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布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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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他并没有一般高个子身上常见的笨拙,因为走路的时候使用髋关节,看来灵敏优雅地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他走到何田田前方一米开外停下,这显然是两个陌生人的安全距离,对何田田的脖子也大有好处。
“你好,谢谢你来。”她主动招呼,事到临头反而放开了,如果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发挥社交才能,瞎子都知道该是谁。
孙立白只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
身高差太多,隔着距离他看她时仍要微微低头,他睫毛很长,半遮住细长的眼睛,本来就面无表情,这下连眼神都看不见。
何田田引人进门,走到展示的食材区,问他:“想吃什么不用跟我客气,随便点。”
这时分还不到用餐高峰,几个服务员无所事事地闲晃,听她这么说,立即有人捧着小本过来,眼巴巴地望住孙立白。
何田田也期待地看着他,怕他嫌弃这家店的卖相,一边解释一边热情地介绍:“这家真的很好吃,我来杭州三年,也算是把有名号的地方都吃遍了,就没有一家比得上王大姐。家常菜做得好才算真本事,又暖胃又营养,比发明什么乱七八糟的名菜对社会的贡献大,我们食堂的师傅要能有人家大厨三分之一功力就算拯救苍生了。比如这道山药卷,我回回都点,夜里做梦还梦到。对了你能吃海鲜吗?这边基围虾不错……”
她满嘴跑火车,恨不能夸得天花乱坠,听得人家服务员都纳闷:这真不是咱店的托?
孙立白听进耳朵的却只有一句,心想,原来这是她在杭州第三年。
“都可以。”他说,居高临下地扫视四周,挑了一张临窗的桌子,拎着何田田的包过去放到椅上,自己站着等。
何田田报菜名溜得都能去说相声,一个不留神便把包递给了他,等到回神,孙立白已经像条忠心耿耿的大黑背那样守在她的包旁边。
她心中一动,又觉得自己这心动得莫名其妙,暗暗骂了一声。
既然孙立白不发表意见,何田田乐得自主点菜,她索性把平日里爱吃一个又吃不完的菜统统都点了一遍。
孙立白直到何田田坐下才肯坐,仍然不怎么吭声,何田田帮他撕开了碗筷外面的保鲜膜,又用茶水烫洗。他默默地看着她每一个动作,末了说出今天第二句话:“谢谢。”
热气腾腾的炒菜很快一道一道上来,这顿饭还算吃得宾主尽欢,因为宾和主都忙着动嘴吃,反而弱化了交流不畅的问题。鲜美的瓦罐鸡汤端上来时,孙立白甚至主动帮何田田盛了一碗,让她受宠若惊,差点没拿稳汤勺。
吃到下午六点,餐馆里人渐渐多起来,满满一桌子菜也被扫荡得七七八八,何田田放下筷子,刚想发表一下结束语,就看到孙立白非常自然地从饭桌对面伸长胳膊拿住她的饭碗。
他手指长,捏着那只小小的青瓷碗就像大人掌心里放着小孩儿玩具,动作顿了顿,细长的眼睛里墨黑的眼珠子看定了她,仿佛在问:你真的不吃了?
“……”何田田因为过于愕然出现了短暂失语,不由自主地点头。
于是孙立白缩回手,翻过她的饭碗,将她剩下的小半碗饭扣到自己的碗里,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
何田田看着那只空空的饭碗,又看看他吃得红润水泽的嘴唇,乌木筷子夹了醋溜土豆丝送进去,露出一线雪白的牙齿和肉红的舌尖,嘴巴抿了抿,土豆丝和齿舌便都看不到了。
外面天刚黑下来,沿街店铺全都挂出了彩灯,自古食色不分家,一串串俗气的红灯笼伴着憧憧人影和炒菜热香,氤氲出暧昧的夜生活氛围。
何田田倒了满杯茶,一口灌下去,心里对自己说,他不是故意的,那不代表什么。
她不敢多看孙立白,偏过头死死盯着右侧方的玻璃,却从倒影里看到孙立白慢慢抬起了头。
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何田田觉得自己的心快要撞断肋骨蹦出来——肯定是恐怖片!
而她就像恐怖片里与恶鬼狭路相逢的路人甲,枉自撕心裂肺,身体却僵直得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
孙立白抬头,先看了看她的侧脸,再镇定地转向。
两个人,两双眼睛,他和她在玻璃墙的倒影里目光重合。
他们正坐在一束射灯底下,孙立白肤色深,偏黄的温软光线却把他照得肌肤柔莹,仿佛陈年象牙雕刻的完美人偶。他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了衬衣领口,除了完整地向下延伸的颈部曲线什么也没露,却足以让何田田回想起她见过的好风景。他仍在倒影里看着她,脸上明明看不出表情,却不肯移开视线。那对黑得看不见瞳孔的眼珠闪闪发亮,像她左腕上戴那串黑曜石。
何田田缩了缩手,就像被贴肉的手链烫得生疼。
吃完饭,何田田叫了服务员付账,她有点担心孙立白跟她抢,好在他似乎没有这种大厅广众之下表演的嗜好,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等她回来,目光的落点是她留在位子上的包。
何田田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来回起码五分钟,这五分钟里他根本没动过。
她站定了看了他一会儿才继续走回去,低声说:“我们走吧。”
孙立白跟着她站起来,他手长腿长,站在后面也先一步推开门,微凉夜风夹杂着人声扑面袭来。
“嗯……”何田田竭力想把话说得委婉点,但她今天状态异常,脑子里一团浆糊,舌头也不听使唤,“我想……想去逛吴山夜市……你如果要回去走那边,地铁龙翔桥站,或者出了这条街好打车……”
“我也去。”孙立白说,然后看着她,就像在等她带路。
何田田身不由己地转身,因为动作太僵硬,差点左脚绊倒右脚,幸好孙立白及时出手拉了她一把。
“……”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言地往吴山路走,何田田心慌得厉害,耳边尽是自己的心跳声,甚至盖过了脚步声和路上车辆的声音,眼睛只敢盯着地面一长一短两个影子,每当两条影子重叠时就打个哆嗦。
这样下去不行,她绝望地想,暗骂自己没出息,得找点话说,一定要想出个话题……
“对了,”何田田绞尽脑汁终于从记忆里扒拉出一个话题,喜出望外地飞快转身,“你上次说喜福来工作室合作,是怎么合——”
“咻!”一辆摩托风驰电掣地擦着街边掠过,快得人们连这莽撞的骑士是男是女都没看清,只得冲着尾烟抛下一堆模棱两可的骂句,本地人的杭州话和外地人各带口音的普通话完美地融合互补,共建和谐社会。
何田田耳边听着这些模糊不清的句子,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俄罗斯方块,正方形上面垒着左勾子右勾子,竖勾下雨一样纷纷落下,紧张得眼前发黑呼吸停顿,手指抽筋般拼命地按啊按啊,根本听不见game over的音乐声。
现在她也什么都听不见了,自从孙立白掐着她的腰带她躲过那辆摩托,她的耳朵里似乎就只剩下“噼噼啪啪”,像春节里小孩子扔出来的响炮,又像尤思最爱的减震塑料膜,就在她耳边一颗一颗地捏爆。
一家烧烤店和奶茶店之间留有缝隙,两边都没把灯打过来,似乎默认那里是堆垃圾或者开后门的地方,何田田被抵缝隙里面的东墙上,墙后是那家生意兴隆的烧烤店,她能闻到烤馒头片的酥香。
缝隙很窄,所以孙立白挤进来并不容易,他几乎伏在她身上,十几厘米的身高差,双手仍然紧握着她的腰。
他在喘息,何田田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他伏在她身上,重得像一床内嵌钢筋的棉被或是包裹着弹力橡胶的铁块,只有急促起伏的胸膛能证明他还是个人。
太黑了,他们什么都看不清,尘世充盈着迷惑人心的声香,主宰一切的只能是触觉。
何田田感觉他的双手在向中间合拢,似乎他好奇地想试试能不能十指交握住她的腰,她挣脱不开,被挤得仰起头大口呼吸。
相贴的身体立即把她的回应忠实传递给对方,孙立白的喘息声由清浅变得粗重,乱了序。
他往上一提,何田田腾空而起,一双腿惊慌失措地在空中晃了晃,突然福至心灵,勾上他的腰。
无论这个动作的涵义是“欢迎”或是“奉献”,它彻底终结了孙立白的理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初次布施
成年男女之间的性吸引有时就是层窗户纸,你有心我有意,关了窗咱们走门。
何田田记得是她选定了一家连锁酒店,她还从钱包里拿出会员卡攒积分,孙立白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不比他平常那种冷淡疏离的沉默,她总觉得他此刻的沉默仿佛喷发前的活火山,滚烫岩浆在龟裂的地壳下蠢蠢欲动,只待挣脱束缚便能毁天灭地。
他甚至没有耐心等何田田洗澡,前脚刚迈进门,她从背后被推到门板上,孙立白灼热的呼吸蒸红了她的耳朵。她想说什么,却又被头晕脑涨地翻过来吻,或者不如说“啃”。孙立白结实的大腿挤进她颤抖的双腿之间,那条不宽不窄的仔裤这时突然变得紧绷,包裹着他的大腿肌肉在她双腿间勃勃跳动,他用那条腿毫不留情地上下蹭着她的腿根,长裙很快被绞成乱糟糟一团。
何田田眼前发黑喉咙发紧,感觉快要窒息,又像是被什么庞然巨兽一口吞进了胃里,胃液把皮肤腐蚀得又烫又疼。
孙立白的手从裙摆底下轻易钻了进去,沿着内侧腿弯往上行,指尖略微粗糙的触感让何田田浑身汗毛都颤巍巍地竖起来,发着抖承受那只手花样百出地戏弄。
胸前骤然一凉,孙立白将她的连衣裙整幅撩起来,露出底下仅着内衣的身体。他的喘息声又加重了几分,终于肯放过何田田被啃得红肿的嘴唇,侧过头,一个个亲吻和啃咬顺着颈弯和锁骨往下。
何田田终于能缓一口气,她像是溺水的倒霉鬼在最后一刻重返人间,拼了命想多呼吸一点至爱的空气,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胀痛得像心脏随时可能爆开。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拼命喘着,直到孙立白一口衔住她的左乳。
何田田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濒死的尖叫,尖细得像一根随时会绷断的线,又像是幼猫被狠狠地踩了尾巴。她中蛊了般低头去看孙立白,孙立白也正抬眼看向她,隔着刘海,他细长的眼睛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瞳映着她的脸,润红的嘴唇缓慢扯开。
孙立白慢慢地半张开嘴巴,就像在餐馆里斯斯文文地进食,何田田只能看到他一线雪白的牙齿和一点鲜红的舌尖,然后他合上嘴,咬住她的乳尖!
这次何田田已经叫不出声,她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在这刹那关闭,唯一能清晰感知的只剩下被孙立白含着的乳尖。很疼,又不仅仅是疼,他用舌头缓慢地舔着齿痕,每一下都让她浑身一震,只觉得痒——五脏六腑,骨缝里痒出来,从肉体内部向外扩张的痒。
扩张的过程很狼狈,何田田经验有限,孙立白看起来也只会遵从本能,急吼吼地扒开她的腿乱戳。为免自己受苦,何田田只得下床检查床头柜,谢天谢地,贴心的宾馆不仅准备了套子还有润滑剂。
她站在床边想研究一下使用说明,孙立白不耐烦地伸臂一捞,把人逮回床上,塞到自己身下。他把何田田抱在环里,先是亲,然后蹭,再是舔,像是憨憨的大狗得到新玩具,既好奇又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原来这就是女人,和男人有这么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