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6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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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甘宁,别看他横行乡里,可是他这也是无奈,因为他不识几个字,不通儒学,入不了仕,再有钱,永远只是个庶民,永远不太可能有机会用爵喝酒。
刘修接下来的话刺激人,甘宁请他喝江州的名酒,刘修却说那是粉水所作,有脂粉气,只适合少女喝,不是英雄喝的。江州有两大名产,一是柑橘,朝廷在江州设有柑官,一是堕林粉,即用江州县衙旁一眼清泉制成的脂粉,和柑橘一样是贡品,那眼清泉就被称为粉水。那眼清泉专用于制粉,江州的柑酒当然不可能是用粉水酿成,刘修这么说,实际上是故意说他这酒太甜,不够烈。
素不相识,不请自来,好心请他喝酒,他却挑三捡四,如果不是甘宁被他来时吟的诗中蕴含的豪气吸引的话,只怕现在就要跳将起来,拔刀砍他。可尽管如此,甘宁还是怒不可遏,眼角不由自主的跳动着。
“怎么?怕有毒,不敢喝?”刘修却一点自觉也没有,诧异的看了一眼甘宁,顺手从甘宁手上抢过酒壶,拧开盖,自己先喝了一大口,又举到甘宁面前,挑衅的说道:“现在敢喝了么?”
甘宁还没说话,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忍不住了,一跃而起,拔刀出鞘,厉声大喝道:“哪来的竖,敢在我大兄面前……”
他的话还没说完,许禇的肩膀一动,腰间的长刀闪电般的拔出,刀尖jīng准的点在那少年刚刚举起的环刀刀尖上。“叮”的一声脆响,那少年唉哟叫了一声,环刀落地,左手捂着无力下垂的右臂,惊恐的看向许禇。许禇面无表情,长刀已经还鞘,不动如山的站在刘修身后,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甘兴霸,本来看你行船、休息还有点章法,可是现在一看,你这……”刘修摇摇头,叹了一声,用一块饼将短刀上的油抹尽,收刀还鞘,伸手去拿甘宁手中的青铜酒壶:“不过又是一只锦雉罢了,浊不堪语。”
甘宁气得三尸神乱跳,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扬脖,将酒壶中的酒全部倒尽口中,然后跳了起来,伸手拔刀,就准备怒吼一声,和刘修翻脸,可是刀刚拔出一半。他品尝出那酒的暴烈,一个不留神,被呛得一口喷了出来。酒喷在火堆上,火堆“轰”的一声窜起老高,险些燎着他的眉毛。吓得他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大声的咳嗽起来。
他身边的少年们一看这情景,都以为酒里有问题,顿时大声呼喝着围了过来,一时间喊杀声,拔刀出剑声,响起一片。
刘修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被甘宁扔在地上的酒壶连连摇头:“真是可惜了。可惜了,早知道你如此不堪,这等好酒,是无论如何不能给你喝的。”他嘴上说得不屑,其实心里笑翻了。这酒是专供边军的烈酒,苦寒之地,将士们要喝酒驱寒。当然要喝烈酒。同样,贩到草原上的酒也都是高度酒,否则岂不是大老远的运水?这些酒虽然不能和后世的二锅头相比,也相差不远了,所以喷到火上。火苗会跳起老高。对喝惯了果酒这类低度酒的甘宁来说,这酒无益于是纯酒jīng,他如果慢慢喝,也许不会有问题,一口喝那么多,不喷出来怪。
“等等,你们滚开。”甘宁咳得满脸通红,却也尝出味儿来了,他舔了舔唇边的残酒,瞪着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这酒奈何这般xìng烈?”
“汉喝的酒,怎么能和女儿喝的酒一样甜腻?”刘修依然在为他的酒遗憾,头摇得让甘宁脸红,好像不能喝这酒,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女人一样。他上前一步,一伸手:“再来。”
刘修看看他,好像是说,你不会再吐了吧?甘宁气得咬牙切齿,用力的晃了晃手:“再来,有一滴吐出来,我甘宁今天就自刎在足下面前。”
刘修犹豫了一下,冲庞德使了个眼sè。庞德解下腰间的酒壶,却有些犹豫,似乎不太愿意给甘宁。甘宁大怒,上前一步,抢过酒壶,拧开盖,往嘴里倒了一口。
一股难以承受的辛辣在嘴里漫延开来,甘宁连忙一口咽了下去,这下就像一团火,沿着喉咙直到胃中。甘宁咬紧了牙关,屏住了呼吸,深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看起来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受刑。旁边的少年们都紧张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甘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大笑道:“好酒!好酒!”一仰头,将青铜酒壶里的酒全部倒入口中,尽数咽下,然后一抹颌下短须,将酒壶扔还给庞德,张着双臂,晃着身,像斗胜的公鸡一样大笑道:“如何?”
“还行,还行。”刘修重坐了下来:“可堪一语。”
甘宁翻了个白眼,觉得很无语,他挥手示意旁边的少年们坐下,然后坐在刘修的对面,瞪着有些泛红的眼睛,吐着满嘴的酒气,伸着脖,不服气的说道:“足下何许人也,尽敢在我甘宁面前嚣张,今天要不说出个丑寅卯,只怕你来得容易,去得却难。”
“哼!”刘修用鼻哼了一声,都不正眼看他,一边用短刀在烤猪身上削些好肉,一边冷笑道:“我今天就没打算走啊,你又何必这么着急。甘兴霸,我本想与你赌个生死,可是现在,我怕你是不能应战了。”
“哈哈哈……”甘宁大笑,拍着胸脯说道:“什么样的生死我不敢赌,我……呃……呃……”他一拍胸脯,酒气上涌,冲到鼻里,呛得他眼泪直流,下面的豪言壮语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有些难受的低下头,一只手在空中摇着,示意那些紧张的少年们他没事,只是一时有些吃不住酒劲,以防他们一时冲动,围上来和刘修拼命。
刘修也不吭声,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然后从许禇手中接过两只同样大小的酒壶,一口气全部喝下,然后轻蔑的看了那些怒目而视的少年一眼,后对着目瞪口呆的甘宁说道:“我和你较量一番,你输了,我以后为你挽辔执鞭,反之,你输了亦然,敢应战否?”
甘宁一手撑在大腿上,歪着头,无语的看着刘修。他现在觉得肚里像是有火在烧,浑身的血都热了,涌上了头,可是刘修喝了他两倍的酒,却浑若无事。对刘修此刻提出的赌约,他只感到刺激,只感到兴奋,可是他却站不起来。他觉得自己两条腿都软了,身像是飘在云端里一般,软绵绵的,暖洋洋的。
“好……好……”甘宁眼睛有些找不准焦距了,手已经指到别的方向去了:“我……和你赌,我……要是……输了,我……给你……做……马……马前卒。”
“就这样,你行吗?”刘修用鼻哼了一声:“要不要我等你酒醒了?”
“你等……我,等我片刻。”甘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一边,手往嗓里眼一抠,没两下就哇哇大吐起来,一种酸臭味顿时弥漫开来,刘修直皱眉,心道这次玩大了,没想到这家伙也顶不住这酒。不过这货也够狠的,居然要把酒吐出来再战。
甘宁把酒吐了,然后喝了一大碗醒酒汤,然后闷头吃肉,再也不说一句话。过了小半个时辰,他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酒sè,这长身而起,大喝道:“戟来!”
旁边有人递过一对铁戟,甘宁接戟在手,双戟互击,清越如龙吟。甘宁朗声道:“天铁双戟,各重三十斤。临江甘宁,敢向足下请教。”
许禇刚要上前应战,刘修抬起手拦住了他:“难得甘壮士如此豪气,既然是我和他的赌约,还是由我自已来吧,要不然他会输得不服气。”
甘宁眉头一拧,沉声道:“我已经把酒吐了,你却没有吐,如若输了,不要后悔。如果不能,由你这位随行壮士代为下场,我也不惧。”
“不,些许几口酒,能奈我何。”刘修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空地上,冲着甘宁招了招手:“来吧,时辰不早,打完了好去休息。”
甘宁诧异道:“你不用兵刃?”
“对付你这样的,用什么兵刃。”刘修将短刀插回鞘中,拍了拍手:“来,我就以一对肉掌和你玩两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武技,也好输得心服口服。”
甘宁勃然大怒,大喝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竖,纳命来!”话音未落,一个箭步跃了上来,左手戟在前,直奔刘修的胸口,右手戟在后,蓄势待发。未完待续
第六卷 共逐鹿 第478章 杀神
原创甘宁积攒了近一个时辰的怒火,一出手便全力以赴。⒌在他心里,大概根本没有让刘修给他当小弟的意思,直接劈了算完,要不然今天这口鸟气不下去,以后在江湖上也没法混了。
不得不说,这位将来能够以百骑袭曹营,打得曹阿瞒同志心惊胆战的猛将虽然眼下还年轻,却已经有猛将的气势,这一对铁戟使出来,当真是虎虎生风,刚猛之极。他这对天铁短戟不仅锋利,而且比普通的短戟重一倍有余,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根本不能挥洒自如。普通人遇上他,要么是被他磕飞兵刃,要么是被他的铁戟扫断兵刃,就算勉强能支撑住,也会被双戟这种并不多见的兵刃克制住。
戟是一种对手上动作要求非常jīng细的武器,双手戟是如此,如果手上的感觉差一点,没搞死别人,自己先乱了套,别说发挥其中的jīng妙之处,能不互相磕绊已经算是运气好了。到目前为止,刘修见过使双戟使得好的牛人有三个:眼前甘宁算一个,曹cāo算一个,另一个——对甘宁来说实在很不幸——是典韦,典韦不仅力量比甘宁强,双戟也比甘宁的重——每个四十斤,手感也非常细,谁也无法想到,那么一个力大如牛的汉居然有那么细腻的手感。
所以甘宁所有的杀招在刘修面前都失效了,甘宁攻势如cháo,刘修却是闲庭信步,他甚至连手都背在后面,只是在不经意间迈出一步。就足以让甘宁jīng心设计的攻势落空。
当然了,这里面陪老丈人风裂喝了一年酒的经历也是功不可没,要不他现在也倒了。一只青铜壶按后世的计量来说也得有半斤到六两的容量,两壶便是一斤多高度白酒,以刘修的酒量虽然不至于烂醉。可是要想如现在这般浑若无事也是不太可能的,至少动作会有些迟缓。
眼下,他不仅没有一点负担,反而越来越自如,大有酒入肝肠,化作三分剑气的味道,甚至有种感觉,如果甘宁再威猛一点。说不定能逼出上次灵光一现的龙形来。
旁观的甘宁手下目瞪口呆,他们见惯了甘宁耍人玩,从来没见过甘宁被人当猴耍,怪不得那个壮汉和年轻人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原来双方差距这么大啊。他们不约而同的有个预感,甘老大这次要倒霉,弄不好真要替人家牵马了。
许禇只看了两眼。就彻底放心了,甘宁的武技不错,在普通人里也算是难得的猛将,可是他要想在刘修面前讨到便宜,那却是不可能的事。他向正在凝神观战的庞德侧了侧头:“令明。你有没有觉得,将军的步法比以前灵活了,已经到了随心所yù的地步?”
庞德羡慕的点点头:“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将军自从上次在北海遇到那个神秘人之后,好象气势就变了。以前的他威猛外露,现在却变得加平和,有种深不可测的味道。”
许禇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他那双眸,就像海似的,让人看不到底。令明,还是你们读书人会说话,我就是想不出这么词来。”
庞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