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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至爱吾爱(清穿)_1-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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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这样糊涂的庸医?狗奴才,这样势利,是觉着索额图倒了,你就没人管了么?”胤祯火比墨涵大。

    胤祥却怕墨涵心里不好受,赶紧制止胤祯:“你胡说什么?墨涵家有过继来的哥哥袭爵,索府的事本就与她无关。”

    “抄家也好,袭爵也好,都同我无关。”墨涵却似有意要打发他们走,“你们去别的地方玩玩儿,我有些乏了,要躺躺。”

    “屋子里热,要不上画舫,湖上总要凉快些。”胤祯提议道。

    佩兰进来说:“格格,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了,要你接旨呢。”

    墨涵赶紧出去,却是有口谕,要传她去见驾。她给胤祥他们招呼一声,就跟着去了。同来的小太监却是和阿哥们相熟的,转身给胤祥他们做着抹脖子的动作,又指指墨涵,神很是紧张。

    他二人见了心知不妙,连忙尾随着去看个究竟。等到了澹宁居,只见墨涵在门外跪下,李德全在奏报:“万岁爷,恩古伦格格来了!”

    老康简直是在咆哮:“叫她滚进来。”

    胤祥、胤祯对望一眼,吓了一跳,老爷子在乎修身,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料定出了大事,他俩不敢迟疑,跑到殿外,胤祥赶紧拉个小太监,解下腰牌给他:“去请太后来,就说皇上要杀涵格格。跑着去。”

    就听见老康在训斥:“仁孝皇后和平都是最稳妥、自重的,怎么到你这儿,赫舍里家竟出了这样的事?”

    墨涵却是不紧不慢的答话:“皇上,不知墨涵做错了何事,请皇上明示!”

    “你还好意思问!枉你见识广博,难道圣人的书都白读了,做出这样的事,还好意思问朕。太医就没给你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今日太医是琅过脉,可他方子未开就走了,并不曾说什么。”

    “朕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门外人一听,吓了一大跳。

    又听里边墨涵在说:“回皇上的话,皇上、太后还未给墨涵指婚,哪里来的什芒子?若是太医如此说,实在是子虚乌有。”

    “你还要砌辞狡辩?说,是谁的?是朕的哪个儿子的,是不是?”

    墨涵然答话,一阵沉默,胤祯、胤祥从门缝看,墨涵竟以头点地,拒不作答。他二人对视一眼,都伸手比个“八”字。

    “好,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朕成全你!”

    又去看时,却见老康手中竟多了柄剑,扬手一拔,剑已出鞘。他二人竟是同时破门而入,趴到地上喊:“孩子是儿臣的!”

    他俩对视一眼,知道这下子麻烦是更大了,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也不敢去看老康,墨涵却是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们。

    “李德全,去把太子叫来!”老康的火已经快点燃房子,“很好,很好,朕才过了五十,你们两个孽子是嫌朕活得太久,要来索命么?”

    “儿臣不敢!”

    “究竟是谁?”

    他二人使个眼,说出的话却还是一致:“是儿臣!”

    墨涵实在忍不住了:“皇上,墨涵与二位阿哥都是清白的,从无苟且之事,请皇上明察!”

    他们以为墨涵是怕连累他们,仍旧说:“儿臣情愿受罚!”

    老康不停的咳嗽起来,胤祯、胤祥要站起来扶,却被喝令:“跪下!”

    老康回到龙椅上坐下,咳了半天才止住,喝了口茶,方缓过气。胤祯、胤祥还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墨涵则捧着手绢在抹泪。

    太监通传,却是太后来了。

    太后一进殿,墨涵就跪着扑过去抱住大腿嚎啕大哭。胤祯却是多了个心眼儿,有了别样心思,也上去抱住太后,说:“求太后给孙儿和墨涵做主!孙儿鲁莽,墨涵已有了孙儿的骨血,求太后把墨涵指给孙儿!”

    此言一出,把墨涵的哭声都止住了,傻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胤祯。

    墨涵挨了打都没吱声,此刻却哭成了兔子眼睛,太后是真心疼。太后一左一右拉了他俩起来,却是笑脸:“这是好事,有什么可哭的?哀家给你们做主就是!”墨涵烦躁得很,再看胤祯,已是满脸喜。

    老康显然不愿这样收场:“皇额娘,事情没那么简单,您早来片刻,若听见胤祥的话,断不能饶了这几个逆子。”

    “胤祥,你说什么了?”太后还是和颜悦。

    胤祥却支吾着不发一言,不知如何挽回。

    “你方才不是理直气壮?给太后说啊!”

    “孙儿说,孙儿说──孩子是孙儿的──”

    太后的一句话让墨涵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墨涵,你分得清么?”

    墨涵已经是一脸颓废,她复又跪到地上:“太后,让敬事房的嬷嬷一瞧,不是就还墨涵清白了么?或是另请别的太医诊脉。”她又转过去对着老康,“皇上,此事实在蹊跷!素来墨涵是随着惠娘娘,都是由林太医诊治,并定时请平安脉。可今天不到日子,就不请自来了位许太医,竟是从未见过的。按说号脉都要反复斟酌,可许太医只略微搭了脉,就匆匆而去,只嘱咐墨涵不要出门。若皇上责罚别的,墨涵愿一力承当,只是好端端的一人呆着,哪里来的什芒子。请皇上做主,查明此事,还墨涵一个清白。”

    胤禩回京已是六月初一,交了差就跟着胤禟去他在畅园南十里置的园。

    “那到底是不是喜脉?”

    “是喜脉,老爷子还会许她出宫?”

    “不是说还让嬷嬷验了身子?”

    “八哥,你这话可是不打自招了哈?”

    胤禩也有些不好意思,咳嗽着掩饰过去:“事情怎么了结的?”

    “另外两个太医都说墨涵是暑天胃热、血盛,不是有。墨涵反而求皇上莫再查下去,说既还了她清白,就该息事宁人。可任谁都知那许太医是太子的人。还有个缘由,我说了你可不能滋事。”胤禟有些犹豫。

    “你说就是了!”

    “绮云去老爷子那里告的密!”

    “她怎么──”

    “你不能去寻绮云的不是,我这样帮你窝着墨涵都无脸见绮云了。”

    “加新嘎怎么就放墨涵出来了?”

    “她被送去加府前,问我要了件东西!”

    “湛泸?”

    “哈哈!你们的确心意相通!”

    “她的稀奇古怪我哪里就猜得完。”

    “十四才可恶,想趁火打劫!”

    胤禩是心焦的要去安慰受了惊吓的墨涵,可一进院子,受惊的却是胤禟:“哎哟!小姑奶奶!我的盆景可都是打南边送来的,哪一个不是几十两银子,你就这样糟蹋!”

    却是墨涵对着盆景在练剑,那一地散落的绿叶就是成果。待她看见胤禩,也不管胤禟在此,只把湛泸一扔,就扑到胤禩怀里:“想死我了!”

    胤禩还没来得及温存,墨涵又换了付面孔:“老实交代,那些巡盐使、织造老爷有没有请你去喝酒?”

    “有!”

    “你!”

    “有请,我未赴约!”

    “你们慢聊,我受不了这种打情骂俏的方式!”胤禟捧了盆劫后余生的盆栽出去。

    胤禩仔细打量墨涵,虽瘦了点儿,可精神让得很,墨涵则觉得江南的阳光让他肤看来更健康了。

    二人进了屋子,墨涵绞了毛巾,仔细的给胤禩擦脸。

    “听胤禟说你在太后跟前哭得惊天动地,我的心都紧了!”

    “我手绢用洋葱水泡过,往眼睛上一抹,想不落泪都难!谁叫十四给我招事,我不哭半天,太后还真指婚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涵把黑乎乎的毛巾对他舞一下,胤禩笑笑:“路赶得紧,马换人不换。”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是哪儿的话,当然听真的。”

    “真话就是我挖了陷阱想吓跑三匹狼,却意外的招来两只羊,当然该死的十四是披着羊皮的狼。”墨涵料定那妯娌三人迟早要设计害她,可这样一直担惊受怕的提防也不是上策。所以她故意卖了个破绽给绮云,料定她们绝不会错过这个“良机”。她们一旦失手,若要卷土重来就会谨慎小心,反而让墨涵可以轻松许多。

    胤禩细想,也觉得她的处置算是妥当,总不能等到拳头到脸上才反击,只是想不通细节:“你怎么瞒过太医的?”

    “《素问》中说胃有胀气,脉形充实圆滑而脉势有力,所谓滑脉是也,而人有,亦为滑脉。那太医本是她们寻来的,肯定也听她们说过有一事。他一进屋子就见我不停作呕,又在喝酸梅汤,就有了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我又让佩兰送了碗加了独家秘方的酸梅汤给他喝,差点儿没酸掉他的牙。这时他还惦记着自己的牙,再摸脉就难以专注,只觉得是滑脉,又看我的神虚弱,便轻易下了判断。我自制的小苏打水,喝急一点,半个酒壶的量,就会让人腹胀如鼓,对付太医,我只喝了几口而已,就给他弄出个滑脉。心不正的人本来就慌,我不停盯着他眼睛问,是什么症状,他当然就赶着回去给他的主子复命收钱,哪里还会再仔细斟酌。”

    “这个太医既要助纣为虐,当然是自寻死路。你料定事情会捅到皇阿玛那里,一旦证实不是喜脉,自然会追查是谁诬陷你。但宫里这些事,原也不好较真,最终虽不了了之,却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什么虎?不过是寻她们三个来实习。”墨涵真正担忧的是夺嫡。

    “只是你未料到胤祥、胤祯会冒出吏和。”

    “不要提胤祯,气死我了!”

    可胤禩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那验身嬷嬷是你买通了的?”

    “我能事先知道回传哪个嬷嬷么?”

    “那你怎么──”

    墨涵诡异的一笑:“贝勒爷,这可要问你了!我说不过尔尔、乏善可陈,你还不承认。”

    胤禩见她那样的神情,就知有古怪,却是猜不透,不过此刻也没有心情去猜,媚过去把墨涵抱到上,压在了身下:“既是小别又是新婚,我都想死你了,你还要说风凉话。”墨涵咯咯的笑着,任由他解开衣襟,胤禩又说:“我看你还有没有功夫逞口舌之利?”

    墨涵的笑被热烈的吻封住──

    胤禩泡在木桶里,墨涵笑眯眯的拿出两个鸡蛋要他分辨。手里一掂,就知熟、生各一。

    待他厦澡,墨涵把他拉到桌边,说:“你棵了,我给你变个戏法!”

    墨涵把生鸡蛋敲开,只把蛋清倒进碗里;又小心翼翼的剥开那个熟鸡蛋,用镊子缓缓的撕下一层蛋膜,把膜夹到蛋清中过一下,又在灯上稍微晃晃,来回几次,最后这次,她抓住胤禩的手,把夹出的膜不再用火烤,就搁置在拇指、食指间。少顷,那膜就在胤禩的手上生了根。墨涵才荧巾给他擦干净。

    胤禩看得瞠目结舌,哈哈大笑,把墨涵搂在怀里:“你简直是个妖精,亏你连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你现管着内务府的事。我还给佩兰说呢,只要八贝勒爷别断了幂翠轩的鸡蛋,就不担心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胤禩的笑声更响亮了──

    “九爷,是谁住在东厢啊?”小在斟酒。

    胤禟一饮而尽:“疯子!一对疯子!”

    

中卷 丧幡

    “这次的事我还是鲁莽了,你知道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吗?”墨涵仔细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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