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重生日志by金风子-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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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娘捋了发鬓,风轻云淡的笑了,“时事造人,如今到这一步,也不是你所愿意的,倒成全了我,我有最后一句离别的话,跟你说了吧——当心京兆尹。”
“你是说……”
“宇文化及对你恨之入骨,必除之而后快,今日我这里只是牵制你的幌子,真正的战场,在京兆尹……”
“这个我知晓,”掷杯突然笑了,“多谢,保重!”
***
这公主这边是双方的幌子,杜尉迟岂能没猜到这一点?本来此次行动就是为了声东击西,好从大牢中将杜远救出来,因此想用公主车队遇袭来牵制宇文家的兵马,好造成大牢方面的守卫减少,从而人为的制造空子,好让杜尉迟那方面随机潜入。
而掷杯会出现在公主车队,也正是像钟娘所说,为的是搞清楚县主究竟死没死——掷杯不搞清楚这个,不能心安。
她本想看一眼就走,可谁料会遇到始料未及的情形,毕竟是耽误了时间,因此她将从钟娘那带出来的婢女扔给正在指使乞索儿继续行动的小石头,自己立即往京兆尹那边的大牢赶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钟娘的忠告还在眼前,掷杯恨不得插上翅膀直飞了过去。虽然早料到宇文化及不会坐看他们轻易将杜远救了出去,可毕竟无法想到他会如何做,因此掷杯此刻心中急迫,脚下步子迈得越快了。
还好自己早做乞索儿打扮,因此就算飞跑,也不像一个女子突然在街上飞奔那么眨眼,一路上遥遥的只瞧见数队兵马一齐行动,直像延寿坊这边赶过来,掷杯心知这是来支援公主车队的人马——这边已引了人马过来,那边杜尉迟他们应该已经行动了……
掷杯抿了嘴,自己还应该更快些。
快些,再快些。
当赶到京兆尹大牢前的时候,掷杯方放缓了步子,周围稀稀疏疏的几个武侯吊儿郎当的巡着逻,周围一片安稳,没有任何的异常。
还没出事。掷杯松了一口气。
正在她暗地里张望的时候,从远处又跑来个胖大肚子的武侯,一脸奸笑的凑上前来,对着在大牢门口巡逻守卫的武侯好一阵子而语。
掷杯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只听到“前面……公主车队……出大乱子了,咱们也去看场好戏……”等等的话。
而后便见着几个武侯一齐笑起来,其中一个摆了手,其它的人却簇拥了他,“不就瞧场好戏,他能拿我们怎么样?”一时几人不知为何又笑得前仰后合,而后一路向西去了。
眼看着大牢门口除了一个靠墙站着正在打盹的小厮外,再没了旁人!
好机会!掷杯心脏顿时“怦怦”乱跳起来,一时竟头晕目眩起来,她生怕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大,会惊动了旁人,忙用手掩了心口。
去,还是不去?
牢门前空空荡荡,那个打盹的小厮一直垂着头,像是熟睡了的模样,怕是此时有人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经过他都无法察觉。
这么好的机会……
掷杯几乎再也忍耐不住了。杜尉迟他们应该早就到了这里,现在还不出现,怕是早已经潜入了牢里,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也跟上前,刚好随后接应……
光这么一想,便让她不由得心动了。
去,还是不去?
她故意打个哈欠,发出一点声响来,同时往前跌跌撞撞的迈了一步,然而眼角余光却紧盯了那个小厮。
那个小厮还是靠了个墙,低了个头,没有任何动作。
不对!
掷杯的瞳孔一缩,就着那跌跌撞撞的劲摔倒在地,而后爬起来揉了揉膝盖,借着起身的劲,往另一条巷道里绕走了。
不对,绝对不对。
她的心跳动的厉害,这门口的人太少,那几个巡逻的武侯走的稀奇,这大白日靠在墙面上睡觉的小厮更是稀奇——便在再玩忽职守,也绝对不至于如此。
这是个圈套!
掷杯心中便是一紧,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杜尉迟他们进到牢房中了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掷杯掉头离开之后不久,从远处跑来个人,对那靠墙的小厮一躬身,“郎主,周围没有异常。”
“你来干什么?快滚,搞砸了事情小心你的脑袋。”靠在墙上的那小厮头也不抬,语气虽低,却厉害得紧,“快滚!”
73
风起了。
掷杯的心也同风中飘扬的旗帜一般,忽高忽低,难以自控。她绕着大牢远远的兜了一个圈子,果然发现有两三处视野开阔之地早有人埋伏在了哪里,掷杯故意在其中一处露了行迹,然而暗地里那人却没有动弹。
她的心却沉了下去。
这是准备要一网打尽啊。掷杯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昔日那个与杜尉迟死在一起的情形,莫非自己重生了一次,还是躲不掉这全家罹难,一齐赴死的结局么?
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又有什么用?
不,如今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掷杯摇头,把那些负面的想法甩到一边去,到了这个时候,杜尉迟他们估计早已混进了牢内,如今在外面的只有她一个,只有她能救大家,这个时候又岂是软弱的时候?
一定得好好想出个办法来。掷杯抿紧了嘴唇。那时身死之际,黑洞洞让人胆战心惊的弓弩口仿佛又在眼前浮现,掷杯忽而灵光一现——对了,弓弩!
大牢正前方的那一片空地!那岂不正是弓弩齐射的好地方?她终于猜到宇文化及准备准备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他们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饶过他们的性命!
万箭穿心而死?掷杯暗晒一声,这宇文化及果然好狠的心,然而还得看她答应不答应!
周围的地形早已被她记在了心里,掷杯稍一思索,选中一处最可疑的地方,纵身一跃,壁虎一般贴在墙上,游到了屋顶。
上了屋顶,果然见一个黑衣人背对着自己趴伏在屋顶之上,掷杯悄无声息的摸了上去,那人仿佛觉察到了什么,猛然一回头,掷杯早有打算,纤手从其背后捂住了他的口鼻,同时用利刃抵住了他的脖颈,“还有多少人?”她压低了声音。
那人只觉得自己颈间一凉,刚要开口惊呼,却早被掩住了口鼻,他全身使劲,尽力挣扎,希望不远处的同伙能发现此地的情形,给予他援手。
掷杯心中发狠,也不心慈手软,乘着还未惊动旁人,先取了他的性命,让他没有办法透露自己的踪迹。
一只黑色的弓弩从那人手上跌落,掷杯瞧一眼,果然跟那时的弩箭一模一样——朝廷制式武器。
此刻她才明了,原来重生之前害自己丧命的那些人,果然不是山贼草寇一流,只是时过境迁,此时再见这弓弩,却不是上辈子的情形。
这里肯定不止安排了这一个人。
掷杯心里有数,虽然这人宁死也不开口,但他望向一侧的目光,已经透露了很多。掷杯加快了速度,使出全身的力量,往下一处尽全力赶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只有全部消灭了这些埋伏的人,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全阿耶及杜尉迟的性命!临行之际,只见她手掌一挥,黑色弓弩被她丢弃在地,下一秒,她已经挑断了努弦机关。
她现在需要尽快行事,势必不能多带弓弩这种碍事之物。可这种武器威力巨大,制造不易,更不能给仇敌留下,就像是是刚刚那人,虽然掷杯心里知道他只是听命行事,并无恶迹,可事已至此,她没有办法手下留情。
她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在自己被发现之前,把这些钉子全部拔去!
她心中有信念,不停地在屋顶之上飞奔低伏,进而偷袭,片刻之间,她已经拔掉了四五个埋伏之人,到了此刻,无须再要人提醒,她已经从这些人埋伏之地瞧了分明:他们以一个近似的圆形埋伏在大牢周围五十步之外,其中尤其以大牢前后两处空地埋伏的人最多。
尤其是眼前,正对着大牢前门的空地之前,那里不再是一人埋伏,而是三五人各为一组,目光直指大牢门口。要接应从那里出来的人,这些人是非解决了不可。
没办法像刚刚一样,用逐个击破的方法,精神上的紧张让她觉得十分疲惫,然而此刻她却完全顾虑不到这些,只不断转移着目光,想要找出他们之间的破绽。
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注意到,这几组人马之中俱手执弓弩,只有一人着一身玄色短袍,却在众人之中,虽也低伏着身体爬在屋顶之上,却空着双手,一双眼睛紧盯这大牢门口。而大牢前方,那个打瞌睡的狱卒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依靠在牢门口。
忽而那人动弹了一下。
掷杯只见屋顶那玄衣人猛然抬起了半边身体,目光汹汹,直往下瞧去,而后不自觉的抬起一只手臂,便要往下挥去。
此刻恐怕是诸多弓弩手的头领!掷杯再不犹豫,取过刚刚特意留下的一张弓弩,张弓便射去!
那边果然见大牢门口恍惚闪过个人影,那玄衣首领命令还尚未发下去,谁知已有一只弓弩破空而来!
“什么人?”那玄衣首领大惊,下意识的往下一蹲,就势打个滚,那只弩箭未射到他本人,却正中他身旁端弩之人的臂膀。
屋顶上霎时乱做一团。
接下来只见一个身影腾空而起,直窜入众人之中,那玄衣首领还未站起身体,便听得一股凉风迎面扑来,不由得心下一惊,也不急起身,忙翻滚多开来,“快杀!”
周围之人此时也乱做一团,打斗惊到了周围的全部人,在不远处的三个弓弩手也乱了手脚,也不知怎么搞的,弩弦一松,一只长弩破空而来,直射向掷杯!
掷杯只顾追击屋顶上的众多弓弩手,稍一低头,弩箭贴着她耳侧飞了过去,正击中她身旁的弩手,那人受伤在身,也一时乱了章法,胡乱晃动起手脚,竟一时忘了有弓弩在手,忽而弩弦一松,长弩破空而出,正中掷杯肩头!
因为靠得太近,掷杯眼瞧着长弩向自己射来,却来不及躲避,只稍侧了侧身子,而后便被那长弩击中,靠得太近了!她竟被这力量带动着往后只退了三四步!
就在她摇摇欲坠的功夫,场面已经失了控,周围有空手准备扑上来的,有手执弓弩欲带袭击的,隔开几个屋顶之外,更多的弓弩手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忽而听得下面有人高声喝令:“你们都在想什么?还不快射!”
掷杯百忙之中扭头一瞧,原来趁着这慌乱,早从大牢中窜出三四个人来,那原本倚在墙上的狱卒也不再装模作样,忽而立起了身体,严正下令道。
“射击!”
此令一下,众弓弩手不敢再多徘徊,忙松了机括,凌乱箭雨当空而下,然而射击视野最好的地方却还是陷入一片慌乱之间——正是源于掷杯的努力。
阿耶他们得救了么?能乘机逃出去吧?掷杯带着伤不断挣扎,却忍不住一直望向四散而逃的数人,慌乱之间瞧不清楚谁是谁,可阿耶跟杜尉迟一定在那其中吧?
这时那玄衣首领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失误,猛然抽出一柄长剑,便往掷杯身上砍去,“你这小贼,休走,拿命来!”
那懒洋洋的狱卒也在此刻命令道:“飞骑,围住四下里,不要放走了一个!”
只见周围的屋舍房门突然打开,从中数百匹黑衣骑士蜂拥而出,俱着鞍鞯盔甲,手持大刀,遥遥将地面上逃脱的数人围起,当先一黑髯将军大声道:“得令!杀无赦!”
刀落,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