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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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蹴鞠屡过飞鸟上,秋千竞出垂杨里”,可见其盛。想当年,李隆基年盛之时,除却善打马球,平生还有一个嗜好就是观看踢蹴鞠。
“打马球?”李适皱着小眉毛似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宇,长目一亮,,“阿耶时与适儿说及,阿翁马上雄姿无人能及!阿翁何时言传身教适儿?”
凝盱李适,龙颜越显大悦,想是李俶未少跟李适说提景龙三年的那场马球赛,当时其与杨慎交、武廷秀等四人迎战吐蕃十人,大获全胜。即便是今下,一提及打马球,李隆基自认其的球技球瘾也都不减当年,不过,今听李适这一席话,更为令李隆基喜上眉梢的实则在于,李适小小年岁竟有此不凡抱负,三岁看老,看来当日在李适的洗三礼上的相道必可一语成真,来日李适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沈珍珠适时又慢声慢气的抚过李适:“阿翁一日二日万机,莫耽延了阿翁日理朝政才是,回头由阿耶传教与你便是。”
李隆基拊了拊掌,龙目微皱着朗声说道:“不妨事。待过些日子,梅妃的身子骨好些了,便在这宫中操办一场马蹴大会。”
江采苹蛾眉一蹙,紧声就嗔道:“听陛下言下之意,嫔妾是讨不着好了。嫔妾这还在卧病中,陛下便已布置下重任,只待嫔妾不日便又一病不起才好。”
临晋掩唇咯咯笑出声:“江娘娘,阿耶可绝非此意。”笑着,又挽向李隆基臂弯,蹙了细眉道,“阿耶,以儿之见,这马蹴大会,不妨待到来年开春再操办亦不为迟,一来,春暖花开,大地回春,正是活动筋骨的好时气,再者也可让江娘娘好生调养好精气神儿!儿可见不得江娘娘这般的美人儿病怏怏的。”
正言笑晏晏着,忽见小夏子急匆匆从阁外奔入:“仆参见陛下。李相、裴侍郎现正侯在勤政殿外,说是有紧要之事急待面圣。”
环睇诸人,李隆基负手叹息了声:“罢了,便依临晋所言,此事容后再议。朕,这回是须得非起驾不可了。”提步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凝向江采苹,“便让这几个孩子,陪爱妃在这儿解解闷,回头朕再来看爱妃。”遂又示下高力士,“传下去,让司膳房备宴,夕食便在梅阁设宴,朕与这几个孩子好生说会儿话。”
“老奴遵旨。”高力士立马在旁应了声,随就趋步于圣驾后,随驾步下阁阶去,作备赶往勤政殿方向。
江采苹与皇甫淑仪相视一眼,稍作沉吟,回身寻向一直躲在人后的杨玉环,颔首朝杨玉环伸了伸手。
杨玉环原正半掩身在帷幔后,眼见江采苹示近,微微怔了愣,才埋下首从帷幔后步了过来,却不知江采苹此时唤其是为何意。
看着杨玉环由身后步过来,沈珍珠不由得心下微沉了沉,来梅阁这好大会儿楞是未发觉杨玉环竟也在其中,早闻杨玉环已被御赐为“太真娘子”,安置在了太真观里,却不晓得几时竟进宫来,且还不是身着道袍而来。
轻搭上杨玉环的葱指,江采苹浅勾了下唇际:“本宫瞧着,这几日陛下十为乏惫,近些时日,都是汝在陛下身边日夜侍奉着,今儿本宫这儿也无需这般多人服侍,汝便跟去陛下身边,用心侍候着吧。”
杨玉环秀眸闪过一丝光彩,张了张嘴朱唇,却未答上甚么话来,只貌似有些羞赧。江采苹清眸一潋,却是一眼望穿了杨玉环眸底无以掩藏的对李隆基的浓浓依恋,又淡淡地一笑道:“快些去吧,莫待待会儿陛下走远,便跟不上。”
杨玉环轻咬着朱唇,绞着十指,看似不无心虚犹豫,再三鼓了鼓气才埋着首对江采苹就地行了礼,转即直奔出阁门去。
目注杨玉环紧追圣驾而去,江采苹顿觉心如刀绞,胸怀却也亮堂了许多,该来的总会来,这一切早已注定,今时今日终于事到临头,但愿往后里真能敞开心怀,放下芥蒂让己身过得松泛点。
见江采苹轻捂了捂胸口,皇甫淑仪不疾不徐地扶了把江采苹,微笑着扶了江采苹步向一侧的坐榻:“可是乏了?快些坐过去歇息会儿。”
江采苹轻移莲步,报与一笑,病去如抽丝,其这一病,这几日着实忙坏了皇甫淑仪与云儿、彩儿、月儿几人。想必沈珍珠与临晋也是听闻了风声,今日才进宫来看探。
VIP章节 第414章调情(下)
待与皇甫淑仪紧挨着并坐下身,江采苹轻抬下纤手,又示下沈珍珠与临晋也各是择近靠坐在坐榻上。
圣驾这一移驾勤政殿,阁内登时空出一大片闲地来,不似刚才那般人满为患了。杨玉环随后又紧追圣驾而去,余下留在梅阁的人这会儿也便畅所欲言会儿。
云儿及时奉上茶水,江采苹颔首端过茶盅,含笑看向皇甫淑仪:“姊前几日要为小县主绣的诃子,可已绣好?”
皇甫淑仪浅啜口茶,笑颜看了眼云儿:“今儿一大早儿,亏得有云儿赶去刺绣,好在赶在了晌午前,缝绣好了。这不先时临晋进宫来,便为其穿戴上了。”
临晋立时示意正偎依在其怀里的小县主步上前去,给江采苹看看前刻临从淑仪宫过来梅阁那会儿才为小县主换上身的那件绣花诃子。小县主倒也乖巧,蹦蹦跳跳地咧着小嘴就步到江采苹跟前来,还挺着小胸脯低头嘟着红唇自个摸了摸绣在诃子上的几朵梅花,看样子也十分喜爱身上这件崭新的诃子。
江采苹浅勾了勾唇际,与皇甫淑仪相视一笑:“瞧瞧,这小人精儿这般小便知爱美,待到长及及笄之年,定是个美人胚子!”
今晨云儿一早儿起榻,就入阁与江采苹说请待早食过后,欲去趟淑仪宫帮皇甫淑仪赶制件诃子,并将那日皇甫淑仪跟其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都告知了江采苹。念及近几日皇甫淑仪未少在自个病榻前照拂,江采苹遂应允下云儿所请,是故先时李隆基来时,阁内只有彩儿、月儿两人侍候着。
看着自己的小外孙,皇甫淑仪也掩唇笑了笑。这小县主也不知随了谁人的脾性,确是极爱美,三天到两头的吵闹着换衣饰。不是添新衣就是簪头饰,幸是长在富贵之家,倘使生在贫贱之门,整日非吵得人闹心不可。
沈珍珠赔笑在旁,手抚着身旁的李适,看似不无羡慕临晋能有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儿常绕膝下,都道女儿是母亲贴身的小棉袄,身在这皇亲贵胄门第之中,生男有时却是不如生女来的福祚绵长。
留意见沈珍珠面色上的晃恍,江采苹美目流转。又莞尔笑曰:“时,你二人正当盛年,它日不愁儿女双全。当是加把劲儿才是。”
尽管临晋是金枝玉叶,今下郑潜曜也还未另纳妾室,但这年头,男儿有个三妻四妾可谓再平常不过之事,即便郑潜曜娶的是大唐的公主。却并无明文法令规定身为驸马就不准再娶其她侍妾。至于沈珍珠,原就是嫁入广平王府是为李俶的王妃,是以倘若有一日,李俶又要迎娶旁人入府更是不足为奇,二人现下虽是夫君身边唯一的女人,却难保有朝一日不会与她人发生争风吃醋之事。若有心拢住君心自是要趁早,当趁时下最是为良机。而在江采苹的记忆中,李俶就是继李隆基、李亨之后李唐王朝的下一代帝皇。待到那时,身为九五之尊的李俶,其后。宫里又怎会只有沈珍珠一人?或许,根本就等不到李俶继承大统之年,在那之前就已身不由己亦或是情不得已的出于为顾全大局为计长远之策。早就拥有了三妻四妾也未可知。
听江采苹这般一说,薄粉敷面的临晋面上染上了几分赧色:“江娘娘说甚呢。可未瞧见,只其一个见日便已让儿操累不已,儿才不要。”
凝睇忸怩的临晋,江采苹哑然失笑。其实对于临晋,江采苹并不怎担忡,毕竟,临晋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公主,纵便来日里郑潜曜又结有新欢,临晋在郑府的主母名分谅谁也无胆敢动,但对沈珍珠,江采苹心下却一直怀揣着一种莫名的挂怀,难以言喻的放不下心。
瞋目临晋,皇甫淑仪轻蹙细眉笑眼相向向沈珍珠:“端的还是广平王妃恭谨,知书识礼,广平王当真是有福幸之人!”
沈珍珠忙欠身答礼:“淑仪打趣妾了。为人妇,妾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若论辈分,临晋还是沈氏的“姑”字辈儿,应是为长辈。虽说今下广平王府与东宫正如日中天,李亨是为当今大唐的皇太子,而李俶这个皇长孙,在外人眼里它日势必也将贵不可言,甚至就连眼下才不过孩提之年的李适,照当下的情势来看,将来十之八九亦定可成大器,故而沈珍珠得以嫁入广平王府当是谓有此富贵命,这三两年,宫里宫外对沈氏也日愈恭敬起来,但皇甫淑仪毕竟是临晋的母妃,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可见沈氏对皇甫淑仪也相当的敬重。
江采苹浅笑了笑:“为人妻为人母,相夫教子,便不失为是贤妻良母。家有贤妻,不只夫不遭横祸,家业更会风生水起,年愈门楣光耀。”顿一顿,环目临晋与沈珍珠,才又启唇说道,“本宫与姊,都为过来人,为人妻母,凡是凡事以夫、子为大,上得厅堂下得庖厨,才可家和业兴。”
皇甫淑仪含了笑吃口茶,自解晓江采苹这席话是为何意,弦外之音无非是在说指杨玉环一事,加以点醒,杨玉环是随驾入的宫,李隆基是三宫六院的天,若非李隆基恩准想是杨玉环此刻当在太真观伴着木鱼才是。换言之,刚才江采苹之所以特意支开杨玉环,鼓动杨玉环追随李隆基移驾去勤政殿,除却意在与其等说一说体己话,也为免了杨玉环呆在这儿诸人都尴尬不自在。
“江娘娘教诲的极是,儿铭记于心便是。”临晋嘻嘻一笑,腮红一片,早年长在宫中时,就曾不止一次的见过江采苹亲下庖厨为李隆基备膳食,各色茶点甚合圣心。是以在临晋看来,江采苹的说教着实在理,至于杨玉环的事,昨个怜锦进宫来时,母妃就已交代怜锦将此事告与临晋察知,并再三叮嘱如若今日入宫碰见杨玉环,能避则避。实在躲避不开就善自为谋,切忌言多有失。
沈珍珠却是个灵透人儿,实则在今个入宫看探江采苹病势前,近日李俶也听闻了杨玉环日前由太真观随驾进宫的事,先前杨玉环是李瑁的王妃,早些年单是顾忌杨玉环“寿王妃”的封衔,沈珍珠就不可与杨玉环过近走动,这其中的原由毋庸赘言,只因这些年来李瑁一直是李亨的明里暗地与之争夺皇储之位的那个人。早年是迫于武惠妃的威势,现如今李瑁身后则有李林甫等一干朝臣的暗中扶植。纵使天宝初宁王李宪的病故之于李瑁而言,极大削弱了寿王府的羽翼,但前不久汝阳王李琎也已从惠陵为双亲守孝回京来。李琎与李瑁自小情同手足,若来日李亨与李瑁之间不可避免的终有一战的话,届时孰胜孰败尚是个未知,何况月初李瑁竟又迎娶了大臣韦昭训之女为妃,韦昭训可是当朝的左卫中侍郎。不言而喻,今下李瑁日愈与前朝的一些朝臣越发结成党羽,故,即使杨玉环已被李瑁休了,现下却又出现在宫中,这种种变动究竟用意何在贸贸然断言未免有些为时过早。正为此。沈珍珠进宫来实也意欲探一探宫中的信儿,不成想竟与临晋赶在了同一日,眼下有些事儿闷在心头怎奈当着皇甫淑仪之面也不便过于直白的从江采苹口中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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