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优轩主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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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最后说:“妈交待我们,走之前别让爸知道。”
这次轮到爸爸很不安的在床上爬来爬去,怎么都睡不安稳,不知道爸爸他现在,是不是了解了,当时我不愿意回来时候的紧张心情。
至于奶奶为什么不直接找爸爸说,可能是觉得有些事情找爸爸反而不方便问了吧。
三十、
干儿子的事情敲定了,奶奶也很快的把这个消息传播了出去。
初三的时候,爸爸就带着我和哥哥一起出去给他们家亲戚拜年。
尴尬还是免不得的,毕竟昨天还刚刚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嘛。
不过既然大家都尽量避免尴尬了,便也相安无事了。
本来爸爸说是初七的时候回W市的,后来看天气预报的说初六初七有大雪,而且还会持续降温。
想着到时候不好开车,爸爸和哥哥工作单位的事情也不好因为这个而耽搁,我们就提前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哥哥宁愿走远路也不要走那段坑坑洼洼的近路了。
车上,爸爸很沉默,哥哥也很敏感的察觉到了,便问:“阿谦怎么都不说话?”
爸爸默了很久,问:“我妈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承认呢。”
哥哥把车开到高速的停车道上,停下,笑着问爸爸:“我那天说了那么多,你觉得在听懂了的人面前,我怎么反驳?”
爸爸听了,握着拳头有点激动的问:“那么阿源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是真的吗?还是只是说说呢?”
哥哥沉了脸,有点粗暴的捏了爸爸的下巴问:“我罗冼源什么时候做事情是说了不算的?”
“你以前,明明那么讨厌我的?”爸爸有点激动的喊:“在那天以前。”
“哪天?”哥哥问。
什么,你们问他们谈话为什么都不顾及到我,我上车之后就和上次一样裹了毯子睡了嘛,只不过这次精神太好,其实没睡着。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天。”爸爸说。
哥哥关了车里的音乐,在沉静的车厢内酝酿了一下,终于开了口:“我觉得有些东西我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首先,我的确曾经很讨厌你,不过,在羽然去找过你然后又回来的时候,我那种心情就消失了。”
“那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的态度?”爸爸很艰难的组织着语言:“你的态度也并不是欢迎我的。”
“我和黎梨是很相似的人,就像黎梨曾经说过的,如果我讨厌一个人或者说我不喜欢一个人,我不会让他住进我的房子里,而且我撵人会很干脆。”
“那你……”爸爸还没来得及问。
就被哥哥用一种很烦躁的语气打断了:“你一定要我说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只是不知道在讨厌了你那么多年后再用什么模式和你相处。”
“阿源?”爸爸小心翼翼的喊。
哥哥低声吼:“你明知道我有些时候很偏执的,你干嘛要和我比赛钻牛角尖呢?”
“我并没有……”
“就像我当年虽然明知道不是你的错,却还是因为不能接受,就决定和你绝交,就决定讨厌你一样。我甚至可以因为决定了要讨厌你,就把这个心情一口气维持十几年,如果你要跟我比钻牛角尖,你永远也钻不嬴我。”哥哥语速很快的说,那是一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所不会有的激动。
爸爸被哥哥吼的有点不知所措:“我并没有要钻牛角尖,我只是……阿源我只是很不安。”
哥哥听到爸爸这么说了之后,似乎松了一口气,有点消沉的一倾身伏到方向盘上:“对不起。”
“阿源你不用这么说……不说也没关系的。”爸爸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回应。
哥哥从方向盘上抬头,看着爸爸,慢慢的说:“阿谦,你亲我一下。”
爸爸一下子紧张起来,手指在车座上收的很紧:“羽然……羽然还在后面。”
“他睡着了,不会醒的,亲我一下吧。”哥哥这么一说,害得我这个没有睡着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毯子底下的眼睛也尽量能遮就遮。
“可是……”爸爸还在找接口。
哥哥用很低而绵软的声音问:“阿谦喜欢我吗?”
“喜欢。”爸爸很紧张的答。
“阿谦亲我一下吧。”
然后,终于,他们接吻了。
微微急促的呼吸在安静的车厢里面漂浮,哥哥解了爸爸的安全带,把他拉到车座中间的抱到自己怀里。
车外,开始下雪,细小的白色雪花在车窗旁飘着,似乎想要诉说什么。
车里,哥哥抵着爸爸的额头,两个人贴着面微微喘息,哥哥说:“我们经历的很多都不同,你能有很明确的喜欢和爱的感情,我没有。很多时候支配我的是责任和习惯。”
“如果……如果只是因为……阿源不必对我负责。”爸爸的回话,显得有点黯然。
哥哥说:“我说了,阿谦不要和我比钻牛角尖。”
“我并没有要钻……唔”爸爸又被吻住了。
“由我来选择是否有必要负责。”哥哥放开了爸爸,而后问:“亲吻,阿谦喜欢吗?”
“嗯。”爸爸低声回答。
然后,我听到哥哥笑了:“等我习惯了和阿谦接吻之后,阿谦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哦。”
“嗯?”爸爸有点疑惑的发出一个单音。爸爸你呆啦,这个才是正宗的罗冼源式告白啦。
哥哥没有去给爸爸解释什么,只说:“外面下雪了,我们回家吧。”
拧开了车内的收音机,哥哥把车开到了行车道上,电台的播音小姐在说着:现在的天气情况呢,已经开始变坏了,因为必要而不得不在路上开车的司机朋友们请记得减速哦,毕竟,安全才能到家。为了能让大家的心情更加的舒畅平和一点呢,下面我们为大家送上一首轻快的歌曲《花都开好了》,请欣赏。
如果没遇上/那么多转弯/怎么来到你身旁
现在望回看/每一步混乱/原来都暗藏方向
曾经还以为/再不能承担/一滴泪水的重量
今天终于知道眼泪/也可以酝酿出芬芳
再不用/从别人身上/去寻找信仰
爱上你/我学会/心里面有花/就能够怒放
颜色艳了/香味香了/花都开好了
你是我的/我要爱了/世界完成了
心情之间/手紧握着/没有遗憾了
我很快乐/我很快乐/花开好了
我很快乐/我很快乐/花开好了
我很快乐,花开好了,我睡着了。
三一、
我睡的正香的时候,哥哥的声音嗡嗡嗡的在耳边响。
“小老鼠,起床了。”
“小老鼠,到家了。”
“小老鼠,还不醒啊?”
然后是爸爸的声音有点遥远的:“算了吧,我们先搬了行李再来抱他上去好了。”
“也好。”哥哥回答着。
然后就是开车门的声音,我有点不安稳的挣了挣,终于来得及发出声音说:“我不要一个人。”
头顶处的车门打开的时候,被抱到了一个怀里,哥哥说:“小老鼠没有一个人哦,哥哥和爸爸都在这里。”
妈妈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怀抱说:“小老鼠没有一个人哦,哥哥在这里。”
眼睛总也睁不开,我有点无奈的蠕动着:“还有爸爸的抱抱。”
“羽然这是怎么了?撒娇呢?”爸爸有点哭笑不得的问。
哥哥把我送到爸爸怀里,然后揉着我的头:“以前,每次回了J市回来都会这样,先抱他上去吧。”
“这样不要紧么?”爸爸有点担心的问。
哥哥沉吟了一下:“等他睡醒了就没事了,他不会记得的。”
后来就被放到了宽大的床铺上,是我那香香的被子。缠住那个抱我上来的怀抱的时候,受到了阻挠。
之后是哥哥说:“推开他他会哭的。”
“啊?可是下面的行李那么多。”
“我去搬就好了。”哥哥说着就离开了。但是房子里面还是暖暖的,因为身边还有一个人。
等我真正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房间的台灯在枕边亮着,爸爸坐在床上在台灯底下看着书。
看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笑吟吟的放下书转过身对我说:“小老鼠醒了?”
“不要叫我小老鼠!”我抗议,眉头鼻子皱成一团。然后我的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哥哥在厨房。”爸爸说,然后抱住我:“羽然,爸爸爱你哦。”
“嗯?”我疑惑的看着爸爸:“我?不是爱哥哥的么?”
爸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黑:“这个和那个不一样的。”
“哦。”难道是我睡久了脑袋短路:“我去洗脸。”
爸爸黑着脸说:“你还真没良心。”
“耶?”想了想,呵呵一笑,扑回来:“爸爸,羽然也爱你哦~~”
爸爸大叫:“不准亲,你还没刷牙。”
闹了个没趣:“切,我才不稀罕。”
然后爸爸呵呵笑着把我踢进洗澡间了,把我踢进去之后还在门口留下一句:“真郁闷。”绕到厨房去了。
刷了牙洗了脸出来,哥哥很贤妻良母的围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问:“羽然饿了吧?”
“饿~~~有没有吃的?”我有种想要手脚并用爬进厨房的冲动。
哥哥从保温柜里面端出一只漂亮的白瓷碗。
“玉米奶油浓汤。”哥哥把那只小碗递给我:“悠着点喝,马上吃晚饭。”
“好~~~”捧着碗走掉。
哥哥和爸爸相视一笑:“看他那个小老鼠样。”
别以为我没听到,看在这么美味的汤上面我就装作没听到好了,呵呵。
然后是他们在厨房的私语声,饭似乎已经做好了,我醒来之后哥哥开始炒菜。
爸爸其实也帮不了什么忙,却还是在厨房里呆着,因为哥哥说今天是今年三个人的第一顿晚餐,要齐心协力。
以前站在那个地方的人是我,现在换成爸爸。我是好小孩,就不打搅他们了。
晚餐的时候,哥哥把房子里面的大灯都关掉了,只留下餐桌上那几盏打开来有点像烛光一样昏昏的灯。
微黄的灯光底下,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一种浓浓的温馨。
哥哥说:“有坛酒,今天开来喝掉吧。”
而后,抱出来的是只坛子,坛口被釉土封的很紧,隐约透出来系着封口的是油浸过不会腐的麻绳,绳缝里是除不掉的陈泥,很古旧的封口。
“羽然,这酒,是妈妈怀着你的时候,跟着我们那边的酒庄老板娘一起酿的一坛水果酒,初一那天我回老房子的院子里挖出来的。” 一尺高不到的一只小坛子,釉过的陶土色,在昏黄的灯光底下,愈发的散出一种古香。
“啊~~我知道,如果生了女儿就叫女儿红,如果生的是儿子就叫状元红是不是?”有点受不了餐桌上忽然飘上来的凄迷,我决定搞怪。
哥哥便也笑了:“你说的都对,不过,这坛酒,叫‘全家福’。”哥哥的视线看着我和爸爸的反应,而后问:“要是你们觉得是时候能喝了,今天就喝了它。”
“喝了,就是一家人了。”哥哥用一种沉淀而稳固的声线说。
于是大家一起沉默的点头,哥哥又抱出来的,是两只大海碗……和一只在大海碗的对比下愈发小的敞口釉土杯子。
“喂喂,你们这样算什么?平平都是一家人,我的就给这么小一只?”我抓着那只用手心都能裹起来的杯子,抗议。
哥哥很专心的在开那个釉口,费了很大劲打开的时候,一股陈年的果香和酒香飘出来。
哥哥看着抗议的我,笑着说:“妈妈酿的酒,香还是挺香的,就不知道喝了会不会酒精中毒。”
我抖了抖:“呵呵,我是小孩子嘛,还是用小杯就好了。”
清亮的酒水被斟出来,然后再有点漫溢的淌在那两只大海碗里,我的杯子满的时候,是直接伸手进去坛子里舀的。
于是,干杯,很古重的噹声合着坛子撞在碗上的声音,在家里漾开来。
那晚,大家都醉的很厉害,醉过之后,很清醒的踏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