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太"无良-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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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没有教好妹妹,鼎北侯世子这样的人,和他们从头到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当初应该早早断了她的念想!
“陈珠,你有何话说?在汤中下毒加害君儿,她少时救你出青楼,你就是这般对她的?”
司墨昭眯起眸子,冷冷的瞧着她,眼里一丝一毫的温度皆无,唯有残酷的血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白楚歌忍不住蹙眉,他发觉墨昭最近行事作风太过血腥,简直比从前还要可怕,像是杀红了眼的魔神一般,冷厉无情,实在是太古怪了!
他的目光游移不定,然后停在了司墨昭的额上,黑色莲花已经有两片花瓣舒展开,莫不是他近日来的暴烈阴狠与这莲花有关?那又是他在哪里染上的?
“我,我是喜欢世子,世子为什么要喜欢臭名昭著的东朝四恶之首?一个纨绔二世祖,喜欢为非作歹,调戏他人的恶霸,如何配得上你?”
陈珠愤愤不平的回答,她痴痴地逡巡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风君遥侮辱了这样的人!哪怕她曾经救她出青楼,但她现在的主人是世子,而不是她!
“哦?那你以为谁配得上本世子?”
似笑非笑的神色,瞧得她面颊飞起红晕,不由得低下头,拼命绞着衣角,声音像蚊子般轻不可闻:“自然是贤良淑德,端庄高贵,冰雪聪明的女子。”
梅儿听得怒火中烧,她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暗示自己是那样的女子?
啊呸!撒泡尿也不照照自己是怎样的货色?如何能与小姐相比?
莫不是得了妄想症吧?记得小姐以前说过这个词,用在陈珠身上应该非常合适!
没等她出声,司墨昭从位子上起身,一步步走近伏倒在地的女子,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手下微微用力,陈珠的下巴立刻红了一片,她觉着下巴火辣辣的,有刺痛传来。
“你是再说你自己?是在向本世子毛遂自荐?”
轻柔的口气,却是危险无比,然而她沉浸在琥珀色的眼瞳,意识不到他的表情,直直的点了点头。
“你倒是想的够好!小小的婢女,也敢有这痴心妄想?”他突然侧头飘了陈平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淡淡的,玩味的,还有捉摸不定的邪恶。
“陈平,你说该如何处置你的妹妹?君儿对你们有救命之恩,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她的?我倒是要为她感到不值了!”
陈平身子一僵,他知道世子是在逼他表态,他望向地上狼狈的妹妹,眼底滑过些许隐痛,挣扎,疼惜,绝望,复杂的交织在一起,最后变为平静决绝,闭上眼,他用力逼回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面上神情淡淡。
“舍妹对主子下毒,罪无可恕,但凭世子处置!”
陈珠震惊的看向陈平,她不敢相信素来疼爱她的哥哥竟是会说出这话,她是他的妹妹啊!比起那个所谓的主子更亲近,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顾惜她?
“你倒是很聪明嘛!”司墨昭的话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斜倚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扶手,道:“你们是君儿的人,她不在这里,我不能随便处置她的人!陈平你还是跟着本世子,至于陈珠……”
狠决嗜血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满意的见到对方眼底的惧意,才道:“给她喂些变得痴傻的药物,让她也尝尝看中毒的感觉!最后,再等君儿回来做决定!”
陈珠猛地抬头,不!她不要变得痴痴傻傻!凭什么,凭什么因为这点事要这般对她?她做错了什么事?风君遥当真这般重要?
司墨昭本就能够读到他人的心理,她的所思所想,他全部了解的彻彻底底,懒懒的斜睨着她,道:“天下之间,无人能与君儿相比!若是要我在君儿和天下中选择其一,我必定选择君儿,为了她,就算与天下人为敌,我亦是甘之如饴!她入魔,我替她杀人,她入地狱,我愿意随她而去!上碧落下黄泉,也不能阻挡我的脚步!”
陈珠瘫软在地,她是彻底的死心了,这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他因为她是风君遥的仆从才放过她,如果她不是,那么此刻她就是一具尸体。
“陈平,你认为这个处置如何?”
“世子说的是。”
陈平深深的埋下头,恭敬地回答。
“就这么办吧!来人,把她给本世子带下去,喂药!”
随意的挥挥手,司墨昭示意侍卫们将她带出屋子,这个女人等君儿回来另外处置!
君儿没有找到尸体,还有拓跋亮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绝不相信她会轻易死去,所以一日未找到她的尸体,他是不会放弃的!
北狄,王城。
“拓跋元,你这是做什么?”君遥隐约能看到马车上的人影,不是那个朱羽的,再听到对方的声音,居然是拓跋元?
“嗯,我不放心你,打算陪同你一起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拓跋元露出狡黠的微笑,难得有机会能够和她相处,即使没有什么效果,起码自己可以弥补这一缺憾,不是么?
羽墨太子在另一辆马车上掀起车帘,自是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他不动声色的放下帘布,斜倚在车厢内,若有所思。
不久之后,帘布被掀开,君遥在侍从的搀扶下踏入马车内,她选择和朱羽一辆马车,毕竟她和拓跋元之间不该有太多的牵扯,聪慧如她,仅仅从他的态度中便能看明白他的情绪。
更何况,不知怎么的,她感觉朱羽给她一种熟悉感,令她忍不住想靠近他,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吸引着她一般。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得到孔雀泪的!”羽墨想要伸出手抚摸少女的发丝,有硬生生的腾在了半空中,最终放下了手。
君遥一直闭着眼睛,她本就看东西不清楚,大夫再三告诫她尽量多多闭目养神,隐约能看到轮廓不过是用银针刺激她的神经,不能久视,否则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所以,她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只是隐约间感到对方动了动,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那位巫祝的关系?”除了这点,她想不到别的解释。
“他的因素是存在的,但我更想帮助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存在于世的唯一血脉。
后面一句话他放在了心里,不曾说出口,在心底默念着。
“帮助我?我可以认为你是个好人吗?”
“好人?这个世上,没有纯粹的好人坏人,有些人,有些事,应该一分为二!”
“客观的看待事物?看待他人?”
羽墨太子对这句话不甚了解,他从未听过这句话,不过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应该和他刚才的意思是一样的。
“我想是的。”他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不是普通人。”
判断一个人的身份,无非是从他的容貌,气势,风采,能力来进行,她是见不到他的容颜,双目失明带来的好处是耳力和嗅觉更加的灵敏,初见他,温温和和的气质,犹如饱读诗书的文人,又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
但深处下去,却能感觉到对方时不时散发出的来自上位者的气势,尽管非常的稀薄,她与上位者不是没有相处过,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她或许能判断,眼前的男子曾经是个上位者,可惜现在不是。
究竟是什么?造就了他现在的处境?很少会有好奇心的她第一次对这个陌生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不是普通人?那我会是什么人?大概你是误会了!”羽墨太子心平气和的回答:“我是平平凡凡的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他对过往差不多能释怀了,即使遇到了墨彦流和北辰擎,他也不会愤怒的去找他们算账,对他而言,过去的玩伴,过去的身世,早就是过眼云烟。
唯一无法解脱的,是这副毁去的容貌,大火没有烧死他,烧去了他的俊颜,甚至嗓音被黑烟灼伤,再也不会拥有从前的清润,这样的他,无法和遥儿相认,他不想吓着她。
君遥张了张口,随后消了音,或许等她恢复视力了,她可以好好看看这个男子,如今的情况,不允许她做这些事。
车厢中一瞬间静默下来,空气中流淌着难以言喻的沉寂,谁都不曾开口,唯有轱辘的车轮转动声从外面传来。
北朝的帝京月城很特别,它距离边关不是非常远,不同于东朝帝京位于一国的中央,因此月城的气候和北狄以及延州差不多,此刻已经是寒冬。
大雪持续不断的下着,整个街道皆是银装素裹,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若是东朝帝京,现在应该尚且是秋季,世家公子依旧是轻袍绶带,大家闺秀们纱裙飘飘,一派繁华奢靡之色。
大略用了三天的路程,他们在第四日的下午到达月城,而拓跋元派出的人早已打点完毕,特地租下一个小小的院子,干净简单,甚至请了厨师和几个丫鬟,一行人住在里面倒是正好。
“这里清静幽雅,非常适合修养,孔雀泪不可能很快得到,我们在此逗留数日,比起人多口杂的客栈要更好。”
羽墨太子看了拓跋元一眼,看不出来,北狄人素来是粗犷鲁莽,竟会有这样的异类,不仅模样秀气清雅,连做事亦是仔细周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生在北狄有些可惜了。
“多谢。”君遥向他点头示意。
“无事,接下来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怎样靠近墨彦流,或是北朝的皇室成员,想要拿到孔雀泪会更容易,真不行的话,干脆去皇宫里偷出来,不惊动人就行了。”
“不太可能,孔雀泪是墨家祖先流传下来的,所在的地方必定看守极严,不是轻轻松松能偷出的,指不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羽墨太子和墨彦流一起长大,对于孔雀泪自是不陌生,墨家看重孔雀泪,是祖上无意中得到了,一代传一代,无人能动用。
“那该怎么办?”拓跋元皱了皱眉,总不见得去闯皇宫吧?
“我一路上,似乎听沿街的百姓说北帝即将去宗庙祭拜祖宗,我们可以去试试。”
每逢冬季墨彦流会到位于郊外的宗庙拜祭先人,接着在那里的行宫逗留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恰巧守卫比较松懈,他们可以闯入行宫索要。
“去宗庙?守卫很森严的,如何能见到北帝?”
“去了宗庙,他不会立即回宫的,我们去行宫等他,他一定来。”
守株待兔?拓跋元显然有些不满,但转念一想,毕竟他们要见的是北帝,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等待就等待,总比竹篮打水一场空来得好吧?
君遥听着两人的话语,不禁对朱羽侧目,这人居然连北帝的举动都这么清楚?难道他在北朝宫中安排了人?
北朝,皇宫。
“你说北狄王拓跋元微服来到月城?”墨彦流一袭紫衣,大气巍然,回过身询问身后的侍卫。
“是的,属下绝没有看错!不止他一人,除了随从外,还有两人与他一同来到京师。”
侍卫语气平缓,冰冰冷冷的,没有丝毫起伏。
“还有两人?他们是何模样?”
“一人是个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好像双目不灵便,属下怀疑是个盲女!另一人是青衣男子,他蒙着面纱,属下见不到他的模样,无法说出大致轮廓。”
“盲女?拓跋元无缘无故来月城就相当可疑,还有盲女以及蒙面男子同行?”
他低低的喃喃自语,一时间有点迷惑,对方的用意是什么?
听说延州和北狄之间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