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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舍身布施-第9章

小说: 舍身布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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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能开窍。
  何田田写的是个系列文,类型算恐怖悬疑,主角是一位神秘家族的女性后裔,这个家族存活了几千年,传承着母系氏族遗风,所有纯血女性后裔都拥有勾通阴阳的能力,其中能力最强者被拥立为家主。女主角的母亲是这个古老家族的叛逃者,她嫁给了一位外姓人,这在家族内部属于绝不能原谅的重大背叛,因此女主角出生便失去了母亲,父亲带着她在中国版图内四下逃亡,躲避家族刑堂的追杀。
  女主角十六岁那年,她的能力开始觉醒,这使她生平第一次见鬼,她的父亲只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付出生命作代价才帮助她收服了厉鬼。她埋葬完父亲之后,在厉鬼仆人的引领之下,一步一步踏入阴阳交界鬼神肆虐的新世界,同时正式背负起属于自己的宿命……
  这系列何田田已经写了四本,市场反响不错,虽然现在恐怖悬疑类的出版很受限制,但她用的是女主角,再加上年纪小,编辑干脆以轻小说的形式宣传出版,误打误撞地吸引不少青少年读者。谁都知道,这年头只有老实孩子们肯掏钱买书。
  按原设定,这个系列是没有男主角的,何田田身为女作者却不擅长写言情。但她在第四本书的后半部出场了一位英俊沉默的警察,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怀疑且追踪着所行之处必有凶案的女主角。就这么一个出场了仅仅三章,每章不到一千字的角色,竟然大受欢迎,何田田偶尔去自己的贴吧逛逛,首页就浮着三幢为他盖的高楼!
  她恨铁不成钢地读着那些花痴洋溢的留言,心想,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教育太失败了,除了男人你们能看点别的:我精心设计的密室杀人案——凶手是鬼;考据严密的抓鬼步骤——古人瞎扯;优美详实的风景描写——为了凑字数。
  好吧,何田田自暴自弃地叹口气,是时候该有个男主角了。
  她嫌弃地不再碰那杯拿铁,又叫杯乌龙茶,把茶和小本挪来挪去,强迫症一样非要让杯口和茶包的线对准笔记本折角。折腾满意了,又把手机调出音乐耳塞堵住耳洞,心无旁骛地开始码字。
  这回她以男主角的视角开始写,一旦想到这点,突然就文思如尿崩。她甚至没来得及给他做人设,那些字就像春运买票口的乘客那样,早就迫不及待地排好长队,争先恐后往屏幕上蹦。
  他出身警察世家,父亲是烈士,母亲在他十二岁那年改嫁,丢他和年迈的外公一起生活。十六那年,外公病逝,他再见母亲,母与子已经像是陌生人。成长过程中的感情缺失使这个少年比同龄人孤僻,养成了他沉默寡言的冷淡表相。他本无意当警察,事实上他从来没想过未来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甚至此刻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对世界的感知像是隔了一层,外公逝世的时候并不觉得悲痛,母亲冷待也并不心伤。他就像一块石头,外物加诸己身默默承受,无论是好还是坏,却只能被打磨表皮而无法触及内心。
  他后来当了警察,因为烈士子弟考警校能加分,他父亲当年的旧同事觉得他身体素质出色,跟他提议,他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警校毕业后他安分地当着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的警察,每当他多目睹一场人间的丑恶和鲜血,他与世界之间那层隔膜就会变得更厚一分,他总觉得有一天自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关心。
  直到他遇见那个女人。
  他参与调查了第三起凶案,这三起恶性杀人案中都浮现着同一个女人的身影,她似乎是无辜的路人,倒霉的目击者,甚至是千钧一发之际逃出生天的受害者,但他不相信这样的巧合。他开始跟踪她,而她总能巧妙地摆脱他,她激起了他自以为不存在的好胜心和好奇心,在他误入险境时,她竟出手救了他!
  这个奇怪的女人,她的周身似乎浮动着一团云雾,他离她再近也看不清她真实的面貌,这使得他求知的心膨胀到失控,他已经说不清追踪她是为了真相还是为了她是他与世界之间那道感知的桥梁,在追寻她时,他似乎找到了存活的意义,与世界短暂和解,他在那层隔膜之外感觉到风、阳光、孩童的微笑\桂花的馨香。
  在感受到那些之后,没有人能再次忍受无知无觉的过往,他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是的,从这一刻起他才是真真正正活着的。如果一个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一个目标,有一项必须完成的使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那么,他想,那都是她。
  …………
  ……
  何田田轻轻按下小本的盖子,又叹了口气。
  她还是不会写爱情,他爱她吗?他不知道,连她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孙教练你好笨

    剩下的几天假期何田田都消磨在了星巴克里,她只觉灵感一旦开闸泄洪就再也封不住,在家写寂寞难耐,她需要听到人声,需要周围有人活动,但又不至于干扰她的思路。她想,这或许就是男主角对世界的感受:距离以外、冷眼旁观,那些热闹都是别人的。
  她码字的速度一般,几天下来却也攒了五万字,仍觉得不够,嗓子眼像时时都有一只小手向外抠挖,皮肤底下虫子钻涌,体温升高,耳朵边仿佛时刻有人细细悄悄地重复:不够,还不够。
  她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到假期结束,头天上班,沈嘉齐被吓一跳。
  “你……”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眼冒绿光的何田田,往办公桌后缩了缩,“你多久没洗头了?”
  何田田一怔,沈嘉齐在抽屉里掏了掏,将一个东西扔向她。
  那圆形的小玩意儿在桌面上“嗖”一声滑行过来,何田田伸手按住,认出那是另一位同事去马尔代夫蜜月带回来的纪念品,每个人都有,当然只有沈嘉齐才会随身携带。
  那是一只精巧的木头镜盒,何田田翻开了在日光管底下照照自己:脸色黑黄,法令纹突显,太阳穴旁边还冒出两颗痘痘。
  镜子再往上挪,她翻着眼睛努力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好嘛,只有顶心一点点油,对她这样长这样多的头发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她脸上的表情显然曝露了内心想法,沈嘉齐顿时拉长了小白脸,那样子活像她犯了什么危害公司利益的原则性错误。
  “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里你在家办公,什么时候进化成人再来见我。”他驱赶苍蝇那样挥挥手,“出去。”
  何田田唯唯诺诺,慢慢退出他的办公室,都快走回自己的工位了,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吼:“又不关门!”
  尤思在办公区等她,半边屁股坐在她的办公桌上,手里还玩着她的六个柯南手办,那是她扫荡全市kfc收集的赠品。
  “怎么了?”尤思问着,委琐地把小学生举高高,试图从宽大的裤腿里看进去。
  “回家办公。”何田田没精打采地坐进椅子里,踩着地前后挪动,感受滑轮和地毯磨擦。
  “不坐班?好事啊。”尤思说,她们部门向来就不坐班,员工只需要在电脑、平板、智能手机上挂着内部通讯器,随叫随到,不叫不理。不过尤思每天仍然来公司,她嫌一个人待家太无聊,在杭州她的朋友就只有一块儿从北京过来的几个同事,全都在公司里。
  何田田摇了摇头,不说话,也不想说话。她脑子里一半兴奋欲狂一半倦怠若死,有点像是半梦半醒时的昏昏然。尤思明明近在眼前,嘴唇开合,她听到的声音却像通过水波传导一般模糊不清,她甚至能想象出一幅声波图表,乱糟糟的曲线形状像被猫抓挠过的线团,或者一个大大的粉红色蝴蝶领结。
  哦,那是小学二年级生柯南的领结。
  日光管的白光刺得她角膜抽疼,何田田疲惫地闭上眼,伸手按摩额角。
  尤思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清,耳朵里嗡嗡的尽是拨错了电台波段的电流声。
  沈嘉齐是对的,她需要休息。
  这次的行程安排得很放松,返程之前居然还有余暇过一夜。
  小朋友们吵着要去放风,领队来征求他的意见,孙立白看着一张张向日葵样期待地望着他的小脸,点了点头。
  孩子们欢呼雀跃,几个大人看着好笑,也就不怕担那点责任,叫了这次跟团的导游过来领路。
  孙立白不想去,但是他同意的,没有他反而在宾馆独自安睡的道理。
  导游找了辆大巴拉着他们直奔景区,孩子们一路都兴奋地上蹿下跳,趴在窗玻璃上对着外面指指点点。
  队伍里最小的男孩叫孙邀,或许因为同姓的缘故,从来不怕孙立白的冷脸,有事没事凑过来想找他玩。
  孙邀小朋友在大巴座位上像踩蹦床那样跳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居高临下张望一周,大人们聚在前排说话,只有孙立白一个人坐在后排,他个子高,座位之间的空隙放不下两条长腿,只得占了过道。他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孙邀小朋友眼珠子转了转,轻轻下地,蹑手蹑脚地摸过去。
  他抻着脖子快要把自己变成不会吹小号的天鹅,差一点点就能看到孙立白偷偷摸摸地做了些什么,孙立白却陡然回首,黑色冷冷淡淡的眼睛与他直直对上!
  孙邀吓了一大跳,他上半身前倾得太厉害,重心本来就摇摇欲坠,这一吓吓得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给孙立白跪下了。
  大巴隔音效果良好,隔绝了大部分行车途中的噪音,孙邀这一下脆生生的跪地在孩子们的嘈杂中仍然脱颖而出,几个大人齐齐地望过来,愣了愣,纷纷大笑起来。
  “哎哟,孙邀这是要拜师?”
  “是拜干爹吧,本家来着。”
  “那可不行,孙教练还没结婚,这么早收干儿子人家女朋友可不干。”
  “有什么不干的,孙邀这孩子不错啊,皮是皮了点,姿质一流,这次很有希望拿奖。”
  “孙教练没结婚?有女朋友了?要没有我介绍一个,我老婆的小姨子长得可好看了……”
  “你积点德吧,看看咱孙教练一表人才,就你老婆长那样,小姨子能好看到哪儿去?”
  ……
  孙邀在众人的笑谑中一骨碌爬起身,恨不能把头扎进大巴底下。他才七岁,人生中首次体验到什么叫羞愤欲死。
  小朋友面红过耳手足无措,不敢抬头看咫尺之外的孙立白,想要转身跑开,同手同脚地却不听使唤——一只手机突然伸到他面前。
  那是一只iphone,孙邀这样生在数码时代小孩儿一眼就能认出来,刚上市的5s,可惜不是炒得最火的土豪金,只是普通的黑色。
  那只iphone被捏在又长又瘦的手指中间,显得比它本来的尺寸更短小轻薄,它被凑得很近,近到布满指纹的触摸屏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孙邀不得已向后仰头躲开,就看到了孙立白。
  孙立白捏着那只手机,两条眉毛之间挤出一个“几”字,他背对着窗户看着孙邀,深黑的眼瞳上掠出一点亮光,但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看起来仍是冷冷淡淡,有点嫌弃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你会用这个?”
  句末实在很难听出是不是加了问号,孙邀用小孩子的狡狯想着点头总没错,于是赶紧点了点头。
  孙立白的表情更凝重了,孙邀小朋友又有点吓到,不明所以地吞了口口水
  “嗯。”孙教练摆着那张嫌弃脸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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