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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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苹这会儿,正深有此感,但事后的烂摊子,却尚需其收拾才是。与李隆基片刻相视无语,江采苹粉腮染霞,嗫嚅道:“陛下切莫打趣嫔妾了。陛下早有数十皇子皇女,嫔妾人微言轻,着实不敢僭越。”
广平王李椒,以及其父忠王李屿,那父子二人才是继李隆基之后,唐史上名正言顺的君主人选,关于这点,江采苹自认,时下乃至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其均比这时代的任何人敢凿定,纵使是李隆基,怕也有当局者迷的时候。故而江采苹压根就不会动这个并不切合实际的念头,与史不符,即为幻想。
李隆基轻拍拍江采苹玉手:“朕答应爱妃,不管爱妃腹中怀的是皇子,亦或是皇女,朕俱厚爱之。”
江采苹莞尔一笑:“陛下真会说笑,嫔妾再不济,嫔妾腹中可是陛下的皇儿,陛下岂可不厚爱之?”
见江采苹破涕为笑,李隆基看似舒了口气,遂点头道:“是,爱妃言之有理。乃是朕一时失口了。”
先时江采苹宛似蝉露秋枝般梨花带雨,这刻却是泪痕尚尤在、笑靥自然开,直看的李隆基不由迷离。敏感秀慧的女子,就好比一株带刺的蔷薇,而在李隆基眼中,江采苹却为一枝带刺的梅花,令其有分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若有所思的略沉,江采苹清喉娇啭道:“陛下,嫔妾还有一事相求。央恳陛下可应允嫔妾之请。”
李隆基入鬓的长眉微皱:“何事?爱妃但说无妨。”
纤指抚平李隆基紧拧的眉宇,江采苹清眸底闪过一抹凄怜:“陛下先行承应嫔妾,往后里不可动不动皱眉头,嫔妾才说所求究是何事。”
李隆基顺势握住江采苹皓腕,但笑未语的轻啄了下江采苹玉手。
为此,江采苹心头,怦然心动了下。一代帝皇,竟也有柔情似水的时候,无异于寻常百姓人家的平凡夫妻似的,肯安静的听枕边人相诉说几句心里话,怎不叫人心动,撩动心弦?或许,自古帝王也是孤独无助的,高高在上的背后,有时是不为人知的孤寂,怕爱又不敢爱。
江采苹稍加敛色:“陛下,今晨武贤仪、董芳仪、王美人、郑才人、常才人姊妹几人,亲临翠华西阁探望嫔妾,实属关切嫔妾,关切嫔妾腹中的皇嗣,初衷乃善意之为。陛下,嫔妾平日管教无方,身边的几个婢子,着是口无遮拦成性了,此乃嫔妾之失池,但求陛下切莫因此迁怒于众姊。”
察言观色着李隆基龙颜细微变化,江采苹低垂臻首:“众姊前来探望嫔妾,如因由这个,反遭问罪,嫔妾于心何宁?倘传出去,岂非嫔妾寻事生非,小家子气?陛下恩宠嫔妾,有陛下的恩典,嫔妾已足矣,实不期横生事端。再者说,后。宫一团和气,家和万事兴。纵使嫔妾受点委屈,也算不得甚么。采盈那丫头,自小跟在嫔妾身边,嫔妾待之如同自家人,却也将其惯坏了。过去的事,嫔妾不愿旧事重提,干戈化玉帛,未尝不是大幸之事。陛下日理万机,便莫为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伤脑筋了,可好?权作嫔妾求陛下了,给嫔妾留点脸面,不然,由今以后,宫中的旁人看见嫔妾,岂非好像撞见洪水猛兽般,唯恐避之不及了?”
江采苹一席话,全为肺腑之言。一者,不希李隆基回头呵斥其她妃嫔,问究拿办谁人,毕竟,过去的事既已过去,现下再行追究,临末只会闹得冤冤相报无穷无尽,与其树敌,与人结仇,反不如顺水推舟卖人人情。其次,江采苹实则亦是在替采盈等人着想,不单是为采盈前刻的莽撞开脱,同时也在为云儿、彩儿及月儿仨人说情,如果李隆基一气之下,今个真命人把之前王美人上门找茬的事情,一一做以查办的话,届时,恐怕不光是王美人一人遭殃,连带采盈、云儿等四人,免不了难逃其咎,被定伺候不当之嫌,按宫规,宫婢至少须挨杖刑。
反观李隆基,须臾缄默,金口玉言道:“爱妃大度,深明大义,息事宁人。朕,深感欣慰,岂有不允之理?”
江采苹自知,其这番话,想必正中李隆基下怀。先前王美人几次三番挑衅江采苹,想是早就传到李隆基耳中。之所以未声张,李隆基该是已然心中有数。照此推来,江采苹今儿个的求情,应是为合情合礼的抉择。反之,倘若赶在这节骨眼上咄咄逼人,换来的必为李隆基的厌恶。
话已说到这份上,江采苹于是颔首行礼道:“嫔妾谢陛下。”
李隆基起身揽住江采苹柳腰,刚毅的下巴摩挲着江采苹宽皙的额际,半晌,不无喟叹道:“得爱妃如斯,夫复何求?”
伸手环抱住李隆基背脊,江采苹偎依在李隆基温暖的怀抱里,彼此良久相视而笑。心贴心交心的滋味,煞是暖人心窝。就连窗外冉冉升腾而起、铺撒于天地间的束束日光,仿佛均变得明亮怡人。
“爱妃随朕去处地方……”温馨无比的时刻,李隆基倏尔思及起甚么般,蓦地牵着江采苹柔荑,龙行虎步迈向阁门外去,并高声传唤正敬候在西阁门阶处的高力士等人道,“力士,摆驾!”
眼见李隆基与江采苹步出阁门,径直朝阁阶下方走去,高力士来不及多询,赶忙冲侍奉在门外的一干人等挥手示意道:“快,陛下起驾!”
采盈、云儿、彩儿以及月儿四人,尤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暂且惟有紧跟在高力士身旁,急匆匆追向已然步至阁园的李隆基和江采苹,随驾同行在后。
今早的阳光,甚为晴朗。一路行至御园,放眼望去,园中的百花,已是到了盛开的时节。阵阵花香,扑鼻而来,间或可闻几声鸟叫,虽寻不见扑翅声源自何处,听来确也蛮清越动人。有道是,万紫千红总是春,花开富贵,富贵呈祥,其中的寓意,倒也不失为美妙,至情至景。
沿路江采苹并未多问李隆基究竟要带其去往宫里的何处,此时,其颇愿听从心灵的驱使,跟随李隆基徒步行往任何地方。两个人手牵手迎风而驰的感觉,遍地升花,格外舒畅,且妙不可言。
正文 第145章 隆恩
“陛下怎地带嫔妾来梅林了?”
待一路脚也未停的行至宫中的那片梅花林之处时,但见李隆基戛然止步,江采苹这才不无疑惑的请示向李隆基。时下的节气,早非腊梅花盛绽的时节,年节前后那一簇簇不畏严寒而傲立于俏枝头的梅花,今时已然凋零。一隅香雪海的壮美,惟余光秃秃无几瓣残萼的枝丫。
毕竟,在这春意盎然的春光里,早已不是梅花独领风骚的天地,取而代之的,是争奇斗艳的春色。较之于整座皇宫里满园的遍地升花,乍看去,此处只被烘显得寥凄,不堪言状。触景生情,令人一见之下,多少平添心悻之情。
尤其对江采苹而言,此刻,格外体味如是。反观李隆基,仿乎读懂了江采苹心下的这份哀伤之意,但笑不语的执起江采苹玉手,未加赘释,便已径直牵引着身边美佳人的柔荑,继续朝林深处龙行虎步去。
虽已为过季之地,然而梅林内,周遭一应景致,却是一切依然如昔,微风拂颊,神清气爽,安静宁谧。纵使当下花开不再,若有似无弥留在其中的丝丝花香气息,却并未就此消褪掉,偶尔的屏息凝神,依稀可寻那阵阵飘香的感觉。
高力士带着采盈、云儿等一干婢子、给使,不远不近的紧紧随驾在后,经其暗示之下,诸人一进入梅林,皆已无不尽可量的缓轻步子,唯恐惊扰了相携在前的李隆基与江采苹两人。
当渐行渐近林深处时候,影影绰绰之中,放眼望去,似可见有座不高不矮的亭阁矗立于花丛间。
江采苹神韵微怔,眸稍的余光故作无状地瞟眸神采飞扬的李隆基,终是忍住了好奇未询。江采苹伴驾在旁。又默然往前走了十余步之后,李隆基方扣挽住江采苹皓腕,刚毅的唇际上扬道:“爱妃,朕一早有心赏赐爱妃点甚么,奈何爱妃历来廉俭,不怎喜金银玉饰。朕唯有与力士合计,暂且赐爱妃处宫苑。”
察觉江采苹略有犯愣,李隆基环目四周。才接道:“自开春破土动工以来。今下宫苑大致完工,故,朕今日特邀爱妃一同来看看,倘有觉不合意的地方,也便于及早命人从中加以整改。爱妃且随朕来。”
眼见李隆基边说示,边带江采苹向前提步迈去。采盈和云儿对视眼,不由雀跃。御赐宫苑,实乃极重的恩典。何况。听李隆基言外之意,这座宫苑,尚是专门为江采苹而建造于此的。寓意自是不言而喻。
一时兴奋,采盈撒丫子就准备冲上前去,先睹为快。未期,刚窜至高力士身前,已然被高力士急拽住。尽管高力士未出声呵斥。但一看高力士那副样子,采盈既已会意高力士示意,于是耷拉着头重又恭退回高力士身后,待高力士怀揣着净鞭抬腿后,方才眼观鼻鼻观口的盯视着高力士脚后跟,亦步亦趋上前走。
而这工夫,江采苹早就跟随李隆基,携手步入半掩半遮于梅林间的亭阁。亭阁修葺的并不显眼,甚至乎堪称简单,毫无奢华。既未镶金亦未嵌玉,不过是一座再寻常不过的小亭子而已。置身其中,反倒给予人一种极为舒坦的轻快感受,好像净可由人卸掉肩上的压力,全无包袱的摒弃世俗的聒噪,纵情享受片刻的惬意般舒服。
“梅亭?”
稍时,采盈抬头望眼篆刻于亭阁上的亭名,这下,情不自禁径自嘟囔道,话尚未嘀咕完,已被站在其后的月儿,暗里悄然拉了拉衣襟:
“扯奴作甚?奴并未念错呀?奴识字不多,可这俩字,奴还是识得的。难不成,不读作‘梅亭’?”
月儿原是提醒采盈莫乱吱声。其等先时侍候在翠华西阁那会儿,采盈已是祸从口出,只是幸在李隆基顾及江采苹的面子,为此未做追究罢了。这刻采盈竟又明知故犯,非但未受教,反而妄加评议起来,着实叫人为之忧忡。李隆基适才就已言明,此趟来梅林,乃为征询江采苹意见,怎说这也是处御赐宫苑,且不论好与不好,身为宫婢,理应懂分寸,哪里有胡乱发言的份?
“咳~”高力士见状,遂别过脸去,侧首向采盈,压低声轻咳了声。如此一来,采盈倒也后知后觉到,是自个鲁莽,以下犯上了。
刚才瞧着采盈那般猴急相,高力士不与之计较,乃是背着龙颜,私底下仆奴间的事儿,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尝不无裨益。然此时采盈这席话,纵管仅是寥寥几句,实是当着李隆基之面道出口的,难怪连高力士也看不下去,须警告下采盈,莫忘应遵的自知之明为宜。
尽管如此,李隆基却也闻见亭外采盈的咕哝音,遂指着亭上的“梅亭”二字,即时询向江采苹:“爱妃且看,此乃朕亲笔题写上去的,可合爱妃意否?爱妃若觉不妥,朕再行拆改。”
江采苹敛神之余,忙莞尔道:“嫔妾愚拙。陛下所题,合情合景,甚妙哉。”
李隆基斜睨亭外诸人:“尔等且说说,各抒己见番。”
见李隆基睇向己身来,采盈不禁有分心虚的垂下首,暗暗称险。搞半天,原来这座修造上平淡无奇的小亭子上的字,竟是李隆基亲手书写于上的。既是御赐亭名,谁人还敢持异议,岂非活腻歪了……
为免再有人嘴快,江采苹颔首接话道:“陛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