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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庖女情刀定江山-第40章

小说: 庖女情刀定江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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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房门紧闭,里面传来的阵阵哀嚎声越来越清晰,夹杂着阵阵微弱的啜泣。

慕容白直接一掌将门震倒,只见正厅里,脸色苍白,染血的嘴唇红如烈焰的陈崇云站在当中,一头墨色长发变得花白,漆黑如墨玉的眼珠只剩下眼白中间一点如豆的黑,手里正抱着苦苦挣扎的美玉,脖颈上已经是一片血红,奄奄一息。

陈崇云见两人闯入,一愣,翻了翻如豆般大小的瞳孔,“什么人?!”问罢也不等回答,嘴唇又凑在美玉的颈间大口喝着血,花白的头发随着血液的摄入渐渐变黑。

眼看着美玉是活不成了,慕容白顾不得许多,拔出佩剑便刺向他的面门,果然是怪物。

陈崇云口中未停,只伸出一只苍白的左手一挡,剑正刺在他掌心。

慕容白只觉得是刺在了一块石头上,坚硬无比,那把临时寻来的剑居然节节断裂。

陈崇云的头发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他把手中已经完全没有气息的美玉像破布一样丢到一边,全力对付慕容白。他变掌为爪,轻轻一抓,身边的桌子就粉碎。

慕容白失了兵器,不敢正面同他交手,只得变攻为守,没想到病怏怏的陈崇云不仅仅双脚能行走,而且有一身如此怪异的绝世武功。但是他记得很清楚,十年前陈崇云确实得了怪病全身瘫痪,定远侯特意带了来洛安求宫里御医诊治才保住性命,眼前这人,真的是十年前自己认识的陈崇云吗?

秋荻没想到刀剑都伤不了他,想到圆通凄惨的死状,不禁担忧起来,忙捏着嗓子出声提醒道:“千万别让他沾了身,他的武功邪的很。”说着,解下腰间的离霜刀丢给他。

慕容白接了刀,顿时觉得手中的刀十分熟悉,却也来不及细想,陈崇云的厉爪已经抓向了他的肩膀,他横刀一挡,无坚不摧的离霜刀和陈崇云的肉爪碰撞竟然发出“铮铮”的铁器碰撞的声响,所幸离霜刀安然无恙。

陈崇云吃了痛,看看自己的手指竟然有深深的伤痕,只是那伤口竟然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并且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第六十五章 圣旨到

慕容白趁他愣神之际立刻扯了一旁的帘布,往他身上兜头一罩。

就在这短暂的瞬间,秋荻将手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金针尽数扎在他身上的各处穴位,陈崇云立刻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如泥雕木塑。

秋荻扣上他的手腕,细细把着他的脉搏,仍然是如同第一次看的一样,强健有力。

陈崇云虽然被定住了身体,却还是能说话,“你们是什么人?”

秋荻没有说话,一开口陈崇云肯定能认出来,这件事情就算妥善解决,她能治好他这邪病,但是绝对不会是功劳一件,定远侯府怎么会放知道这个秘密的她活着离开。

秋荻小心的揭开陈崇云身上的帘布,扯开他的衣襟,果然,胸口处一片青灰,龟裂的伤口如同干裂的河床,还渗着丝丝鲜血,让人光看一眼就觉得撕心裂肺的痛。他一到月圆之夜便痛不欲生,就是这个原因,只有活人的鲜血能让这伤口慢慢复合。

师父别云的医经中有提到他曾在西域和魔教中人打过交道,那魔教中有一种功夫,一旦练成可以无坚不摧,能让任何有生命的血肉之躯变的干裂如石头一般,而且练这种功夫能让人全身筋骨再生,不良于行的人都能变得能跑能跳,生龙活虎。但是一旦走火入魔,便要遭受每月月圆之时的噬心之痛,须得妙龄处子之血才能恢复正常,否则将永远陷入疯狂。

十年前还躺在榻上全身瘫痪的陈崇云突然变得如此可怕,显然和这种魔教邪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别云还说,要治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散去全身的武功,重新变回一个瘫子。

毕竟有着自幼相识的情分,慕容白有些不忍,停在他的百汇穴处迟迟不敢下手。

陈崇云知道了他的意图,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要。。。。。。不要。。。。。。让我像个废人一样活着我宁愿去死,不要。。。。。。”

陈崇乐冲了进来,看着对峙僵持的三人吃了一惊,再看看不远处美玉毫无生气的躯体,脸色煞白。

陈崇云见了妹妹,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崇乐,他们要废我武功,要我重新躺着做个只能动脖子以上的废人。”

陈崇乐嘴唇抖了抖,看看美玉又看看哥哥,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抉择。

秋荻焦急的看着慕容白,示意他赶快下手,她哑着嗓子道:“丫鬟的命也是命,侯府贵公子的命就比较值钱么?”

“不要!”陈崇乐一个箭步冲到哥哥身前,“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他再伤人性命,两位侠士,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能医治好他的大夫,一定能。。。。。。求求你们。”

慕容白犹豫的退后几步。

秋荻一声低叹,只得和慕容白退了出去。

两人各自回房换好衣衫,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却都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黄昏,秋荻把东西都收拾好,单等天黑就离开。去找慕容白,却被丫鬟晓慧拦在的外面,“公子说今儿没空见陌生人。”

“陌生人?晓慧,是我,我是秋荻,我不是什么陌生人。”秋荻有点着急,他们约定今日一起悄悄离开侯府,侯府的一切再与他们无关,怎么一夜之自己变成了陌生人。

晓慧表情有些无奈,今天早上公子又吃了花盈小姐送来的早餐。

花盈款款从屋里走来,高傲的打量着秋荻,“秋姑娘不在崇乐那里跟她谈天说地,跑这里来做什么?”

秋荻面色发僵,讪讪道:“路过,顺便问问慕容公子有没时间去崇乐小姐那里吃晚饭。”

“公子没空。”花盈冷冷的说。

慕容白走了出来,对秋荻仿佛没看见一般,自然的牵起花盈的手,“差点忘记问你,下月十五我们成亲的话,要不要先去趟西域你的家乡?”

“你决定就好。”花盈温柔的说道,伸手替他掸了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得十分贤妻良母,对秋荻道:“秋姑娘若是不急着回去,留下来喝杯喜酒吧。”

秋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厨房还炖着汤。。。。。。失陪。”气哼哼的疾走了一段路,终于缓过神来,她虽然明知道不应该生慕容白的气,可想到他们一副甜蜜蜜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骂了几句,白痴猪头。

回到住处,陈崇乐正要寻她,见了她,欢喜道:“皇上来圣旨,邀爹爹冬狩,还特意交代带着家眷同行,哥哥不良于行是去不了了,你若是不着急走,同我一道去洛安玩可好?只是要委屈你扮作我的丫鬟。”

秋荻正求之不得,忙答应了下来。

相对于陈崇乐的欢欣雀跃,定远侯那里却一片肃穆。

定远侯和儿子、义女在书房里密议了一个多时辰。

“那就这样决定了。”定远侯拍拍儿子的肩膀“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云儿,你在轮椅上坐了十年为的就是今天这天,以后便能堂堂正正站起来,俯瞰这天下了。”

陈崇云站起身来,在房中踱了几步,“爹你放心,皇上一直以为我是不良于行的废物,从来没把我放眼里,他如今起了疑心要夺你边关兵权,你我正好里应外合,那江连城已经打到淮南了又如何,山海关驻守的燕王早跟我们同气连枝,我们这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花盈因为昨夜之事,还有些担忧,“大公子可认出昨夜那两个是什么人?险些坏了我们大计。”

陈崇云沉吟道:“那两人一个武功高强,一个医术超群,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是认识我的熟人,否则那武艺高强之人肯定毫不犹豫废了我的武功。”想起来还是一身冷汗。

“我怀疑是慕容白和秋荻。”花盈道,“据说那秋荻是在大街上从出殡的棺材里救出一个产妇和她的龙凤胎孩子,崇乐妹妹刚好在场,才请她回府的。”

定远侯皱了眉,“慕容白我们还有大用处,且带着他一同去洛安,花盈你要多费心控制好他,至于那个什么秋荻,偷偷给她下点药毒傻了算了,免得直接杀了崇乐又要闹。”

“是”花盈点点头。

第六十六章 天灾

临行之前,秋荻照旧修书一封邮驿给远在中越的宁宁,絮絮叨叨一些路上的见闻趣事,只是如今大燕和中越陷入战事,这信件能否到宁宁手中还是未知数,更何况按时。不过反正也只是闲话些家常,秋荻也不纠结这些,只盼着宁宁收到信能会心一笑。

齐川那边,江云水从邮驿差人手中接过一封厚厚的信,牛皮纸的信封四角已经磨的发白起了毛边,看那字迹又是表小姐秋荻写来的。江云水心中欢喜,想到宁宁郡主收到信的欢喜,看信时的笑容,他唇角不禁上扬。

宁宁拿着信就去了后花园,这种时辰,舅舅一定在地里侍弄他的瓜果蔬菜。

隔着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木槿树篱,宁宁听到一阵轻快愉悦的笑声。

东方玉银铃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父王说的是,云水虽然只是家生子,和殿下却情同兄弟,我们都没拿他当外人。”

宁宁一愣,停住脚步,东方玉怎么这么有闲心跑到菜园子里来?宁宁不想见她,转身欲走。

中越王的声音传来,“这个还要看宁宁自己的意思。”

听到自己的名字,宁宁定住了,猫着腰过去,耳朵贴近,听起壁脚来。自从东方玉进了门,她对这个表嫂是能避则避,从前把僻云宫当自己家如今是连门都不进,路过都要绕着走,东方玉怎么突然和舅舅提起自己?

东方玉一改平日里世子妃的雍容华贵妆扮,一身藕荷色窄袖胡服,手里拿着水瓢,细心的给地上的葱苗浇着水,额上薄薄的汗在夕阳下闪着淡淡的光辉。

中越王满意的看着这个儿媳妇,果真是将门虎女,又无半点骄矜,甚好甚好。

“云水这些年跟着殿下南征北战,二十有四了还不曾娶亲,惠娘可是心急的很。他统领着紫衣卫,虽然没有明面儿上的将帅头衔,也是功不可没的。”东方玉笑道,“儿媳也是前几日听惠娘无意提起,才留心起来。”

江连城从小失去母亲,是喝着江云水的母亲惠娘的奶水长大的,中越王对这惠娘母子十分亲厚,几乎视作亲人,听到儿媳关怀,心情大悦,对她更增添了好感。

中越王捋着胡须,颔首道:“嗯,孤对云水也知根知底,确实是个上进的孩子,不能亏待了他。”

东方玉眉开眼笑,“若是宁宁嫁给云水,还能在这宫里常住,您还常常能见着,殿下也多了个可靠有力的帮手。”

宁宁躲在篱树外,手里的木槿花都掐出了红红的汁液,她就这么容不下自己?她已经快要低到尘埃里了,她只是想远远的看着表哥,静静的把一切都埋在心里,东方玉却要把她最后的一点点期盼剥夺。

宁宁红了眼,直接跑开了,眼泪掉了一路,迎面撞上江连城,她停下脚步,干脆蹲在地上哭。

“怎么了?”江连城紧张起来,刚听江云水说秋荻又有信给宁宁,他忙放下手中一切来看看,眼下宁宁这样子,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宁宁只是蹲在地上哭,根本不答话。

“怎么了?可是秋荻出了什么事?”江连城急急问道。

宁宁抬起朦胧的泪眼,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希望姐姐能出什么事?现在知道担心她,早干嘛去了?”

被宁宁这一通无端的抢白,江连城心中也有几分歉疚,自己终究是负了秋荻,如今再如此作态,落在宁宁眼里,也就是多此一举。

“姐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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