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太"无良-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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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见老爹和娘亲,同样要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她的身份,他们的身份,以及对北辰擎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他面上还是一派温和,眼底时不时闪耀的欲要置她于死地的杀意是不会看错的,他要斩草除根!不仅仅是她,还有老爹和娘亲!
“陆宸咋办?”陶醉加了一句。
“找到了亲人,从演武学院退学,从此不知所踪。”
“这就行了?那个陆剑……”
“你大可以放心,小剑不是问题,没有什么比他更好解决了。”
小剑本就是她的地煞剑,幻化成了人形,离开演武学院后就是重新回到她的身体中,没有什么区别。
林云怔怔的瞧着那个站在魔域域主身后,全身覆盖着斗篷的男子,别人都称呼他为少主,但那个背影,他是绝不会认错的,这一辈子,他会认错很多人,唯独不会认错他!
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声,看口型是哥哥二字,少时和他以及母亲失散的哥哥,在父亲死后,他们被赶出了家中,剥夺了继承父亲财产的资格,哥哥宁愿承欢在那些人身下,也不愿意和他们离开,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他,想不到今日还有这样的机会。
只是,他们的距离很遥远,他是演武学院的普通学员,他已经是魔域的少主,他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他们之间的身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君遥突然觉着还不如呆在风华殿,起码能够休息休息,却不是站在这里听着不知所谓的继承誓词,耳边嗡嗡作响,下一秒她毫不怀疑自己会睡过去,难怪白楚歌昨晚一副要死了的模样,换了她,她也决不能忍受!
“累了?”温和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君遥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她弯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口齿不清的呢喃:“等继任仪式结束了,再喊我一下。”
说罢,她直接闭上眼睡过去,二人身处一根柱子后,倒也没有什么人发现,但是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两人,眸子是那般的鲜红,红的快要滴血一般,宇文珏双手紧紧握着,连指甲掐进了手掌传来的疼痛也不在意,那般亲密的两人,看得他恨不得撕破眼前这一切!
司墨昭,我不会得意太久的!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他转开头,迫使自己不去看那一幕,眸中的阴暗越发的深,笼罩了整个人,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父皇,我想出使东朝。”继承仪式后,墨北影望了君遥一眼,终是下定了决心说道。
“哦?北影,你不是发誓再也不踏入东朝一步?今日为何又要提出?”
墨彦流自是看到了他的动作,随着他望着的方向看去,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转瞬间变成了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她?
第一百一十章
此刻他担忧的事情成了事实,他看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深深的望着远处的风君遥,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温柔中又带着痴恋:“我喜欢遥儿,我知道父皇你要找人出使东朝参与东帝的寿辰,我愿意前往,我想聘她为太子妃,四年前我就认定她了。”
他要先司墨昭一步提出婚约,抢在他之前,这样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撼动自己和君遥的婚事。
“朕中意的是花惜若,花家一直效忠于北朝皇室,她的身份足够做你的正妃,风君遥是东朝丞相之女,她不是北朝的人,娶了她没有好处!”
墨彦流沉声说道,他驳回了墨北影的话语,黑幽幽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仿佛能将人吸入其中,威势迫人,他不能容许北影娶那个女子,更不能容忍他爱上那个女子!
“为什么?我不喜欢花惜若!我就喜欢她!不管怎样,我要娶她!父皇,你这么多年来亏欠我和母后还少么?且当你赎罪,可好?”
墨彦流后退数步,面上浮现不可置信的惊愕,他一手调教出的儿子,居然学会了威胁他?是不是,诸葛家的人是他们天生的克星?羽墨是他的克星,风君遥却成了他儿子的克星?
“父皇,我会圆满的完成出使的,遥儿我也要娶,我要忤逆你的意思了!”
墨北影不待他回答,转身离去,坚定的背影使得他一阵晕眩,身边的内侍立刻扶住他,惊呼一声:“陛下!”
他挥开了内侍的手,大口喘着气,冷冷的看向君遥所在的地方,杀意毕现,十五年前她从他手上逃脱了,他看在羽墨的份上不再追杀,没料到十五年后,自己的儿子陷在她的手里!她是逼着他杀她啊!
既是如此,只要她死了,北影能死心,何尝不好?
君遥召回了小剑,重新用符纸塑造了两人,并且下令他们向轩辕绝辞行,早日离开演武学院。
“嗯?你们要离开?”乍一听闻这个消息,轩辕绝大吃一惊。
“是的,我们找到了尚且幸存的亲戚,他们希望我们能去投奔他们,恐怕要抱歉了!”
“这个嘛,你们是父亲破格提拔的,这次他并未来,我恐怕难以做主。”
轩辕绝知道自己父亲是极为欣赏这两个少年的,尤其是哥哥陆宸,在入学之时打败了花家的子弟,在学院轰动至极,他想将陆宸收归羽下,对轩辕家是有利无害,因此他不能擅自做主。
“轩辕公子向来潇洒不羁,不受拘束,何时这般扭扭捏捏了?我兄弟二人有亲戚可投靠,不是件好事?”
“你们说的是,如果不考虑你们的感受强行让你们留下,不会有多大的好处,父亲那边我去说!”
轩辕绝还是那个旷达洒脱,不受束缚的男子,他的性格是爽朗豪气,自己需要烦恼什么?回去直说就行了!
自此之后,陆宸成为了演武学院的传说,惊艳出现,又像烟火一般转瞬即逝的少年,乃至以后成为不少人来演武学院的动力,当然这是后话了。
“君遥,你和朕一起回京吧,想必风丞相看见你会很高兴的。”
北辰擎和蔼慈善的神色,如果不是了解他,他的表面功夫是做的挺到家的,可惜了,这不过是假象罢了!
君遥同样泛起虚假的笑容,满脸的向往之色:“君遥许久没见家人,是很想家人了。”
北辰胤和北辰湛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她是风君遥?风君遥四年前没死?
惊天巨雷炸的他们措手不及,北辰湛心底猛然间浮起说不出的喜悦,她没死不是吗?那他又可以经常看到她了?
北辰胤低下眸子,掩饰住了所有的感情,他朝宇文珏那里望了望,却见他不曾往这里投过一眼,他阴冷的瞧着司墨昭,深沉的压抑锁在眼底,他和宇文珏相处不少时间,才惊觉这个男子不是外表的如沐春风的温柔,手段的狠辣,性格的冷残,与他给世人的印象格格不入,只怕他看到的是真正的宇文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宇文珏是这样,司墨昭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他们生活在虚假之下,带着不同的面具面对不同的人,别人想看到怎样的一面就把怎样的一面给人看,直到喘不过气。
不过,他心中很是疑惑,宇文珏为何要如此看着司墨昭?他与司墨昭何时交恶的?仿佛,对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眼眸中透出的是邪佞,是狠戾,是残忍。
任谁看到这般的宇文珏,都不相信这是他会有的神色,或许只是个相似的人罢了,可他和他相处越久,越是心惊,他甚至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也被他吞噬?
如今的他倚靠着宇文珏,借助他的能力一一除去那些有威胁的兄弟,可他也彻底的成为了宇文珏手中的提线木偶,怎么都挣脱不得,这是不是就是他的悲哀?
重新回到帝京,君遥心中的感慨之意油然而生,四年来呆在深谷中不曾出去,半年之间从韶华城道玄女宫,唯独不曾回过东朝的帝京,这里承载着她所有的记忆。
从小小的婴孩到牙牙学语的垂髫小儿,再到奶声奶气的小小女童,待她回来时,已经是物是人非,昔年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缠绕上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犹记得当年她和那三人横行于帝京的蛮横,东朝四恶之名名震天下,只是她大大的变了样。
北辰擎径自带着自己的仪仗队转回宫廷,司墨昭和宇文珏皆有自己的处所,当初的质子府依旧保存着,正好作为他们的住处,欧阳三人自是回了自己的家中。
临走前,北辰胤望着她的目光晦暗不明,沉沉的不见底,而北辰湛望着她的目光是透着隐隐欣喜的,两人对她还活着的事实心情截然不同。
她来到丞相府,却是近乡情怯,她站在门前,握紧拳迟疑着不曾落下手去,岂料吱呀一声,朱红色的大门竟是自己开了。
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是数年不见的老管家,他疑惑的瞧着立于台阶上的少女,青衫磊落,袖子随风吹起,衣袂翻飞,面上的神色难辨。
“姑娘,你来找谁?”老管家最终开口了,自从老爷因为小姐的事辞了丞相一职,彻底的闲赋在家,很少有人登门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得势了,别人必然来巴结你,你落魄了,别人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管家,我回来了。”君遥忍住眼中即将掉落的泪水,保持着原先的微笑,说道。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老管家双目瞪圆,他打量着君遥,下意识的重复问道。
“管家,我回来了,爹和娘还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明明没有多大的感情起伏,在老管家耳中变成了一种喜悦,他颤抖着嘴唇,满脸的激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半晌,他才热泪纵横的拉着君遥,道:“小姐,你没事?你是真的回来了?不是我在做梦?”
“是,管家,我回来了。”君遥感觉老管家握着她的手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的手捏断了一般,但她忍下了这疼痛,任他捏着自己。
“小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满脸的欣慰,拉起君遥走入丞相府,一遍遍絮絮叨叨的说着:“丞相府这些年没多大的改变,又是老爷和夫人的身体有点欠佳,当初听闻小姐的死讯,夫人足足昏迷了数日才醒来,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连我这个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他们若是知道小姐回来了,必定会很高兴的!”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人未到,他洪亮的嗓音早就传入了大厅,本来在喝茶的风世元失态的将茶杯摔落在地,也顾不得地上的一片狼藉,奔出了大厅,在见到来人时,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那般的容貌,几乎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尽管过去四年了,他依然能够凭借着这点辨认真假。
当他看着这张容颜,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愉悦,上前像少时一般摸了摸君遥的头发,轻轻道:“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哎呀呀,好一场父女相认的催泪戏呢!”略带戏谑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很是清晰,君遥抬眸,在瞧见来人后眸子闪了闪,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诧异。
第一天晓,他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北狄使者一案中,拓跋元放弃了所有的使臣,自然里面包括他,毕竟信任他的北狄王已死,新王拓跋元是绝不会信任他的,只因为他是北狄王的人,而且是个不能拉拢的人,狠下杀手除去他才是真的,想不到他还活着?
“呵呵,君遥时不时在想我为什么还活着,对吗?”第一天晓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轻笑起来,他依旧是灰衣,然而怎么也掩不住他的仙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