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刎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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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馀残酒,则进入伊藤晟的口中,下个时刻,藉由唇舌的交叠传送混入被酒精点燃起欲火醉意的喉间。似乎只要是混入这人唾液的,不管本质是什麽,都像被施了魔法般变得异常可口。
醇酒迷人,比之更醉人的是浓膻的血腥,然更胜於此的是,两唇瓣之内最具蛊惑的琼浆玉液。肤上的醇香酒精,剥落的伤疤,紧密结合每一寸肌肤被侵略的啮食。
「只有今天,你可以放纵。」
这是死刑犯的特赦,坚实的臂膀著魔似地环紧紧对方的脖颈,不留半点空隙。
坐在染了酒色的红地毯上,伊藤晟背倚著酒柜,修长的双腿缠上那腰杆,用力一夹,他的身体乏力地倒向自己怀中,舌尖舔噬脸颊上的残酒。
他的身体就完全紧紧掌握在自己的四肢之内,而他,竟似欲振无力地撒娇往自己怀里钻,那感觉就像是,只要一放手,这刻的奢求即不复存在。
在这之前,不论在他人面前,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是赤血组内仅次於自己的绝对角色,是可轻易掠夺数之不尽的爱慕,是床第之间的未逢敌手。但在自己面前,他永远只是个任其剥削摆布的玩偶。
强而有力的双臂,不知不觉将臂膀中伤痕累累的身体拥得更紧。
「今天的晟,很奇怪。」埋在伊藤晟胸膛的头微微抬起,望入那双带著一种异常暖意的锐利眼眸。
「你不想?」搓揉著他的发丝,清晰可辨来自紧贴自己胸膛的对方心脏快节奏的跳动。
「不是……」垂下头低语著。是因转变太快的温柔,带来梦寐以求的冀望,却又是虚幻得不切实际。
「因为我想了解你,给我看看真正伊藤风的模样?」
伊藤风该是什麽样子?他不知道!他从没想过!他以为他自己一直只是个影子,是个随时弃之如蔽屣的玩具。
他试探的浅吻伊藤晟的唇,确定对方没有恼怒的情绪,才继续深入。深刻记忆里,在他开始了解这些行为背後所代表的意义後,那天当晟又开始脱他身上的衣物时,趁其不备偷亲他的脸颊,得到的却是狠狠的两巴掌与连串不堪入耳的辱骂。之後有很长一段时日,伊藤晟没有再碰他,他也明白晟在外面还有好多好多可以代替自己的人。可是有一天,他带自己到宾馆,房间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贪婪的欲火扑向他只有十三岁的身躯,他有绝对的身手可以对抗,晟却突然对他严厉下一道「不准反抗」的命令,然後是冷眼旁观男人毫无节制的施暴。
他一直不懂,为什麽自己只是想传达让哥哥知道自己也喜欢他的讯息,却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唯一懂的是,原来自己没有主动亲吻与拥抱他的权利自由。
床第之间,要压抑这样的欲望,比拿刀割他的肉时更难捱。
「嗯。」他轻揉著他的发丝,回应他主动的吻,含带前所未有的温情柔意。
往下移的唇瓣,落在颈上,肩上,胸部,|乳尖,小腹。每个吻都很轻很缓,蕴含的是千万日子积压的情欲。
掌心抚过脸颊捧起下颔,细量这张埋葬数不尽悲哀的脸庞。
他也不得不衡量著,这个忍痛力被锻鍊超乎常人的身体,还有多少本钱可以继续负担他将发泄的恨与欲?
「如果这是我能拥有你的最後一夜,你说,我该怎麽做?」
他看进他眼底的不确定和徬徨,曾几何时,曾看过他这溢著几许无助的眸光?若有,也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未披上超人战甲的孩提时期……
「晟,已经不再需要风的存在吗?」那麽就是影子消失於晚夜之时。影子不惧怕消失,只惧怕与实体分离。
如果影子真的消失了,那实体会变成怎样呢?
他不是早就习惯身後有个影子,只要他一个眼色,或吐出一个字,横亘他之前的阻碍,甚至只是不顺眼,就会被铲除消失 。如果有一天,他的影子必须消失,必须离他而去,则他的世界,是否又会再度被剖成一半?
即将失去的预感冲动不知从何而来?却不安地如麻绳紧勒著脖子般的痛苦挥之不去。
倘若这是真,那麽,
他要他!
彻底要个够!
第十章第一节《完全拥有》
更新时间: 08/23 2002
见鬼了?
绝对不是,而且众人没眼花,确实是有血有肉有呼吸的伊藤晟,活生生血淋淋出现在赤血组的总部。
临时被通知召开紧急会议的四路堂主终於明白这会议的目的──宣告他们的老大,伊藤晟的「复活大典」。
走廊上有四名黑衣男人均贴墙而立,不发一语。另外唯一沉不住气的火野晴矢在会议室外来回跺步,会议室的大门上了锁,不过就算大门敞开,他也未必有胆量进去。因为在总部门口时,他就看到四个气势凌人的分支掌舵大哥齐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身边的副手弟兄,就是那四个黑衣男人全被隔挡在会议事那道墙之外。他好奇心大发跟了进来,自然也进不去那道大门,就算是追问随菅大哥一道来的水户俊介也是一问三不知。
火野晴矢发慌地蹲在地上,突然眼睛一亮,是伊藤风出现在长廊的末端,同行的还有另一个一身黑的男人,一丝不苟的冷面孔上挂著即使是在室内也没脱下的深色墨镜,正确说来,伊藤风是走在男人的右後方,根据组织不成文规定,属於随行。男人走路速度刻意的缓慢,为了是让跟随在後的人能跟上步伐。
因为他身上有伤,有著换作是别人连想站立都显得不可思议的伤。
火野晴矢当然没注意到这点,只注意到伊藤风包扎著纱布的手掌和手腕。立即跳起来要开口叫人,却瞥见另四个男人脸上都乍现或多或少的惊愕。
四人很快收起惊讶,分列两侧待命,火野晴矢不明究理,仍是想跑上前找伊藤风,却被水户俊介一手拎起丢到一旁,令道,「小鬼,别给我乱来。」
火野晴矢还想回他几句,两人已经走到会议室大门前。
「伊藤先生,里面请。」其中之一为他们开门。
见大门一开,火野晴矢又想趁机跟在後头溜进去,谁知两人的步伐骤然停止。
好吓人的气势!火野晴矢一仰头,撞上男人直杀心底的那抹冷冽。隔著镜片,犹仍感到锐利压迫的眼神杀过来。
「最近的小鬼都这麽嚣张?」语气愠怒而冷冽。
水户俊介连忙将火野晴矢压制在地上,「伊藤先生,火野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不礼貌的地方还请见谅。」
「干嘛!放开我啦!」火野晴矢不甘的挣扎叫嚷。
「胡闹!」水户俊介往那脑袋狠敲一记。
「我不想看到小鬼。」男人语毕,转身与伊藤风一同进入。门,再度关起。
火野晴矢愤怒地跳起来,「跩什麽跩!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才不想看到你咧!」
水户俊介脸色极度难堪,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再撒野下去,会连怎麽死的也不知道。」
扒开他的手掌,不屑地问,「他是谁啊?」
「死而复活的人,我们的老大。」
死人?老大?伊藤?「伊藤晟!?」火野晴矢惊叫一声。难怪他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曾在灵堂中看过他的「遗照」。
「不对呀!伊藤晟不是早死了吗?」死於爆炸!
「是啊。」水户俊介也是满肚疑惑,「不过现在活过来了。」想必「死」之事不过诈敌。
「喂,小鬼。」另个男人叫住他,「你可别以为伊藤晟和伊藤风一样,可容得了你胡闹,别说我们没提醒你,好自为之吧。」
「什麽嘛!伊藤晟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是风哥特许入总部的人,他敢对我怎样吗?」
「你怎麽还搞不清楚状况啊?」水户俊介再敲他一记脑袋,「搞不清楚真正的老大是谁,会死得很惨的。」
伊藤晟才是真正老大?
他才不喜欢那麽跩的人当他的老大!有个老爱欺压他的绪方泉,那一千零一张笑脸已经够他烦了,现在又冒出个死而复活,像冰雕似的伊藤晟,看他那麽睥睨的眼神就知道,以後自己在赤血里的日子不好过了。
整个上午,两人都形影不离的东闯西荡,正主回归,伊藤风即退回原来贴身保镳的身份。在「死亡」的期间,所有政策都因而延宕,一旦复活的当务之急即是将一切导入正轨,这一个早上显得十分忙碌,而总部内也似乎笼罩在紧张诡谲的气氛中,已有传言出现关於组织内人事重大的调动,而详情则仅限高层清楚。
火野晴矢想接近伊藤风都无法得逞,只因一旦靠近数公尺之内,总会被一阵骇人气势强制驱隔在外。
终於终於,他等到了伊藤风落单的难得时刻,听说伊藤晟是单独前往伊藤财阀的办公大楼,留下伊藤风继续坐镇赤血组。
「嗨!风哥,你怎麽在发呆?」没有了伊藤晟,就没有紧迫逼人的压迫。
此时的伊藤风独自在总部前的花园,背靠著樱花树。身体有所依靠,藉以减轻无法安养的脚伤负荷。炎夏时节,未到樱花盛开时,只有迎著日光清风的叶影枝桠摇曳。
留下自己的原因他清楚,是不想让负伤重重的身体再随他奔走增加负担。
「风哥,你的手怎麽会受伤了?我从早上看到就一直想要问了,之前不是都没事的吗?会不会很痛?」拉起他的手,抚摸著纱布,火野晴矢年轻的眉宇皱起好深的凹痕,微微抬头又盯著脸颊上的浅痕,「而且你的脸好像也割伤了耶……可千万别留下疤。」
将手抽回,「没什麽。」
「这还叫没什麽?两只手都受伤了耶!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也受伤?对了!脚呢?今天你走路怪怪的,特别慢。」
「没你的事。」口气逐渐强硬。
「我是关心你,是谁害你受伤的?我去帮你报仇!」
「你别管,伤是我自己弄的。」本来就是他自找的。
「风哥,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他不曾用这麽严厉的语气和面孔对待过自己。
自从早上伊藤晟突然冒出来後,今天的风哥就变得好奇怪。
「是不是和那个伊藤晟有关?」
见伊藤风只是沉默著,他几乎可以断定。
「我是真的很关心你,只要你不嫌弃我,你有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说,也许我可以为你分担一些些……看你这样,我真的好难过。」
「我不需要……」顿了顿,「不过谢谢你。」
「我还是不能让风哥完全信任吗?」
「这是两回事。」
「要到何时才能得到风哥完全的信任呢?我会一直努力到那一天,因为我,真的很崇拜你。」
「没什麽值得崇拜,你是替赤血组做事,不是为我。」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啊!」
「抛弃你的喜欢,我和你都一样,是为组织卖命的人。当然我还不能确定你的命是否已经交给赤血组。」
「我的命,已经卖给你了啊!」
「连我自己的命都不是我的,你的命交错人了。你必须认清,只要你在赤血组一天,你的命就只能交给晟。」
「我才不要为他卖命!我连看他都觉得不顺眼了!」
「那即刻离开,这里不需要对主不忠不义的人。」
「我只是想跟你也不行吗?不要逼我离开。」
「我只是晟的保镳,其他什麽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