慨,看看那条呆滞的,也许惊吓到极点的狗,再看看四周的人群和呜呜呜远远的警笛声,赶紧拖着那位脖子将它带出了人群。
人群自觉分开一条道让她们过去。又有好事者等她走出一段路了才后知后觉问:“哎,哎,带狗的,你不等等警察?”
朱笑华头也不回,只当没听到。
事实是,这种事已经成了麻烦,她不想饿肚子在派出所录口供,说什么好狗救婴的英勇事迹。凭什么她出了狗,还得出人,麻烦又不讨好的事她懒得做,自有别的人凑上去。
何况,与其说来福救人?还不如说……
她打了个寒蝉,觉得自己一定是幻觉了。蝼蚁尚且惜命,来福又怎么会……
等到警车到来,事故探查,等到蜂拥的群众提供证词,等到那个哭得眼睛肿了的年轻妈妈还魂,过来问救命恩狗时,大狗已经魂不守舍地被小朱老板带回了家中。
这一夜,朱笑华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如果说从前的一切都是朱某人看小说电视,脑袋过分YY而产生的“此大狗非彼大狗”的念想,以至生活逐渐脱离实际的话,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实实在在证明了什么。
要不要面对面长谈一次,不管是不是幻觉,说开了不好吗?
可是内心里又有一个声音拼命阻止:你闲着没事干了,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干脆把它送人算了!
翻一个身,又想:得了吧,这样的狗,神神叨叨,谁要啊,谁敢要啊?
又翻一个身:难道就这么留着?会不会某天变成白发老妖啊?
她的心脏受不了,一定受不了。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一看手机,得,半夜了。
爬起来偷偷开了条缝看客厅。浅蓝色的月光从北边窗棂处斜斜洒到了沙发上,窗帘没关,一条条防盗窗的影子将那四脚仰躺的大狗划成了一道一道,莫名的,像是被监狱囚禁的犯人。
安静,萧瑟。
朱笑华关了门,默默摸出手机,按下老爸的电话,又猛地掐断,烦躁地重新回到床上。
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大不了的的的?!!!
睡觉。
结果第二天,大不了的事情就来了。
在她十点到达“食为天”,刚停下电动毛驴后,就看到几个人向她涌了过来,为首的,俨然就是昨天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成名
要说朱笑华,虽然大小是个老板,却因为沉默的性格没几个认识。但要说到来福,那条“食为天”里漂亮活泼的大哈,多数吃过饭的都能指出个道道来。
这也是朱笑华就算溜了,人也会摸到她店里的缘故。
可是经过昨天那么一弄,朱某人今天还真是没胆量把来福招出来。所以乍见这么些个围上来,尤其后面还有个扛摄像机的,心里就咯噔咯噔没个着落。
那女人一脸热情,眼睛直往她身后瞄,开口就问来福这条恩狗。
朱笑华不好说那狗变异了难掌控,只给了个受惊的理由。
谁知一听大狗受惊,那女人非要上门去瞧个好歹。
“那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带好孩子。昨天要不是你家的狗,要不是来福……”说到这儿,多愁善感的女人红了眼眶,语气哽咽,随即指了指旁边一个拿着话筒,个儿不高皮肤粗糙的男人,介绍道,“这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强人……”
强人主持的节目朱笑华也看过,是市二台财富频道的《现代传奇》栏目。人虽然不咋样,可节目办得好,朱某人今日得见真人,心里也是欢喜得很。
“您好。”
两人握了握手,强人主持说:“昨天有人报新闻,我们就马上赶了过来……”他扭头看了眼那女人,“听吴女士说了当时的事,真是令我们栏目组非常佩服。这么一条英勇的狗,别说本市,就是放眼中国,也是很少见的。”
朱笑华后背渗汗,目光扫视一圈聚拢看热闹的人群,喃喃讪笑:“哪里,哪里。”
“不用谦虚,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大力传播。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们见见你的狗吗?”强人主持没二话,开门见山直指大狗。
“……”
朱笑华哑口无言,能说不见吗?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有不明白的,窃窃私语问什么事,又有知情的,指手画脚将昨天大狗救婴的事搬了出来,于是“哦”“啊”~一声声叹息。那目光灼热热地过来,就跟探照灯似的。
朱笑华浑身不自在,推脱道:“这个,它……要不……”明天?
一个身形中等,体格健硕的男人从强人主持的身旁走了出来,冲朱笑华笑笑,又转身拍拍强人的肩膀,大咧咧接过她的下半句:“要不强子,我开车跟她过去看看,如果不严重就把狗带来,要是真受惊了,不行,那我们另外约时间也好。”
一句话打了圆场,朱笑华就算有意见也给这话堵死了。
坐着电视台的车一路往家开去,不多远的路后,那男人一边盯着前路一边笑问道:“诶,笑话猪,你不认识我了?”
朱某人正看着窗外忧郁着等会儿的事,这一听差点没给自己口水呛死,扭头一瞪眼:“你……”
不由仔细看起对方。
长方脸,浓眉大眼,嘴唇微厚,看着老实,笑起来一点也不憨厚,模样还真是挺熟悉的,就是叫不出什么名字。不知道这位又是怎么知道她当年那么狗屁的绰号。
“你是……”
“我曹佳伟啊,你初中同学,以前还坐过你后桌跟你借过橡皮擦。”
提示一来,长久的记忆仿佛开启,朱笑华长“哦”一声,恍然大悟:“是你啊~”
还真是难以忘怀,虽然不是第一个,却也差不离了。大操场上的体育课上,那个极品对她说的:“嗳,猪,讲个笑话听听!”引起了全班哄笑,这才有了后来,他人口中的“小花猪”,“小猪猪”,“笑话猪”……种种版本绰号。
一来二去,她不幸就成了猪的翻版。
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牙齿就痒痒。
“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朱笑华点头:“是啊~”敷衍着,完全没有感慨。
“我就说,同学会开过几次也没看见你——诶,你结婚了吗?”
“没有。”
曹某人扭头上下瞄了她几眼,夸张道:“不是吧,有男朋友吗?”
“……没有。”
“哈哈,你真是……”
“那你结婚了?”朱笑华莫名不爽,话一出口又觉得这问题实在是……临时改了口,“你怎么就认出我了?”
曹佳伟笑:“要是不听名字,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根本认不出,小猪,你以前……哈哈,女大十八变还真是,哈哈哈……”
朱笑华干笑,有些咬牙切齿:“曹佳伟你记性真好!”
“哪里哪里?”他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瞄了她几眼,嘴角一直弯着,忍俊不禁的样子,“哎,你别气,我也不知道,一听你名字我就忍不住。再一看你人吧,我就乐了。其实吧……”
“前面左转。”朱某人一打手势,有点不耐烦了,“再往右……就这儿,好,停一下。”
“诶,其实吧……”
“其实吧,”朱笑华不等他说完,就开门下了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如果来福可以了我就带它下来。”
“诶诶,你等等,我也上去!”
那边停车下车,这边朱笑华三步五步已经跑上了楼。
屋子里难得没开电视,大狗躺在沙发上,照旧地四脚朝天,肚盖衬衫。听到开门声也不起来,眼睛睁得大大,不知想什么。
朱笑华关门走到它身边,咳嗽了声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个遍。
“来福啊,你看,有记者来了……”
来福翻了个身,毛茸茸的尾巴滑出衬衫外,垂在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