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遭遇鬼畜攻 作者:沈夜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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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赫伸出三根手指头:“仨月,他打赌你仨月都挺不过去,让我先别插手。”
“不管就不管,切,我还真不信。”孙建军撸胳膊挽袖子,好像陈纪衡就在眼前,一拳要揍过去似的,“就凭他!”
罗赫皱皱眉头:“陈纪衡背景很深,不能小觑。”
“知道啦。”孙建军大大咧咧一摆手,“说白了就是男人之间面子的问题,玩个游戏嘛,又不是要死要活。”
“也对。”罗赫点点头。
孙建军起身道:“先走了,一会还有饭局,你去不?”
“不去啦,你们折腾吧。”罗赫站起来送孙建军出去,迎面碰上阿育。男孩子很有眼色,一声不吭闪在一旁。孙建军冲着罗赫贼忒忒地睒睒眼,压低声音道:“这个真不错,样子挺好。”
罗赫一笑,不置可否。
“哎,你就没觉得他特像一个人吗?”孙建军特地又回头瞅一眼,“不是长得像,就是背影挺像,感觉挺像。”
“谁呀?”罗赫漫不经心地问。
“你弟弟罗桥啊。”
罗赫被这句话陡然钉在那里,像被人一刀剖开了心,最深处那点想都不敢想的念想,月光一般亮汪汪地洒了一地。
孙建军知道今天得喝酒,还得喝大酒,车都没敢开,坐着计程车去的XX酒店。
要说孙建军一点事业心都没有,一天到晚就是玩,那算冤枉他了,这小子干正经事不行,最擅长的便是搞应酬、拉关系,就算他自己不开公司,去做个业务员推销员什么的,估计也能发家致富。
尤其爱赴饭局,他嘴皮子溜,又能喝,唱歌跳舞样样精通,酒局饭局正是他大显身手大展宏图的时候。别说酒肉没有朋友,多少利益相关全是在这种场合决定的。如果一个人,尤其是政府部门的人,肯赴你相邀的酒局,那事情已经办成了一大半。
只是孙建军有点看不上北方喝酒的方式。孙建军不爱好别的,就爱好装,要装也得装得有品位有档次,喝酒可以,得喝红酒,再不济也得来个长城、张裕,然后华美精致的舞会大厅,一溜水的自助餐,女人穿晚礼服挽高发髻,男人穿西服系领带之类之类,跟电视电影里一样一样的。
只可惜,这种宴会他没去过几次,也不知是北方风俗不同还是自己档次不够。在S城,不管你啥身份不管你啥职业,喝酒就一种方式,圆桌、布菜、一口干,喝到九、十点钟再去嚎两嗓子接着喝。
白酒永远轮瓶,啤酒永远轮箱套。一场十人的酒局喝下来,地上没扔两个空白酒瓶三个空啤酒箱你都不好意思起身出门,那就算请客的没尽到地主之谊。
酒局是韩东张罗的,他是宝科公司老总,最爱热闹,和孙建军关系不错。给孙建军打电话时,这小子正和阎炎大干三百回合,也没细听,只道有酒局,反正是必去的,不用多问。
孙建军进了包厢,一屋子人坐得满满当当,拉着架子等他。韩东见他来了连忙往里让:“怎么才来,罚酒罚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孙建军拱手作揖,“久等久等了。”边说边在众人的起身相让中往主座那边走。
一般来说轮不到他坐主座,毕竟年龄放在那里,三十岁小企业家,跟那些功成名就的差得远。但他后台硬,和罗赫称兄道弟,别人不看他也得看罗赫的面子,不给孙建军主座,也得是主座左手边第一个,所以孙建军也算轻车熟路了。
只是今天他宁可坐外面,因为主座上的人,竟是陈纪衡。
孙建军跟一口吞下个苍蝇似的腻味,怎么在哪都能看见这人?他刚要发两句牢骚,韩东说话了:“哎哎,开始了啊,人都到齐了。咱们今天没别的意向,主要就是我做东,请各位吃顿饭,给陈纪衡洗尘,欢迎陈总到S城来大展拳脚。”
孙建军肚子里暗骂:“洗你个头的尘!他奶奶的都回来一个来月了,还洗尘?”他心里不忿,拿眼睛使劲瞟着陈纪衡。
谁知陈纪衡表情极为淡定,跟不认识他似的,别说打招呼了,根本都不看过来,只微微一笑,道:“诸位太客气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这杯清水聊表心意,大家随意。”
“哈哈。”韩东道,“不管喝什么,关键在感情,感情到了什么都是酒,对吧?”
“对对。”其他人纷纷附和。
我草,敢情以前我一杯一杯的都白喝了?灌我跟灌犊子似的,到他那里清水都行?气得孙建军直咬牙。
陈纪衡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穿的还是那件半旧的衣服,脸上的表情淡得仿佛白开水,话少得可怜。无论别人怎么喝,只是端起水杯抿一抿。人家三瓶四瓶啤酒都下去了,他这边一杯白水刚到杯子中间。气度沉稳,渊渟岳峙,就算孙建军不待见他,心里也得承认,有些人天生就能唬人,那种强烈的自信想敛都敛不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王八之气?
孙建军喝多了去洗手间,越想越觉得心灰意懒,太没趣味。要是换个人,他早就端着酒杯过去了,凭他三寸不烂之舌,不出十分钟便可和对方称兄道弟共同开展新的生意路线。可那人偏偏是陈纪衡,孙建军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去敬他?拉倒吧,还是抽空溜走是正经。
心里一边琢磨一边往洗手间里面走,一个人擦肩而过,孙建军没理会,走了两步才发觉那人似乎有点眼熟,不由得回头寻觅,人影团团哪里还找得到?只好回来进了洗手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想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我靠,那不是田草吗?!
他乍惊乍喜之下提起裤子刚要跑出去追,正被人堵在门口,陈纪衡沉甸甸地笑:“孙总,今天你可没喝到量啊。”
39、陈纪衡出手了
孙建军扯扯唇角;露出个假笑:“那些人捧你跟众星捧月似的;咱们这种小虾米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陈纪衡走过来:“孙总谦虚了吧;你的公司虽说规模小了点;但好好规划规划还是大有可为。更何况孙总门路熟面子大;前途无量啊。”
这番话怎么听怎么不入耳;孙建军皮笑肉不笑地道:“甜言蜜语还是去灌那些酒鬼吧,我瞧着不用你说话;只点个头他们都能乐半天。就这还不够?偏得上我这里来找优越感;虚荣心太强了吧你。”
陈纪衡背着双手贴近孙建军,低低地道:“没办法;在我心里;他们没有你重要。”
“是;太重要了。”孙建军翻个白眼,“特地上杆子来抢我生意,我谢你八辈祖宗。”
陈纪衡失笑道:“记恨了?”
“不敢。”
陈纪衡目光闪动:“其实生意都可以是你的,钱更不用说,只要……”
“哎。”孙建军张开手阻住陈纪衡的话,“打住,打住。别以为有俩钱就了不起,那玩意小爷我还看不上眼。”
陈纪衡嗤笑:“这不是你一贯作风么?你玩过不少人了吧,阎炎就是包养的,还有前面那个叫小雨点的,还有个朋朋……其余的一夜情419更不用多说,不都是花钱摆平么?怎么你包别人就行,别人包你便不行?”
“我草!”孙建军气乐了,“敢情陈总在这里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呢?不好意思,钱我不多,恰好够得瑟,用不着卖屁股求施舍,您老还是省省吧。”
“没关系。”陈纪衡双手随意插在裤兜里,“等你没钱的时候,你会妥协的。”
孙建军一愣,这犊子话里有话呀,刚要细问,有人走进洗手间,正是韩东和一些老板,瞧见他们在门口对峙而立,都怔住了。
陈纪衡一笑:“孙总是我老同学,好久不见的。”
“我去了!”韩东瞪大眼睛,一脸惊诧,冲着孙建军嚷嚷:“老孙这就是你不对了,不地道啊。你和陈总关系这么近怎么不早说?”
“刚刚才知道,才知道。”弄得孙建军挺尴尬,“呃……我先走了啊先走了。”要赶紧溜出去,被陈纪衡一把拉住,勾肩搭背往外走,“等我一会,急什么,那笔生意我觉得可以做……”二人一起消失在洗手间门外。
剩下韩东和几个老板面面相觑。
“行了你,装什么装。”出门孙建军一巴掌把陈纪衡的胳膊打下去,不愿再回到包房看大家脸色,索性抬腿走人。
其实他不矫情,正相反,仗着和罗赫关系近,打着罗赫的名头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商场上所向披靡,半点没有不自在的感觉。但偏偏和陈纪衡不行,那犊子跟黑油漆似的,一不小心弄上,沾点就洗不掉,用汽油搓你都得掉层皮。
孙建军打定主意,远离变态,珍爱生命。出门想起疑似田草的背影来了,心里有点痒痒,要回去找一找又不太敢,站在酒店门口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开车回家。
别墅里亮着灯,孙建军这才想起今天媳妇和丈母娘回来。他停好车子进了家门,果然丈母娘正在厅里看电视,见他进屋忙起身道:“建军回来啦?晚上吃饭没?让保姆再做点什么?“
孙建军摸摸肚子是有点饿,便道:“行,来碗面吧,谢谢妈。”
“哎。”周母关了电视去厨房张罗。孙建军上楼走进卧室,周婉婷穿着睡衣在梳妆台前抹晚霜。
孙建军扯掉领带扔到一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累死了。”
“喝多了么?”周婉婷去拧了条热手巾,给孙建军擦脸。
“还行吧。”孙建军接过来胡乱抹了两把,他外面的事很少回家跟妻子说,周婉婷自结婚后又一直没上班,共同语言少得可怜。
孙建军坐了一会,随口问道:“婚礼怎么样?挺热闹吧。”
“挺好的。”周婉婷脸上推起笑容,看样子十分愉快,“新女婿人不错,对我二妹妹特别好,瞧她的眼神都泛着傻气,像看着个心尖子。他……”
“哦,那真不错。”孙建军休息够了,起身去洗澡,把周婉婷一肚子的趣事见闻都憋了回去。周婉婷坐在床边,笑容渐渐冷下来,想起二妹妹结婚前一宿聊的知心话:“男人嘛,有钱没钱有能耐没能耐都是次要的,你再吃再穿,能享受几年?关键是得知道对我好,只要能对我好,实心实意地心疼我,怎么着都行……”
周婉婷轻笑一下,笑里夹着几分悲凉。二妹妹你比我看得透,我白白长你好几岁,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洗手间里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听得周婉婷心烦意乱。周母端着一碗面推门进来,放到桌上:“建军说他饿了,我让保姆做点东西给他添添肚子。”
“行了妈,你早点睡吧。”
周母想了想,问道:“带的东西给他没?”
“没。”周婉婷淡淡地道,“不给他了,农村拿来的,他根本看不上眼。”
“哎呀,那是你二婶一针一线缝出来的,用的最好的棉花和棉布,可比外面卖的什么纤维的好多了。人家二婶这边忙活闺女的婚事,那边熬夜特地做出来谢谢他……”
“他不会领情的,只会觉得太土。”周婉婷打开柜子,把那床新褥子掏出来递给母亲,“你拿去铺吧,别浪费了。”
“唉——”周母叹气,接过来,踌躇着又道,“我瞧你们俩不冷不淡的也不是个事,你跟他好好谈一谈,电视里说了,夫妻之间在于交流。”
“交流?他天天要么不回家,一回家就是醉醺醺的,我跟谁交流?”
周母瞧瞧女儿的脸色,低声道:“要个孩子吧,男人有个孩子心就定了,再说你也有了盼头,用不着成天围着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