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30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戏志才笑着摇摇头:“名也好,字也罢,不过是个代号,有什么敬与不敬。大人就称我戏才吧,我不在乎。”
这家伙果然是个无视礼教的。刘修无奈,只得依了他,“志才,你将如何助我?”
“敢问大人,兵法十三篇,第一篇是什么?”
“庙算。”
“庙算的基础是什么?”
“知己知彼。”
“如何能知己知彼?”
刘修沉默了片刻,明白了戏志才的意思:“有待志才。”
“然!”戏志才一拍手:“请大人予我百金,待我往漠北走一趟。”
戏志才一报出名字,刘修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人才,后来和他说了几句话,更知道他是个不能以常理计的怪才,所以戏志才一开口就要百金,他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毕竟有心理准备在先,倒还不是很震惊。
他点头道:“请志才稍候片刻。”说完起身到帐外,让人叫曹洪来。时间不长,曹洪匆匆地赶来了,刘修什么理由也不说,直接让他拿一百金出来。曹洪吓了一跳,眉头直颤:“大人,突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有用。”刘修也没多跟他解释,曹洪虽然一头雾水,可是不敢怠慢,连忙去取了百金来交给刘修,然后一脸肉疼的退了出去。临走时,他看了一眼如泥胎木偶一般坐在那里不动的戏志才,眼中充满了疑惑。
“百金在此。”刘修将金子推到戏志才面前。戏志才收下了,波澜不惊的喝着水,直到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这才淡淡的说道:“以三月为期,不管大人届时在哪里,我都会把消息送到大人的手上。”说完,他起身一拜,拎起百金,摇摇晃晃的出去了。汉代一斤相当于后世的半市斤,百金也就是五十市斤,虽然不是非常重,可是也不算轻,刘修来拎也许无所谓,可是戏志才的体格单薄,看起来非常吃力。刘修本想问他要不要人帮忙,可是一想这家伙嘴一张就要百金,显然不是个客气的人,如果需要人帮忙,他一定会主动说,既然不说,那就是不用多事了,免得被他认为是不信任。
戏志才就这么消失了,带着百金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刘修之外,只有凌浩知道他来过,曹洪见过他一面,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只知道这个人一下子从他手中取走了百金。
……
刘表不紧不慢的走进了门,慢条斯理的拱了拱手:“大人,陛下派人来传大人进宫。”
刘修应了一声,将正在看的公文收了起来,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起印绶和佩刀,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大概是为了出兵的事。”刘表居然还笑了一声:“好象陛下和三公意见不协,吵了起来。”
刘修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走到门外,见蹇硕正站在车旁,便和他打了个招呼,上了车,直奔北宫。蹇硕在路上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天子召集三公商议出兵之事,结果三公一起反对。
太尉张奂说,目前不具备出征的条件,不能出兵。
司徒宋丰说,今年的上计还没有出来,但是从司隶部的情况来看,情况虽然比去年好一点,依然不容乐观,而且就算是出兵,也要等各郡的钱粮运到洛阳才行,现在出征太仓促了。
司空杨赐说的话更重:北军五校刚刚整顿,战力是有些提高,但是这些提高都非常有限,要凭他们去征伐鲜卑,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刘修是个人才,可是他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这突然之间把这么重的担子放在他的肩上,是不是合适?如果他打败了,以后还怎么在仕途上走,陛下这么做,有些揠苗助长的味道,很可能把一个上好的名将苗子给毁掉,还是谨慎些的好。另外,北军五校的责任是护卫京畿,这次出征鲜卑要多长时间?如果时间太长,北军长期驻扎在外面,那洛阳的安全谁负责?
天子被他们说得哑口无言,暴跳如雷。“天子的心情很不好。”蹇硕提醒道。
蹇硕说得一点也不错,刘修见到天子的时候,天子像头牢笼中的困兽,焦躁的在大殿上转着圈,宋皇后跪在一旁,头上的头饰全部摘掉了,头发也散开了,泪水涟涟,看来刚才被骂得不轻。旁边的侍卫宫女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声。
刘修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侍中领北军中侯,兼长水校尉,臣修拜见陛下。”
天子挥挥手,声音沙哑干涩:“起来吧,上前来,朕有话和你说。”他厌烦的冲着宋皇后瞪了一眼:“退下,朕现在心烦,没心思听你说那些废话。”
宋皇后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临走时可怜兮兮的看了刘修一眼。刘修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会为宋家说好话的。
“宋丰太让朕生气了。”天子垂头丧气的说道:“朕当初真昏了头,怎么会把他任为司徒?”
“陛下,臣觉得,三公担心的都是事实。”刘修小心的劝解道:“陛下应该为有这样忠心耿耿的三公而感到高兴啊。”
“高兴?”天子沉下了脸:“朕是不是该嘉奖他们?”
“陛下,人有诤友,君有诤臣,都是值得高兴的事。高祖皇帝身边有周昌,期期不敢奉诏。孝文皇帝身边有张释之,敢违天子意而依法处置犯驾之人,有爰盎却慎夫人座,不以天子宠而失礼。孝武皇帝身边有汲黯,不正衣冠不敢见……”
天子一甩衣袖,没好气的打断了刘修有滔滔不绝趋向的劝谏:“好了好了,朕身边也有诤臣呢,为了一个女人和朕撒泼。”
刘修大窘,尴尬地哑口无言。
被刘修这么一打岔,天子心中的郁闷一空,情绪好了许多。他招呼刘修坐下,问道:“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刘修在路上已经深思熟虑,当下不假思索的说道:“北边事急,不能再拖延,戍边事在必行。只是三公的考虑也的确有些道理,特别是司空所言,北军如果长期驻扎在外,洛阳的安全的确是个问题。”
天子默默的点点头,他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犯难的。北征是大事,可是如果因此让洛阳陷入危险之中,那就太不值得了。
“臣愿以长水校尉的身份领长水营出征,把其他四营留下镇守京师,确保陛下安全。也只有陛下安全了,臣才能安心的与鲜卑人作战。”
天子眨巴着眼睛,考虑了好一会,这才点了点头说:“这的确也是个办法,不过,只有长水营,你的兵力是不是也太少了,能成事吗?”。
刘修笑道:“陛下,臣这次去是相机而战,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并不是一定要与鲜卑人决战。兵力多有多的打法,少有少的打法,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陛下给了长水营十曲的编制,十曲满员可以有五千人,只要陛下同意,臣到了北疆可以再征嘛。”
天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接着说道:“这倒也是,反正五营之中除了长水营,其他四营的战力都有限,去了也没什么大用,不如让他们在京师戍卫。只是……”天子又犹豫了片刻:“你如果一走,剩下的四营除了步兵营,可都……”
“陛下,臣推荐臣的先生卢植出任北军中侯。”
天子眯起眼睛,权衡半晌,缓缓点头同意:“如此甚好。”
……
刘修从宣明殿走出来,正遇到皇后宫里的人在等着,他跟着来到后宫,一进宫便见到了大长秋吕强。吕强的脸还是那么清瘦,不过精神很好,他打量着刘修,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眼中流露出的欣慰却是不加掩饰。
皇后重新梳洗过了,正在侧殿等候,一看到刘修,她没说话先在刘修的脸上扫了一下,见刘修脸色不差,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斥退了旁边的侍臣,请刘修入座。坐定之后,刘修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令尊大人在司徒这个位置上坐得安逸吗?”。
宋皇后脸色一黯,宋丰那叫安逸吗,那是如坐针毡。事实表明,司徒这个位置除了有一些虚名之外,带给宋家的只有耻辱。
“非要等到陛下下诏,令尊大人才肯罢休,那对宋家有什么好处?”刘修语气平淡,但是话里透出的意思非常重,让宋皇后听得一阵阵的生寒:“殿下,你们莫非以为曹节死了,宋家就安然无恙了?你们大概是忘了,其实你们的命运不是掌握在曹节手上,而是在陛下手上,你们的荣耀都是陛下所赐,如果惹恼了陛下,什么后果你们难道不清楚?”
刘修接二连三的话说得宋皇后心惊胆战,她软语相求:“敢请大人相助。”
“臣给司徒大人出过上中下三策,现在还是那三策,请司徒大人再选一次。”刘修面色平静,打量着宋皇后,又接着说道:“陛下要臣北伐,可是陛下没钱,令尊是司徒,司徒府拿不出钱,可是司徒大人却过得很自在,就和上一任司徒袁隗没什么两样。说实在的,臣很为司徒大人担心啊。”
宋皇后都快哭了,眼泪只有眼眶中打转。
“殿下出面让司徒大人辞职吧,最好把责任都揽过去,不要让陛下丢脸。”刘修拜了拜,起身说道:“我相信陛下现在还是需要殿下的帮助的,扶风宋氏是名门之后,与皇室渊源颇深,当此陛下步履维艰之时,宋氏总不能被一个屠户比下去吧?”
宋皇后嚅嚅的说道:“大人有所不知,何氏虽是屠户,却家财颇丰,非我宋家所能敌。妾身蒙大人指点,结交吕强及毕岚、宋典等人,只是他们也不能和张让、赵忠相提并论,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献给陛下啊。”
“钱多钱少还在其次,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刘修反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窝:“你们的荣华富贵都是陛下给的,他高兴了,你们才有荣华,才能富贵,否则你们就是一无所有。为什么张让、赵忠每次捐了钱之后,实力不减反增,就是因为他们的钱换得了天子的信任,他们才能赚更多的钱。钱能生钱,这个道理不用我再说了吧?”
宋皇后如梦初醒。刘修看着她那副刚明白过来的样子,暗自感慨了一声,宋家的经学学得很一般,可是副作用却非常明显:人都学呆了。这些道理都不懂还想在官场上混?难怪被曹节吃得死死的,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老子独闯曹府,大杀四方,为他们家立了那么大的功,他们居然一点表示也没有,真***让老子失望。
以前说宋奇是头蠢猪,现在看来说错了,不仅宋奇是头蠢猪,宋家就是一猪窝,没有一个聪明一点的。猪是怎么死的?当然是笨死的。唉,烧冷灶也不容易啊,就跟辅导弱智儿童一样,要负出的劳动成倍增加。拐着弯提醒都不行,必须得来点直接的,拐了弯他听不懂啊。
……
事情证明刘修的认识是正确的,对宋奇父子来说,不让他们看到最直接的伤害就起不了什么作用。皇后直接给宋丰传了话,你不要犹豫了,立刻上书请辞司徒之位,要不然宋家一起完蛋。宋丰虽然恋栈,可是看看实在撑不下去了,汹涌的民议是一波接一波的向他扑来,现在连宫里的皇后都坚持不住,再撑下去肯定船破人亡,只好上书请辞。他又接受了曹鸾的建议,请陈寔写了一封自免疏,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了过来,自承辜负了天子的希望,应该对今年的大旱负全职,同时愿意捐献家财一亿,为天子分忧。
天子松了一口气,下诏嘉勉宋丰,说他虽然在司徒任上作为有限,但是忠心可嘉,任他为车骑将军,隶尚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