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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将军太下流-第37章

小说: 将军太下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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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话音刚落,离就寒着一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手里提着双目瞠圆,吓得连魂都没了的宝儿。他伸指掸掉粘在宝儿脸上的一点飞灰,看也不看那一片逐渐熄灭的尸烬火场,仿佛方才弹指间湮灭的几十条命都与他无关,整个人依旧是冷然得如一汪死水。
  “啧啧!对付这伙垃圾竟然一上手就用了赤练狱焰,离,看来这次你的火可不轻呢!是被谁气到了么?”妖媚的坎眼波有意无意地扫过李拓颊面,目光如冰丝一般森凉,激得李拓身躯一顿,快速回看去,坎却已经将眼睛移向了别处。
  “咳咳咳……”忠叔被满场的刺鼻黑烟已经熏得满面通红,连声咳嗽起来,那咳声似乎要将心肺都呛出来一般,嘴里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这儿的空气这般浑浊,再用不了多久,我这副老身子骨可就要交代了……”
  离放下宝儿,瞟了忠叔一眼,面无表情地抽出腰间赤红软剑,对其余三人点点头。
  四人纷纷朝周围扬声,空气中,顿时仿佛凝结成冰。所有人都被冻住了似的,无法动弹。
  “冒充霄天骑者,杀!”
  “伤吾主之女者,杀!”
  “居心叵测者,杀!”
  “不敬吾主者,杀!”
  四斥齐下,声震八方,惊天的屠戮之气蓦然夺空而出!人未有丝毫动作,已是狂风啸若厉鬼嚎啕,一地的飞沙走石。方圆十八里内,鸟唳兽嘶,所有活物皆惊走奔逃,连山间的白雾都被撕扯殆尽!
  与之前黑衣众人刻意营造出煞气不同,这才是沙场上真正横扫万军的嗜血杀戾——逆我者,亡!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章哦,是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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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

  活物多少是有些能察觉危险的感官。周围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亦纷纷慌乱起来,连李拓兰熙都被这威压压制得有些胸闷。
  此等几能令大地颤抖的肃杀之气,简直是世所罕见!
  他们将宝儿护在中间,紧张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黑衣人中很快有小部分人抗不住心中恐惧,偷偷摸摸地欲悄然溜走。
  娃娃脸的震冷笑一声,缓缓抽出一尾布满锐利钢刺的沉黑长鞭,舔舔嫩红的唇瓣,稚声讥诮道:“想跑?可我偏偏一个都舍不得留呢!”话音落,便一甩长鞭,巨力将大地生生砸出一道深沟,他的身子借反力腾空,轻飘飘落去了十丈之遥,正正截在了一个跑得最远的黑衣人面前。
  娃娃脸咯咯一笑,面容纯真,其人却如索命阎王。横手一鞭,便直接将那人的脑袋抽飞去几丈外,带着一腔子血,滴溜溜地砸入了骚动的黑衣人堆中。
  “妈呀!救命啊!”黑衣人中终于有人捱不住这样的残忍可怖,哭爹喊娘起来。原先气势逼人的虎狼之师立刻作鼠蚁之势,隐隐有涣散之相。只是他们哪里还能得生还的机会?!离、坎、艮早已各据余下三方,牢牢封死所有退路!
  绝对强大的个体对上溃散的乱军,一场战栗人心的单方面屠杀就此展开。
  血肉横飞,鼻前只有阵阵腥浓的血臭,充耳只闻声声短促的惨嚎,偶尔有兵刀相击之声,也很快被撕裂的细响取代。不论是一心想逃命,还是欲拼死一搏,不论是单个偷潜,还是百十人奋起围攻,修罗场内,人命如草芥,非我族类,便只有一个下场——死!
  不久前还张牙舞爪的黑衣众人不断被绞杀,只余一地辨不清原貌的尸碎。汪血成洋,猩红漫染了整片土地,迅速吞噬着生命。
  “哈哈,还有最后一拨!”震浑身浴血狰狞,利眼扫到如丧家之犬一般往南方而去的二三十人,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单脚踏地,流星一般飞身扎进逃窜的人堆中。
  他伸指揩去白皙面颊上沾染的一点血珠,邪气残佞一笑,“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一众黑衣人互视几眼,心下皆是一横,生路被阻,那么……只有拼死一搏了!
  “唰唰唰!”雪亮刀锋顿时从各方齐力向震劈去,电光石火间,只见一道凌厉的苍影兀然翔空,黑鞭如狂蛟,张开森森爪牙,一声利啸,于半空中迅速旋成黑色的飓风,猛地朝地上成堆的黑衣人疾扑而去,瞬间吞没一切。
  夹杂着最深沉恐惧的凄惨哀嚎兀然爆出,直摧人心,未过须臾,便被全部消弭于死亡的静寂之中。
  前后不过片刻之遥,便渡尽了千条人命,只余一地还残着余温、抽搐未歇的尸山血海。
  除了离、震、坎、艮以及李拓兰熙等一共八人,渺渺荒野中,再寻不到一线生机,亦踏不到一寸干净的土地,只闻血腥蒸腾。
  “收工!”震挑了一块看起来稍稍干净点的石块轻飘飘落下,仔细将玄鞭卷起来,甩了甩上面沾染的血污。
  说也奇怪,寻常的鞭子若是杀过这么多人,必定是污秽不堪,粘稠难洁,他的钢鞭却只是在刺丛中稍微残了点液态的血清,一甩之下,便全沿着刺尖坠下,整个鞭身仍是珵亮洁净如方出一般。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杀完便老老实实地收家伙准备走人。
  “住手——!”场中突然传来宝儿一阵尖利的怒喊,众人抬头看去,就见到离已将手中赤剑正正地抵上了李拓的咽喉!
  “要杀就杀我!你跟我爹若是有什么仇怨,都算到我头上!不许伤我爹!”宝儿怒目圆睁,脸上被方才屠戮吓成的苍白还未褪,神情却已似被激得暴怒的小兽,狺狺地低咆,全然不顾眼前那人是刚取了成百人命的冷面阎罗。
  见离不理,她便兀自扑上去狠狠咬住他持剑的手臂,也不管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死血浸透,入口处只有令人作呕的浓浓腥咸。
  “逆女!滚开!”李拓大惊,焦急地冲宝儿怒骂,可宝儿就是充耳不闻,牙齿反而阖得更狠了几分。
  离冰寒中隐着深恨的黑眸微烁,却不是为了宝儿带来的微不足道的痛意。
  他低下头,看了看宝儿,目中突然似有水光盈动。
  “你……叫什么名字?”离的嗓失了清淡,沙哑中带起涩涩的梗,那样的温柔无限,仿佛缱绻中情人的呢喃。他眼中一片迷茫,似沉入了记忆深处。缓缓抬起另一手,颤抖着欲抚上宝儿乱糟糟的脑袋。
  “不许碰我女儿!”眼看他还沾着血渍的手指即将触到宝儿,李拓终于忍无可忍地赤手一把抓住剑身,任拳上血流如注,活生生将利剑逼出两尺开外。
  他咬着牙对宝儿道:“闺女,爹没事。”
  “呵,李将军果然是条汉子!”离挑眉,脸上满是不置可否,手上的力道未歇。
  “呦!这是刚杀了几个人所以杀出惯性来了吗?”震蹦跳着过来,一脸的天真烂漫,仿佛刚刚弹指间绞杀百十人命只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咳咳咳!”早瘫坐在地的忠叔大约是被这聚拢来的几人身上的煞气和血腥气呛到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离瞟了他一眼,终于猛地抽回赤剑。空中“唰”地被带起一串血珠,李拓却连眉峰都不颤一下。
  “后会无期!”离冷哼一声,转瞬间,已跃出几丈开外。其余三人见他离开,亦不再流连,纷纷轻身往同方向而去。眨眼功夫,便全部在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爹,他们是……”兰熙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李拓却只是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出神,不作丝毫解释。
  篝火渐衰,常雾山的白雾又逐渐弥漫了整片山间,虚虚掩住的累累尸山显得更加阴森可怖,仿佛还时不时能听见死魂的凄嚎。
  “爹……我……我怕……”宝儿小小声说着,身子往李拓方向再靠紧些,却不小心踩到了半个带着脑浆的头颅,顿时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李拓这才回神,看了看远处逐渐幽亮起的点点绿光,一把将宝儿挟在腋下,淡淡道:“此地血腥太浓,怕是要招来猛兽,不宜久留,我们这就回城!”
  经过一整夜不眠不休的行路,到了晌午时分,李拓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宁州城。
  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吃些东西果腹,兰熙在李拓的默许下,将宝儿活活拖进了自己的房内。大约这次真是又吓又累得狠了,外面只听到一小阵闹腾,就沉寂下去。李拓和忠叔便也下了壁角,各自回房补眠。
  四人皆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才被街上翻天的吵闹所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宝儿草草洗漱,揉着眼打开房门,就见李拓正逮着客栈小二询问。
  “听说是琅国集结了大军突然攻打边城啦!那边的守兵措手不及,半月不到就败退三百余里,连弃四座城池!韦京的皇帝老儿着急了,开始募兵了!消息刚传到咱宁州城这里,啧啧,看来接下来几年,要没好日子过了呢!”
  边防告急?
  兰熙此时也站到了廊上,闻此,眉心微微一皱,与李拓互视一眼,二人便有了决定。
  “不管什么劳什子的霄天骑了,即日快马回京!”
  四人日夜兼程,终于在半月内赶回了韦京,这才发现,原本繁华的锦绣之都竟已全部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当中。
  原来,琅国的虎狼之师能如此势如破竹,是因为有人通敌,将南韦的边防布兵图泄露了出去!
  二皇子华晔被泄出与琅国的通信。上面不仅有他的蟠龙印,更有一个火刻的“焱”字昭昭,赫然是琅国如今最受女王宠信的焱王爷之印信!
  此事一发,朝中立刻掀起轩然大波。华晔力称遭人陷害,矢口否认一切。他的党羽中亦爆出数名大皇子安插的奸细,举朝上下一片哗然,孰是孰非俱无从判断。
  旭皇本就为边城节节败退的惨境焦头烂额,如今自己最看重的两子又闹成这样,无异于雪上加霜,百般冲击之下,终于病来如山倒,短短几日便至浑浑噩噩,卧床不起。朝政只好由镇远侯兰镜、宰相夜萧、太尉刘湘以及御史大夫王允把持。
  “看来,这是要换天了!”李拓抬眼,捏碎了一滴落在手心的雨滴,似是下定了决心。
  他摸了摸宝儿的脑袋幽幽道:“回屋去吧,小心着凉。”顿了顿,又道:“以后若是爹不在你身边了,可要学着照顾自己。收收心吧,一辈子平平淡淡安安乐乐就好。你现在有了夫君,爹也放心多了,相信那小子能照顾好你的。”
  宝儿鼓起黑白分明的圆眼,直着嗓门大声道:“我才不要兰小雀那混账东西照顾!爹陪着我一辈子就好!”
  “傻孩子!”李拓叹了口气,一把抓起宝儿,像小时候那样抱她坐到自己粗壮的手臂上,逗得她几声欢叫,脸上些许的不快顿时无影无踪。
  “爹就喜欢听你这样笑……以后不管怎么样,答应爹,都要开开心心的,知道不?”
  宝儿抱住李拓的脑袋,小脸往他长出寸许胡茬的侧脸上亲昵地蹭了蹭,让痒痒的暖意流进心间。
  她闭起眼,往李拓的额头上“吧唧”印了一口口水,笑着朝天大喊道:“我有这么好的爹爹,怎么可能会不开心?老天爷,你说是不是!”
  “调皮!”李拓抬手刮了一下宝儿的鼻尖,颠着颠着她往后院走去,“哎呦!闺女长成大姑娘啦!这重的……爹老了,都快抱不动啦……”
  “小姐,门口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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