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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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阿耶本也有件事,原欲明儿个再说。既如此,儿且先说吧。”江仲逊看眼立于边上的采盈,亦温和的接话道。
“这么多年以来,采盈早已也非外人。儿有话,便直言了。”江采苹自是明了,江仲逊眼梢的余光,之所以夹采盈的意思,遂不动声色的直白作释道。既然今夜里江家上下皆聚到一块了,兴许也是时候,明白地交代一下以后的种种繁琐事儿。倘若如江仲逊所言,一推再推,凡事均拖延及明日商论,还不知会怎样。尽管各自心知肚明,有些事,仍旧宜早不宜迟是为明智。
“瞧瞧,阿郎可有够溺爱小娘子。就连这说话的语调,均柔得能捏出抹缎子。”江仲逊与江采苹各怀心事,暗忖斟酌的工夫,采盈反倒看似无状的从旁打趣出声。
坦诚讲,近些年来,采盈就从未见过,有谁家的父亲大人,能有江仲逊待江采苹这副和蔼可亲的态度。一般情况下,在别人家,不管家业大小,福贵朱门亦或是贫寒人家,惯常可见的,除却老的板着脸孔的训斥场面,似乎便是子女战战兢兢的唯诺。像极江家慈父的镜头,鲜少寻得见。
“少嬉皮笑脸,吾下面要讲的事儿,多少亦与你有关。”白眼采盈,江采苹略顿,方复观向江仲逊,“阿耶,恕儿不孝,今生,恐怕没法子伴阿耶终老,为阿耶养老了。”
言着,江采苹即屈膝跪于地。
“小娘子……”江采苹此举,刹那间,却楞是将采盈闪了个措手不及,张张嘴,也未能结巴出句话,遂六神无主请示向江仲逊。
“儿有何话,起来再言。”相较于采盈的错愕,江仲逊反而泰然自若。
“就是,阿郎言之有理。无缘无故的,小娘子作甚行此大礼?有话好说嘛,快起来,起来啦!”采盈附和着,随就俯身,作备拉江采苹起身。其可是未曾见过江采苹如斯拘泥于礼节过,想必,接下来所涉及之事,百分百不是桩简单事。想来,如果容易解决,江采苹又何须为此烦扰到这等田地。
“阿耶,明日,便为家中贵客言定的返程之日。届时,儿只怕,须随诸客同行外出一番。此一去,尚不晓得何时为归期……”按下采盈欲拽其的手,江采苹勉强挤出丝笑颜,依是跪在地,慢慢述道,“儿不孝,又要留阿耶在家守候。所幸,此番采盈也将陪阿耶留于家里,无需随吾外行。有采盈围绕于阿耶身侧,儿在外,亦可安心不少。”
“甚、小娘子说甚呢?”对于江采苹说辞,江仲逊尚未生出何反应,采盈反却先耐不住急性子了,当着江仲逊面,张口就置疑道,“小娘子明个也要出门吗?要去哪里?再个说,这次小娘子出门,为何奴就不能陪伴小娘子左右,一起外出了呢?反要留于家,那岂不是会很无聊。以往去哪儿时,小娘子不都带奴?”
采盈径顾一连串发问,全然未注意到,江采苹与江仲逊脸色均已面有难色。
“儿,可已想好,且打定主意,此行非去不可?”待容予采盈一口气问毕,直至房内变得安静下来,江仲逊才略带惨白模样的轻询向江采苹,问了句。
“恕儿刻意隐瞒至此时,才将实相供认出口,未敢及早告知于阿耶。今后的日子里,但求阿耶多多保重,勿让儿愧念。儿会隔三差五,时不时捎家书回来,以报平安。阿耶如果原谅了儿,到时,便提笔回复儿封书信,权作宽慰于儿吧。”江采苹道毕,未再多加言语,便朝对江仲逊,双手扣于地,连磕了三记头。
“听小娘子话意,莫不是,小娘子要入宫为妃?”亲睹着江采苹架式,采盈忽而忆及起夕食前刻,发生于堂屋的那一幕画面,霎时颇显恍悟道,“难不成,薛王丛那帮人,又逼威小娘子来?奴、奴这就找其们算账去!赖在江家吃喝不说,竟还这般不卖人账,世上岂可有这类烂人!忒欠缺人情味了吧!”
事已至此,江采苹生怕采盈激动之下,再做出何过激之事,非但乱上添乱,反更伤了和气,把事态弄至尴尬不可收场,于是急拉扯住采盈,抬目正色发话道:“不许胡闹。你只需听吾的,按吾叮嘱于你的行事,代为照顾好阿耶即可。其它的,不需你插手,亦无需你额外生事,吾就已感激不已。何况,这一切,皆是吾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干。你可懂吾的意思?”
“可是,小娘子……”事情来得过于仓促,采盈乍闻,免不了发懵,情难自禁陡生惶然,欲辩劝,更为不甘。
“无甚可是的,这里已无你事,你且下下去吧。吾尚有几句话,想与阿耶独言。记住,不准你去扰可清梦。否则,别怪吾将你撵离江家门。”未允采盈躁毕,江采苹便打断道。余外,并重复申叮了遍其才言过的话,警告采盈,不许擅自作梗。
“阿郎!”眼见江采苹铁定心,采盈无奈兼情急之下,惟有把希望寄托向尚保持着缄默的江仲逊身上。自觉沉痛的低喊了嗓。
“去吧。”这时,江仲逊方挥挥手,示意采盈退离。并未应和采盈什么。
见于这桩事上,江采苹不容分说,江仲逊亦不予表明态,采盈发恨的攥攥拳,气愤愤闷哼声,扭头奔出房门外去。愤懑之中未察觉,在其与江家父女于房内说话的过程里,房外树影下,实际上亦悄然多了抹颀长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偷。窥着房中动静。
正文 第046章 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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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薛王丛和高力士等人醒漱后,尚未一如前两三日一样,应主人家邀请前往江家堂屋备用早食,便先隔着窗棂,俱睨见李东正手持笺黄绢,候于厢房门外。那模样,显然是早就杵在房外门阶处久矣,且已有些许时辰才是,否则,周身的衣物断不致以呈现落满晨露的潮湿意。
当下这会,时间尚早得很,可谓万籁静寂时刻。鸟虫未苏,草木正酣。是以,任何丝微的响聒,但凡弦于空气中,皆无一例外地会被这幕安寂的晨景,烘衬的格外真切、清晰。
待闻见厢房内窸窸窣窣有了动静,李东遂径自上前小半步,甚晓房客这刻钟已然晨醒来,便未待身前的厢房门扇由内开启,即已率先朝向房门方向,躬身开口述道:“诸位贵客,可是歇息的好?还望莫恼,仆这般清早就来扰客。”
房中的留客现下已熟醒自是显然,乃为毋庸质疑之事。然而,出乎李东意料的却在于,眼瞅着晨安已请毕,但其周遭反倒硬是陷于沉寂,好半晌工夫过去,那厢房房中竟无人响应。
意识到此状,李东不无费解地斟量着,于是俯着腰身复又稍凑靠向房门位置处前些,边竖耳侧听,边捏着把汗儿慢慢接言道:“仆家阿郎,于昨个后半夜,突收临村有病患者急求诊,因当时天色已晚矣,唯恐搅了诸客清梦,故,来不及相告于尊客,便于夜间匆匆出门去了。临外行前,特意唤来仆,并叮嘱于仆,待今早等诸客起床之后,若其仍未归家,便代为向客表歉。”
且说薛王丛与高力士二人,各自于房内细品着李东一席话道毕,两者之间仅间隔着一堵墙,却同是在立于窗格前,原本平静如水的面上,脸色顿时皆变了变,或多或少平添有分难色。与此同时,则依是站在原地,欲动身姿,终未动。
这二人沉得住气,这下,却委实将李东“骇”得不轻。原本在这凉兮兮的秋晨,秋意早浓,纵然闽莆一带,相较于北方诸多地方,气候要较为暖人的多,但秋节毕竟是秋,仍是有别于盛夏时令时候,尤其是一早一晚的温度变化,尤为存有迥差。可李东愣是在这理应秋露浓重的清晨,站在凉习习的院落中,额际刹那间就布满了层细密的汗珠,背脊更是觉得虚汗淋漓。
“客倘无旁事相吩,仆便暂且退下了。少时,敬请诸客同来用食。”着实不免令李东心下犯疑的在于,自个明明是按照江仲逊咛咐,在与客请早,且一字不差。奈何直俯候到这会儿,却仍旧不见房内有何人应和自己只字半语,但也不可就此犯莽,擅闯客房以探虚实,便唯有耐着性子再寻话茬,谨声细语重询遍。
此番言罢,李东略作迟疑,旋即回身,作势离去。厢房内确有人不假,问题是,看似并无人愿应答,于李东忖度来,缘由恐怕有二。其一,人家怎说亦为贵客,而其,只不过是下人罢了,只要将话儿传到了,便算尽善到本职,何况江家所留之客,根本非是普通客人,搭讪无果,貌似原就属于常理。再者,李东其实也是给江仲逊临时唤来的,知道的也仅只这些而已,其它的详情,同样不了解,若被仔细问质更多的事情,实也是无从所答,与其一度的不知趣,反不如趁早退却为妙,省得额外自招麻烦。
“有劳。”
然就在李东自我宽慰着,寻思过其中味儿来,才做备离去之际,孰料,其身后的门扇竟也“吱呀”一声响,打开了。随就撞见高力士笑乎着模样跨出门来,恰迎对向李东,续道:“姑且有教下,不晓得贵主人家何时可得返家门?”
高力士猛不丁出现,则吓了李东一跳。毕竟,李东才脱黄口之岁,尚未及舞勺之年,仅就年岁上而言,虽说其与采盈同般,相差无几,严格讲来,实远不如采盈有见识。较之于它村,珍珠村所覆盖范围尽管不算小,可累月积年被束缚在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无异于井底之蛙。好歹的,采盈近些年头却没少随同江采苹出行,东南西北的跑腾,所见所闻自然比李东广。
单说现景,若换做采盈,惊惶未定之际,定然可耍得圆滑了事,但李东就差有段距离了。想来,却也怨怪不得,终归,长几岁就是长几岁,长有长的老练,幼有幼的可爱,打个不甚恰当的比喻,如若不然,怎会有“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之说……
面对着高力士注视,李东适才展现的那股子沉稳劲儿早就被惊飞,又似在江采苹抛绣球招亲那日之时,一见台下生出嘈切,便慌作六神无主了,可这会又与那时不同,并无采盈在旁,可做帮衬,是好是孬,也只能是其一个人应付,仓惶之下,便忙含糊支应道:“这个,坦诚讲,仆亦无从知悉。论照往昔,迫于病情迥异,加之往返路程亦有所不同,每次阿郎外出医诊时,均甚难料定时日之长短。想必此次亦如是……哦,对了,仆记得,阿郎临行前,还有说,祸于事出紧促,人命关天,未免耽误贵客行程,故曾余外紧嘱于仆,倘如届时其无法依承约诺,返来为诸位贵客送行的话,望请诸客可多多包涵,予以体谅。”
且不论措辞是否合乎逻辑,某些事当讲亦或是不当讲,反正李东是把自己能想出的话,均磨叽了一大通。语罢,方切身感悟到,这做中间的传话筒,还真介个不容易。
纵然世事难料,人有旦夕祸福,但关于高力士一干人等将于今日午时左右起程上路这桩事宜,江家上下统知。照理论,江仲逊身为一家之主,即便食言,亦自当另有安排似才合乎人情世故。
反观高力士,倒也未显不悦态,察觉李东甚为紧张,微付与笑呵之后,反缓声喟叹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嘛,吾等又岂会恁般不通情理?说来,本欲当面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