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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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机会了。
拜托拜托,让他抛中吧!他愿意捐出百个千个这样的泰迪熊给孤儿院,但这一个,请务必留给他老婆。
他眯起眼,扬起手臂,使劲一甩——
“中了中了!”雨桐兴奋得直拍手。“彻,你好厉害!你太强了!”
温彻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心底暗暗感谢老天帮忙。
回到家后,雨桐一面哼着歌,一面洗净刚买来的玻璃鱼缸,装满水,放两条金鱼快乐悠游。
然后她又抱着熊宝宝,左看右看,到处找适合供奉的地方,终于决定把它摆在床头。
温彻从厨房泡了两杯茶出来,眼见她愉悦地忙碌着,不禁长叹一声。
“瞧你高兴的样子,早知道这么简单的事就能让你开心,我当初真不应该天天只顾着工作。”
她回眸,听出他话中的无限感慨,讶异地看他。
他拉她坐上沙发,将其中一杯茶递给她。
“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他低声坦白心情。“现在想想,我以前会那么拚了命地工作,大概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爬到跟你一样高的地位,好让自己配得上你吧。”
“配得上我?”她愕然。
“你大概不知道吧?”他自嘲地牵唇。“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暗恋你了。”
“什么?你暗恋我?”她睁大眼,不敢相信。
他意味深刻地点点头。“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在台中?”
“不是,更久以前,在你家。”
“我家?”她更惊异了。他们什么时候在她家见过面?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唉,你居然忘得干干净净。”他又叹气,很无奈地,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在你念高中的时候吧——”他啜一口茶,悠悠地开始诉说两人的初遇,他是如何仰望着在二楼窗台的她,她是多么地漠然出尘,像远在云端的女神。
“女神?”他的词汇令她脸红。“你胡说什么啊!”
“在我眼中,你就跟女神一样,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及。”他很认真地解释。“很奇怪,我明明就比你大上几岁的,那时候看着你,竟会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怕你嘲笑我。”
“嘲笑你?我为什么要嘲笑你?”她不可思议。
“因为我太自不量力。”他涩涩地低语。“因为我明明是个穷小子,却还想跟你攀交情。”
“你这么想?”雨桐震惊。在她面前,他一向是那么不疾不徐,彷佛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似的气定神闲,她从不晓得他也有如此没自信的一面。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他放下茶杯,把玩她柔软的发绺。“璇璇告诉我,你以为我是为了报答你父亲的恩情,才向你求婚的。你太傻了,雨桐,你根本不晓得我把你带回家那时候,心里有多么高兴,好像中了乐透彩头奖一样。”
“真的吗?”她心悸,怔怔望着他深情的眼。
“我一直就喜欢着你啊!”他叹息。“你能来到我的生活,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个奇迹。”
“奇迹?”她傻傻地重复,心吊在半空中,忐忑不安。
他是真的爱着她吗?从那么久以前就偷偷喜欢她了吗?为什么她一点也没发现?为什么她竟不记得高中时曾与他见过?
她好懊恼,又实在不敢相信。
他摇摇头,捧起她的脸,很伤脑筋似的凝望着她。“我这么爱你,可你居然会以为我是因为同情才娶你,看来我之前的做法完全错了。我不应该只想着提升你的物质生活,应该想的,是该怎么好好爱你。”
他爱她!是真的吗?喔,老天!
雨桐不知不觉绷紧身子,停住呼吸。
“我太早把你娶回家了。”他手指爱怜地抚过她眉眼。“我应该做的,是好好追求你,让你确确实实地感受到我的爱才对。”
“彻。”她颤声唤他,刹那间竟觉得很慌。
太幸福了,他这么热烈、这么诚挚地对她表白,说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暗恋她,一直爱着她,她不敢轻易相信。
他不是为了报恩,更不是因为同情才娶她,而是因为爱她。
太幸福了。这涨在胸臆间满满的、快爆炸的甜蜜,教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可以相信这样的幸福吗?可以毫不犹豫地收下它吗?
“我决定重新追求你、雨桐。”他忽地说道。
“重新追求我?”她茫然。
“你愿意吗?雨桐。”他柔声问她,看着她的眼神,温暖了她的心房。“在当我老婆以前,先当我女朋友?”
“这意思是,你不跟我离婚了吗?”她期盼地仰头问他:“你打算留在我身边,不离开我了?”
“嗯。”
她大喜,眼神灿亮,激动地揪住他衣袖。“那你会搬回来喽?搬回来跟我一起住?”
他凝视她,良久,淡淡一笑——
“我不能搬回来。”“哥是什么意思啦?为什么不肯搬回家?”
午后,温璇难得接到嫂子主动来电邀约,兴奋地假藉外出采访,偷偷溜出公司喝下午茶。
雨桐约她在东区巷子里某家咖啡馆,格局不大,装潢也说不上特别,咖啡香却很诱人,一进店便闻到醉死人的扑鼻浓香。
这家店,是雨桐看杂志上介绍找来的,她一时兴起,约温璇出来一起品尝。
两人一面品着店里的招牌卡布其诺,一面聊天。
温璇自然要问起哥哥跟嫂嫂的近况,她据实以告,坦承两人仍处于分居状态。
“你们不是和好了吗?那哥还在ㄍ一ㄥ什么?为什么不搬回去?”温璇焦躁地哇哇叫。
“你别急,这是有原因的。”反倒是雨桐静静地安抚她。“彻会这么做,也是为我好。”
“为你好?什么意思?”温璇不解。
雨桐浅浅地微笑,忆起那天晚上,她乍听温彻的决定时,也是这么激动——
“为什么?彻,你是不是决定去东京?你去我也去!”她强烈表态,深怕他抛下她。
“我不去东京。那份工作我已经拒绝了,我会留在台北。”
“你拒绝了?”她愣然。“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不肯搬回来?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没做错,是我不想像以前那样霸道地占有你的生活。”他温声解释。
“什么意思?我不懂啊!”她好慌乱。
他深深凝视她。“雨桐,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吧?”
她摇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生活也许并不可怕,一个人生活或许也能找到很多的快乐?”
她又摇头。
“我想让你有机会尝试看看。”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住?”
“嗯。”
“你要丢下我吗?”她焦急。“丢下我一个人吗?”
“我只是想让你学会相信我。”他温柔地握住她的肩。“我想让你相信,就算我人不在你身边,心也永远跟你在一起,你不必害怕孤单。”
“可是——”这是什么道理?她不明白,怎么可能他人不在,她还觉得不孤单?
“哪,你也别太紧张,我住得很近,就在那里而已。”他拉着她走到阳台,指着对面那栋大楼。“我租下对面五楼的房子,你只要站在这里往下看,就能看到的。只要那屋里亮着灯光,你就知道我回来了,我就在那里,只要你需要我,我马上就能赶过来。”
“你真的……不跟我住在一起吗?”她无助地问他。
他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舍,许久,才下定决心地点点头。
“我不跟你住在一起,你一个人住,但你要相信,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雨桐拉回思绪,将温彻说过的话转述给温璇听,后者讶然睁大眼。
“我哥真的那么说?”
“嗯。”
“那你……不难过吗?”温璇小心翼翼地窥视她,很怕她想不开似的。
雨桐自嘲地扯扯唇。“刚开始几天,我的确很慌,我想他一定是骗我的,他八成要去东京了,怕我受不了,所以才说这些话哄我。可是他没食言,每天下班都早早回家,屋里的灯每晚都会亮。”
“嫂嫂,你该不会一直守在阳台边等灯亮吧?”听到这儿,温璇忍不住同情地问。
“我知道我太神经质,可是我真的整天在阳台边探头探脑。”雨桐苦笑。“白天时也一直忍不住想打电话到他办公室,确定他还在台北上班。”
“唉,你真傻,嫂嫂。”温璇叹气。“哥也真是的,干么想这种招数折磨你?”
听闻她的埋怨,雨桐只是微笑,继续诉说最近的生活。
“奇怪的是,彻以前总是加班的,很少能准时回家,最近却几乎没加过班。而且他白天只要有空,都会主动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偶尔也会发简讯来,说他正在开一个好无聊的会,说他快发疯什么的。”雨桐轻声笑。“下班前,他通常会打电话约我吃晚餐、看电影,有时候还会捧着花,带些小礼物来送我。”
“咦?哥也会送女孩子花?”温璇稀奇地嘲弄道。“我那个呆板的木头哥哥?”
“他说男人约会心仪的女人时,送她花是很天经地义的事。”雨桐低语,樱唇甜蜜地扬起。
“约会?”温璇眨眨眼。这两个人不是早结婚了吗?还学情人那样约会?
“他说要重新追求我一遍。”雨桐看出温璇心中的困惑,粉颊淡淡扫红,柔声解释。
“ㄟ~~原来如此。”温璇窃笑,眉眼弯弯。
“我们约完会后,彻会送我回家,在门口亲亲我额头,然后才回去。”
“嘻,晚安吻!好老派的作法,不愧是我哥哥。”
雨桐啜了口咖啡,眼神迷蒙。“他离开后,我会马上冲去阳台,等到他屋里灯光亮起,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是担心。”温璇了然地接口。
“嗯,我还是担心。”雨桐涩涩地承认,想起上礼拜某一天,她还曾经突发奇想,担心那盏灯光不是他打开的,说不定是装了什么定时器,自动亮起的。
她压抑不住惊慌,立即冲到对面大楼他住处门前,想按铃确认,却又不好意思,只得趴在那紧闭的门扉前,贴上耳朵,可笑地想探听屋内的动静。
结果他刚好开门要出来倒垃圾,把她吓了好大一跳,尴尬地编了个蠢借口说她只是来跟他借酱油,他笑了笑,没揭穿她,只是进屋里拿出酱油来给她。
她觉得糗爆了,红着脸回家,一颗心却也因此飞起来。
他的确在家,他没骗她,只要他屋里的灯亮着,他就一定在,只要她需要他,随时可以找到他。
“我觉得好像懂了,为什么彻会坚持不搬回来。”雨桐幽幽地叹息,眼底却闪着笑意。“我想,他是想让我找回信心。”
“什么信心?”温璇好奇地问。
被爱的信心。
相信自己是被某个人深深爱着,被仔细呵护着的信心。
雨桐甜甜地想,却不好意思将这样的体悟说出口,只是痴傻地微笑着。
但她不必说,温璇已从她甜到不行的表情察觉她的心声。“嫂,你看起来好像快乐多了。”
雨桐心口一震。经温璇这么一提,蓦地恍然。
是啊,她最近精神的确放松多了,因为温彻不跟她同住,她不像以前老想着该怎么扮演一个完美妻子,不再花那么多心思在家务上,时间闲下来后,神经也不再那么紧绷。
“你知道吗?璇璇,我昨天去考了高级英语检定喔,我过了!”她忽然兴奋地报告。
“真的吗?”温璇也替她开心。“恭喜你啊!嫂嫂。”
“我的日语检定也过了。”她快乐地说。“我想去找工作。”
“你要找工作?”温璇大吃一惊。“你以前从没工作过,不是吗?”
“所以我想尝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