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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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使有心嫁女娶媳。想必这长安城多的是巴渴着上门的,满朝文武更是不乏巴不能与杨府攀亲结亲的,李俶是李唐皇孙,李亨时为皇太子,若较其中的权利而言。它日若迎娶了韩国夫人之女,无疑是为权贵之交。对整个广平王府来说,更是多了一层保障,更易壮大势力,仅就现今的情势来看,只会是有益无弊。
再者,其府上的妻妾,也确实有且只有沈珍珠一人,自与沈珍珠奉旨成婚,再未多添一房侍妾,这对一个亲王来说,在外人眼中或许是专情,然而身在帝王之家,实则却是有欠权势,即便婚宴不干政权因素,只一妻连个侍妾也没有,在皇家也实属稀罕。但说句心里话,自从与沈珍珠成婚,李俶还真未再动过纳妾的心思,沈珍珠虽非出自权贵之家,但也出身于江南太湖名门大族,是个大家闺秀,平日里相夫教子,更是规行矩步,贤良温德,十多年来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抛开宫中前朝的纷争,关起门来过日子一家子小日子过的可谓和乐,李俶也曾不止一次的思虑过,万一有一日逼得不已非纳妾不可,总可推绝掉,即便是御赐的婚事,也总有法子谢绝,一来是为妻儿,不想府上也与这宫中一般处处勾心斗角,连原本的和乐也亲手葬送掉,其次,也算是以人为鉴罢了。
前几年,东宫几经风雨飘摇,太子妃韦氏、杜良娣相继被废,皆祸及门第,身边多添一个女人,或许可多集结一点羽翼,但与此同时,何尝不也多添了一分危险,如同将自己置身于一系列千丝万缕的险象环生中。当年,韦坚、杜有邻等人就是再现实不过的前例,沈易直虽已辞官回故里颐养天年,再不是秘书监,而今崔峋反却是秘书少监,暗中扶持势力是每个人心心念念的,在朝中有朝臣同气连枝自也羡煞人眼,但在李俶想来,在这之前,避其锋芒才是长远。故而无论是为何缘故,李俶心里其实已坐定决意,特别是在看着沈珍珠漠然转身带着李适从其面前远走的那一刻,越发坚定心中所想,若非先时在梅阁另有顾虑,也就一口回绝了杨玉环的这个人情,此刻杨玉环既又相约,待听一听杨玉环所打的注意,少时也正好把话说开。
半晌沉默,然而杨玉环接下来的一席话,却令李俶心下猛沉,甚是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裹的女人,又生出后顾之忧。
“本宫听说,广平王妃出身于江南名门大族,是以良家女礼聘入宫,与江梅妃一见如故……”秀眸凝着李俶,杨玉环笑靥如花,听似却已话中有话,“广平王妃的父亲,曾官至秘书监,本宫可听说,其父与江梅妃之父交情匪浅……”
听着杨玉环不疾不徐地说起沈珍珠,连沈易直、江仲逊也牵扯其中,李俶有一瞬间的晃神,听杨玉环这番话,显是在暗示些甚么。
“先前本宫不晓得,不过今下方知悉,不成想广平王妃与江梅妃渊源极深……”深深瞥一眼李俶,杨玉环站起身来,环顾满目的梅香,轻叹息了声,“这十冬腊月,梅林端的别有一番情致,难怪圣驾流连。”
前刻李俶与沈珍珠带着李适告退后,杨玉环又与江采苹寒暄了几句,随后便请辞,圣驾却留在了梅阁,自从太真观回宫,更是未少听宫人碎叨这几个月宫中各宫各苑的恩宠情势,自知在其与杨玉瑶出宫后梅阁的恩宠又日渐显盛起来,尤其是这半月以来,亲睹着李隆基在南宫与梅阁两宫之间徘徊,可见梅阁的确大有复宠之势,凭甚忍耐的下?一思及自个在太真观漫漫长夜只一盏青灯得伴,而李隆基在宫中却是温香软玉在怀,杨玉环也情不自禁的发恨,即便连那忿恨之气都搞不清究竟从哪儿冒出,偏就不舒服,那日宫宴上,薛王丛与李瑁耍酒疯,这几日宫中已是闲言碎语不断,偏偏那些嘴碎的,只在啐叨其与李瑁,却无人碎叨江采苹与薛王丛,想起当年江采苹入宫前夕,曾与薛王丛在寿王府后院的那一幕,杨玉环终是拿定主意。
李俶这刻却陷入沉思,一时颇有些吃不准杨玉环的话意,如若杨玉环只是今时字表的意思,倒也用不着多虑,怕只怕是别有它意。但转念一想,沈珍珠的事在这世上并无几个人知道,杨玉环又能从何查知,除非有人泄密。
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想当年那一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死里逃生之计,知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其,也是在那之后好几年才知道,事隔多年,犹记得那是其与沈珍珠的大婚之夜,春宵一刻,却从沈珍珠口中亲口得知了一桩瞒天过海欺君罔上的事,而那件事一旦泄密,势必会招致杀身之祸,甚至罪致株连九族。
红帐内,沈珍珠盈盈拜倒在榻前,粉颊流霞,李俶微一怔,忙伸手扶向身前的美娇娘:“娘子这是作甚?”
沈珍珠杏眸微红,抬眸凝眸李俶,良久相视无语,复又屈膝伏下身:“妾今嫁入王府,君乃妾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妾有一事,望乞夫君宽宥。”
看着沈珍珠的凝重,李俶不由得有丝疼惜,殿上选妃,与其一见钟情,也不知为何,只觉沈珍珠一双眸子清亮星澈,只一眼宛似在梦中见过,那般的熟悉,那般的温情脉脉,是故在李隆基赐婚时,连想也未想就叩谢了皇恩。今夜是与沈珍珠的大婚之夜,在恭送走满座宾客过后,待到此刻行周公之礼,沈珍珠却一跪再跪,貌似心事极重的样子,李俶不禁皱眉,隐隐有种不安。
“而今你我既结为夫妻,娘子有何事,起来再说。”再次扶起沈珍珠,李俶柔声宽慰道,“但凡吾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诿。”
看眼李俶,沈珍珠泪盈于眸,这才一字一顿道:“妾欺愧于夫君,妾,本非沈府千金,原乃沈公义女。”
李俶一愣,定定的望着沈珍珠,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儿。为其礼聘入宫的一众良家女,皆由薛王丛采选,却不曾听沈珍珠不是沈易直之女之说,连那官籍上所注的也未言及此事,此时乍听沈珍珠有此一说,怎不惊怔。
“实不相瞒夫君,妾此番进宫,本不意在选聘一事,实是……”见李俶面色微变,沈珍珠略一迟疑,才又垂首说道,“实是为与故人一见而来,妾与夫君,实也是旧识。”
听沈珍珠这般一说,李俶越加犯愣,愣愣地端量着眼前人,楞是越听越糊涂,心底却又莫名的有丝光亮。
只听沈珍珠又抬眸淡声问了声:“夫君可还记得,那个名唤采盈的婢奴?”
VIP章节 第516章生离
飘远的思绪回荡耳际,李俶未再优柔寡断,对着杨玉环一揖:“承贵妃厚爱、韩国夫人抬爱,俶儿感沐皇恩,但赐婚一事,望乞宽谅,俶儿还不曾想过纳妾。”
杨玉环本正晓以利害,不成想李俶未待其把话说完,就一口谢绝了其这番良苦用心,心下不由一怔。不过,李俶的反应,实也在预料之中,一生一人白头偕老,这世上哪个女人不希祈,倒未料及李俶竟是个多情的。
“贵妃倘无旁事,俶儿就此告退。妻儿回府尚在路上,俶儿甚为放心不下。”
杨玉环一时尚在怔愣中,为李俶的不留余地而隐隐恼恨,但听李俶就地揖了礼,转身已大步迈出梅亭。那背影,坚决的好似在避之如洪水猛兽。
目注李俶的身影远远地掩没在偏偏梅海之中,杨玉环秀眸染上一层薄怒,先时在梅阁,李俶当着李隆基的面,虽未爽快谢恩,但也未一口回绝,此刻只有其二人在亭内,李俶便这般决绝的推下了这门亲事,怎不令人气恼。
“娘子,娘子可要回南宫?”待李俶离去,娟美犹豫着才步上亭阶,请示了声杨玉环。前刻跟从杨玉环由梅阁出来,本以为杨玉环是要回南宫,不成想一出阁杨玉环就低声交代其,即刻沿路追赶李俶、沈珍珠夫妻的行踪,务必赶在这夫妻二人带着李适出宫前相请李俶折回梅亭,与之一叙。
娟美脚上倒也利落,紧赶慢赶终于在梅林边上追寻见李俶,沈珍珠亦是个知趣的,一听杨玉环差其单独作请李俶,当下就独自一人带了李适先行回府,这会儿看着李俶在亭内与杨玉环一立一站。有些话其虽听不太懂,但也听得出杨玉环是在借韩国夫人嫁女一事与李俶说些甚么,可刚才李俶从其身前走过时,身上却是带着一阵风,那感觉,直觉李俶并不开怀,仿乎全不领情一般。
杨玉环却未应声,只凝着李俶走远的方向不知在想些甚么,眉心紧蹙着。是以娟美在弱弱地请示了这一声后,再未多一句嘴。
娟美自是不知。杨玉环此刻在作何盘算,李俶的不领情,原就在意料之中。不然,先时在梅阁,在御前提及这事时,李俶若想答应当时就会满口应下,跪下谢恩。可李俶那会儿却三缄其口,这刻若非被逼在话尖上,想是李俶还不会回的这般干脆,可想而知,这桩喜事只怕会一拖再拖不了了之。换言之,李俶此刻的表态。同时也证实了杨玉环心中所想的那件事,刚才其实也是随口一说,但细观李俶的神色。却像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珍珠与江采苹一向交亲,在这宫中一直也不是甚么隐秘事,外人只道是沈氏与江采苹也算是半个老乡,再者沈易直与江仲逊亦有几分交情。两人在这长安城又无依无靠,惺惺相惜不足为奇。可近来杨玉环却在无意中探听到一件十为有趣的怪事,杨国忠前些日子从一个旧僚口中不经意间听闻,每年夏末沈府都会有人上山拜祭,而那墓碑上却是无字碑,其上甚至连个姓氏都没凿刻,可祭品却很是丰厚。
沈府在吴兴乃名门大族,沈氏一族更有一片陵寝之地,那碑虽落在其中,却修筑的极简,最奇怪的是,甚至打探不到到底是何人葬在那。逢巧那日韩国夫人进宫拜谒,谈笑见说及有意为莺儿觅一门良缘的事,杨玉环自知莺儿与裴徽姊弟二人年岁相仿,但这两年其与杨玉瑶之间却是嫌隙久矣,杨玄琰的这三个女儿,早年就深谙何谓一致对外,对其这个义妹向来不亲,自去年与杨玉瑶在宫中闹翻撕破脸,二人一前一后都被遣送出宫,一个回了府上一个去了太真观,这几个月杨府都没遣一人嘘寒问暖,经此一事,杨玉环更为看透人情淡薄。
于是顺着长姊的话音,推出了李俶。一则,李俶也是个有才智之人,姑且不论嫁入广平王府是做妻还是做妾,终归是叫人羡慕不已的归属,二来,李俶的正妻沈珍珠,一直与江采苹走动极亲,李俶的身后有李亨,而李亨时为大唐的皇太子,南宫与梅阁终有一日会争个你死我活,放眼前朝后。宫,薛王丛无疑是站在江采苹一边的亲王,连凉王李璿、汴哀王李饧改晁坪跤虢善灰嗲缀瘢矢κ珏⒘俳概烁挥盟担劣诙家恰⒐隳概饺耍裣乱咽俏抻梦渲兀渌腻苫首庸髦校负醵际切┡刹簧洗笥贸〉姆悍褐玻裟茉诶顐m身上打开一道口子,它日不愁落得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实非是存心离间李俶与沈珍珠的夫妻情义,而是绝不容江采苹来日与东宫结成共谋,否则,待到南宫与梅阁一争的那日,南宫输不起。如此一来,便只有拉拢。出乎意外的却是,李俶竟毫无领情之意,看来,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必须从沈珍珠身上着手,指不准沈珍珠身上藏有甚么不可告人不为人所知的隐秘,一旦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