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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以永今朝+番外 by: 弓行永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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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柔情万种,眼睛里只有这个活西施。

  赵三玄被吓傻在窗前,他一点也没想到邵徇和聂桓琛是这种关系。正目瞪口呆着,突然看到聂桓琛状似无意的看了这边一眼,额角的冷汗立刻就冒出来。聂桓琛肯定一进院子就看到他了,刚才这番动作不过是做给他看的,赵三玄心里乱七八糟的嘀咕,眼睁睁的看着聂桓琛推了邵徇一把,自己转身离开了念院阁。

  邵徇被聂桓琛一推,抬头看到了赵三玄,立刻精神起来,露出一嘴白牙,开心的像他挥手笑。赵三玄不知该不该回应,呆在窗前没有动作。邵徇跑了两步上楼,进到房间里,也不管赵三玄,一下扑到床上去,抱着枕头打了两个滚,发出“嗯,嗯呀”舒服的声音。

  赵三玄看他完全没有尴尬的样子,自己也定了定神,走到桌子前坐下,等邵徇打滚够了坐起来,还给他倒了杯茶。

  这情况可少见,邵徇吓了一跳,赶紧也坐到桌子前面,认真问道:“三玄,你怎么了?”

  赵三玄正了正身子,严肃的说:“青远,我有句话必须要问你?”

  邵徇睁大了眼睛,“什么话?”

  “你和聂桓琛之间,是什么关系?”

  邵徇“嘁”了一声,“就这个问题啊?我还当什么大事?”

  “你少打马虎眼,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把我当朋友就告诉我!”

  邵徇轻轻一笑,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和聂桓琛,就是你和叶婷涵之间的关系啊。”

  17。扶寿

  赵三玄被吓了个措手不及,直觉想往后躲,脚下一拌,差点仰头摔到地上。邵徇捂住嘴,看着赵三玄的脸色从白到红,从红到青,又从青灰变成惨白,笑声从嘴角泄露出来。

  半响赵三玄颓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男女之间有了情欲,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确很小心,可我是谁啊,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想瞒住我老人家的慧眼哪那么容易!”

  赵三玄气结,邵徇这调调他听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经听到手痒,想照着脑袋狠狠敲他一棍,“你还敢说我?看你和聂桓琛干的好事!道德沦丧,伤风败俗,为世人不齿,一旦传出去就是身败名裂,你就一点不怕?再者说,你要怎么跟你爹娘交待啊?”

  邵徇耸耸肩,“我爹娘,死了好多年了。”

  赵三玄一滞,“你是孤儿?”

  邵徇眼珠转了一圈,立刻理直气壮道:“是啊,我至少有……二十年没见到他们了。”

  赵三玄口气也软下来,“那就更是聂桓琛不对。你一个人孤苦无依,做出错事情有可原,可他聂桓琛是名门之后……”赵三玄突然想到了那个小院,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聂桓琛此人居心叵测,你不能信任他。哪天他突然翻脸不认人,你怎么办?你是男人,他又不能给你什么名分,到时他放你走也好说,万一他杀人灭口,你手无缚鸡之力,后果不堪设想……不行,你得跟我走,这事没商量,叶家肯定保得了你,还有我们赵家,再说还有归元堡……”

  他自顾自的嘀咕,越说越急,几乎要立刻拉着邵徇逃跑,一抬头才发现邵徇下巴搭在桌子上,脑袋歪着,瞪得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赵三玄见他无动于衷,心里更是火烧一般,一手拉过他胳膊,“青远,你别不信我,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江湖人心险恶,谁知道下一刻他会怎么对你!他把亲爹软禁起来,自己独掌大权,以为瞒得了天下吗?早就有人惦记着了!想必聂桓琮也落在他手里……你以为自己看到的聂桓琛就是真正的他?真相他告诉过你吗?……对至亲之人尚且如此,而你一个,你,你……”

  邵徇终于抬起下巴,看见赵三玄满目焦急的望着自己,伸手按住他的手臂,把赵三玄压在座位上,“三玄,冷静下!”

  赵三玄真是又气又急,“青远,你,应该是你冷静想一想!你怎么就是不着急啊?哎呦,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邵徇晃了晃脑袋,他本来还当作是看戏好笑,后来竟然有些感动:“三玄,你放心,聂桓琛不会伤害我,我也不是什么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他左手轻轻一抬按住桌边,整张桌子立刻平平矮下去半尺。

  赵三玄本来还像只老母鸡一样围着他乱转,突然间人就愣住,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邵徇,跟当初见到邵徇给叶婷涵看病时一样的傻眼。

  “青远,你,你不是不会武吗?从来没发现你用过内力啊。”

  邵徇轻声道:“三玄,我的确会武,但我不是故意瞒你。我从前……出过一点事情,后来便不习惯,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内力在身。你担心我,我领情,也感谢。只是我和聂桓琛,不是你想的那样脆弱。他不会害我,你尽管放心。他和他家人的事情,我不方便多说。我只能这样讲,虽然我父母双亡,但和他相比,我是个幸运的人。”

  赵三玄极少见到邵徇这么正儿八经的时候,一时哑口无言,听他说到从前出事,又忍不住担忧。

  邵徇不理会他,自顾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三玄,以后不要叫我青远了。我乳名阿徇,从前的亲朋好友都这么叫我,你也一样。”

  说完不管他什么表情,身子一跳扑到床上,两下就滚进被子里。

  赵三玄张着嘴愣了一会儿,邵徇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他只好跟游魂一样飘出了房间。到了房门口,一转头看见聂桓琛站在那里,显然刚才所有的对话,包括对眼前这个人的恶评咒骂都被他听去,不由得脸又白了。

  聂桓琛冲他一笑,把房门掩上,抬脚走下楼梯,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赵三玄。赵三玄赶紧表示明白,跟在他身后下了楼。两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走出念院阁,竟是往那个小院走来。不多时到了门口,聂桓琛掏出钥匙开门,转头看赵三玄缩着肩膀跟在身后,示意他跟紧些,还是一言未发,走了进去。

  赵三玄心里怦怦直跳,但是好奇心作怪,实在舍不得走,咬咬牙跟上去。院子里全是杂草,正中有几间屋子,这是赵三玄早前就知道的,他小心翼翼跟着聂桓琛的脚步,怕不小心踩了机关。进了屋子,又跟着聂桓琛进到里间,赵三玄看到一张大床,上面锁着一个人,铁链另一端直接没入墙里。这人披头散发,两眼无光,神情呆滞,正是何柄通。

  聂桓琛没有理会赵三玄,他向内走近一些,面容肃杀,几个月来第一次仔细看自己的亲生父亲。何柄通年轻的时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老来却是这般情形。如果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从前的一切还会不会发生?或许他根本不敢入赘聂家,更不会有他聂桓琛的存在,可能,邵徇那个家伙就会永远呆在簪子里不见天日。聂桓琛嘴角轻轻勾起,眼里的杀意一点点消退。邵徇,只有邵徇,无论什么时候想起他,都能令自己心情愉快。

  聂桓琛呼出胸口的废气,转过头来看到赵三玄满脸的戒备,他微微一笑,这个昏暗的屋子里也像是有一阵春风吹过,满树梨花。赵三玄忍不住心神荡漾,立刻回过神来在心里痛骂:妖孽,果然被我猜中,就知道你丧心病狂!

  聂桓琛挑了下眉毛,“时辰差不多,人要来了。你想知道真相,不如自己来听听所谓的真相。”

  聂桓琛转身走到旁边一扇屏风后,赵三玄迟疑了一下,还是跟过去。这屏风做的很妙,外面看是混黑厚重的一块玉扇,里面却可以朦胧看见外面景象。赵三玄心里暗道聂桓琛阴暗到病态,这么个东西不就是专为了偷窥做的嘛!

  他不断的腹诽,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窗扇处微微响动,一个身影翻了进来。赵三玄立刻压低呼吸,贴近屏风细看。进来的正是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少年,他已经熟门熟路,没想到屋内会有人守候,直接走到何柄通床前,开口轻声叫道:“爹,我来了。”

  赵三玄一惊,何柄通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少年竟然是个女孩儿!她嗓音虽然低沉,但绝对是女子的声音。赵三玄想起当日所见那双凶狠却无神的眼睛,实在无法想象那会为一位少女所拥有。而聂桓琛面容麻木,没有一丝动容,发现赵三玄在偷瞟自己,也没有回看,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屋内的情景。

  女孩儿站在床边,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给何柄通梳头,只是下手极不温柔,猛力扯拉,何柄通被她梳得口里哀哀直叫。她随便扯了几下梳好,把梳子收回怀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又拿出一封信,小心的展开,开始慢慢的读给何柄通听。

  何柄通畏缩的躲在床脚,不停揉着脑袋,根本不知道她在读什么。少女也不在意,干巴巴的读下去。信是一个女人写给自己离家的情郎的,期盼他早日回来和自己团聚,还回想了许多两个人初遇,定情以及后来生活时的细节,款款深情,字字殷切。可惜少女的声音枯涩无味,平铺直叙,没一点起伏。明明是一封情深意长的情书,却把他听得想打哈欠。赵三玄眨了眨眼睛,听到自己的哈欠还在余音袅袅,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打了出来。那少女果然听到声响,反应机敏,身子一翻就向屏风冲过来。

  赵三玄无意和这少女交手,轻轻在屏风边推了一下,他们三个人立刻就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聂桓琛没有动,反而是少女愣住了,赵三玄站在一旁,心里还有些酸楚。这信看来是她娘写给何柄通的,信里充满了柔情蜜意,深情可见。但是从她读信的音调和对待何柄通的方式上,完全看不出对这位父亲任何的感情,似乎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她不过十四五岁,但眼神和声音,都要老上十几岁不止,这不是一个少女该有的样子。

  少女与他们对峙了一会儿,看他们没有要动的意思,转身就往外走,却听聂桓琛突然在后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定住身形,开口道:“扶寿,谢扶寿。”又转过身,直直的看过来,“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只是这位赵兄不知道。”他看了眼满脸愧疚的“赵兄”,接着道:“这个院子总是没人打扫,去跟木管家拿钥匙吧。”

  扶寿仔细看了看聂桓琛,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意思,然后点点头。聂桓琛也不再多言,带着两人走出院子。扶寿一出院门,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掉了。赵三玄看着她挺直的小小背影,叹了口气,“聂庄主,你请我看这出戏有什么理由吗?”

  “你不是说我软禁生父天下皆知吗?我只不过想让你看看,何柄通这种人不会有人惦记。”

  “这个扶寿不就在惦记吗?”

  聂桓琛冷笑,“她这叫惦记?她娘跟了何柄通十几年,死时何柄通连面都没露,给了她点银子,就算割断父女关系。她乔装潜进聂家,可不是为了什么骨肉相聚。”

  “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却让她做打扫下人,你比何柄通又好到哪里去?”

  “谁说我比何柄通好?”

  赵三玄被他问得一愣,一时答不上话。聂桓琛冷笑了一声,又看了眼赵三玄,开口道:“我家里的事不需要你关心,我也不会像对他那样对你,尽管放心。”说着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阿徇朋友很少,却和你颇有缘分,相交不浅,你对他也一直关心备至。我本来不需要跟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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