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娘子七夫之祸-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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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驿站停下休息吃饭兼给马喂草料,上路的时候行的却快,只闻车轱辘与马蹄子的声音,晃晃悠悠的翡小翠时而靠着闱君辰小眯,时而发呆,她似乎离姚琳越来越近了,以前经常会想回去以后怎样,女皇陛下什么样,成亲王什么样,还有那个亲姑姑是什么样的?现在脑中不知为什么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过去、现在、未来,她捋不出头绪,也不想捋,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任由车厢咣当着身子。
七日后正好到贺江府城外,他们的车队不进城,只是路过,马鞭子一甩就要掉头直接进发兴城郡,翡小翠撩开车帘子看了眼分叉路口,不知为什么心有一刻的酸痛,对花浅离道:“在这儿停一下。”
花浅离知道翡小翠对贺江府有着特殊的眷念,也有对那个少年的惦念,点头喊道:“停!”
车队停下,小兮从最后面那驾车跑下来,端着茶点过来钻进翡小翠的车厢替换下矮几上的茶具点心,闱君辰难得与翡小翠一同下车,两人站在一处向着远处望着,一条被踩的通白的土路延伸至密林深处,他们都知道,从这儿走下去,再转个弯便是贺江府的城门,城南便是漪澜江。
江上白日有打渔为生的渔民,晚上有花船停泊在江边卖唱,小桃即是出自那里,只翡小翠已分不清她和小石头之间的那么多姻差缘错到底是不是小桃引起的,也许是……也许不是……,这些仿若前尘往事,如今竟然有些模糊了。
不知何时流苏、卫忱、皓卿、玉苏四人也站在了她身后,迎着春寒的冷风,默然的陪着她,迎风的眼睛被吹的睁不开,半合着因发酸而隐含的眼泪。
“走吧。”她在这儿不过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可当她转身由闱君辰扶着上车厢的时候却是抛下了半世情缘。
风卷起裙裾,撩开车帘子的一瞬翡小翠默然回首,在那就要泛绿的枝条摇曳处,似乎看见一双曜石般的眸子看着自己,灿若朝阳的笑,‘你若能绣出腰带我就相信人定胜天!’
马车轱辘的再度启程,毫不犹豫的奔着兴城郡而去,离那条分叉路口越来越远,直到再看不见。
林子里一身玄色软甲的男子牵着马缓缓走了出来,站在路口,望着远去的车队久久凝望,马儿的前蹄踢踏的踩动着,似乎是在提醒他快快回去,可男子只在风中立着,铸成雕塑了一般,任由马儿急,任由发丝吹散,任由一颗心凝结成石……。
*
兴城郡码头终于在半个月后的傍晚迎来了翡小翠的迎亲车队,码头早备好了船支,翡小翠等人终于可以弃了马车坐船出海。
花浅离与小兮一人挑了一盏灯笼,由卫忱扶着翡小翠下车,附近有客栈,流苏的意思是现在就上船,玉苏却鲜见的执拗的非要在客栈住上一宿,翡小翠虽然不知道玉苏这一路来为何如此‘古怪’,可玉苏真的很少说出相拗与别人的意见的时候,她觉得逗留一宿也没什么,便同意了。
这些日子都是卫忱与翡小翠住在一处,似乎是因为舟车劳顿,卫忱只抱着她睡却不碰她,花浅离与阙皓卿交替着守在门外,其实翡小翠并不知道,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卫忱擅于近距离保护人,所以安排进房,花浅离与阙皓卿在门外轮岗,阙皓卿的功夫底细虽然没人知道,但都清楚只高不低。
晚上用了饭,小兮张罗着给翡小翠放好浴汤,翡小翠回房沐浴,卫忱刚要跟进去,玉苏突然走到前面,拉住翡小翠的胳膊,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亲昵,低低道:“让玉苏服侍夫人吧。”
流苏等人面色各异的对望了一眼,闱君辰抿着唇默默的转身离开,翡小翠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后,对玉苏微微一笑,“都累了一天了,你也让人服侍沐浴休息吧,我这儿有小兮呢。”
不想玉苏固执的抓紧她的胳膊,像是下一秒就要是失去一般,有些急促的说:“不,我不累,今晚就让玉苏服侍夫人吧。”
“玉苏……你……”翡小翠这才发觉玉苏真的不太对劲。
卫忱跨出一步将玉苏挡住,冷冷道:“玉苏公子若不累可与兄长下棋解闷,夫人累了。”说完似不经意的抬手按了下玉苏胳膊上的麻穴,玉苏不由的松开了手,随后卫忱冷着脸拉翡小翠上楼。
翡小翠上楼的时候还扭头瞅了眼玉苏,玉苏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贪恋的目光,可又好像不仅仅是贪恋,那光芒转瞬即逝,这让她也拿不准到底是什么,心里有一瞬的犹豫和心疼,翡小翠犹豫的顿住脚步,道:“等会儿我去找你,下棋我也喜欢。”
340。上部收尾-2
兴城郡码头不似漪澜江那样热闹,到了晚上整个码头安静的如同无人所在,除了几点渔船上的灯笼摇晃,便只有混浊的江水无声无息,更不可能见什么花船。
玉苏靠着窗口向下看着,那江水一望无际,黑压压的似要吞噬一切,江上的几点渔火渺小不安,星星点点的摇晃着,就像他此时的心境,阴霾满目,心沉谷底。
六年前,父亲为他定下亲事,那日心灰意冷的他独自一人跑出门,坐在翡家老宅的后门外,想着昔年的翡小翠与自己的那段年少时光便忍不住的悲伤落泪,这时有一青袍小公子走到近前与他说,‘想要见到这宅子里的女娃吗?只要你答应日后为我家主子做事,你就能见到她,而且能让你日日与她在一起。’
时光飞逝,眼看成亲迫在眉睫,青袍小公子却再没出现过,正走投无路,戈蓝来了,她自称是那青袍小公子的门客,这件事除了自己无人知道,所以戈蓝一提他就信了七八分,再加上迎亲的花轿已经落在门外,他是不得不信,不得不走!而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他始料未及,直到自己住进翡翠府,他第一次接到飞镖,是那青袍小公子吩咐他将翡小翠的一举一动记下来给他,如若不照办就要把父亲杀了,他离家逃婚已让父亲颜面扫地,气的在床上病了多日,如果再因为自己而让父亲丧命他枉为人子,连死都无颜面再见双亲!
他知道哥哥有本事,便应承下青袍小公子的吩咐,另一边想找机会与哥哥说,不想后来无意中得知哥哥是女皇陛下的人,做事谨小慎微,稍有差池便要命不保夕,他生怕这件事连累了哥哥,而且哥哥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说不定将来能夫凭子贵做到侧夫的位置,他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而连累亲兄?于是这件压在胸口事便是一天拖一天的说不出口。
日复一日,他郁卒成疾,心病难医,见了翡小翠也是忽而欣喜忽而难过,事事思虑,如履薄冰,让他庆幸的是翠翠周围的几位公子才能出众,总能让翠翠化险为夷,这也让他多少有了侥幸心理,心想着等回了姚琳国,见到爹爹平安无事再将这件事与翠翠坦白,翠翠心地善良,与自己又有青梅竹马的情分,许就原谅了自己也未尝不可?不想到头来却被卫忱撞破!
做一天贼便是一世的贼,他坦白与卫忱挑开绝不是一回事,如今还说的清吗?翠翠又该怎么看他?只怕他千里迢迢来找她都会被想成是有目的的,而这一年来他给青袍公子的主子做事,却不知道那个主子是谁,那晚卫忱拿到的纸笺里明明白白写着是成亲王,果真是成亲王的话,那样的大人物应是说一不二的主,只怕自己不杀卫忱便只有死路一条。
父亲的命,兄长的未来,自己的说不清道不明,阴差阳错,一步步一桩桩一件件,忽然就发现……已无路可走。
他是多么想与翠翠携手一生,多么想看着她能为自己生个孩子,多么想再一次背靠背的坐在老宅的拱桥上看一次夕阳西落……,隔水相望,那一头就是姚琳国,鸟语花香,四季如春,可他,却永远都回不去了。
“想什么呢?”翡小翠推门就见玉苏无知无觉的站在窗口,初春的夜里能凉透骨头,可他却开着窗子迎风,连她进来都不知道。
玉苏有些怔愣的回头,当看到翡小翠的时候眼泪蓦的就流了下来,紧抿着唇一瞬不瞬的用那双已经朦胧不清的眼睛锁住翡小翠的每一分轮廓,他要把她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下一世,就算在茫茫人海中也要一眼就认出她。
“怎么了玉苏?”翡小翠走进才发现他在哭,慌忙为他抹泪,泪水却是越擦越多,一会儿功夫袖子也已经濡湿了,玉苏静静的任她擦,一动不动。
就在翡小翠问不出什么而焦急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开门,我来找玉苏公子下棋。”
是卫忱!翡小翠扭头瞅了眼门,连忙又为玉苏抹了两把眼泪,低声道:“快别哭了,是不是快要回家了害怕父亲责难,没事的,我陪你去见父亲,一定请他饶恕你的过错,然后向父亲提亲……。”
玉苏突然抓住她的手,哑声说:“若是我犯了过错,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翡小翠心下奇怪,可一想玉苏是如此温顺内向的人能犯什么错?只怕是归乡的复杂情绪闹的,喟叹的安慰道:“别瞎想了,你在我心里是最善良最纯净最温顺的如玉公子,哪里会犯什么错。”
“我是说如果我……。”她越是这么说玉苏越害怕,差点就说出来的事又生生卡在了喉间。
“你做什么?”卫忱推门而入,见玉苏抓着翡小翠的手腕不放,当即身子一纵跃到近前,一掌击在玉苏的右肩上。
不曾习武的玉苏哪里受的了武艺精湛的卫忱一掌,虽然卫忱并没有使内力,可也将他打飞,身子像沙袋一样后置出去,一下撞到桌子边缘,只觉得五脏俱裂,身子折断成了两节,当下喉咙一甜,一口**辣的血溢出嘴角。
桌子翻倒,寂静的夜里仿佛一声响雷平地而起,震的翡小翠两耳轰鸣,整个人惊呆在原地。
只听卫忱冷声喝道:“你想做什么?下不了毒就想将夫人推下窗子吗?有我在,你休想碰夫人一根毫发!”
“下毒?推我……”翡小翠呐呐的重复,突然脑子印出前世的自己,被男友一把推下阳台,‘嘭!’的落地时的震痛像穿心的箭瞬时要了自己的命,她惊的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看向蓝玉苏,眼前不再发花才看见玉苏口吐鲜血,蜷身在地站不起来了。
“玉苏!”翡小翠下意识的要过去,卫忱却抬臂拦住了她,朝着她冷声道:“他是成亲王的细作,罔夫人对他情深意重,他却都是虚情假意。”
“我……我不是……我心里……只有……只有夫人……。”玉苏刚一说完嘴角又溢出点点嫣红。
“那你怎么解释那信笺和毒药,我已经暗暗查过,你一直把夫人的言行记下交给府里的一个小厮,那小厮得知暴露已经咬毒自尽,你就是诡辩也于事无补,休想夫人再上你的当!”
翡小翠半张的嘴扭头看向玉苏,回想往事种种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只能满眼的期待等着玉苏的解释,哪怕一句斩钉截铁的否认,她也信了他!
玉苏仰着苍白的一张脸,却只是深深的看着翡小翠,什么都不说。
“夫人,既然玉苏是三公子的弟弟,还是将他交给三公子去问吧。”卫忱虽然护着翡小翠,却深知自己的身份,不想让她身为妻主而难做。
翡小翠不语,从卫忱手里抽出胳膊,一步步的向玉苏走去,卫忱深知成亲王的手段,只怕玉苏平日