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菁华锦-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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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一位太子侧妃娘娘恶向胆边生,暗中向他们这些乱臣贼子抛媚眼,就要里应外合和着他们对付自己的夫君,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以后南江傀儡政权里面要由她的孩子当皇帝,而她要当摄政太后。
值得隆重鼓掌的,并为之咋舌,多少年没见过这样贪心又狂妄不知所谓的女子,李靖皓甚至是整个南江真是够倒霉了。
这女人,甚至把李靖皓没有玉玺可以登基的事情,也出卖给了他们。
真是天要它亡,岂可违背。
“岂会善罢甘休,百足之虫断而不蹶,李靖皓这位皇太子殿下是一时运气太差而已,即便我们打下南江京都,攻陷皇城,才是刚刚开始,以后也许几十年数百年,我们都要跟这位殿下以及其后人斗到底,做好心理准备吧,”若有若无的凝重气氛,用最随意的口气说出现在人之皆知的事实,揉揉发酸的眼,展眉眺望漫天乌云,雨水击打在南海水面,打破如镜面一样的平静,流动的水变得波澜壮阔,泛蓝的南海和白色的溅起的水花,连着黑压压的苍穹和不远方沉浸在压抑氛围之下的城。
“都答应吧,现在甚至以后,至少我们要保证广陵这一方净土,那是很多死去的人最后的心愿……”
………………
乐历末年,众国联军军威震朝廷,史记载乐帝为此日夜不安,不久贼子队伍逼近京都,闯入皇城,烧杀掠夺,乐帝被发现早断气入棺多时,而南江皇太子李靖皓带着妻儿和众暗卫逃离京都,弃京出走,随即不知所踪。
见有兵压境国势日逼,密谋降之,广陵开城投降迎接联军,不久宣布独立,曾为数不少的南江余党纠集军力出兵广陵,无果而终。
辛掌柜作为代表去见到几个侵略者大人物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怯场和卑颜,众多人包括青帮头目也是好心欢迎老战友一样热烈欢迎这位十三行商业协会代表。
“……”辛掌柜踟蹰一会,还是腆着脸,缓慢地说道。“幸不辱命!”
所谓什么凶案,丧心病狂的杀人凶徒,不过计谋之一,除去朝廷安cha在商业协会里面的内jian,至于广陵府尹的死就因为这位素来懦弱的府尹大人居然不是蠢材,早一日发现异动,连向朝廷发的折子都写好了,才惹得杀身之祸。
“辛掌柜这些年都有暗中听令行事?”
在场有不少人是现在才知道在南京暗藏着有这样一位重要助力,辛集苑是广陵老字号,难道有多少年历史有是埋多深的种子么,何人能够这样深谋远虑,有这种可怕的远见。再听到辛掌柜说辛集苑几乎已经开遍南江,关系网遍撒开去,牵一发而可动全身。“不要小瞧商人,把商人都看成低下一等人物而轻视是错误的,这个道理很久以前,就由一位小女孩告诉在下父辈,之后慢慢传下来。”
“辛掌柜,冒昧问一句,这些年,你都听谁的令想暗中行事,又怎么找到方式联系上我们这些特殊的家伙?”
有人促狭一笑,笑里面包含太多太多的意味。
一度以为死去的人,能否重新出现的人间?
有些人离开以后就会被别人怀念,无休止地去回味以前共同的日子,暗暗地期盼着,奢望着,这种人怎么能轻易就离开纷扰红尘。
你是那疾驰的箭,我就是你翎旁的风声;
你是负伤的鹰,我愿意是抚慰你的月光;
你是昂然挺立的铁松,我就可以化为缠绵入骨的漫天藤萝。
愿天长地久,只要那离开的人……能回来。
“……有那人的消息吗?”
没有如他们所想那些,辛掌柜被如此这般问道,只是犹豫一下,低下头拱手,仿佛难以启齿的样子,用袖子遮住脸,声音听起来很沉痛。
“这个……”
……………………
雨后惬意清新的空气带来焕然一新的面貌,各家开始煮茶,雨后第一道茶特别清甜,白色炊烟轻轻地升上天去,鸡鸣犬吠,小孩们去接从屋檐漏下的点点雨珠。
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看着身边的容颜才青涩稚嫩到成熟苍老,有人为失而复得的安宁喜极而泣。
被所深深爱慕着的人啊,你在何方。
雨过天晴了,人们只知道,翻到乐历这一页,坐拥肥沃土地挥霍无度且酣睡多时的南江国真的完了。
【28 莫问奴归处】
南江翻过新一页,天命的变革,众国陆续发表讨伐南江李氏的檄文,挂上虚伪的大义外衣,为南江的陨落衬托以最符合历史的说法。
“店家,两碗馄饨。”
欢快地应着好咧马上来咯,大锅里面沸腾的开水不断冒泡,嘟嘟嘟地剪一段水嫩的葱花,掐搅好的鱼肉掐出个圆来,包裹在薄薄的皮儿里面,数着够数了就一股脑子放进锅,这两年才新开张的馄饨面店,得街坊邻里赏脸生意不错,原以为瞧着太平日子还远着,百业待兴的,要埋头苦熬上一阵子,可能在自己儿子辈上面才有点起色,没想到经营起来比想象中的要更好,老实的店家每日脸上都笑开花似的。
清冽的汤面飘着油花,闻着就一阵香,附赠的鱼丸小指头般大小一粒粒可爱地漂浮在汤水上,搅一勺喝再咬一口口感十足的馄饨,有滋有味,有客人取笑说道:“味儿地道,口劲好啊,店家好手艺,可愿意到我府上当掌勺师傅?”换来店家主人羞涩憨厚的一笑和旁边一阵起哄附和的爽快笑声。
“敢在这儿旧地的来开馄饨店,店家你啊,”也有人摇头,吸着劲道十足的面儿条,眼前一亮,只能给看似憨厚老实的店家主人一个好样有种的眼神。
曾经南江国的京都,被金玉堆砌雕饰得华美绝伦的都城,已经废置的皇城从内到外透出腐朽陈旧的味道,无人修葺的精美黄瓦断碎了几片,有鸟禽啄之。被破城的那日回想起来是异乎寻常的平静,也许多年苦苦维持的假象被打破,反而落得轻松,置诸死地而后生,乐帝奋斗一辈子都想达到的目的,想清洗掉南江所有附庸毒瘤。换还政治朝廷一个清明干净,现在是通过另一种粗暴方式达到了,唯一和预想的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江山,不再姓李。
以后要怎么办,那些攻打下。了南江正在密谋分赃的他国贼子们还尚无个结果说法,只是这京都里面的皇宫是彻底被废了,搜刮完毕金银财宝以后一把火烧毁殆尽,如今在人们面前的不再是富丽堂皇且神秘莫测的皇宫,而是一堆一丛废墟里面的残垣断壁。
唉,这儿是以前文武百官上朝面。见皇上的宫殿,那儿是皇帝陛下的后宫……残缺焦黑的匾额默默躺在杂草丛生的石阶上,告知世人它曾经拥有的意义,对很多人来说,去探究看看这些不成样子的宫殿背后的历史,还不如坐在练瑕门前吃一碗馄饨来得有趣自在。
“快,再续一碗!”
揭开锅放香料,让帮手往炉子。里加柴火,搭拉在肩膀上的麻巾已经沾满汗水,可就是值得换来一个轻松欢快的心情,渐渐地人们都快遗忘年前那些战事,心安理得地坐着在那儿,等待属于自己的那碗。老一辈的人家往腿上拍几下那旱烟斗儿,拍出里面沉积的灰黑渣滓,又熟稔地掐几缕烟丝往里塞,点燃就是赤红火星子一闪,闲情上来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发酸的腰跟肩,放眼望着馄饨店面背后那高耸的红墙。
“来咧……!”
黑碗青边儿一双木筷子,一碗新鲜热乎的馄饨,就。送到面前。
………………
乐正氏一族跟着李氏一起被赶尽杀绝,这个曾一。度与皇室平起平坐的傲人门阀宗族,也最后理所当然地享用一把跟皇室同等的待遇。
吃完馄饨就要带到别处走走,以前处置重大罪。人,行午门斩首的天坛,还在原来的位置上,人来人往穿梭在街道上,没有人多加投注注意力到这个血腥味浓重的地方。
红雀大街还叫。这个名字,不过它通往的终点尽头,不再是那被万人称为皇宫,居住着南江国皇帝的宫城————也许起码,要在前面加个前字,所谓前南江皇宫。
攻打下了南江京都皇城以后,原本有人立即提出了要为南江怀氏一族平反的建议,给扣上谋反罪名满门抄斩,怀家含冤不白,有人欲为死去的人求个说法,不过给坚决地阻止住了————时机上完全不合,这种事情不宜操之过急,太激进反应反而会引得南江百姓往相反方向用阴暗肮脏的心理去猜度想象,到时候怀家就真是举家都死不瞑目了。
古来慷慨赴死容易,但从容就义难,先还有多少京都百姓尚且记得,某日清晨,有一位怀姓男子站在这儿,至死都在淡淡地微笑……
“你必须活得更长久一点,才能看着她……”
激烈地咳,咳出血丝,雪白的手帕被染红一片如艳花,好似要把身体里面所有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样子,一身黑衣帷帽,在旁人搀扶之下才堪堪站得稳,帽黑纱下lou出的瘦削下巴显示这位起码不是垂暮老人,看到这个人任何脑中都只能瞬间闪现四个字,形销骨立,路过的路人一瞥并暗地对此投以同情的目光————年纪轻轻的,怎么是一个朝不保夕的病痨子。
“……剩下的都交给你们了。”
他沉默一下,慢慢地挪步走到那个位置,低头抚摸地上水洗不去的褐红色血迹,或许已经有百年,在这里死去的人们唯一能留下证明,只有这个。
联军破城那天老天蓦然下起倾盆大雨,入目之处只有雨水,几乎其他什么都看不见,雨水重重地击打的盔甲上,在锋利的寒刀上,在众人的心头上,浇不息的冲天战意,抑制不住要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壮烈豪情。又一次驻守,又经历漫漫长夜,许久以前,有一个男子亲眼看着自己家人甚至是自己在这儿背负欺辱而死,许久以后,又有一个男子悄然站到同样的地方。
不过今日再听不到那一声过于凄厉怆然的哭喊了。
他在这里。
他如同幽灵鬼魂一样,依然盘踞在这里。
“我要先代替一个人,去见她……”
………………
热闹的江南,妓家鳞次,比屋而居,屋宇精洁,花木萧疏,迥非尘境。有一楼鹤立鸡群,淡粉轻烟扬丽名。
相思桥在楼院墻外数十步,旷远芊绵,水烟凝碧。迥光、鹫峰两寺夹之,中山东花园亘其前,秦淮朱雀桁绕其后,洵可娱目赏心,漱涤尘俗。每当夜凉人定,风清月朗,名士倾城,簪花约鬓,携手闲行,凭栏徙倚。忽遇彼姝,笑言宴宴,此寄洞箫,彼度妙曲,万籁皆寂,游鱼出听,洵太平盛事也。
池园深深,一位佳人握笔描画,背影清瘦。
几个年轻的丫鬟站在不远处,打发掉所有前来拜访的人。
“伊香姐,小姐近来的心情是好转些了吗?”瞧着院子里那一个纤细背影,一个丫鬟忍不住向她们中最年长的少女轻声问。
“旧事已逝,小姐自己也明白,她在努力。”名为伊香的少女淡淡回答。
一个丫鬟拿出手帕低泣。
“小姐一生坎坷,怎么最后还要得这种结局……”
“怎么能说一生坎坷,小姐要听到了怕要笑话你了。世上还有哪一位女子能做到小姐这样一步,天下女子无数,但只有小姐才是最耀眼那一位,几百年,即使千年之后,依旧会有人谈论起小姐,谈论关于她的故事。”
“但……”低泣的丫鬟欲言又止。
“小姐也说过,她的人生已经足够完美,最风光的她经历过,最黯淡的她忍受过,有何后悔?只是追了一生,累了一生,追错了,累心了,终于要停下脚步歇息一下罢了,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