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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梦在大唐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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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采苹同薛王丛正半隐半遮于寿王府栽种于府邸中的团团花圃间,尚未来得及离开时刻,突闻从身后方向,隐约传来一阵颇显急促的脚步声。除此之外,且间或伴有不耐烦地啐叨音。

    “王妃”……

    忽闻这俩字眼,江采苹心神,猛地一震。

    这时辰,出现于寿王府里的王妃,不出意外的话,毋庸置疑定然为寿王妃了。

    如若果是寿王府,那岂不是——

    杨氏,杨玉环!

    也就是,继其之后,李隆基又纳入后。宫之中的另一位宠妃,亦即,杨贵妃……

    史书有载,贵妃杨氏一入宫,玄宗即对其宠爱有加。为博这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美佳人一笑,这位大唐皇帝更是干尽了桩桩令后人喟叹不已的稀罕事儿,且由此始,玄宗的后。宫,纵然后。宫佳丽三千人,杨贵妃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呃~”脑海一时忆及过杂,心中不免搅扰得烦乱不堪,江采苹一不留神,脚踝就崴了下,全无防备之际,低呼着便磕跌在身畔的那洼小水坑上。

    水坑虽小,不及个茶碗大小,但逢在雨天,本早已积聚了不少雨水。江采苹这一摔,登时砸溅起满坑的污浊之气。

    薛王丛立足的位置,距离江采苹并不怎远,自然落得首当其冲结果,眨眼间,就被溅了一衣污渍。

    “谁?何人在那边?”

    而祸于江采苹这番横出状况,同样亦惊动了正行走于这块地角附近的旁人。

    “出来!寿王妃在此,还不赶紧得快些出来?岂不知冲撞了王妃,依府规,须当请罚!”

    单由这几句色厉内荏之声,便足以见晓,寿王妃身旁现下跟随着的这个女奴,当属牙尖嘴利者。

    许是有些做贼心虚的缘故,给其一喝,江采苹呆坐于湿凉的地上,任凭从掩于身下的那洼小水坑中溢出的混杂了浓重泥土气息的浑浊雨水,沾染了脚上的翘头履,并一层层越发浸湿上裤管处的衣襟,一下子竟楞是支吾不出声来。

    “究是何人,藏于暗处?快些出来!如若不然,奴可唤人了呀!”

    眼见那女奴,质斥着就倍显小心翼翼地寻上前来,渐逼渐近,江采苹怔怔地仰着面,则愈为不知所措。适才,原也只有些微感觉被磕得有点发疼的膝盖,竟亦变得生疼麻木起来。

    眼前的场景,不是其可以凭空想象出来的镜头,亦非其可作预见得到的一幕,江采苹根本不晓得,即便其想作答人家所发难的问话,又当如何回答方是为合宜。

    打丢失了前世,掉入今世的轮回,江采苹睁眼苏醒的头日,便已然镜明,进宫实乃其命定之数,只是早晚之事,其也唯有应命而行。然而江采苹却委实未曾想过,在其尚未正式入宫之前,竟还与在迈入宫门之后的不久的将来里,自己必将应付的最厉害的一个角色,亦或者称之为,自己将于皇宫之中的最大的劲敌,那个煞富有别样色彩的情敌——杨玉环,尚有此一景。

    且,事情是发生于,寿王府中……

    难道说,这就是无巧不成书?

    “是本王。”旁观着江采苹神韵间的细微变化,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薛王丛径自跨前一步,却是再度挡在了江采苹身前,面冲已是拐过花圃方位来的那名女奴,正色轻呵了嗓儿。

    江采苹见状,失神之余,触及于目薛王丛近在咫尺挺直的背脊,心头则再番情不自禁遽跳了下。

    再看那名女奴,乍见薛王丛现身,面有惊慌之色的同时,忙不迭止步揖礼:“奴不知是薛王在此,薛王恕罪!”

    惶乱礼毕,这人亦未敢径自起身,只垂着头杵在那,再不敢靠前妄动妄言。

    “娟美,究是何人?怎地回事?”

    就在这时,却有人,在后问话了。且,伴着这席犹如一汪碧水般脆质的询话音,附夹有轻盈地脚步声,颇有节奏性的行来。

    理不清何故,尽管还仅是只闻其声尚未见其人,江采苹切已对这言话者,蒂存有很深的排斥意。

    兴许,这就是身为女人,与生俱来的嫉妒心理。实则亦原本就一直阴在心底,往日里,亦不是没有,只是未萌至发作时罢了。

    复细瞅那名女奴,闻主人家问责,明显欲立马掉头,做以应禀,但碍于薛王丛在场,擅自动足前,免不了唯喏着抬目,挑着眼皮察言观色向薛王丛。但见薛王丛对此并未表予何态时,其再次朝薛王丛速揖了记虚礼,这才忙不迭低埋着头回身拉开小碎步,往来时方位急返去。

    “回王妃,乃薛王……”

    估摸这女奴亦被薛王丛骇得不轻,回头向主家回禀时,连音调均透有丝丝颤味。

    江采苹却并未注意这点,眼下,其凝聚着全部的精气神,所在意的,实为那既已问话但却未露面之人的反应。

    然,江采苹尚作备侧耳细听,却冷不防被薛王丛直接从地上拉拽起了身。这下,蓦地反倒被“提”得晕乎乎,稀里糊涂间就呶道:“作甚?嘶~”

    话才咕哝出口,江采苹即刻就觉得,由脚踝处传来一股绞疼,顿时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薛王丛自是不难发现江采苹的异样,原是拉拽着江采苹的手臂,亦下意识即就换为搀扶状,加大了分臂力。否则,其稍一撒手,江采苹势必再回摔回地上,只怕比适才那一摔,更惨重。

    “想必,是扭了脚了……”不沾地儿倒还好,落地之后,江采苹的右脚,愈发火辣辣直钻心痛,就差整条腿亦随之疼抽筋。

    薛王丛原只作势,趁着那名女奴折回禀报的空当,将江采苹拽起身而已。一个女人家,就这样瘫倒在水坑里,任谁见了难保不动恻隐之心。更别提,江采苹刚才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倘给其他不知情者撞见,亦有损薛王丛面子。

    未曾料之处则在于,江采苹竟扭伤脚,且起身之后连站也站不稳。无奈之下,薛王丛只好任由江采苹拖挂着其手臂。为了让江采苹可勉强撑稳身子,薛王丛几乎连其左半侧的臂膀,均被江采苹问也未问一声,就强占了去。

    “你帮我接下,就简单的推拿下,就好……”反观江采苹,貌似却毫不自知,时下自个正偎身于一个异性的胸膛前,反而圈着薛王丛那条臂膀,弯下了腰身。

    如此一来,薛王丛与江采苹,彼此接触得更为紧密。尤其是之于薛王丛而言,此时,甚至可以清醒的感触得到,江采苹腰身以上某部位,那一瞬间,正在传递给其的体温上所特具的热度;以及,轻而易举便可将,江采苹依靠于其怀中哈腰的刹那,所展现出的那段曼妙的身段,有多扰人,提笔勾勒成画。

    薛王丛曾经断没少从万花丛中游过,亦鲜少有未能坐怀不乱之时,然眼下,仅是揽着江采苹,其竟已有些难以自持。

    “玉环见过叔父,这厢有礼。”

    未期,氛围微妙时分,一道轻柔的女声,却不适时插断进局。霎时就扰了薛王丛眼底正越积越浓炽的**。

    与此同时,江采苹闻声,本打算蹲下身去的动作,倏忽亦僵硬住身姿。

正文 第058章 人贵自知

    寿王府,朱门前。

    眼见李隆基所乘坐的立仗马仪仗,长啸着疾驰而来,早已俯候于寿王府府邸门外的高力士以及李瑁等人,见状立时凑向前去。

    “圣人至!”

    伴随这声高喊,高力士与李瑁则双双齐声揖道:

    “老奴参见陛下。”

    “儿,见过父亲大人。”

    待诸人纷纷恭候毕圣驾之际,李隆基这才慢条斯理地步下龙辇来,一改往昔惯着的帝皇之服,今日只穿了件镶有金色彩线边螺的圆领袍、对襟阔袖便服衫。

    “力士亦在?”李隆基下辇后,头一眼看见之人,并非李瑁,反而是高力士。

    李瑁对此,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兴许今儿个,其可幸得高力士在府做客,想必李隆基理当不会对其过甚严词究问。就像正在下的这场雨,来势汹,雷声亦不小,却仅初始那阵儿时候,雨点如豆,眼下实则愈下愈小,淅淅沥沥少了开始时的那股子霸气。

    圣驾的突如其来,于李瑁慢慢体味来,亦像极这场雨势。倘如果遭李隆基怒叱,彷佛也不外乎雷声稍大雨点则小,至多草草一番大可了事,如此一来,反倒叫其多半可逃过这一场斥咎。毕竟,凡事何时,或多或少亦须顾及皇家颜面,更何况,其母虽已逝,怎说亦才新追封至后位。

    “陛下,老奴也在。出门遇上雨天,逢巧行至寿王府外,故来借避雨势。”纵然旁人不知情,高力士则是明晓,眼下时辰李隆基究是为何摆驾至寿王府。龙颜圣严,面上自然不可揭穿,言语上亦须谨慎,断不可截短才是。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此乃俚语。说话亦同理,是门深学问。尤其在与各色人等打交道时,概不容大虎。更别说自古伴君如伴虎,面对圣颜,自须格外拿捏分寸,恰到好处。

    “夜幕这场雨,确降得稀奇。晌午原见天气不错,朕意乘兴走访下民情。一时贪兴,才晓天色晚矣。尚未及摆驾回宫,已然雷鸣雨落于途……”对于高力士的婉言,李隆基倒也未加以深究,反而借此话题,轻描淡写接了几句,余光亦轻扫了睨依然行礼在原地的李瑁,“都平身吧。”

    原本,看着李隆基径顾跟高力士言说,那架式,眼前彷佛旁若无其他活人般,李瑁心下已生不甘,而其所忧之处,亦在于此。单论身份上的尊卑,依高力士目前在朝野上的地位来论,即便于外人眼里,其再怎样权倾朝野,之于皇家,说白了,也终归仅是个贱奴罢了。李瑁自觉,自身却实乃名正言顺的龙子,可谓生而高贵。然而现下,李隆基却只看得见高力士在场,竟于众人前,这般无视李瑁这个做儿子的存在,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摆放在一个奴才的次位,对李瑁而言,确也算是种轻辱。

    直至闻李隆基发下口谕,令诸人起见,李瑁心底方怀有战兢地直立起身姿,进而得空插接道:“诚不知父亲大人暗夜莅临儿府,儿有失远迎,切望父亲大人莫气。”

    “朕何气之有?听儿言,莫非朕乃昏君不成?亦或是,朕来不得儿府?”

    李瑁未接话,李隆基面色尚属平和,虽说并不怎显喜欣之色,却也未见有丝毫怒意。李瑁从旁一搭话,但见李隆基本还可亲的相容,顿添犀利味。

    “儿实非那意……”见状不妙,李瑁腿脚不由发软,忙吭哧作释,“儿,儿只恐父亲大人,责怪于儿……这雷雨交加的天儿,天潮地湿,儿心下委实惶恐不安,绝非有意激怒父亲大人……”

    “心下不安?可是做了何理亏之事?”未允李瑁释毕,李隆基便冷哼一声,严色打断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激怒朕……朕尚不致于肤浅到如斯地步!倘非赶上这阵大雨,朕,何故来此?”

    李隆基训示着,即挑了睨寿王府门匾上,横挂着的那块府牌。

    门匾上所隶篆的“寿王府”仨大字,于这刻,触及于人目,突兀笼罩上了层苍白感。由是,于细雨霏霏中,连带整座寿王府,以及府邸前蹲着的两头石狮子,无形中亦平添了抹刺目。

    “陛下,想来寿王原亦为无心之失。圣驾亲莅,换做何人,又怎生有不敬之理?必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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