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第1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妃阅得知她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出去相迎,二人回到寝殿之后,赶忙坐下来。
“那两幅画交到爹手中了么?”
“姐姐放心,我不敢忘记,回到相府后,我立马就将它们给了爹,爹说,让你不要担心,君家的情报遍布邻国各地,不出十日,一定将这二人翻出来。”君宜急匆匆地喝了几口水,小脸因不断的讲话而显出潮红。
“这就好,”风妃阅定下心,见她气色不错,先前的阴郁扫了一半,“怎么样,把二娘想坏了吧?”
君宜沉默,点下头,“娘说姐姐怎么不回去,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大娘一个劲追问,是不是皇上不让您回去,我也不会讲话,就说是您害喜的厉害,一路舟车劳顿,怕身子吃不消。”
风妃阅心口有种被堵塞的感觉,虽然她们不是亲人,可她从小受到的所谓亲情,也抵不过君家两位夫人的一句问候,“你说的很好。”
君宜小心翼翼望着她,每当她说起自己和娘亲的时候,风妃阅的脸上就会出现这种落寞,凉薄的侧脸,看着让人心疼。
光洁的额头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隐隐闪现,君宜眯下眼,再一看,却又不见了。她以为是错觉,然而,整间屋子忽然蔓延上淡雅清香,一缕缕,顺着和风托起的纱幔吹散在每个角落。她觉得奇怪,自己的屋中并没有梅花,怎会……
她巡视一圈,原先平静的双眼在对上风妃阅后,却突地睁开老大,只见她的眉宇间,竟长出一朵妖娆的梅花,大红的花瓣一共分为五片。见她瞅着自己,风妃阅不解地用手去抚上前额,“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
君宜揉下眼睛,犹豫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她眉宇间按下,“姐姐,这是什么?”
风妃阅随之将手指点在君宜方才按过的地方,“有东西吗?”
见她一脸怔楞,风妃阅想要起身去铜镜前看看,怎料双腿刚站起,整个身子却一下虚软,她忙用两手撑着桌沿,无力地瘫倒在原地。
“姐姐——”君宜惊骇,一手放在肚子下面,另一手好不容易将自己撑起来,“姐姐,你怎么了?”
“我全身没有力气,你别急,让李嫣去把皇上叫来。”风妃阅保持冷静,君宜见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听话的向外走去。
“来人,来人——”她着急万分,双腿一步步向外拖去,守在外殿的李嫣听到动静,急忙撒开步子跑进来,“宜皇贵妃,皇后娘娘,出什么事了?”
“快,快去找皇上。”君宜因疾步的走动而靠在墙壁上,身子半弯曲,累的气喘吁吁。
李嫣见风妃阅趴在桌子上,想也不想地向外走去,只是人还未跑出几步就见皇帝带着李公公,正好从远处走来。
她迎上前,压抑住心中的慌乱,“皇上,娘娘她……”
孤夜孑顿住的步子跨开,直接闯入内殿,从李嫣惊慌的面容上,他已经觉察出几分,修长的身子三两步来到风妃阅身侧。
“阅儿——”
风妃阅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身子软绵绵,好像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孤夜孑不做耽误,揽过她抱入怀中之际,入目的,便是那明显的额间梅花。
他俊目染上惊愕,脸色咻然阴霾,抱在她腰间的手,隐隐颤抖,风妃阅窝在他胸前,一手顺着男子的肘腕下垂,更显几分无力。孤夜孑五指并拢,旋身,迈开脚步时,冲着一边的李嫣说道,“马上请陌医师到凤潋宫。”
她意识到事情严重,急应一声后,赶忙朝着外头跑去。
君宜见一行人鱼贯而出,她忙不迭跟上,突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脑子里一团乱。
孤夜孑刚将风妃阅放在凤榻上,李嫣便带着陌辰吏急急赶来,男子脚下生风,大滴的汗珠凝聚在额头上。免了行礼,陌辰吏示意边上人将垂在地面上的纱幔掠在一边,他弯腰,身子刚坐上风榻,却在望见她额头上的那朵梅花后,僵硬着不再动弹。
“如何?”孤夜孑见他并不诊治,心头更觉慌乱。
风妃阅无力的张下嘴,视线在触及到陌辰吏的眼睛后,逐渐黯淡,不用他说,自已也觉察出了不安。
起身,就连把脉问诊都没有,陌辰吏对上身侧的尊王,“皇上是否觉得娘娘眉宇间的这朵梅花,似曾相识?”
其实在初见之时,孤夜孑便有了怀疑,只是,他不敢将这两件事扯到一起,“你是说,施婕妤那时候的兰花蛊?”
陌辰吏不动声色点头,“这花蛊,其实很明显,彼时,施婕妤身上的蛊咒,乃是以兰花为引,而娘娘额上的图纹,则是以梅花为引。唯一不同的便是,兰花只有两株,而这梅花,同根上有无数朵,娘娘的殿内,此种幽香经久不断……”男子视线一眼相中那盆放在案几上的梅花,“若臣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对方,就是利用这盆梅花下的蛊。”
皇帝深邃的视线,顺着陌辰吏的手指望去,双眼被枯萎的红色,刺有些睁不开,偏偏,这却是施婕妤特意送来凤潋宫的。
夫妻缠 126 葬花心死
风妃阅这才知道皇帝脸上为什么会有那种不安的神情,她食指点上眉尖,可以想象,那边长出一朵红梅的样子。怪不得这几日总有那淡雅的芬芳萦抚在鼻翼间,想不到世上,还真有那么怪异的蛊,就连这孤傲的梅花,都成了伤人的利害武器。
孤夜孑打断臆想,回神的瞬间,大步来到风妃阅榻前,“既然施婕妤那次有了解药,皇后此次的蛊,应该也能化除才是。”
陌辰吏睬了二人一眼,他踱步来到那几抹梅花前,拈起其中一枝,走了回去。在瓶中养上几日,虽然有水露滋润,其褐色的根部还是无可避免的出现干枯,“就像皇上所见的这枝梅花一样,上次的兰花只有一株,故而,要找到解药也就简单的多。可这次不一样,光御花园内的梅树就有成千上万棵,对方以此作蛊,那么,能解咒的那一枝,必定在她手上。”
皇帝顺手将陌辰吏指尖的梅花接过去,放在眼前,他匆匆一瞥,几点玫红稀疏间,风妃阅只见他神色一下阴霾,有些捉摸不透。
清冽的俊颜,连带着眸子,也黑暗下去,“这种梅花,只有景夜宫才有。”
边上的几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不吭声。风妃阅将手枕在耳边,她全身一点力气提不上来,可是却唯独扯开唇角,轻笑淡然逸出口。似乎是第一次,她听到了他对施婕妤的不再袒护,从上一次他亲口承认对施婕妤的怀疑,到如今他眼中的动摇,不得不说,风妃阅等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即使确定是景夜宫之物,可这解药,却还是茫然无踪。”陌辰吏面色担忧,看这情形应该有好几日了,只是,今日才发出来而已。
孤夜孑手掌一握,只听得‘啪’一声,那梅枝被折成两段,“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两次。”
这种盛传于苗疆的巫蛊之术果然厉害,皇帝握着手中的残枝,风妃阅身上的清香之味淡淡涌出,孤夜孑皱紧的眉头一下蹙起,“朕记得你上次说过,施婕妤的兰花蛊,是下咒之人亲手刺破其中指,取一滴至阴之血,而这人,是在百日之内没有同男子同过房,是名女子,是么?”
陌辰吏点下头,“是。”
孤夜孑险入沉思中,若这次风妃阅的事同施婕妤有关朕,那上一次,又作何解释,她身上的兰花咒,绝不可能是施婕妤自己所下,可这次的梅花,又分明是她送来的,“这两次,可是一人所为?”
陌辰吏并没有直接作答,修长的背影打在地面的阴暗处,他双手抱于胸前,最终,还是摇下头,“说不准,臣方才细想了一下,这解咒的梅花,只在两个地方。一,便是在对方手上,这其二,便是在景夜宫的其中一棵梅树上,还未折摘下来。”
风妃阅听着只觉奇异,这光怪陆离的事太多,若不是自己亲生经历,她是说什么都不会信的。
“景夜宫内满园子都是梅树,你又怎么知道,那至关重要的一朵,究竟在哪一株上?”皇帝想了片刻,这般问出口。
陌辰吏和煦的眸子睬了虚弱的风妃阅一眼,他曾经说过,不管如何,自己都会不遗余力的护她周全,“梅花本为至寒之物,臣只需将炼开房内的那口大鼎架燃起来,在其中配上八十一道药材,再将摘来的梅花全部放入其中,这药材能卸寒御寒,以血为咒的那一朵梅花解药,在放入大鼎中热蒸时,色彩依旧光艳如初,而其余的,均会被吞噬其中,化为春泥。”
皇帝听闻,脸色稍稍恢复平缓,不管怎么说,至少多了一个机会。
陌辰吏背靠阳光,风妃阅眯着他一袭清淡修养的白色衣衫,她嘴角抿开,因为自己始终相信,不管再难再不可思议,他都能在最后找到方法,帮助自己化险为夷。
“皇上——”男子面上露出的神情,似是经过沉重考虑。
孤夜孑抬下头,修长的五指将风妃阅放在锦被外的手抓在掌心中,“说。”
“景夜宫内的梅花,如今可以断定,是此次蛊毒事件的母体,臣建议,最后在最短时间内,连根铲除。”
皇帝温暖的掌心,忽而冒出冷汗,手背上,青筋直绷,“你说,让朕将景夜宫的梅花,全部铲除?”
陌辰吏没有同他对视,眼光,落在二人紧扣的十指上,“若是这些梅树不除,皇后娘娘的蛊即便在日后能解除,可那些花开一度的梅花,却在将来成了最大的隐患,一旦对方再次以此为咒,那要找到第二次的运气,怕是微乎其微。”
孤夜孑沉默,眸中的光亮,有些茫然,风妃阅意识到,这些梅树对于他或者对于施婕妤来说,应该有着很深刻的意义。
就像孤夜孑一开始同自己说的,施婕妤,同别人不一样。而这些种在景夜宫内的梅树,对于施婕妤来说,定也是不一样的。
她忽然能体会到皇帝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林中的大叔一群,都有块坚守的地方,不管曾经在那里有过什么回忆,要想亲手除去,无异便是在心头上割肉,逼得自己血渍斑斑。
风妃阅回握住他的大掌,才使了一点劲,男子便抬起头来。以往那双尖利的眸子被突来的打击,磨得有些温柔,只不过,却不失其中的犀利同强硬。风妃阅没有说话,孤夜孑亦没有丝毫的解释,凝视着他眼中的深邃,她展颜,点下头后闭上了眼睛。
陌辰吏同留下的李嫣使个眼色,二人一道向外退去。偌大的寝殿,又只剩下两个人。
有些空旷,幽静的空气凝聚在头顶,伴着一屋子诡异的梅花香味,虽然这还是大白天的,但李嫣出去之时还是按着陌辰吏的要求将殿内的宫灯全部点上。
风妃阅没来由的感到害怕,施婕妤发病时的惨叫声,好一阵都困扰着整个后宫,那时候,自己眼看着她日渐消瘦,同样的花蛊,她不知道如今的自己会不会也在半夜中,每每惊叫醒来。
皇帝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和衣躺下,身子偎在她身侧,一手将风妃阅拉向自己,额间的那颗印子,刺目扎心,隐苒而动。
风妃阅并不知道,凡是中了花蛊之人,会变得十分嗜睡,她贴在皇帝的胸前,清雅的芳香味流光四溢,双眼试着挣扎下,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睡。可是终究没能熬过多久,酸涩的眼皮紧紧闭上,原先枕在男子肩头的脑袋一重,睡了过去。
脚底,犹如炼狱之火,烫的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