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执子之手 作者:楚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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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冯氏起身去拿抓彩带,这本是新郎和新娘牵着用的,
从地上捡起来,也不往大门口走,却是冲到新房里,把彩带甩到梁上,搬了凳子就要上吊。众人见状连忙都去拉住她,冯氏却是哭喊着道:“我死也是徐家的鬼,就让我在死在这。”
冯老太太哭的更是伤心,看向徐宣道:“大爷啊,好歹给小四一条生路,难道让我一个老婆子此时跪下求你不成。”
说话间冯老太太就要跪下,徐宣哪敢受的她的礼,连忙闪开,徐太太也连忙着去扶她。
徐老爷看的满脑门子的官司,他当初是如何脑抽,竟然结下这门亲事。眼看着冯老太太都要哭背过去了,那边众人死拉着冯氏不让她去上吊。最后只得道:“算了,拜堂吧。”
这句话出来,冯氏也不闹着寻死了,冯老太太也不哭着要跪了。礼堂是准备好的,喜娘司仪一应齐全,喜娘把盖头从地上捡起来,冯氏头发妆容早就乱了,此时也完全管不了,盖头一盖,把挂在梁上的彩带拉下来,一边塞到冯氏手里,一边塞到徐宣手里。
至于新郎和新娘的衣服,闹到现在都是凌乱不堪,这时候也顾不上。鞭炮放起来,喜娘扶着新娘,司仪拉着徐宣进了礼堂。
徐宣此刻脸上哪有一丝娶媳妇的喜悦,仿佛死了爹娘一般,木然的被拉着进了礼堂。至于徐老爷和徐太太虽然在父母席上坐下来,但那表情好像是死了儿子一样,然后跟徐宣的表情结合在一起,就是他们一家都死了。
司仪以最快的速度把拜堂程序走完,然后喜娘扶着新娘进了洞房,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婚礼算是全部完了。
沈太太初来青阳,此时不由的感慨道:“我果然是小地方来的,这回真长见识了。”
聂二太太不由的道:“这与地方没关系,我是青阳人士,也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婚礼,我们都长见识了。”比较起来,徐家算是无辜的,好好的娶儿媳被搞成这样。冯家这才是极品集中营,怪不得冯二太太二子一女了都要和离,这是真没法过。
梁大太太也跟着点头,梁家混黑道江湖的,自觉得很彪悍了,但跟冯家真没办法比。还有冯二太太,这也是个人物,果然是跑海运人家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般。
聂蓉蓉看到此时,神情都有点木了。众家太太都觉得长见识了,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刷新了她的认识。尤其是最后徐宣拜堂时的狼狈,她甚至于忍不住想,自己真的曾经喜欢过这个人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她就是眼光再低,再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可能去喜欢这么一个人。一
定是哪里搞错了,喜欢什么的,肯定是错觉,必须是错觉。
按照一般程序,拜完堂就要入席吃酒了,除了极其相熟的徐家亲友外,一般性质的围观群众没一个留下的。虽然说送礼了没吃饭有点亏,但这样的一场热闹看下来真的算不上亏了,引领了青阳的最新最劲暴的八卦,顺道也刷新了众人的见识。
聂二太太牵着聂蓉蓉,又叫婆子把柳姨娘叫上,别观围了,该回家吃饭了。
“回见。”聂二太太笑着向沈太太告辞。
25、和离
聂二太太带着聂蓉蓉回到家中,先吩咐厨房做房,出门喝喜酒,结果饿着肚子回来这也是头一回。至于冯洪两家的官司,洪家递了状纸。铁证如山的情况下,洪家又提前打点了官府,判和离是妥妥的。
至于具体细节,马上就会传遍整个青阳。这回冯洪徐三家的大闹,刷了青阳人民的认知,八卦人士还不得为此疯狂了。
母女两个吃完饭,聂二太太叫来章婆子,让她照看聂蓉蓉,聂二太太却是去了前头书房找聂二老爷。
“我想把小三的婚事退掉。”聂二太太对聂二老爷说着。
聂二老爷还不知道徐家发生的事,不由的愣了一下,道:“不是都下聘了吗?”
“我情愿一千银子的聘礼打水漂,我也不想小三娶徐家姑娘。”聂二太太说着,正常情况下,男女婚嫁不成,聘礼是要退的,但遇上比较难缠的,女方执意不退也没办法。马上就要成亲了,男方却要退亲,耽搁了女方的青春,这要给损失费。
“这是怎么了?”聂二老爷不禁说着,一千银子对聂家来说是不算什么,但聂二太太如此坚决的要退婚,必然有其他缘故。
聂二太太当即把今天的见闻说了,一点不掺水,不带任何感□彩的直白描述,饶是这样聂二老爷听完也成“=口=”这个表情了。
“这……徐家竟然还结亲?”这是聂二老爷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方。
聂二太太道:“你是不晓的,当时冯老太太和冯氏,花轿己经进门了,这婚礼己经成了大半,若是徐家不娶,只怕更有得闹。”
按律来说,喝了交杯酒才算是礼成,但像花轿进门算是走了大半了,这个时候毁婚压力也不小。尤其冯老太太和冯氏那个架式,一个哭求,一个要寻死,闹起来只怕徐家也受不住。而且徐家看中冯家的,应该是冯大老爷是县太爷,有官位在身,与徐家有利。
聂二老爷叹了口气,道:“既然徐家都闹成这样了,退亲是好些,娶了这样一个老婆,我看那位徐举人没啥前程了。”娶妻当娶贤,娶个搅家精,家败快着呢,退亲也好,不然结这么门亲事,也是麻烦。
“那我明天就打发媒婆去,最多舍了那一千银子的聘礼。”聂二太太说着,现在退亲总有得退,总比徐家那样,花轿进门闹腾起来好看。
夫妻俩议定,次日清晨聂二太太就打发婆子寻了媒婆来,给了媒婆十两银子,媒婆接的欢天喜地。虽然媒婆是保媒的,但散媒比保媒挣的还多,媒婆如何不乐意。媒婆答应之余,不免又把
洪冯两家的官司讲了一遍。
经过一个下午兼一个晚上的传播,全青阳城都晓的了,千万不要小看人民群众的力量,哪怕是现在传播工具不发达,只能口口相传,这种极品事情也能瞬间传遍。
冯洪两家官司判的很快,冯家不经洪氏允许拿她嫁妆陪嫁庶女,这算是占妻财了,官府批准和离。但洪氏想带着嫁妆出来却没有那么容易,洪氏在冯家生有二子一女,若是无子女还可以带走,但有子女,丈夫没有继承权,她的子女有继承权。
本来冯二老爷就想凭这个扣下洪氏的嫁妆,没想到洪氏二子上堂来说,公开说放弃继承,任由母亲带走,惠姐虽然没有上堂,兄长却是说了她的意思,她也要放弃继承,并且愿意跟着母亲去舅舅家暂住。
冯二老爷气的是当场打儿子,两个儿子任由他打,但就是不改口。县老爷早就收了洪家的钱,见状便宜直接宣判了,洪氏带走所有的嫁妆,连女儿惠姐也一并带走。
冯二老爷如此会服气,结果县太爷就说了,你家庶女都敢抢嫡女的婚事了,若是任由你们发嫁惠姐,还不知道会把她嫁到哪里去。再者又不是洪氏改嫁带走,只是到舅舅家里暂住而己,惠姐仍然姓冯,出嫁时仍然在冯家发嫁,现在只是到舅舅家也就是住上一年而己,并不算过份。
县太爷断完官司,洪家的爷们就进去拉嫁妆了,两家打官司的时候,洪三老爷就派了水手壮汗,把冯家前后门都堵上了。那边小厮说官司判下来了,壮汗立即进门抬嫁妆,冯家本来也有些家丁小厮的,但哪里是洪家水手们的对手。
等到冯二老爷从官司回来的时候,十来辆大车己经装满。当初洪氏嫁过来时,是带来全套嫁妆的,现在是瞬间搬空了,冯二老爷看的是气极败坏,想冲上去,壮汗上去就是一脚踢倒在地上。
洪家拉嫁妆走时,那个浩浩荡荡,围观群众看的也是感叹不己。冯家虽然出了一个县老爷,但说不上大富之家,现在洪氏又拉走了嫁妆,只怕经济上要有问题。说起来也是冯二老爷蠢的很,既然吃着媳妇的饭,就要对媳妇好,现在好了,人家拉着嫁妆走了,看冯二老爷还吃什么。
“这些就罢了,我昨天还听说,冯家大爷说要分家呢。”媒婆眉飞色舞的散播着青阳第一八卦新闻。
冯大爷是冯二老爷的侄子,也就是冯县太爷的大儿子。虽然说父母在不分家,但冯家二房本来就差大房许多,原先是洪氏管家,她贴补着些,大房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洪氏和离走了,冯大老爷才不会这么傻的养
弟弟一家人。
“冯家要分家啊……”聂二太太也不算太意外,这年头谁是傻子呢。若是冯家分家,最亏的估计是徐家,徐家跟冯家结亲本来就是看中这一点,结果两家也分开了。徐家真是白花了聘礼,陪了嫁妆娶个泼妇进门,本来想占的便宜一点没占到。
媒婆笑着道:“说是这么说,不过大老爷在外放,还不知道呢。”
聂二太太听得直笑,越是外放越好,直接让儿子出面,自己只推说不知道,与自己名声也无碍了。八卦讲完,聂二太太又道:“与徐家的婚事,就劳烦妈妈跑一趟了。”
媒婆笑着道:“二太太放心,我必然办的妥妥当当。冯家都要分家了,谁还会跟徐家结亲呢,二太太是该退亲。”
“劳烦妈妈了。”聂二太太笑着说,想想又道:“若是妈妈能替我把聘礼要回来,我再给妈妈五十两银子打酒。”
媒婆一听五十两的谢钱,嘴都要乐歪了,当即道:“太太放心,聘礼,我一定替太太一分不少的讨回来。”
26、退聘
媒婆去讨聘礼,如何讨的不知道,但到下午徐太太就来了,哭的那叫一个泪流满面。只说徐家多惨多惨,与冯家结亲结成那样,现在聂家要退亲,徐大姑娘根本就没法活了,若是聂家执意退亲,徐大姑娘只能来门口上吊。
聂二太太听得一脸淡定,这种撒泼打滚的手段,对着她使是没用的。徐大姑娘要上吊就去上的,又不是她的姑娘,她没那么多同情心。
“婚姻之事,总是要两相情愿才好,我晓的徐太太的难处,但这门亲事家里商议来商去,是真的做不得。”聂二太太神情很淡然,说话的语速都是不急不缓的。徐太太只怕不嫌累,她把嘴说破都行,反正她的态度就是这样,这门亲事一定要退。
徐太太抹泪道:“我晓得二太太的心思,觉得徐家娶了这么一个媳妇,怕以后亲戚行走时缠嘴。但二太太也发发善心,我家大姑娘都这个岁数了,若是聂家退了亲,岂不是逼她去死。”
聂二太太依旧淡然道:“我晓得徐家的难处,但徐太太也得为我们想想。”她若是心软跟徐家结了亲,到时候倒霉的聂家,她真没那么圣母。
徐太太正哭着,聂蓉蓉来了,下午是她跟着徐太太上课的时间,哪里想到进门就这么个局面。章婆子见状不好本想带聂蓉蓉走的,聂二太太却是向聂蓉蓉招招手,倒不是叫她来看徐太太的笑话,而是要告诉她,有时候烂好人是做不得,别说徐太太在这里哭,她就是死在这,也绝对不能结这门亲事。
不结这门亲事,最多徐大姑娘去上吊,若是结了这门亲事,摊上这么一个缠嘴的亲家,只怕聂烃就要去上吊了。两相对比,那还是徐大姑娘去上吊吧。
聂蓉蓉自然也看到了徐太太,那样的狼狈可怜,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本以为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会很高兴,受了徐太太这么多年的气,但很奇怪的,此时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