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妻心-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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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别人这样,他肯定会恼羞成怒,可是她是他的妹妹,吃了这么多的苦,有的一大部分的原因也归在他的身上,他退让一步又何妨。
“小容,他到底为什么对我不依不饶?还有,你到底都同他说了些什么,让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罢手了,不再与我为难?”很好奇素颜在里面的半个时辰都与他说了些什么,殷常卿问道。
素颜神秘地一笑,眼角瞥到士兵还在,于是走到他的面前福了福身子。
士兵一怔,忙不迭地还礼,嘴里念叨道:“小人该死,不知道公子竟然就是殷将军的好朋友,昨天上午冒犯了公子,请公子责罚!”
素颜微微一笑,说道:“兵大哥执行公务严谨,而且不为金钱所动,在下佩服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责罚?”
士兵紧张地低着头,嘴里直念着不敢。
素颜看了一眼殷常卿,对士兵一笑,说道:“兵大哥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是女扮男装,还叫我公子,就说明今晚之事,兵大哥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士兵浑身一颤,连忙举起右手,郑重地发了个誓。
素颜点点头,对殷常卿使了个眼色。
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二百二十四章 阮家秘事
第二百二十四章 阮家秘事
殷常卿了然,走过来重重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笑道:“办事严谨,口风紧密,做事沉稳不慌乱,你是个干大事的料子,守城门着实埋没了你的才干,去收拾一下,晚上就来我的身边帮我办事吧!”
士兵连忙单膝跪地谢恩,得到殷常卿的许可后站起来,意识到这是他们兄妹俩婉转让他下去的意思,于是知趣地退下。
素颜走回到到桌边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手指转动着杯子,眼睛看着微微泛黄,带着些许苦涩味道的茶水,若有所思。
殷常卿陪坐在素颜的身边,感受她的略带着无可奈何的哀伤情绪,心头有些苦涩的味道飘过,也沉默下来。这一次承蒙皇上圣喻,当上了钦差大臣,南北奔波了许久,总算将阮家旧党召回了大半。最后还当上了统帅。也就在前一段日子的奔波劳碌中,他体会了素颜当初的辛苦,所以之前对她的诸多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反而更多了怜惜她的一份心思,还是娘亲临终前说得对,千山万水,也阻隔不了他和妹妹的兄妹情谊,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的是相同的血液。
沉默了良久,素颜总算开口了,首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之前我一直怀疑阮国丈和阮正器是怎么死的。阮国丈军前自刎,阮正器命丧千军万马之中,阮正宇失踪,而阮皇后却带着阮家的虎符回到皇宫。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往这边去想,但是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就是再怎样的深入彻骨,也不会下狠手将自己的家人害得一干二净,而且他的爹爹哥哥弟弟待她这么好,她怎么会忍心下手?就像我,虽然心里极其厌恶……爹爹,但是在心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只是每次想到他的时候,心便会忍不住疼痛起来,我只能尽量不去想他,不去想那个家,不让自己伤得更严重……”
殷常卿默默地伸手。将她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心里涌起一番愧疚。
素颜抬起头,轻轻摇了摇,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这原来只是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殷常卿疑惑地问道。
“阮皇后来到阮家军,只是想要劝父亲收手,可是哪里劝得动他,阮国丈的造反的念头比商仲显的历史还要久远。先皇临前终托孤的时候,皇上只有八九岁,面对着稚子弱母,阮国丈早就起了造反的念头。只是那时候朝中感念先皇恩德,拥护新皇的居多,而他那时候虽然也有一支军队握在手里,而朝中的羽翼没有丰满,再加上边关作乱不断,于是只好暂且按下叛乱的念头。
“这一忍就是忍了二十几年,到如今他已经由一个身强力壮的壮士变成了鹤发鸡皮的老人,若是再不冒着胆子造次反,便是临死也连龙椅都摸不了一下。虽然此前阮皇后多有劝告,甚至还以性命相要挟。可是哪里管用!”儿女是母亲的一切,放在父亲的面前,却只是一群小宠物,平时可以随意逗玩,有什么要求也是极力满足他们,可是碰到关键时刻的,儿女们的幸福和性命,远远没有他心里的一个坚持来得重要。
殷常卿皱着眉头深思道:“如果照此推理,是阮皇后为爱杀害她的父兄,也是说得过去的。”
素颜摇摇头,说道:“如果是这样,阮正宇也不必无缘无故地失踪这么久,此番听见你当了阮家军的将军,又特特跑来来害你性命!”
殷常卿疑惑道:“难道里面另有隐情?”
素颜答道:“阮皇后来到阮家军,本来是想要劝父兄罢手的,只是没有结果,只好找来弟弟帮忙。阮正宇虽然也是阮家的儿子,却与他爹爹和大哥不同,他希望的是天下太平,将领们能够放下武器,高高兴兴地回家种田,一家团聚,他就能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不用每天纠缠于你死我活之中。所以当阮皇后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便答应了。
“阮正宇当天晚上在阮国丈和阮正器的茶水里下了五石散,这种药有乱人心智的效果,本来阮正宇想趁阮国丈和阮正器昏昏沉沉的时候将虎符偷出来。却没想到阮正器因为性子烈,再加上五石散的作用,竟然错手将阮国丈给杀害了。正在此时裕朝的军队前来偷袭。阮正器药性未散,听见外面的响动,愈发暴怒,抄起武器便冲出正营,就是阮正宇和阮皇后想要救他都没有法子
“阮正器也就这样命丧千万铁骑之下。就在这一天晚上,阮家军失去了一个统帅,一个副帅,剩下一个根本无心战事的阮正宇和想要断送阮家军前程的阮皇后,因为群龙失首,再加上害怕皇帝报复,阮家军便也四分五乱逃难去了,有的单个跑出去逃命,有的成对跑回家乡,更多的是许多士兵由各个将领带着另寻出路安身立命,整个阮家军也顷刻间便化成了一盘散沙。”
殷常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想到小小一包五石散会产生这么歹毒的效果,竟然让阮正器亲手杀死了父亲,干出连禽兽都不如的行为!”
素素颜冷冷一笑,说道:“也不要怪五石散,虽然此物有乱人心智的作用,但是若非阮正器平日里有歪斜的心思,又怎么会起这个歹念?”
殷常卿想了想。答道:“是啦,阮家军由阮国丈当统帅,眼看着就要胜利了,若是成功之后,肯定是阮国丈当开国皇帝,若是除去他爹,功劳就是阮正器最大,到时候的皇位也是由他一人独占,只是以前看他好像挺孝顺的,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狼子野心之人!”
素颜叹息道:“阮皇后确实算得上巾帼英雄,于乱军之中抢回虎符。还能断定得出只要皇上不计前嫌,便能重新将阮家军招回来重用,再与西部的裴家军联手,必定能成大事,此番你们与商仲显相持不下,阻挡了他南下的步伐,果真应了她的话。”
殷常卿摇头叹息了一会,说道:“怪不得阮正宇要杀我,原来是想让阮家军重归自由,可是又为什么愿意放弃呢?”
素颜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淡淡一笑,说道:“这个世上,他最听阮皇后的话,协助皇帝重振裕朝江山是她姐姐此生最大的心愿,他不会忍心让阮皇后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的,而且愿意聚集回来的将领们,哪个不是带着目的回来的?就是将你杀害了,也阻止不了他们追求功利的步伐。”
疲倦地打了一个呵欠,殷常卿突然意识到时候不早了,于是对素颜说道:“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小船已经预备下了,明天一早我便派人送你过河。”
“影儿……她……”犹豫再三,素颜还是说出口了,“魏王待影儿怎么样?”
殷常卿答道:“魏王待影儿姑娘自然是好了,只是……”顿下半句话没有说,影儿姑娘随了素颜的性子,虽然平易近人,却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二女共事一夫,怎么能忍受得了?名分二字,拿起来就轻,说出来就重了。
看见素颜心里不好受,他安慰道,“选择哪条路,都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有道是女大不由娘,更何况你只是她的义姐。将她抚养这么大已是不容易,以后的路就由她去吧!”
怎么能不操心呢?影儿是她相依为命了十多年的妹妹,虽无血缘,但是比有血缘的还要亲近。
收拾起心情,素颜笑道:“有劳哥哥明天送我过河。”
殷常卿一愣,“哥哥”二字,已经是几年没有听到了,能得到素颜的原谅,他已经感动非常,今天从素颜的口里听到失踪已久的“哥哥”二字,更是让他受宠若惊,他一时呆住了,直到素颜再次大声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走吧,我送你过去!”殷常卿起身说道。
素颜站起来,笑道:“怕什么,只是几步路而已,不用麻烦了,何况又是在军营里面,不用担心。”
然后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沉稳地迈着脚步走出去,出了门口,脚步却开始踉跄,心里隐隐泛着痛,“哥哥”二字,真的许久没有叫出口了,却一点儿也不生涩。此次若是再不叫出口,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
一大早起来,用过早点,跟着殷常卿来到弈水岸边,那里已经有一只小舟漂泊在河面上,小舟上有个小兵握着划桨站在船头,身量偏小,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带着斗笠,将笠沿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面。
殷常卿皱了皱眉头,不满道:“怎么找了个这么小的孩子来划船,那些人太不会办事了,我去给你换一个吧!”
素颜拉住他,说道:“许是那个孩子水性好,船又撑得稳,生活在水边的孩子,好像身量都偏小一些的。”
殷常卿又打量了那个孩子一眼,只好依素颜的,看见船上飘扬的大大的裕朝大旗,明黄色的绸缎底子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彩色大龙,不放心地说道:“弈水自两军对阵之后,便不再有船只来往,你确定这么做不会有危险?”
素颜信心满满地说道:“看着你们的船只这么大张旗鼓地去他们岸上,他们必然会起疑心,继而可能将我当成你们的使臣,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如果偷偷摸摸地靠近,则会让他们疑心为奸细,到时候怕是还没有靠上岸,便会被他们的乱箭给射死了。”
殷常卿知道素颜的脾气,若是决定了一件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无奈地答应了,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若是发现情况不妙,可不要强行闯过去,及时回来才是,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素颜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答应下,然后便要登船。
“等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殷常卿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素颜,说道,“忘了还你一样的东西。”
暗旧的粉红色,消失殆尽的香味,鼓鼓的香囊。
素颜伸手接过,紧紧攥在手心里,急忙转过身,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已经变成黑色的六个手指,喉咙有些哽咽,却还是极力用最平稳的语气说道:“每逢爹娘祭日的时候,记得多替我上一柱香。”
急急说完,急急走进船舱,急急地命令命令士兵开船。
不知过了多久,再回首时候,靠着临水岸边的那一侧已经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半个人影,素颜终于舒了一口气,回过头,靠着船舱,看着茫茫的江水发呆。
*
一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可以看见弈城的城墙。
再过半个时辰,靠得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