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宫女:王上不好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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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云妗在窃窃的私语声中醒来。
睁大眼盯着大红的帐顶，云妗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弄清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床幔被撩起，从玉衡国陪嫁来的纤纤探进头来才蓦然想起。
“云姐姐，哦，不对，娘娘，您要起了么？”见着云妗转眼看她，纤纤不由小心翼翼地询问。
想来她也是不惯的，在玉衡国的时候，两人都是宫女，时常姐妹相称，即便是来和亲的路上，云妗也未曾要求她改口。也是直到昨晚在外守夜，她才猛然发觉，她和云妗终究不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
云妗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纤纤态度的变化，只是自顾坐起，眼睛四处看着寻找衣衫。白皙的颈项上沐晞夜昨晚啃噬留下的痕迹就那般大喇喇地展现在纤纤眼前。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纤纤未经人事，看到那样的痕迹不禁想入非非，脸眨眼间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听到纤纤的话，云妗下意识地伸手去拿纤纤手中的衣衫。“怎么了，不舒服么？”看到纤纤的脸不自然地晕红，云妗有些担心地伸手去探纤纤的额头。
“没……没有。”纤纤又瞄了眼云妗的脖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避开云妗的手。
“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云妗也不勉强，一边收回手，起身让宫女们帮着穿上繁复的宫装，一边仍是不放心地叮嘱纤纤。
沐晞夜不在，云妗放松了不少，嗓音里有了昨夜不曾有的软糯，衬着她柔和的眉眼，有种我见犹怜的意味。
“娘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么？”纤纤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岔开话题。
请安么？云妗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是新嫁娘，请安……应该是必须的吧。
看看天色其实已经不早，云妗加快了梳妆的动作，免去那些复杂的过程，只是略略施了些粉黛，让纤纤梳了个简单的发式，便领着一众宫女匆匆赶往太后的凰羽宫。
云妗的落塌之处是漪云宫，位于王宫的东北方向。凰羽宫位于王宫的中部偏南一些，与漪云宫之间隔了一片映月湖。云妗想要前往凰羽宫，这映月湖上的凌月走廊是必经之路。
正月之时，天气尚寒，映月湖的湖面上结了层薄冰，奇特的是，薄冰的间隙中竟顽强地生长着一枝枝碧色的莲花。
云妗惊异，不禁站在廊上多看了两眼，宫女们只得停下候着。一众人这般挡了他人去路，想当然地自有人看不顺眼起来。
☆、请安风波（2）
“这位妹妹似乎从未见过，不知是哪个院子的？”伴随着声音地响起，一身大红衣裙的女子排开挡路的宫女走到云妗身旁，容貌姣好的脸上扬，眼皮微垂，斜眼睨着云妗，显得异常趾高气昂。
云妗初来乍到，这宫中人物一个不识，心下摸不准女子身份，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恰是这一愣神的工夫，女子高傲的脸色转瞬沉了下来，语声中透出丝丝严厉：“放肆，哪个院里的侍妾？嚣张地挡了道路不说，见了本宫竟也敢不理不睬！”
云妗皱皱眉，心中只觉得委屈，可到底是背井离乡，终归不敢得罪人，只得福了福身，轻道：“臣妾初来，不识……臣妾是漪云宫的。”云妗不知该称呼女子什么，想了想还是跳过了。
“漪云宫？”女子低低地重复一遍，立马换上笑脸，热情地拉过云妗的手，“哎呀呀，原来是玉衡国来的公主妹妹。姐姐管理这后宫不容易，一时竟没认出来，错怪你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云妗有些不适应女子突然的变化，往后退了些想把手抽出来，谁想女子反而握得更紧。“妹妹这是往哪去？”女子口中虽然热情，眼里却透着审视的光，见着云妗性格懦弱，嘴角的笑意似是真诚了几分。
“臣妾想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云妗的声音软糯，又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女子更热情了几分，挽着云妗的手就往前走，远远看着真似一对好姐妹。
“可巧姐姐我也去呢，一起一起。妹妹不用臣妾臣妾的，多生疏，称一声妹妹就得了，以后这后宫里有妹妹帮衬，姐姐我终于可以清闲一些了。”也不管云妗乐不乐意，女子一径引着云妗前行。
所幸目的地相同，女子一路上也向她介绍了不少宫里的境况，云妗就也随她去了。
就这样说说话儿，慢慢走走，到凰羽宫时卯时三刻都已经过了。
“睿妃娘娘今儿似乎晚了些，太后娘娘正惦记呢。”凰羽宫里一位白面无须的公公见着云妗一行走来，立刻迎了上来，向着女子恭敬地道了万福，这才开口说话，语声清清亮亮，并没有一般公公的阴阳怪气。
“呵呵，这不是恰好遇见了新来的公主妹妹，这才耽搁了。我们这便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去。”这位公公的位分似乎颇高，睿妃亦对他和和气气。
“哦，这位便是云妃娘娘？今儿一早王上过来说免了娘娘的晨省，太后娘娘正愁见不到新媳妇呢，谁想到娘娘倒自个儿来了，快快里边请吧。”那公公又向云妗道了万福，这才领着两人去往殿内。
云妗原以为殿内只会有太后一人在，进去了才知晓还有另外两个女子陪坐着。
太后右手边的女子穿着水绿色的长裙，柳叶弯眉，圆圆的杏眼透出一股子娇俏，原该是个讨喜的美人儿，云妗却直觉地起了厌恶。
而坐在左手边的女子……云妗看了那个似乎与她一般大，正向她挤眉弄眼的女子一眼，不由愣住。
☆、请安风波（3）
云妗没想到，在这个远离故国万里之遥的地方竟能遇见一个熟人，一个两年前与那道身影一起，闯进她波澜不惊的生命中的人。
“睿儿给太后娘娘请安。”睿妃恭敬地道了万福，起身时似是不经意地碰了碰呆立不动的云妗。
云妗这才回过神，赶紧向坐在正中，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的太后请安，只是眼睛仍然不受控制地瞄向那个女子。
“睿儿不必拘束，坐吧。”太后先招呼了睿妃，这才向云妗招了招手，“这便是云妃了？来来，走近些给哀家看看。”
云妗有些许犹豫，但还是抬步走到太后面前三步远处，再次福了福身。
“倒真是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可人儿，难怪晞儿上心，菱丫头，你说是不是？”太后看起来似乎是在与左手边的女子说笑，眼睛却扫向睿妃和另一个女子。
“可不是么？睿儿第一眼看见妹妹，真是打从心底里羡慕妹妹的样貌呢。”睿妃弯着眉眼轻轻笑，一句话说得似真似假。
水绿色长裙的女子只是嘴角抿出一丝笑意，像是在应和太后，却并不说话。
“我叫完颜菱，是王上的师妹。嫂嫂叫云妗？”完颜菱大约很是得宠，在太后面前亦有些肆无忌惮。
睿妃和水绿色长裙的女子皆微微变色，两对同样含笑的眼眸里蓦然都透出些许敌意。
云妗敏感地注意到变化，禁不住在心中叹气。“是，臣妾贱名云妗。”叹气归叹气，总不好不理会完颜菱。
完颜菱似乎完全忽视了太后的存在，自顾与云妗说话：“嫂嫂初来乍到，一定没有什么熟识的人，菱儿搬去陪陪您，不知嫂嫂可愿意？”
“菱丫头你呀，还是不放弃住进那漪云宫去，妗儿不必理会她。”太后宠溺地伸出食指点点完颜菱的额头，微笑着数落。
“哼，谁让师兄不准我住，我偏要住！嫂嫂，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去。”完颜菱说着，竟真的站起身走了开去。
如此不讲礼数，云妗有些心惊胆战，偷眼瞄了瞄太后，却见太后依旧是那副笑模样，睿妃和水绿长裙的女子也没有异样，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
见到云妗的眼神瞟来，睿妃仍是微笑，那水绿长裙女子的脸色却显出些许冷冽。
太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并不说破，又仔仔细细打量一番云妗，不着边际地问一些玉衡国的风土人情，云妗一一答了。
不久，太后就称自己乏了，吩咐三人各自散去。
云妗紧走几步赶上走在前头的睿妃两人，原想着与那个几乎未开过口的女子认识一番，却不想那女子看也未看她一眼，径自走了。云妗一时有些尴尬。
“妹妹不必理会她。侍妾不是侍妾，后妃不是后妃，真不知道王上把她摆在宫里作甚。”睿妃对那女子敌意颇重，见云妗呆愣，便挽过云妗的手，如来时一般相携离去。
这种示好，云妗不想接受，却不得不接受。想到以后的日子要在与两个、甚至更多女子的勾心斗角中度过，云妗只觉得悲哀。
☆、原来是他（1）
摆脱睿妃回到漪云宫，还未进门，云妗就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侧眼瞄了瞄留守的宫人，立时便有一个公公会意地上前回禀：“娘娘赶紧进去吧，王上等了许久了。”
他来了？云妗心里一咯噔，直觉地不想进殿，可是不进去又能去哪里？
“回来了？”内殿里，沐晞夜正坐在桌边看着奏章，听见动静，微微抬头觑了云妗一眼，重又低下头去，只是口中吩咐着，“过来。其他人都退下。”
云妗杵在原地，看着宫人们向她与沐晞夜行了礼，一个个退下，走在最后的还不忘关上门，心里真想拉开门离开这间屋子。
“过来。”许久不见云妗靠近，沐晞夜放下手里的奏章，抬眼看着云妗，又重复了一遍。
云妗僵了许久，仍是不愿上前，只在原地向沐晞夜请安：“臣妾给王上请安。”
“不必拘于这些礼节，过来。”顿了顿，沐晞夜又接着道，“孤不想重复第四遍。”
云妗知道拗不过，只得一步一挪地接近沐晞夜。
沐晞夜大约是看不惯云妗这样地龟速了，起身几步跨到云妗面前，搂过云妗的纤腰，旋又回到原位坐下。
云妗被沐晞夜搂在怀里，无处可坐，只得坐到了沐晞夜腿上，脸上霎时飞起嫣红。
“母后与你说了些什么，可有碰上肖睿和菱？”沐晞夜伸手合上翻开的奏章，整个人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搂着明显有些僵直的云妗。
“只是问了些玉衡国的习俗风土。遇上睿妃姐姐了，完颜小姐也见着了，说是您的师妹，还说要搬过来住，臣妾应了。”云妗本想不答，权衡之下又觉得这样做并无好处，甚至可能会招来沐晞夜的怒火，终究还是顺从地开了口。
“肖睿是镇国大将军之女，孤登位之初国体动荡，须仰仗其父，因此封了她，这么些年倒也将后宫打理地井井有条。”沐晞夜口气淡淡，言语间似乎是在解释什么。
云妗奇怪地瞄了沐晞夜一眼，又立刻转开目光，生怕沐晞夜看见似的。
云妗不知如何接话，沐晞夜也不再有下文，殿内安静下来。
沐晞夜微眯着眼，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云妗顺滑的长发。时间久了，云妗竟也少了最初的排斥和僵硬，只是仍然坐直着不愿依偎进沐晞夜怀中。只因那样的亲昵太像情人，而他们，并不是。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大约两刻钟，沐晞夜抚着云妗后背的手渐渐缓慢至停下。微闭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合上，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竟是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云妗又僵坐一阵，确定沐晞夜是真的睡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掰开沐晞夜搂着她的手起身。
环视四周，门关着，窗子也只开了半扇透气。屋内生了暖炉，还算暖和。只是正月里仍是寒凉。云妗抿唇犹豫，到底还是走进内室取了条薄被为沐晞夜盖上。
云妗的手才伸到沐晞夜颈间想要压实被角，冷不防被沐晞夜大力扣住手腕。杀气瞬间在沐晞夜周身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