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菁华锦-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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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禅大师的反应,看来那个乐子的确是掌握了一些东
值得玩味地是,清禅大师给出的彼岸花,是妖异深红色的,但那个叫“绻胭脂”地乐子,独独选把它刻在冰清雪净的白玉之上,细雕出来地彼岸花……自然是圣洁的纯白之色。
或许一开始所有人都走入了一个误区,被清禅大师误导,只有那些真正懂得某种乌兰国秘密地人,才会一眼就看被迷雾笼罩着隐藏着的真相。
也就是说,其实清禅大师这个哑谜,根本就不是什么收徒弟,寻求深具慧根地有缘人,而是在南江国中,寻找了某些指定的人。
皇太子还知道,现在身居北辰国的那另一位大师,同样身负这种相似的任务。
言辞流露出的纯挚善意与真诚,这位顶着太子头衔,尊贵的南江少年。收拾裹藏好灵魂泄出的每一丝一毫冰冷阴鸷,和颜悦色彷佛化身三顾茅庐欲求知的纯良之子,俊美地脸上是可以欺骗世人的温柔微笑。
玄关已解,劫难已满,遁出迷局,翻不出掌心的辛秘。
“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固有轮回。若诸世界一切种姓,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皆因欲而正性命。当知轮回,爱为根本。由有诸欲,助发爱性,且故能令死生相续。欲因爱生,命因欲有,众生爱命,还因欲本。爱欲为因。爱命为果。世间万物分为十界,佛,菩萨,声闻,缘觉,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此皆为六道众生,所谓六道众生要经历因果轮回,活佛从中体验痛苦参透生命的真谛,能得到永生。”
没想到最先是二度等到一段似是而非的佛语,静静地聆中无数波光暗涌,唇角的笑意。又幽,又长。
“乌兰国内,并无皇者。我们唯一信仰的,是我们的乌昙华活佛。无论活佛转世轮回多少遍,我们教众都要把他寻回。寻回我们的至高佛。”
乌兰高峙西极天,昙华宫内多金仙。教中一花开五叶。第六十六世活佛最少年。转世生长寞湖里,玉雪肌肤襁褓中,侍臣迎养入深宫,峨冠五佛金银烂,地袈裟氆氇红。清禅高僧额尔传金戒,诸天为雨曼陀罗,国里万人合掌伏地争膜拜。
“乌兰,不可一日无活佛,莲台之上,已不能再空置
皇太子默默品味这个被奉为乌兰国至高存在地名,渐渐咀嚼出点荒唐来。
他蓦然抬头,拨开层层云雾,“你们准备在南江与北辰两国找到你们的那位转世活佛?”不可思议的口气,到底不能理解这种荒谬无根据的事情。
清禅大师却黯然拂动佛珠,不点头,也不摇头。
秦少监认为老天有眼啊。
“瑞宁宫的,的,康嬷嬷等等!”
一个激灵连忙冲出白妃的诸福殿,还真的给他追上了,看着堵在宫道上的庞大队伍,过骚乱地人群来到脸色铁青的康嬷嬷跟前。
“皇上有旨,要,要先见了那个乐子,可给咱家,赶上了。”他断断续续地嚷,就是气喘。
“哎,芸公主殿下。”才发现芸公主也在,秦少监吓了一跳,急急补行宫礼,又见芸公主神色不对,好像准备择人而噬的模样,心惊肉跳地,秦少监只求办好皇上交代的事儿而已,怎么就这般难呢。
“丫头在公主那儿,少监大人自行处理。”
康嬷嬷**了一下脸皮,僵硬地答道。
秦少监想,这吹陶笛的丫头好会闯祸,简直是个天生的闯祸精,居然还惹上芸公主。秦少监把手拢在袖子里,赔笑上前,刚想替那不长眼的丫头向芸公主求情,看着人立马又大变了脸色,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气。
咝咝地抽气,几乎气绝。天啊,这丫头的半边脸怎这个模样?芸公主下的手么,真阴毒,这丫头此等模样还如何面见皇上啊,惨惨惨。
死死盯着如意那青青肿肿地半边脸,秦少监瞪大眼好像见鬼一样。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那边芸公主不依不饶,拉下了脸,显出跋扈凶残真面无能恶奴才烦恼操心,才忽略为什么不该死。”小粉雕玉琢的女孩呜咽不止,模模糊糊地吐字,珍珠般的泪自浑圆的黑瞳上颤抖滚落,可怜兮兮,污了公主服。这位心思说不上单纯还是极端偏执的小公主以为,是不是弄死了那些奴才们,她的皇哥就会重新关心她,如往前一般宠溺纵着她
她还委实相当迷茫,好像问着脚下的小虫,问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踩死它呢。
“皇哥提起过你,”芸公主委屈地絮聒,极力抿紧小嘴,鼻头红红的,小手握成拳,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如意。
“你这个奴才有事情藏着瞒着,皇哥一直在伤脑筋,想着怎么才能让你懂得奴才地本分。”
“你是个坏奴才,连奴才都当不好。”
真正能控制全局的人迟迟不出来,如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
全乱套了。
【84 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芸公主天真,她如意却不能同样天真单纯。
乐历三十年春,外出修炼多时的“玉啼”贵篁,带着徒弟回到千叠楼,红雀大街的尽头,翘以盼,幺妹望穿秋水,都没能看到等待的人影。
同时,落魄的如意进城,巧遇金禾兮父子,略略相处一天,就跟着被邀入宫献艺的蓝采班一起往皇城出。
离开前夜,漫天星辰,喜敲小碗出乐声,那个温良如玉的失明男子坐在如意身边,递给了她一包东西。
“拿去吧,记得路上小心。”
包裹在他手中东西的外面,是一方丝帕,雪白丝缎般的色泽,边角绣着单单一支花,含蓄圣洁,一如其人。
几天过去,如意在蓝采班小意闹一场,叫爱慕虚荣的爱凤吃了闷亏,也第一次认识了年纪轻轻的两位太子伴读大人,害羞忧郁的卿鸿,与轻佻疏狂的怀瑞之。
“是我在宴会是救了你……你该如何答谢我?”
当时那个靠近过来,用纸扇勾住了“爱凤”的下巴,语出轻狂的少年,还未能预测出,未来再遇时,会是如何的物是人非。
回到千叠楼里,未能松口气,如意激怒了新师傅绻玉棠,被安排成为今年地乐子送入宫中。
伤心。惶恐。不舍。一曲《离殇》愁断肠。而楼主什么都没说。小楼一夜听春雨后。踩在凉如冰地地板上。步过落英缤纷地百花园。楼主轻轻站到如意面前。许久之后。同样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被袖子绣着云龙纹地内命妇搀扶。如意带泪坐上了宫中地轿子。清晨绵绵细雨丝不休。春雨断桥人不渡。凉透心。于是再次无意地与那位传说中地赫连翔。擦肩而过。
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什么都懵懂不知。在宫中经历了很多之后。如意才打开了那只锦囊。
然后某次她听闻到了清禅大师地那个哑谜。一瞬间完全失神了。恍惚不安之间。隐隐约约地记起来。这纹案为何自己会有一种熟悉地感觉。
“你为什么不参加科考什么地。做官呢?”
“姐姐地遗愿。不希望我做官。”
“那……经商也行,你头脑这么好。”
“姐姐也不愿意见我经商。”
干巴巴地转移话题后。当时书生打扮的如意笑了笑,握着那包东西,摸一下那雪白的方帕,好奇说道。
“好精致的绣花,禾兮,不会是金浩那小家伙绣的吧?”她纯粹打趣的口气。
那个安静的温良男子,嘴角地微笑清润似露。
以一阵静谧沉默带过,金禾兮含笑,没能告诉如意,那是他姐姐的遗物。
四月秀。五月鸣蜩。乐子筛选初次点卯,如意跟苏嬷嬷商量,按照楼主留在锦囊里的纸条上重要关键的信息。花费心机制作了一支千丝垂菊簪,而如意福至心灵。回头想找出那方一起带进宫了的丝帕时候,却现。丝帕早已不翼而飞。
未必知道那彼岸花的涵义,未必清楚那位清禅大师是什么葫芦卖什么药。她只是想……巧合也好,荒唐也罢;手中握住的东西,总是越多越安全。
苏嬷嬷曾说过,当年身为菊妃的菊初南曾经稍施计谋欺骗了皇后娘娘一次,以致皇后最后丧心病狂引宫中大火,弄得南江皇宫鸡犬不宁,忿忿莫肯罢手。到底菊初南骗了皇后什么,叫皇后娘娘得到如此激烈的报复,苏嬷嬷那苍白干瘪地简述没能揭示解释,此刻如意只是想着,独自一人的时候以很复杂纠结的心情叹着,她这个从千叠楼出来的乐子,今日又以一个莫须有的哑谜答案轻易地蒙骗了皇后,这个弥天大谎,可会比当年菊初南的严重,皇后……这是否就是报应。
值得一提,楼主在给如意的锦囊里,除了那只意义重大的陶笛以外,还一笔带过,提起了金禾兮给她的那包东西。
回楼以来,自己从未能来得及在楼里说起过,楼主如何会知晓的?由愕然,到了悟,感动。
整五年楼主都不曾再关心过她,离开千叠楼独自修炼,她以为被冷酷地师傅抛弃了,微感沮丧的时候,原来……
如意才知道,楼主……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
到怀瑞之再次出现,她惊之喜之,明白雪歌的苦衷,一心挽救这个姐妹,如意再未觉得孤苦无依。
有什么好害怕地呢?老皇帝看在她不过是个小小乐子,根本动摇不了他的万代江山份上,九成不会要动心思害她,估计还会假惺惺地赏赐一些东西或是问她会要什么,美其名是补偿一下千叠楼里那最可悲地皇家血脉,其实这个老人自私自利,冷血地不承认自己当年曾辜负并深深伤害过的很多人。
至于皇后,最执着于当年事情地皇后娘娘,也不过是个被自己夫君无情利用的可怜女人,如意如若可以先得到老皇帝暂时地保护,加上那个什么清禅大师的哑谜谜底,她大可不怕这个皇后。
苏嬷嬷说得对,皇后娘娘有弱点,致命的弱点,乐正氏家族的礼仪,南江国的利益永远大于这个皇后女人的私欲,只要抓住了这一点,事情展就轮不到皇后娘娘来做主,但也需明白的是,当年的菊初南,可能也是这样放心,大意低估了这位乐正氏皇后可以不顾一切地疯癫劲头。所以。如意在要戒备着那些看皇后脸色办事的后宫妃嫔们各种阴冷毒手的同时,还需再提起十二分精神,提防皇后一手重演二十多年前的惨剧。
至于皇太子与这位芸公主,除开那次中储宫的意外,只要知情不说,他们与如意断无交集。也无冲突,相信这两位尊贵的主子,也没有百无聊赖到,会花心思在对付她这一个不久可出宫地乐子上。
而怀瑞之……
那个被雪歌深深痴爱着的,太子伴读怀大人……
那个明明清楚那次中储宫,躲于莲池下的如意偷听到了什么,却隐忍不加之紧追不舍,好似要捉弄一番她,目的暧昧的轻佻少年。
那个欺蒙了她,却敢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一遍遍笃定地说道,出宫回楼后要来寻她,脸上带着笑,目光深远难测的老成少年。
如意暗暗咬一口柔软的舌头,叫自己不要想下去了。
姜还是老的辣,何况是执掌后宫多年的皇后娘娘,世上由来最可怕的,不过为一个心中藏着可以蔑视伦常道理地愤怒,同时手中还握着他们生死大权的女人。今日没猜到皇后娘娘要召见于她。并在她还未曾成功见上老皇帝一面的这个危险尴尬的时候,如意面上镇定,其实底下也微乱。
老皇帝会心软么?为了她这个千叠楼的小小乐子,真正愿与皇后娘娘撕破脸面么?苏嬷嬷怎么办,母亲被别人控制着身不由己的雪歌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