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商海-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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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一点;论发展,严寒冰大老板,更加前程似锦。这世道,友谊要讲,物质更要论。要我是穷小子,景晨会跟我?光这一趟旅程,景晨至少增加了人家企业几万元的费用。不想法儿弄点钱,喝西北风去?所以,你石天明、严寒冰爱打打去,我管不了这么多。但我该干吗干吗。也不会因为这呀那的不去干我该干的事。石天明的意思,是让我远小人近君子。可谁是君子谁是小人谁又讲得清楚呢?
所以,余天故作沉思了很久以后说:“天明,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的。不过呢,我觉得严寒冰也没这么坏,可能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吧。需不需要我哪天约他出来坐坐?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石天明笑了。余天虽然今非昔比了。以前的余天是能辩明是非的。对石天明的辩断力是信任的,对两人间的友谊是倚重的。但今天,自己这一番拍心拍肝的话,他却认为是石天明和严寒冰有隙,拿他说事。话说到这地步,多说也没有意思了,随他去吧。
“余天,你根据自己的判断去做吧。路是人自己走的,别人无法帮你,也无法左右你。我今天这番话,只是我们做为几年的知己,看见了,是有责任说出来的。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一切由你。”
“那是那是。”余天讪讪地。见石天明一付怅然的样子,自觉坐着无趣,就起身告辞。石天明也没有留他,把他送到门口。
当门把石天明和余天隔开的那一瞬间,石天明想:也许,这就是结局了。
浮沉商海 23
当一缕从窗纬缝里强挤进来的阳光,把柳卉婷从一阵消魂的春梦中惊醒的时候,她意犹未尽地舔舔热辣辣的红唇,收紧小腹,扭了一下身体,想像得竟然是石天明压在身底下搓蹂的快意。她的扭动惊扰了身边的林伟文,他睡眼朦胧地压了过来。摸着他骨瘦如柴的身体,柳卉婷一阵厌恶。她挣扎着,扭动着,想把他从身上推下去。但女人的挣扎扭动反而刺激了男人。他兴冲冲地动作起来。柳卉婷挣扎不过,索性就闭上双眼。想象压着自己的是健壮的石天明,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突然,身上的男人仿佛精疲力尽了。动作着动作着打起了呼噜。这才让柳卉婷意识到不是石天明,是林伟文。她扫兴地一扭身,把林伟文翻倒在床榻,由他继续呼呼大睡。她则一把拉过被子盖到脖颈。心想,这石天明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她魂不守舍。就因为石天明,这大半年见林伟文也觉得瞧不顺眼了。不是嫌他肩窄体瘦,就是嫌他没有男人气。做爱的时候只有把他想成石天明才会疯狂激荡。
想起来,自己对石天明真是一片深情厚义。可石天明为什么这么寡情薄义?海关走私的事,他居然还是给我扎了一针。搞得我在林伟文这里很被动。也就是我了,换任何一个人,那怕是林伟文的蜜啊宝啊什么的,早被一脚踢走了。当然了,也是我聪明,反应快,一见林伟文突然不告而来,怒气冲冲的,就有一种直觉:来者不善。十有八九与海关走私一案有关。所以,一边和他应酬,一边脑袋瓜就跟拨算盘珠似的。没几分钟,就有了主意。
所以,这一边林伟文怒气冲冲的;那一边柳卉婷和风细雨。把香软的身体像蛇一般地贴在他的身上,扭动着,纠缠着。林伟文变得气不得、恼不得,腻腻歪歪中,火气已经消掉了一大半。而情欲却腾腾上窜。柳卉婷借机脱光了他的衣服,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做出一付如痴如醉的癫狂样儿,把林伟文拽进了情天欲海。石天明的电话被他丢到了九天云外。这一次由于柳卉婷尽心尽力,林伟文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所以云收雨住的时候,他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虽不失严厉但显然已是和风细雨的问:“小卉,你瞒着我干了些什么?”
“我干什么呀!”柳卉婷伸过修长的腿,缠住林伟文的腰,撒娇地扭着身体。
“好,好,小卉,我也不怪你,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事情真相。石天明已经把律师函传真给我了。”林伟文已经被她搞得没一点脾气了。
“噢,你说这件事呀。我当什么要紧的事呀。就这事,也值得你大老远从香港飞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跟我兴师问罪吗?”柳卉婷脸一扳,嘴一噘,身体扭过去,把一个大背给了林伟文。
这到叫林伟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其中有隐情?他连忙伸手握住她两只大乳房,轻轻抚摩着,陪着笑脸说:“行了行了,到底什么事?说给我听,如果我冤枉了你,挨罚就是。”
“罚什么?”柳卉婷转过身问。
“罚下次送你一串成色纯正的珍珠项链?”
“一言为定!”柳卉婷和林伟文勾了一个小手指,就一边玩着林伟文的胸毛,一边说:“本来这次想给你挣出个生日礼物的。你这个月十八号过生日了是不是?海关这笔我可以挣两万美元的。我都在表店看好一块劳力士金表了。我设计好要用X—1号挣的钱给你买。一个显显我的手段,让你明白你的徒弟已经出师了;二是用这笔钱买的东西你接受起来会坦然一些,否则你会不安。没想到事儿败在了那个孙晓军手里。我是有苦说不出。给你讲了既怕你不信,又怕你生气。所以一直没敢说。事儿没办成,那块力士手表也泡汤了。我觉得自己这次笨得像猪 八戎,所以我买一块猪巴戎手表,虽然才值二十块人民币,但应该算是一个有意义的生日礼物。你要是喜欢就拿去,你要嫌价廉,我马上从这十八楼窗口扔出去。”柳卉婷说着,变戏法似的从枕边的小皮包里摸过一块猪八戎手表。这是她给女儿买的小礼物,却成了给林伟文的生日礼物。柳卉婷直想笑,但还是故意板着脸,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林伟文的反应。一边做出一副要扔表的样子。
林伟文一把抢过手表,忙不迭地戴在手腕上。不管柳卉婷刚才这番话是真话还是故事,但林伟文听了都喜欢。既便是故事,能在瞬间编出这样的故事,把一件滔天的大罪轻轻遮掩过去的女人,也是绝顶聪明的。林伟文喜欢柳卉婷这份聪明和狡黠。她是一个男人明知道她正在骗他,却还心甘情愿被骗的女人。所以,她是男人的宠儿,男人心甘情愿被她操纵。没有办法。虽然自己原准备赶来臭训她一顿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也不想说了。戴着猪八戎手表呼呼睡着了。睡前吩咐柳卉婷帮他订好明天中午回港的机票……
想到这柳卉婷看看表。推了推林伟文。林伟文突然翻过身, 一把搂住她,一张喷着隔夜馊饭臭味的大嘴贴了过来。柳卉婷厌恶地躲着他,说:
“哎,九点了,快起吧,飞机误点了。”
“慌什么!我们半小时再来一次,正好准点赶飞机。”林伟文嘻皮笑脸的。
柳卉婷此刻决没兴致。她从昨晚到今天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石天明答应不透露此事,为什么食言了?这决不是他的办事方式。他是个言行必果的男人。除非他觉得没必要守诺言了。那什么使他改变想法,认为没必要守诺言了呢?除非他觉得柳卉婷背叛了他。柳卉婷想着打了个寒噤,莫非……不可能。石天明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捏会算?他不可能得知三十万美金走私夹带的事。可不是这个事,又会是什么事?不,不会有别的事了。想到这儿,她挣开林伟文,坐起身,盯着他问:
“哎,石天明还说了些什么?”
“还有什么事你没告诉我吗?”林伟文完全醒过来了,目光警觉地问。
“哎,看你想那儿去了,我担心他是不是知道我们三十万美金的事了!”
“他到没提起,对了。挂掉电话前,他说了一番让我听了不是很舒服的话。什么中国有中国的法律,市场有自身运行规律,违背了要出大漏子。还有什么要合理合法挣钱。宁可慢一点,但要踏实。不要急功近利。眼前利益很大,但迟早会出事。还让我把这些话转告你。”
“转告我?他是这么说的?”柳卉婷有些吃力地问。
“是的,不……让我想想……现在回忆起来,这些话好像话中有话。”林伟文细琢磨也觉得不对劲。
“那怎么办?”柳卉婷紧张地问。
“什么怎么办?”林伟文不以为然地说:“他说他的,我们干我们的。他说的话有理,但不是这个说法。不然世界上干吗要有毒品生意。那些大毒枭干嘛不洗手去干杂货店?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赌博?不就是赌赢了一把就一辈子吃穿不愁了吗?我们和石天明不一样,他是想 拿这个项目做长期发财的聚宝盆。我们和美国老板也不一样。他们是想把中国市场当成摇钱树。而我和你,只是一个桥。美国老板和石天明随时可以走到一起,过河折桥。所以我们在位一天,就要充分利用这一天的权力。我才没有幼稚到以为老板能让我干上十年八年的。我只要两年。像这样挣法,小卉,两年我们就能挣够一辈子的钱。到时候,我俩去美国,去巴黎,管他X—1号成什么鸟样呢。”
说完,林伟文一掀被子,下了床。几分钟内披挂了起来。
柳卉婷双臂抱胸,琢摸着林伟文的话。不知为什么,心里渐渐地踏实起来。林伟文这番话也算是肺腑之言了。以前类似的意思他讲过,但从来没有这样露骨,这么透彻。可见,他已经完完全全把她当自己人了。唉,要是石天明也肯这样,该多好。林伟文说的对,两年,只需两年。两年时间,弹指一挥间。石天明可以和那焦守英,我也可以和赵昌平拜拜了。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可石天明为什么铁板一块,不受诱惑呢?
柳卉婷想着想着想出了神,直到林伟文拎着密码箱,西装革履地过来,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她说:“做事小心点,别再让人抓小辫子了。”
“推广费怎么办?”
“美国第二单的二百五十万寄到了吗?”
“寄到帐上半个多月了?”
“石天明他们这回垫了多少钱?”
“一分钱没垫,说这事不谈清楚,他们没法做事。又说推广工作不赶快做,会严重影响市场开拓的进程。”
“这个石天明够难缠的?”林伟文皱着眉说:“这么说这几个月广告宣传推广工作停下来了?”
“是啊!我也着急呢。石天明死硬死硬的。坚持合同的百分之十五,一分不肯让。那我们一分也挣不着了。”
“小卉,这事我回去认真琢磨一下。我争取十天之内再来一次。第三单的进口你抓紧点。”
“好的。”柳卉婷点头。然后一扭身体,双手抱住林伟文的腰,仰起脸,微微眯着双眼。
林伟文又俯身吻了她一下,为她按了按被子。说:“想睡就再睡一会,我走了。”
林伟文刚去,柳卉婷就翻身起了床。梳洗化妆一番,精神抖搂的出了门。到服务台,准备结帐。小姐说林先生已经接清,吩咐十二点之前不要去打扰小姐。
柳卉婷心想,林伟文还真是个细心的情人。只可惜老婆也是个母夜叉,不然嫁了他怎么也比赵昌平强几倍。当然,比石天明味道就差远了。这个石天明,他为什么天天让我闻着他的体香,可怎么也挨不着他呢?
一路想着石天明,柳卉婷打车到了五洲大酒店。
推门进去,一眼看见石天明坐在沙发上呢?
“天明,是你?”柳卉婷喜出望外。这不是感应是什么?想着他他就出现了。
一两个星期没见石天明了,他显得有些疲惫,胡子显然又有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