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道-第2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长老神情凝重起来,连连摇头:“不可能是禹聂子,屠长老与他曾经有几次交手,不分胜负,除非他近期内功力大涨……不对,雨长老前天还和他打过一仗,不到一个时辰就占了上风,若不是禹皇子亲自救援,肯定会砍下他的脑袋……”
“杜长老言之有理,与小弟不谋而合。”古长老轻声说道:“此人不简单,功力应该在禹聂子之上……杜长老,你看看屠长老的伤口,似乎不同寻常。”
杜长老轻喝一声,古长老吹了一下口哨,三个丹人身形连闪,飘至十丈之外,全神戒备,在四周组成一个三角形的防御圈,坚不可摧,任何人也无法靠近。
古长老一边讲述事件的经过,一边将桑公屠放在地上,翻开伤口说道:“杜长老,这两处都是致命伤,痕迹不同一般,你的经验丰富,应该能看出一丝端倪。”
足足过了一刻钟,杜长老指着头部,严肃地说道:“绝对不是剑气所为,更不是被利刃刺中,好像是一种威力巨大的暗器,这些是爆炸后的痕迹。”又转向胸口的血洞:“透胸而过,伤口很粗,五脏六肺瞬间被绞得粉身碎骨,说明这一击威力奇大,瞬间击破屠长老的护身真气,周围的经脉全部断裂,嗯,小弟觉得与剑气的伤口特别相似,也许就是灵剑所伤。”
“不,这里的伤口太过光滑,若是剑气所伤,外围应该有火烧或冰冻的痕迹。”古长老摇摇头,缓缓地说道:“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两处伤痕都在后面,从死亡的姿势来看,好像是敌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一击毙命,屠长老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准确的说,他对敌人没有丝毫察觉。”
杜长老浑身一震,“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转头与古长老相互对望了一眼,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不一会儿,杜长老喃喃道:“凭借屠长老的功力,没有人能够逃过他的神识,更不用说近在咫尺,即便是丹人也不行,难道敌人比丹人还要厉害?”
“怎么可能呢?丹人已经是修士的极限,除非有人修至灵身。”古长老对丹人信心十足,使劲摇头。
“古长老所言极是。”杜长老同意他的观点,下意识地点点头:“若是如此,他不可能逃走,更不会在暗中偷袭,应该在第一时间将丹人干掉,你也难以逃脱毒手。”
古长老眉头紧皱,微微点头:“他的行为有些矛盾,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修为极其高深,除了丹人之外,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杜长老沉吟半晌,边想边说:“如此说来,那人应该是金丹后期,嗯,两殿两宫的的金丹师不在少数,但能够达到后期的屈指可数,估计不会超过五人,也许是叛逆的某一个头目。”
古长老摇头否认:“不会,那几个兔崽子今夜都在天荒城外,族长和诸位长老正与他们对峙,谁也无法脱身。”
“他们还有一个高手?”两人面面相觑,脑海里同时升起一丝疑惑,两殿两宫历史悠久,根深叶茂,实力雄厚,也许还有前辈高人尚存于世,只是不为外人所知。
两人又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叫道:“玉清子?”心脏剧烈跳动,脸色也同时大变。
修士界人人皆知,玉清子早在百年前就修至金丹,与紫光子并称两大宗师,其威名已经深入人心,没有人敢捋其虎须,即便是桑公世家也不敢有丝毫不敬,如果说他已经修成灵身,大概十之八、九都会相信。
灵道就是神仙,它是每一个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也是他们修炼的极终目标,丹人再厉害也只是丹道,可遇到灵道根本不堪一击,若是玉清子真的出山,桑公世家就大祸临头了。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极为难看,肌肉不停地抖动,眉尖微微颤动,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内心非常恐惧。
古长老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稍稍镇定下来,挥手说道:“不管是真是假,事关重大,也许关系到家族的前途,咱们不能妄加猜测,先去禀报族长,让她与长老会定夺。”
“对,快走,迟则生变!”杜长老立即招呼丹人而去,古长老哨声一响,重新抱起桑公屠,与黑皮、咸乘子紧跟其后。
大约过了两百多里,沿途开始出现岗哨,起初是五人一组,由化丹师领队,带着四名炼丹师、实丹师,戒备特别森严,即使是古长老等人也需要出示令牌,仔细验证后才能放行。
距离赤荒殿还有五十里时,又一队哨所挡住了去路,领头的是一位金丹初期的丹师,古长老飞快地说道:“散长老,族长在吗?”
那散长老拱手说道:“古长老、杜长老,前线传来紧急敌情,族长刚走,听说天亮后才能回殿。”
两人焦急万分:“剑长老呢?”
散长老虽说好奇,却不敢多问:“大部分长老都去了,殿主与剑长老也不例外,沈长老在殿里留守,若是有紧急情况,可以向他老人家汇报。”
古长老看着杜长老,小声问道:“怎么样?去前线?”
杜长老沉吟片刻,摇头说道:“此事非同一般,族长与剑长老也不敢独断,估计会召开长老会讨论,嗯,先报告沈长老,让他通知族长。”
散长老让开道路:“沈长老、乌长老都在议事堂,沁长老、余长老等人也在。”
“谢散长老!”两人略一报拳,向赤荒殿飘去,进殿之前,将丹人留在山下。
赤荒殿没有丝毫改变,还是那么金壁辉煌,仿佛一根擎天柱巍然屹立,只是四周面目全非,除了千米之内树木,原本一望无际的森林消失不见,地面铺满了一层数尺厚灰烬,显然被大火毁于一旦,变成了一片毫无生气的荒漠。
这是陈凡第三次来到赤荒殿,周围虽然不见一个人影,但他感应到十里范围内隐藏着几名金丹师,所以更加小心谨慎,悄悄地潜伏在灰烬下面。
议事堂就是当年拜寿的地方,基本上保持原状,此时,最里面的一层盘坐着九位金丹师,坐在主位的是两名金丹中期,一人身材极其魁梧,与桑公程有其八分相似,谁都能看出他就是桑公程的叔叔沈长老,一人中等身材,瘦弱见骨,下颌飘动着稀疏的山羊胡,一双小眼睛闪烁着阴冷的目光。
进入议事堂,古长老、杜长老神色肃然,一躬到底:“见过沈长老、乌长老、诸位长老。”从见礼的次序来看,沈长老身边的那人是乌长老,地位甚高。
众人都盯着古长老怀中血淋淋的尸体,心生疑惑,沈长老摆手说道:“两位长老不必多礼,坐下再说。”
刚一入坐,古长老将桑公屠轻放于地,急忙说道:“沈长老,这是屠长老的遗体,他不幸遇害了。”
“什么?”众人悚然一惊。
乌长老抢先问道:“古长老,屠长老有丹人同行,怎么可能遇害?难道丹人也被杀了?”
“不,黑奴还在。”古长老简单扼要地讲述了经过,接着翻开伤口说道:“小弟与杜长老商量了一会,却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判断出有一名高手潜伏在战场,趁机杀害了屠长老,至于他是谁,咱们才智浅薄,不敢妄加评论,希望各位长老能够圣断。”
众人均修为高深,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特别之处,个个神色凝重,闭目沉思。
沈长老想了片刻,盯着两人说道:“能够轻而易举地击杀屠长老,肯定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古长老,你是目击者,对现场最了解,尽管畅所欲言,说错了不要紧。”
古长老看了看杜长老,见后者点头,随即说出两人分析的结果,最后咬牙说道:“小弟与杜长老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不敢隐瞒,望沈长老明鉴。”
“玉清子?”
众人更是吃惊,沈长老当机立断,起身说道:“我去发千里讯符,通知族长立即返回。”
不多久,赤荒殿上空升起一道火光,伴随着凄厉的鬼叫声,在数千里高空绽开灿烂辉煌的烟花。回到议事堂后,沈长老依然阴沉着脸,盘坐在蒲团上沉默不语。
众人都感到问题的严重性,神色不安,却不敢妄自发表看法,先是面面相觑,其后各想各的心思,议事堂里死一般的寂静,气氛非常压抑。
过了半晌,乌长老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说道:“事件虽说有些蹊跷,但大家不要惊慌,屠长老遭遇不幸,丹人却安然无恙,说明其中必有隐秘,也许并不是玉清子所为,只是虚惊一场。”
众人觉得很有道理,稍稍冷静下来,可还是忐忑不安,沈长老一扫四周,说道:“此事透着一丝诡异,咱们暂且不议,族长与剑长老很快就到,各位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在长老会上畅所欲言。”
“沈长老说得对,此事非同一般,应该由长老会决定。”杜长老首先附和,众人也点头赞同。
古长老轻“哦”一声,向主座两人拱手说道:“屠长老不在了,黑奴无所适从,幸亏小弟带有丹哨,才将他勉强带回,因此小弟认为,当务之急必须确定新的丹主,时间不能拖得太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长老与乌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嘴角均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瞬间即逝,似乎达成某种默契,乌长老转头说道:“古长老不要担心,黑奴交給我们处理,嗯,丹哨呢?”
古长老心中“格”了一下,稍稍迟疑了片刻,忽见乌长老露出少许不豫,慌忙起身交出口哨,恭恭敬敬地说道:“今天是丹人的第一次行动,族长很不放心,所以将丹哨临时交给小弟使用,有劳乌长老转交。”
“放心吧。”乌长老接过口哨,毫不迟疑地纳入怀中,削瘦的脸上堆满了掩饰不住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说道:“丹哨共有两支,另一支在族长那里,此哨就暂由沈长老和我共同保管。”
众人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中四人会心一笑,另外三人神色稍变,盯着乌长老看了几眼,显然是大为不满。
沈长老心肚自明,瞥了三人一眼,阴笑道:“余长老有何高见?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妨直言。”
那余长老是一位白须老者,见沈乌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隐隐不怀好意,忙不迭地摇头:“小弟并无异议,两位长老德高望重,为了家族的事业,整个二房、五房浴血奋战,牺牲巨大,应该有一支丹哨。”
“嘿嘿,还是余长老明事理。”乌长老捻着山羊胡,微微点头,两只小眼睛闪烁着寒光:阴笑道:“丹人本就是咱们二房、五房负责研制,其中的艰辛不可想象,整整花费了九十三年时间,失败了九百六十九次,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大功告成。”
沈长老接过话茬,感慨万分:“每一次试验都是一次进步,同时也伴随着牺牲,九十三年来足足死了三千五百七十八人,仅咱们两房就有三百一十七名丹师,他们都是炼丹师、化丹师,嗯,时至今日,只成功了九个丹人,但是……唉,不说了。”
右首一人愤然而起:“沈长老、乌长老,你们闷在心里不说,可是小弟心中不服,族长太偏心了,咱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历经千辛万苦,却让别人坐享其成,哼,只分得两个丹主,小弟觉得……”
“诚长老不要激动!”沈长老摆手让他坐下,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是我与乌长老太软弱,而是家族正处于最关键时刻,咱们决不能起内讧,必须顾大局、识大体,族长深谋远虑,目的是为了保持各房的平衡,咱们应该体谅她的苦衷,当然,我们也不是一味退让,该争的还是要争。”
众人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