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爱-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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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康复过程是艰辛的,整整大半个月都无法离开呼吸机,甚至连进食都不可以,几乎一个多月都靠着营养液度日。
整个人都瘦地脱了形,看他每次痛地昏迷过去,无意识地在床上辗转,几个大男人都数度哽咽。
甚至都想劝他放弃,也好过这样在一日难过一日的硬挨,希望一点都看不见。
江意榕倒是一直保持着乐观,稍微好些,可以开口讲话了就劝江意铭回去学习,江意铭抵不过他的反复要求,只能动身回美国。
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总算是离了呼吸机。
虽然呼吸还是很困难,此时的他就像婴儿般学步学着努力控制呼吸的频率。
离了呼吸机的帮助,一日里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过来也是没有一点力气,只能靠着陈天珩把文件读给他听,他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或者摇摇头,实在是要给意见的时候,好多次都是一句话说不完,就按着胸口直接往下滑,呼吸紊乱,陈天珩很是不忍。
只是恰在年关,公司的事情实在是多,陈天珩也只能尽量拣他身体好些的时候问他。
不过就算一日里的工作时间压缩地实在是不能再压缩,江意榕还是撑不住,过年前五天再一次昏迷了过去,好在只是体力透支。
好不容易醒过来,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一堆的事情压着又没有办法。
江意榕又要强地厉害,躺了半日,勉强起来,换了衣服趴在陈天珩的肩头怎么都动不了。
好不容易坐到座椅上,按着额头喘了好久等着脸色好看了些,才连接了视讯和高层开了会。
等着把事情处理完,在文件上签下最后一个字,呼出的气息隔着他有些距离的陈天珩都能感到异乎寻常的热。
折腾到床上,已是满身的冷汗。
打了退烧针,胃里难受地紧,折腾到半夜再次昏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新年的钟声正好敲响。
处在苏黎世的华裔放起了烟火,江意榕虚弱地靠着床头和陈天珩周沐辰江意铭一起默默地看着窗外腾空而起的绚烂烟花,有一瞬的走神。
而此时,远在国内的苏子涵和姐姐一起陪着顾子杰一家守岁。
看着院里升腾起的烟花,顾子杰吻住了她,苏子涵一开始地抗拒之后,也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回应。
顾子杰有些失落,不过内心中还是高兴的,毕竟她没有推开他!
那份弃置在书桌一角几乎看不出任何不妥的调查报告引起他心里的无限揣测,也在这一个吻中变得不再是那么重要。
第61章 第 61 章
年关已过,公司里又是一轮新的忙碌。
只是江氏的影子真的渐渐在淡去,不知是不是顾子杰的授意,苏子涵接触到的案子都不会和江氏有关。
前几天和前段时间被平调往外地的楚乾见面,就约在公司附近的夏面馆。
楚乾明显瘦了许多,气色也不是很好,苏子涵有些奇怪:“电话里说不清楚,好好地怎么把你往外调?一般董事办的人就算调也是一个区域的经理,怎么轮到你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楚乾在她离职后,身兼董办秘书和董事局副主席的助理,按着级别已经是上市公司副总裁的档次,却被调往外地监管几个工程,让人不得不有些揣测。
楚乾明白她的意思,牛肉焖面也没吃两口,只是道:“Helen,这也是没办法,一言难尽啊,这段时间从江先生到陈先生都玩失踪,我这几个事情本是陈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人,后来陈先生临时有事,把手头的工作让了他们去,把我拉着顶上。”
苏子涵微微蹙起了眉头,午夜梦回那日救护车的刺耳声音总让她从睡梦中惊醒,一身的汗。
好多次梦到他浑身是血,连呼吸都没有,醒来后满枕的泪。
别了楚乾,来到医院看蒋姨。
蒋姨刚刚做了透析,气色不错,精神还可。
蒋姨听她说母亲状况还好,松了一口气。
苏子涵还告诉她,她儿子如今在澳门干得不错,一个月稳打稳的两万港币,每月还汇五千过来,蒋姨笑地嘴都合不拢。
蒋姨听她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渐渐敛了脸上的笑意,担忧道:“子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苏子涵掩饰似的笑了下:“哪有。”
“子涵,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就心里藏不住事情,我看你今天一直眼神飘忽,好几次都上句不对下句的,明显是心里有事,到底是怎么了?”
苏子涵别开头,不说话。
“是不是你这次去瑞士又碰到了他?”蒋姨的话里带了几分揣测。
苏子涵见瞒不住,知道蒋姨也早就听闻了订婚宴上的事情,凭她对她的了解猜到实在不足为奇,自己也确实快要被这些逼疯,确实需要和人好好说说,听听蒋姨的建议。
苏子涵深吸一口气把从三年前的纠葛源源本本告诉蒋姨,说到后来已经声泪俱下。
蒋姨看着她满眼的疼爱,抱着她安慰道:“难为你了。。。子涵,人这一生多难才能碰到这么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况且你也爱他,既然你也肯放下仇恨,那就不要再有顾虑,随着自己的心走。”
苏子涵摇了摇头,只是哭泣。
走在回家的路上,苏子涵满脑都是楚乾的话,忍不住地胡乱猜测,对他的担忧越来越多。
回去后,和姐姐吃好晚饭,打扫完,坐在阳台上看着手机里他不多的短信,对着漆黑的苍穹不断为他祈祷。
由于呼吸的问题,江意榕嘴唇上的紫气一直褪不带,连带着皮肤似乎都染了一层淡淡的青紫色。
阳光好的时候,脸色在阳光下白得透明,泛着一层莹莹的蓝。
靠在床头,看上去越发得不食人间烟火。
不过好在身体在渐渐好转。
天气渐渐变暖,走在马路上,花坛里冒出绿绿的嫩芽,身边的行人也脱去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轻便的春装。
前两天顾常晟花粉过敏,这几天又由于换季不断变天,有些感冒。
顾子逸带着娇妻一个星期前回了伦敦,顾子杰又忙着接待菲律宾G集团过来的人,就拜托她陪着顾常晟去趟医院,顺带把每半年的体检给办了。
到了医院,看着顾常晟被专门的护士领着进去做核磁共振。
苏子涵百无聊赖地坐在接待处的沙发上等待,低头用手机翻微博,看夏河和麦洛洛对掐,看某个号称失足女子的呻吟系的日记,感受着所谓的批阅奏章的感觉,你方唱罢,我登场甚是热闹。
只是长时间的浏览,大屏幕的果果有点支撑不住,电像被吃了似的那个格子不断下降。
苏子涵只能停止浏览,把手机收起来,问护士要了万能充在一边充电。
插好插头直起身来,看到那个三月未见在梦里出现无数次刻入骨髓的人就那样毫无预兆地站在自己面前。
秋加黄的细条格纹衬衫,没有打领带,米白色的半长款风衣,俊俏清贵,眉目如画。
江意榕毫无芥蒂像是普通朋友似的和她打招呼:“Helen,你怎么在这?”声音不是很有力气,带着隐隐的虚弱。
这时顾常晟正好从诊疗室出来,苏子涵迎了上去,问身边的护士道:“情况如何?”
“王医生说让您们稍等,结果一会儿就出来。”
苏子涵点了点头,搀扶着顾常晟对着江意榕笑道:“我陪着顾伯伯来体检。”
江意榕掩嘴侧头轻咳了声,回过头来,伸出手,对着顾常晟礼数周全:“顾董事长,你好,好久不见。”
顾常晟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心里也是有些震动,从没听说过江意榕主动和谁打过招呼,一般见他一面都难。偶尔他出席商业酒会,身边也总是簇拥着人,他也只是和大家淡淡打个招呼,矜贵自持,总是被主人家殷勤地请到休息室,整场宴会几乎见不到人,总给人淡漠疏离的感觉,又加上各种传言委实过多,更是带上了几分神秘色彩,哪知却是这般诚恳温润。
顾常晟上前握住他的手寒暄:“江董你好,上次是小儿不懂事,希望你多包涵。”
两个人交握的瞬间,苏子涵清晰地看到他手背上疏落的针孔,心头狠狠一跳。
两人站着寒暄,苏子涵就在一旁陪着。
江意榕的身体似乎不舒服,一直不着痕迹地撑着墙壁,开始只是轻咳,现在的咳嗽控制不住地密集起来。
知道他变天就容易感冒,呼吸道感染,苏子涵很心疼,见他耐心地和顾常晟说着什么,语声平稳,态度谦逊有礼,鬓角却有冷汗无声地滑落。
苏子涵心里着急,上前一步,拉着顾常晟道:“伯父,时间差不多,我拿了报告,子杰就该过来了。”
顾常晟这才抱歉地和江意榕道:“江董,打扰了,下次有机会请教。”说着把自己的名片递了给他。
江意榕脸上显过一抹抱歉:“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出来。”
顾常晟也不以为意。
江意榕和他们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墙角,不知是不是敏感,苏子涵听到一阵被压抑住地剧烈咳嗽,似乎还带着难耐的喘息。
想仔细确认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原来是护士过来请他们进去,说报告已经出来了。
毕竟年纪大了,虽然没什么大问题,顾常晟还是决定留院观察。
安排了病房,等他歇下了,苏子涵出来和顾子杰打电话,告知他在哪个病房,让他直接过来。
按捺不住内心的声音,沿着原路返回,在江意榕刚才拐弯的地方,发现一块被揉得很乱的紫色大方格纹手帕。
第62章 第 62 章
苏子涵紧紧拽着手帕,沿着长长的走廊,快步疾走。
可是空寂的长廊中,一个人都没有,似乎刚才他的出现就是一个幻影。
焦灼间,突然传来一声:“子涵。”
苏子涵回头,迎面顾子杰匆匆而来:“爸他怎么样了?”
“还好,为了稳妥起见,先观察个两天。”
顾子杰听她说话兴致不高,见她脸色很差,心头一动,抓着她的肩膀:“子涵,出什么事了?”
苏子涵摇了摇头,看到他真切的眼神,心里还是暖暖的,本来不想回答,不过还是敷衍道:“没事,就是有些累。”
顾子杰见她神色倦怠,赶忙道:“那你先回去休息,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过会儿你还有事,我坐地铁很方便。”
顾子杰点了点头。
医院外面的阳光很暖,走在通往地铁的林荫路上,苏子涵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买了票,进站乘车。
不是高峰时段,人很少,列车将要进站的时候带起阵阵强烈的风,呼啸的声音越来越响。
上车在绿色的位置上坐定,列车启动,整节车厢就她一个人。
脑海中依稀看到那日他追着自己上了列车,在狭小的空间中给自己提供最大的舒适。
好闻的气息把全身笼罩,那一刻他英俊的侧脸被定格,让她禁不住沉溺。
而如今,身边空旷的座位,明明灭灭间,自己的身影倒影在对面的车窗上,哪怕对影都成不了三人,孤单寂寞。
刚才在医院中,他的身形单薄,似乎是怕冷,挺暖的天气还穿着不算薄的风衣。
不知是不是冷得,脸上苍白得血管都清晰可见,泛着点青青的色泽,让人心疼。
广播里传来报站的声音:静安寺。
苏子涵心里一动,直接下了车。
久光百货和地铁想通的地方依旧在不知愁苦的卖着花。
苏子涵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那些花有些失神。
她曾经是多么的想可以每天买不同的花束回去,把他。。们的小窝装点得舒适温馨,可以他下班回来,自己就为他做上一桌丰盛的菜。
只是这些都是虚妄,现在想来没有一点意义,只是徒增伤悲。
已经是初春,转了一个江意榕还算穿穿的牌子,厚些的羊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