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妖 作者:炉子-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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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是一条漫长而坎坷的道路。
青萝是个迟钝的家伙，会始终把小麦当作生死兄弟，不会知道小麦渴望做他的情人。
即使知道，青萝也未必肯把已经全部送给我的心，再分出来一半给他。
人生苦短、生死无常，谁知道能不能有守得云开的那一天。
我一般不会选择太曲折的道路，而是用最简捷的办法达到目标。
但是，这是小麦的选择。
当然，这种选择最符合我的利益。
有这样一个人不求报偿地守护着他，青萝的人生会顺利很多。
笑着转移话题，问道：“像他这么单纯幼稚的家伙，怎么会成为你们草原上的英雄呢？”
“那是因为他的单纯，无人可及，所以就成为英雄。”
这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嗯，青萝那时十岁，我才六岁。我们一群孩子在河边发现树上有蜂窝，不是马蜂，是蜜蜂啊。大家都很馋，可是没有人敢去摘。我们就跑去找青萝。啊，一般出来放羊时，都是把羊群合在一起，让青萝守着，我们去玩……他二话不说就去啦，被蜇了一头包。”
“不论是谁闯祸，最后都是青萝站出来承认，替那个闯祸的孩子接受处罚。”
“需要打张狼皮送给姑娘时，都是由青萝去打狼……他这十几年间，打过至少三百头狼，皮子全送人啦。”
“各族间比武，我们族都是由青萝出战……”
“撤退时断后，都是青萝留下……”
所以臭蛮子身上，有那么多的伤痕。因为他太单纯，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或者他知道危险，却愿意代替别人去冒险。
“开始大家都说他是傻瓜，后来，大家开始真心佩服他，称赞他。因为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别人做不到。”
当一次傻瓜容易，当一生傻瓜则需要天赋。而青萝就是那个有天赋的人。
“可是，当雄狮大王格萨，光需要勇敢并不够。他还需要合法性……嗯，小麦，你们草原上有没有巫师什么的？”有这样的家伙，可以为青萝的统治蒙上神圣的外衣。
“当然啦，他们是天神的使者，代表着天神的意愿。”
“最有名的那个是谁？怎么可以让他支持青萝？”
“最著名的，当然是大师自水嘛。但是，他已经退隐。另外名声比他差一些的，有四大神使。他们的名声都差不多，让我想想，找谁最好呢……”
“不用想啦。如果四个人差不多，除非是全找来，否则没有什么用处。最好是可以让自水重新出来支持青萝。”
“可是，自水大师已经明确说过，只有真正的草原之王出现时，他才会离开珞月山去辅佐他……”
靠，这种关键情报，怎么不早说呢。有这样的狗屁流言，当然只有让自水出面支持青萝。
正在苦苦思索如何让自水……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我可以让自水那老家伙跳出来演戏。”
导演
就知道他会出现。
小麦乖巧地站起来：“我去……”
一把按住他，笑道：“不用回避。看清毒蛇的牙齿，以后可以更好地保护青萝。”
石晶笑着走进来：“静儿怎么总是这么敌视我呢？人家可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啊。”
估计从得知我在落雁城中开始，他就没有睡过觉吧。
虽然仪表仍旧整齐，但眼中血丝赫然，疲惫之色已经遮掩不住。
他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轻笑道：“为我准备的？”
是啊。虽然现在有点儿恨你，但毕竟是盟友，你要突然过劳死啦，我的利益会有损失嘛。
微笑着把保温套打开，为他盛上热粥。对于一个忙碌至无暇吃饭的人来说，两碟小菜、一碗肉粥，是最好的食物。
他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自水从前被我搭救过，有信物在我这里。你拿着去找他就行。”
轻轻地挑眉问道：“条件呢？”
“呵呵……静儿以为我是什么人哪。人家是无条件帮助你啊。”
我当然不会相信他。
所谓无条件帮助我，只能说明他对我的帮助小于要我付出的代价。
可是……为了青萝，我愿意付出较大的代价。
“你应该可以支撑五年吧。五年后，我培养出来的人才可以保证南霄的地位稳定。”
南霄成为新王的合法性来源于他的血统，但这个血统的真实性实际上是不堪一击的。所以这个定时炸弹随时会把南霄的王位炸飞。唯一的办法，就是及时更换朝中重臣。新人要绝对忠实于南霄本人，而不是忠实于他的血统。
人才培养的工作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石晶这几年要替南霄打点，没有精力同时进行。
所以，要有一个可以信任的、具有同样智慧的人，来完成这件艰巨的工作。
这个条件，当然要比说服自水支持青萝困难得多。
即使没有自水的支持，我也可以在一年内为青萝打造出无敌的骑兵，重现成吉思汗的铁骑雄风。
当然，通过战争征服的方式会慢一点儿。嗯，也得五年。
可是，我需要尽快地把青萝扶植起来对抗思恒，自水的支持当然是捷径。
石晶的方案就像分期付款吧。先享受商品，然后慢慢地支付代价。
“呵呵……静儿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可爱啊。”
然后就低头吃饭，却不把那传说中的信物拿出来交给我。
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提升小麦的分析能力，回头问道：“小麦，你认为石晶非要我留下，是怎么演戏呢？”
“可能是要利用嫂子与屠龙国、东宛国的关系，维护南霄的地位吧。”
“你的意思是说，在南霄称王时，把我封为王后？”
“是的。来自两国的支持要比国内某个权臣的支持重要。”
“如果南霄可能顺利称王，这倒是一个可行的选择。但是，南霄凭什么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新王呢？”
“这倒是一个问题。他是最小的儿子，虽然老王很宠爱他，但并没有当众宣布由他继位。他前面还有许多哥哥。有十二个吧？”
石晶边吃边说：“活着的还有六个。其中有两个名声较好，最有竞争力。”
“毒蛇的意思是说，这两位王子警惕性很高，手里也有实力，他想暗杀他们却做不到。”
小麦轻轻皱起眉毛，思索一会儿，说道：“可以由朝中元老级的人物出面，坚决支持南霄。另外可以找个老王的亲信跳出来，一口咬死就说老王临终前有口谕，要传位给南霄。另外可以想办法搞点儿神迹出来，说南霄才是天命眷顾的那个人。天神之所以要给南霄绝世的容貌，就是喜欢他的证明。”
石晶略感惊讶地抬起头，打量一下小麦，笑道：“静儿，你要向我示威吗？”
“呵呵，想不到青萝的死党有如此智慧吧。告诉你，这样的人物还有五、六个呢。有他们死心塌地跟在青萝身边，你想出手对付青萝，要付出代价的。”
我其实在拿小麦的生命作赌注嘛。
如果石晶是个具有冒险倾向的人，嗯，就像我一样，说不定会认为那所谓的五、六个人并不存在，在对付青萝前直接除掉小麦。
小麦傲然一笑：“哪有啊。他们都不如我聪明。所以都隐姓埋名去拜师学艺啦。”
嗯，这个小麦真有培养前途嘛。居然知道使用这种招数。
石晶大笑：“静儿啊，你真的把我当作劲敌啊。想不到你这么重视我嘛。”
根本不理他，继续问小麦：“如何对老王的突然死亡作出交待呢？”
“找个凶手出来，咬死是受那两个王子之一的指使，先趁机除掉一个。”
轻声笑着揭开迷底：“在毒蛇的计划中，我就是那个凶手。”
妖言
今天是第二次来到莎瑞国的大殿。
上次的身份，是被选阅的秀女，当然要表现出战战兢兢的模样，才不会在一群战战兢兢的秀女中特立独行。
今天则不同啦。现在我是杀害老王的凶手，有权利表现得趾高气扬。
全身披挂着“叮当叮当”的铁链，嘴角边挂着几缕鲜血，脸上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嗯，这不是我的血，还没有开始审判呢。
这血，是那个死鬼莎瑞王的。
刚才他们在行凶现场，也就是南霄的卧室之中，亲眼目睹我趴在老家伙的脖子上吸血。
虽然只是装个样子，但还是沾上几缕血迹。
被身后的侍卫按倒在地，跪在大殿中央。周围是亮闪闪的长刀。
莎瑞国的一众权贵，远远地站在安全的地方。嗯，南霄不在大殿上，他还在“昏迷”中。
一个看起来老得快要断气的家伙，坐在一把高椅上，拄着拐杖，一边咳着一边问道：“妖女晓白，你为什么要行刺王？”
“我没有行刺他啊，我只是需要他的血。”
不出所料，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
“要王的血……有什么用？”
于是我耐心地向大家介绍妖怪进化的必备程序。
当然，为显示权威性，我大量引用专家论述和专业语言，足足演说一个小时。
简单地讲，作为修炼千年已经获得人形的我，必须要得到纯正的王者之血才能继续升级，经过妖王指点之后，确定我这种血型的妖怪必须要莎瑞国王室的血液才行。本来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炼制某种丹药，可是有个恩人愿意为我提供帮助，让我利用选阅的机会进入王宫当个默默无闻的宫女，然后就可以趁机……想不到南霄突然跳出来打乱我们的计划，只有临时改变计划引诱莎瑞王前来。不想昨天吸血时被意外事件打扰，影响到血液的质量。所以……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我轻轻地笑着，说出令他们耸然动容的话语：“所以事情变得更加麻烦，现在还需要再吸两位莎瑞王的血液才可以补偿损失。你们快点儿选出新王，举行神佑仪式后我就可以……呵呵……”
按照莎瑞国的传统，新王正式继位之前要举行神佑仪式。
听到我的宏伟计划，在场的五位王子都神色微变。
刚刚还对他们充满吸引力的王位，现在突然变得危险。
老头子咳了几声，问道：“你的同谋是谁？”
我当然拒绝回答。
如果由凶手自己供出同谋，当然有可能是栽赃陷害嘛。嫌疑人的辩解会多少有些效果。
但是，如果凶手本人咬死不招，通过一系列的证据找出这个同谋来，那他就百口莫辩啦。
当然，审判凶手时，刑讯是不可缺少的步骤。
行刑者“刷”地一声撕开我的上衣，露出白嫩的肌肤。
在场的人齐齐低呼一声。
倒不是春色迷人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是男人的胸部。
行刑者接着撕去全部衣物，让大家欣赏标准的裸男身体。
看到我居然会变成男人，大家应该相信我就是妖怪吧。
靠，为了给臭蛮子筹建军队，只好出卖肉体给这帮人看。
然后，烧红的烙铁印上我□的胸膛，发出皮肉焦糊的声音与味道。
当然很疼啊。
虽然是妖怪，但我也有痛觉神经嘛。
只不过，这种痛，比起两个月前身体被改造时所接受的折磨，轻微得多啊。
臭味消散的过程足有五分钟。
但在三分钟内，被损坏的胸部就恢复到白晰无痕的状态。
行刑者其实是最迷信的一种人，吓得昏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