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皇-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泪模糊了视线,只能凭着直觉跟上骑在前面的王祥。然后王祥勒住了马,回头看着她一路没有干过的脸蛋叹息。
“公主。”他递出一条干净的帕子。
絮乐接过,努力地抹了抹脸,吸了吸鼻子。“好了,可以走了。”
“天暗了,今晚我们得在前面的小镇过夜。公主,我们进镇里吧!找家客栈休息一下,明早再启程。”王祥建议着。
絮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已经暗了一段时间的天色,又看了下几乎没有月光的官道,知道摸黑赶路不是个好选择。“好吧!”
于是两人进了镇,很顺利地找到客栈。王祥喂过马之后,跟店家要了饭菜端进公主的房中。
“这小地方,没什么好菜色,公主凑合着吃吧!”
僵滞在桌前的夏絮乐,勉强地抬起头来看着桌上的饭菜。“我不饿,王叔你吃吧!”
“公主……”王祥担忧地望着她。“如果真的这么痛苦,要不要回去?说不定……”
“不行。”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们两个若真起冲突,谁伤了我都无法接受,所以……没关系,总会熬过去的。今天只是第一天,会难过是正常的。”她说着眼睛里的泪水竟又涌了出来,她赶紧伸手抹去。
王祥见状也不想勉强她吃饭,只好去换了壶茶跟茶点回来。“那么喝点茶吧!夜里若饿了,可以吃点茶点。”
谁想到她一看到那茶点,马上想起跟东方夺上茶楼听曲的回忆,眼眶又红了。她赶紧低下头,怕王叔看到会更担心。
王祥叹了口气。他现在还真希望东方夺在此,起码他的公主就不会如此落寞又苍白了。
“晚上我会守在公主门前,有事情尽管叫我。”王祥说着,上次被迷昏的教训让他不敢再大意,即使牺牲睡眠也得护公主周全。
“好,谢谢王叔。”她低声应。
于是王祥走了出去,阖上了门,在她门口找了个地方窝着守夜。
夏絮乐拿起桌上的茶点,勉强自己吃了一口,当眼泪又要滚出眼眶时,她猛吸气,用力地制止了泪水再往下掉。
她红着眼,吃了点茶点,脑子里还是充满了与东方夺相处的种种细节。她哭哭又笑笑,最后累了,连床也没爬上去,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夜逐渐深了。
屋里的人已经歇息,但屋外的人影却在静谧的黑夜中沸腾。
客栈屋顶几条人影无声地飞来飞去,来人正掀瓦逐间地寻找着目标。但原本双手负于身后,双眉紧拧的黑衣男子伸手打断了这些影子的动作,转瞬间影子在黑夜中无声地消失得一干二净。
男子凝望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仿佛像要穿透门板,直接与门内的人接触。他走向那房门前,刻意让自己无声的脚步加重。在抵达门廊的同时,王祥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男子那在黑暗中发亮的眸子与王祥交会,王祥甚至没有起身,沉默地望着他打开房门,然后反身关上。
那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桌前那累极睡去的人儿身旁,修长的指轻轻抹去她脸上犹带湿意的泪痕,他的眉在昏暗中拧得死紧。
他的指尖在她熟悉的白皙粉嫩上来回摩挲,直到他的抚触吵醒了她,直到她在黑暗中缓缓张开了眼。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闭上又张开,然后瞪大眼珠子。即使是在黑暗中,他还是看到了泪水滚出她眼眶的模样,他低咒,粗鲁地抹去她的泪。
“东方夺……呜……”她又哭,这次可毫不节制地大哭了起来。
他拧眉,将她拉起,然后用力地圈抱住她,像是要惩罚她似地,紧到弄痛了她。然而她并不在乎,满心的激动,满心的开怀。
“我怎么可能这么想你?东方……呜呜,才一天吗?真的才一天吗?”她不敢相信地摸着他的胸膛,摸着他的脸庞。
他松开她,倾身点亮了蜡烛,让她看清楚他,看清楚他的愤怒。
“啊……”她倒抽口气,不曾见过脸色如此难看的他。
阴霾着一张脸,东方夺那原本就够吓人的冷脸此时充满了冰冷的怒气,就连平日已经不大怕他的絮乐都被吓了一跳。
“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他将手里的信扔到她面前。
她犹豫着拿起那封信,信上确实是她的笔迹。
抱歉造成了你的困扰,但皇兄是因为疼爱我的缘故才会如此,请不要跟皇兄生气。等我离开,一切困难自然就会解决,就当我们不曾相识过,勿念。
乐笔
“这……是我留给你的信。”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她解释,她写得很简单、很清楚,他怎么可能不懂?还有,他为什么还是这么生气?她都解决了他的困扰,为什么还生气?
“废话。”他依然冷冷地瞪着她,眼底的冷芒因为她脸上的茫然而更锐利了。“我要你解释的是你的行为,留下这张垃圾是什么意思?”
“垃圾?”她倒抽口气。“你怎么可以说这是垃圾,你知不知道我在写这封信时是什么心情?我的心快要痛死了,你懂什么?”她说着说着也气了起来。
她刚刚看到他是那么雀跃,他却一直板着冷脸,满脸愤怒,好像她卷了他所有家产潜逃一样。到到现在都没有一句温柔话语,那么他又干么要来呢?
“什么心情?哼!”他毫不客气地冷哼出声。“你看起来很理直气壮,你倒是说说看你哪里来的脸面跟我摆脸色。”
“我……摆脸色的人明明……”她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决定识时务一点。毕竟这男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很清楚的。“我离开是唯一的方法。你难道忘了你跟我皇兄的争执吗?或许你的势力很大,金沙城也全都在你的掌握,可我皇兄毕竟是个一国之君,怎样也不可能放任你这样顶撞他而没有行动。我不希望……”
“你皇兄打的主意可不是联姻那么简单。他以为有了婚约就等同于掌握了我,尽管无法把盐务都收回去,起码也能在他的控制之下,不是吗?”他语带讽刺地说。
“你都知道嘛!那更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啊。”她皱起眉头瞪着他。“虽然你们两个争执的中心是我,但是却从来没人想过我的感受。被逼成亲你很不高兴,难道我就舒服吗?连被逼都不愿意娶,我早该知道不该爱上你的,你还是会让我伤心。”
“不该爱上我?”他说这话的语气接近咬牙切齿了,虽然已然猜到她脑袋在转些什么,但亲耳听到她说,还是气得他想杀人。“我东方夺对别人是无情,但是自从你成了我的女人后,我让你难过了吗?让你伤心过了吗?凭什么你预期会被伤心呢?”
他带着指责之意的话让她愣住了。
“可……你明明不愿意成亲的,你宁愿冒险让我皇兄砍了你,也不愿意成亲的,不是吗?我可是在现场,你也毫无隐瞒我的意思,不是吗?”她不懂了。
“所以昨晚回房后我问过你是不是生气了,不是吗?如果你承认生气了,我昨晚就会告诉你我这么做的原因,可你说你没生气,记得吗?”他语气凉凉地,讥讽的味道不变。
“你……”她困惑地望着他。难道他不想娶她是有其他原因吗?
“还有,我不是告诉过你,你是我的人。结果你竟敢偷偷跑走,你认为我是那种会让自己的人离开势力范围的蠢蛋吗?我警告过你的……”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微眯着眼看她,眼底有着狠厉的光芒。
但他的话却让她热泪盈眶了,因为在他的愤怒面容下那担忧之悄溢于言表。
“所以呢?你是因为不让你的人逃走才追来的,还是因为舍不得我才来的?你倒是说简单点。”她懒得擦眼泪,反倒耍赖地抓起他的袖子抹了抹,然后挑衅地看他一眼,看他能拿她怎么样。
东方夺看着她幼稚的举动,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妮子老这样耍赖,他本想好好发顿脾气的,就这么随便被软化怎么可以?他的威风可全都被灭光了。
“听着,我只说一遍。”他抬高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视着他。“我不信神鬼,对礼俗也毫不在意。对我来说,做我东方夺的女人就是做我的伴侣,做我的妻,一辈子受我保护。我不愿意被人逼着娶你,可不表示我不爱你。”说到这儿,他的脸上逐渐出现一抹不自在。
她可没放过他的细微变化,她的心情整个飞扬了起来。“那这意思是说你爱我喽?”
他放开她,撇过头去,闷不吭声。
但是絮乐的嘴角却已经往上扬起了。这男人,让他说点甜言蜜语像是要他的命似的!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她笑嘻嘻地走过去,圈抱住他的腰,静静地享受拥抱他的幸福感。
他僵硬了半晌,然后才转身抱住她,将她纳进他的怀中。
“以后你再敢从我身边逃跑,看我怎么对付你!”他咬牙警告,但拥抱她的手已经放轻了许多。
“所以你只是不想我皇兄逼你,对不对?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好怕你们真的冲突起来,届时无论是谁受了伤害,我都没办法承受。再说你们这样一直吵,我很没面子耶,好像我是个烫手山芋似的。”她又嘟起嘴。
“所以你就这样离开?你以为你这样要怎么生活?”他光想到傍晚回到家时发现她消失无踪,那种可怕的慌张感差点害他喘不过气来,至今仍然很害怕。
他一路策马狂奔,中途根本都没有休息,带着一批手下往南寻来,半刻都不敢歇息,怕她跑得越远他越难找人。他知道夏行阳也收到一封信,所以他猜测她不打算回京城,自然也不会往北走,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往南。
即便如此,一路上他还是不断担心万一追错方向怎么办。他脑海中不断想起她当时跳下沙江前回头看他的那一眼,当那画面不断重现,他真的万般后悔当初不该为了好玩耍弄她,而让她至今依然对他怀有那种阴影。
她会跳下江是因为相信他不会救她。但他将她救起后,半句抱歉都不曾说过,所以她会预期他的无情,相信他无心于她,也是他的错。
从来不曾尝过后悔的滋味,但是认识她之后,他已经不只一次感到后悔了。
“怎么生活?我有带银票。”她偷偷抬头看他一眼。“有一些是从宫里带出来的,还有一些……是你的。”她小小声地说。
东方夺无声地叹息。
她困惑地抬头看他,却被他俯下的唇给占有了。他的吻激烈中带着温柔,像是分别了一个月,而不是只有一天,他半刻都舍不得放开她。
她攀住他厚实的臂膀,迎向他那炽人的吻。
“对不起,乐乐。”他埋首在她的颈项间,眼眶偷偷地湿润了。
听得出他声音有些许改变,她困惑地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早该说的,是我欠你太久。当初你从船上跳下江时的不安全感,一直潜藏在你心底吧?所以你相信我会让你伤心,才如此容易就从我身边走开。我今晚骑了一晚的马才追到此,一路上都在后悔没早说。”他抱着她,竟轻轻地颤抖起来。
“我也是,我骑马离开的一路,眼里的泪水没有停过。你不知道王叔多可怜,要一直递帕子给我。”她圈住他,温柔地拍抚着他的肩膀。
“夏絮乐,再也不准离开我了,永远。”他沉声警告。
“好,永远不走了。”她温柔地答允。
他圈抱住她的手开始抽开她的腰带,另一手忍不住捧握住她娇翘的臀,将她拉靠至他身上,他的企图再明显不过了。
她不断在他密集的吻中喘息,双手也不耐烦地推开他的衣物,却在解不开他衣襟时挫折得直咬他衣角,让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