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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冷香(新版)-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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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一松,柔滑的衣料从指间簌簌滑走,委地无声。  

屋裏没有旁人,我四下裏看了一眼,只觉得茫然无措。  

低头去捡衣裳,目光掠过枕边,忽然顿住了。  

枕畔安静躺著一只异常精致的香袋,雪白的缎子上绣著两段云纹,袋口缀以明珠,隐隐的宝光流转,却不富丽张扬。  

我把香袋握起,拉开袋口, 袋裏的东西滑出来落在我手上,温凉光滑,坚硬晶莹,是一枚美玉雕琢的青菱花佩。我握著那块玉佩,愣愣在榻上作声不得。  

这个,怎麽会在这裏?  

明宇临去时的眼神,冷漠,疏离,一丝我熟悉的柔情,也找不著……  

他在漫天飞雪中越走越远,直至身形被风雪掩没,始终没有回望一顾。  

想起我在雪中绝望摸索找寻……  

这个,怎麼会又回来了?  

门帘被揭了起来,明亮的曝光透进屋裏,直照在床榻的边缘上。手中的美玉晶莹剔透。我抬头看那走进来的人,他身形挺拔俊逸,含笑注视著我。  

阳光太亮,眼睛觉得酸酸的想流泪一般,急急低下头去。  

明宇柔声说:“醒了?”  

我点点头,不敢出声。声音裏压不住的颤抖,大约会将我所有的心事尽数洩露给他吧。  

他在床沿坐下,一手轻轻摩挲我的头发:“你精元有损,是天天都在劳神麼?”  

我嗯一声:“也不是。”  

“需好好调养才行。”  

我转过头去,衣袖很快的抹过脸颊:“他……龙成天呢?”  

明宇的手从发上移开,不轻不重按住我握著玉的那只手:“他在问事。你只管好好调养下身体,不用急著赶路。”  

我正要说话,他轻轻拍抚我的背:“你昨天心情激荡,竟然就晕了过去,可见平时耗到了什麼地步。”  

“我一贯是没事的……”  

“越是不常病痛的人,身体裏有什麼热毒凉寒的全压著,一病起来反而更是厉害。”  

我只是觉得疲倦,并没有什麼大碍啊。  

“好了,别想太多,朋友约我同来琅州观看桃花汛潮,我介绍他和你认识,他人品极好,你必然喜欢。”  

他不再说这个问题,我当然也不会苦苦纠缠,一笑说:“好。”  

“你或许也听过他的名头,他姓庄,名天虹,是二十年前江湖上一个鼎鼎有名的人物。”  

我啊一声:“是,我听过他,一代儒侠,名满天下,不过……”  

明宇说道:“我和他相识,还有段奇妙的缘分呢。你先梳洗,我等你。”  

他唤过人来服侍我,一笑而去。  

这样淡然平和,温情款款的相处……  

久违了啊。  

从前在冷宫的时候,他总是有些抑抑寡欢,唇舌锋利。  

而江南那一段时光……又著实太短暂了。  

就算最後还是要天各一方的,但是,起码昨夜,今天,这些相处,细细的包好,藏起来,还够我在以後想念。  

庄天虹?  

明宇这人惯常独行,能和此人结伴为友,可见他一定也是极不凡的人物了。  

内侍过来替我穿衣整带,我对著铜镜正冠,正要把细簪别上,忽然想起一事,动作忽然僵住,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明宇向来少言独身,这一次却这样郑重的说起一个人……  

莫不成……  

他是明宇……  

现在喜欢的人麼?  

庄天虹,我对他知之甚少。  

以前陆续听说过的,只是一些零星碎事。二十年前的风云人物,虽然不通武功,却令武林震动。 一代儒侠庄天虹,名满天下。  

可惜後来遇到了魔教长老文苍别,两个人没有互知身份时便惺惺相惜,变故横生,情欲纠缠……庄天虹身败名裂,从此销声匿迹。  

听说……似乎是身有残疾了。  

我定定神,挥手止住内侍要继续替我打理仪容,稳稳的迈步向外走。  

驿馆後侧的院落甚是幽静,一树桃花开得正灿烂著,蜂蝶嘤嘤,让人耳饬眼涩,大感松弛。  

石桌上两人对坐,一人自然是明宇,还有一人身著青衫,背向院门。  

明宇手执棋子轻敲棋秤,看我来了,把棋盒一推:“来来,认识个朋友。”  

那人坐著并不起身,只是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我轻揖一礼:“久仰庄先生才名。”  

他浅浅笑道:“天虹当之有愧,早年所学已经尽忘,才学二字,再不要提。”  

擡头看清楚他的脸,我胸口猛的一窒,如被巨锤击中,呼吸都停了。  

那人半边脸上有浅浅的印痕,纵横交错,但鼻梁挺拔,唇薄眉长,没被头发遮住的眼晴温和柔亮,另半边脸被散下来的长发遮住,飘逸卓绝,我费了全身之力,才克制住自己叫出声来的冲动。  

这人竟然与明宇长得如此相像。去了疤痕,忽略年纪,真是可以乱真。  




 9 

庄天虹说道:“你们慢聊,我去瞧会儿书。” 

他有股洒脱淡泊的气度,与明宇有些相同,却也大不相同。 

我道:“先生请自便。” 

看他缓步进屋,明宇道:“坐下吧。” 

我点点头,坐在刚才庄天虹坐的位置上。石凳上犹有余温,恰如那个人给人的感觉。 

温暖,淡然。 

“你和庄先生肯定是莫逆之交了。”我说:“真巧,你们相貌也很象,是不是……” 

他知道我要说什么,笑着把话截了:“不是,我们并不沾亲带故。” 

说了几句话,安全太平的话题。天气,行程,说起昨天尝了桃花饼桃花鱼。 

这样不着边际的聊着天,心象浸在半天云里,不上不下,不冷不热。 

说不上难受,但也并不是愉悦。 

不知道怎么说到庄天虹。 

他也是属于安全话题的范围 。 

“庄先生似是身体不太好,怎么还到处走么?” 

“他么?”明宇似笑非笑:“他是被逼无奈。收了个徒弟,教养得太尽心尽力了,小孩儿人大心大,一头嫩牛哭着喊着非要吃他这棵老草。他吓得落荒而逃,正和我遇上。” 

我低头一笑。 

好象……记忆中那个口舌极不饶人的明宇,还在原来的那地方。 

“嗯,庄先生人品不凡,可能……”我毕竟不熟,说了一半没有接下去。 

“我也人品不凡,怎么没见有人追着赶着我呢?难道是因为我还不够他那么老?” 

我心跳乱了一拍,喝口茶,没说话。 

“两个人说什么?”声音由远而近。我回头看到龙成天,他穿了件宝蓝的袍子,笑容似乎用水洗过,澄净无圬。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放松闲适。心里只觉得奇怪,又有些不自在。 

看看明宇,再看看龙成天。 

似乎,三个人,在昨夜之前,并没有在一起,正正式式照过面,说过话。 

只觉得不协调。艳阳当头,人如玉璧,却总觉得……不协调。 

你看我看你,你又看他他又看我。 

觉得迷惑。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明宇他来什么? 

在我以为,已经可以慢慢淡忘过去的时候,他又忽然出现,白衣飘举,凌水而来。 

明宇,你为什么而来? 

过去的,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再也等不回,一切都不值得再去恋栈…… 

“你心中,到底爱着是谁?若是只我一个,我们立即便走,他龙成天生也好死也好,大留朝盛也罢衰也罢,和我们两个再没有什么关系……” 

知道错的是我,也知道明宇不会原谅。 

再也没有奢望过,可以和他重遇,这样在阳光下,如常的交谈。 

在心中窃想过的情景,最深的梦境,一切突然拥到眼前,却半分喜悦也无,心中悲酸难禁,只觉得苍凉。 

人还未老。 

原来,情已经老了。 

桃花已落,逝水无边。 

中午的时候起程,叫我想不通的是,龙成天邀请明宇和庄天虹同我们一起上路。 

接下去一段全是山路,弃车上马,在密林里穿行。在最前头开道的侍卫很伶俐,斜枝横杆都削了去,马蹄踏着一路的嫩枝绿叶前进,让我有种心虚的罪恶感。 

这种感觉来的奇怪,但我知道绝对不是因为破坏绿化而生的心虚。 

龙成天走在前头,明宇跟在我的后面。 

这让我没来由的觉得古怪。 

昨天如果告诉我,我们三个人会这样走在同一条路上,杀了我也不会信的。 

明宇遇到什么事了吗? 

以前他的性格多么坚厉,甚至连不再相见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现在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太阳渐渐大起来,很久没有骑马,因为怕气闷也没有戴帷帽,头上渗出一层汗珠来。正要举起袖子擦汗,忽然肩膀被人轻轻一拍,转头看到明宇的笑脸,一手控缰一手托着方汗巾:“擦一擦,很久没骑马了?” 

我有点局促,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帕子:“不是……本来就骑的不好。” 

姿态本来就僵硬,现在更如芒刺在背。 

他在我身后,自然可以看到我的举动。 

我骑马的姿态绝不是英姿飒爽——而且满头大汗脸涨得通红也被他看到了。 

捏着那块汗巾简直觉得象捏着定时炸弹一样,抹汗是绝对不行的,胡乱应了一声,手指揪紧又强迫放松,把汗巾递回去:“呃,还你——” 

他微微一笑,纵马上前越过我走在了前头。 

我托着汗巾发呆,后头庄天虹说道:“章公子要喝水么?” 

我忙道:“不用。庄先生累不累?可要休息下再走?” 

他声音里有笑意:“不必了。” 

催马跟上去。 

满脑子不知所谓的想头,却一个重点也抓不住。等到天快黑时停下来露宿,看侍卫们撑帐篷埋灶做饭,袅袅青烟在野地里升起来,暮色四合,寒鸦归巢。 

明宇和龙成天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脸色都淡淡的。 

庄天虹慢慢走近。他走路姿势有点不自然,左脚应该是短了约摸半寸,不过不注意也看不出。况且他的动作从容随意,也不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协调。 

“章公子累了么?”他在我身旁坐下,递了水杯给我。 

他不说我真不觉得,这么一说,觉得浑身都象要散了架一样。 

“听说章公子也是习过武的,怎么不太懂得运气吐纳?” 

我苦笑:“我是半调子,功力有一点,但自己又不会用,拳脚什么的都是粗通,骑马也只能维持个不从马上掉下来的水平。” 

他语气让人觉得温和可亲,随口讲了些野谈奇闻,我听得津津有味。 

光线昏暗蒙昧,一瞬间有些错觉。他的眉眼,神态…… 

我忽然站起身来,庄天虹有些惊讶:“章公子?” 

“我去……走走。” 

丢下这么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刚才竟然恍惚成那样,眼前的人分明不是旧人,却忍不住…… 

明宇远远站在树下,身旁有人正在和他说什么,态度甚是恭敬。 

这也是,他才是暗宫之主。这两年不在其位,暗宫群龙无首,几乎成了一盘散沙。 

想多看几眼,又惶惶难安,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10 

帐内一灯如豆,我伸手拢在火苗旁边,不让钻进帐里的冷风将火吹熄。 

帐帘一动,风忽然大了起来,几缕发丝被吹得一斜,蹭过面颊。我抬起头来,进帐的却是庄天虹。 

“庄先生。” 

“龙公子那里似乎有些公务,怕是一时不能完,我顺路进来看看,小竟你不是不惯骑马的么?还不早早歇下?” 

我笑了笑,顺手把那份文贴合起:“庄先生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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